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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王福晋用手帕按了按鼻翼,偏过头看着炕上,什么话都没说,丫鬟上了茶,醇亲王喝了一口,“明日起,咱们一家人就搬到西郊园子外头的赐宅住。”
醇亲王说话轻轻的,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决,醇王福晋惊讶的抬起头来,“住在自己家里不是挺好的?你横竖也没差事,去那里凑什么热闹。”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微微起了风,醇亲王点点头,“以前是没有差事,如今却是有了,今日太后召见,已经让我继续在御前当差了,还交代了别的差事。”醇亲王看着叶赫那拉氏,“咱们明日去了西郊,后日你就递牌子进宫瞧瞧皇帝去。”
醇王福晋啊了一声,手里的账本都掉在了地上,丫鬟来拾,醇王福晋看了看醇亲王的脸色,激动的说道,“怎么了?皇上怎么了?皇上有什么不好的?怎么突然叫咱们进园子呢?”(未完待续。)
十、随风入夜(二)
“皇上好的很,他在园子里,上上下下有那么多奴才伺候着,哪里就会不好呢,你别浑说,”醇亲王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许久没去见皇上了吗?如今在圆明园,关防没有宫中那么严密,你时常去看就是了。”
“我哪里敢去多进园子,”淳王福晋有些哀怨,“皇上刚刚登基那一年,听说他夜间经常哭闹,我忍不住,多进宫见了几次,却被云皇贵妃不咸不淡得说了几句,我脸上红的什么似得,回来好生哭了一场,从此再也不敢擅自进宫了,当众给我没脸,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脸面进圆明园。”
“是太后说的。”
“她说的?她怎么说的?”
“她说你是皇上的亲生额娘,自然要多来往,多探望。”
“啊,”淳王福晋惊讶的喊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采,但随即眼中跳跃的火焰消灭了,“见了面又能怎么样,也就是见上那么一会而已。”
“梅儿,”醇亲王喊了一声,“说这些赌气话做什么,你以后时常入宫就是了!太后若是要你留宿园里,那你就留下来,要你陪着皇上,你陪着就好,别推三阻四的!”
“这话的意思,”淳王福晋惊恐了起来,“王爷,难道她对着咱们皇上不满了吗?”
“什么话!你就是瞎想,你自己姐姐的脾气,你自己不知道?她那里是这样小气的人儿!”
淳王福晋苦笑,“我哪里知道她的脾气,小时候在劈材胡同,她素来只是喜欢看着邸报上的东西,和我们偶尔玩耍一下,就十分难得了,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她都不喜欢,我们又差了几岁,也没什么话儿可说的,入了宫更是见面的少,王爷你说你入宫见她的时候怕吗?”
醇亲王喟然,“哪里有不怕的呢,今日在园子里,我的小衣都湿透了。”
“我自然也是怕的,”淳王福晋点点头说道,“在园子里头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她杀了这么多人,谁都不敢多说话,谁对着她又不怕呢,我素日里瞧着皇上,”说到光绪皇帝,淳王福晋又带着眼泪,“畏畏缩缩,胆小的紧,他也是怕的,谁敢不怕呢?”淳王福晋抹了抹泪,“她重用六爷,六爷是显赫了,烈火烹油和锦衣玉食是不假,可世上哪里有不败的基业呢?如今您又要起复当差了,大家伙看在皇上的面上,凡事定然没问题,可我这心里实在是怕啊,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古之明训,王爷,依照臣妾的意思,还是辞了差事,咱们好生过日子吧,说不定这也只是她来试探您的招数呢,为了皇上,咱们还是老实些吧,何须外头沾惹烦恼回来呢。”
醇亲王颇为感动,知书达理却又性子温和,这就是婉贞的好处了,不过他主意已决,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今日太后有句话倒是说进我心里了,若是咱们再这么躲下去,太后她的面子过不去,别人以为也会,我和皇上关系冷淡,这可不好。”醇亲王看着婉贞说道,“世人会诟病醇亲王不看顾他儿子的江山社稷,这是太后的原话。”
醇亲王福晋身子微震,“她可是真的这么说的?”
“是啊,只是我怕,哎,她将亲情看的这样淡薄,皇上若是和她不亲近,她自然是不在乎的,但是若是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那就……哎,不成,我总是要多看看的,太后她说的对,我不帮衬着,谁帮衬着,你以后得空了就进园子,云皇贵妃她有武云迪撑腰,骄横点也是寻常,你看在皇帝的面上,凡事忍耐些就是了。”
“可我还是担心,爷难道忘了昔日那个失心疯的御史吴可读?他闹得那出死谏,王爷不是不得不上折子自辩吗?哼,‘奏为以一死泣请懿旨,预定大统之归,以毕今生忠爱事。’说的好像我们就要做什么事儿一样,闹得沸沸扬扬,人言可畏啊,太后若不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为什么还要给他死后哀荣?倒叫咱们没了脸面。”
“哎!”醇亲王叹了一口气,“要什么脸面,有里子就够了,皇太后别的话我就当做是客套话,只是有一句,我却是听到了心里,有什么麻烦,我们帮他做了就是,以后他自然做个太平天子就成。你是读过史书的,知道不知道明太祖皇帝赐荆棘给太子的故事?”
明太祖建立明朝之后,大杀功臣,皇太子为人宽和,时常劝谏父亲不要滥杀无辜,一次,朱元璋命人找来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放到朱标面前,让太子朱标去拿,朱标畏惧不敢伸手。于是朱元璋就对自己大杀文武功臣进行解释:“汝弗能执与,使我润琢以遗汝,岂不美哉?今所诛者皆天下之险人也,除以燕汝,福莫大焉!”
慈禧太后昔日就叫婉贞要多读书,婉贞在书上早就看到了这个故事,不免有的胆战心惊,“这话的意思?”
“皇上登基的那一年春天,也是这个时候,圆明园里头的事儿你总还记得吧,也不是说有人又要反叛了,只是说毕竟皇上的位置不稳,皇太后说的对,有些事儿,六哥不愿意得罪人,我却是不怕,一是为了皇上的基业,二么,我也要自污,得罪人多了,起码不会有什么贤王的名号在我身上,叫旁人担惊受怕的。”
醇王福晋默默,“爷既然如此说了,那臣妾也不好反对,只是凡事多想着妻儿就是了,她凡事不爱出头,我是看穿了,都是让底下的人干事儿,这不是不好,只是差事若是不顺,容易成了替罪羊。”
内管家来报,说是贝子载凌到了,醇亲王微笑,“看看,这些人消息真是灵通,才半日的功夫,就夜猫子上门了,我且去见一见他,等会回来看看你给宫里头的节礼。”
。。。。
“谁来了?”宝洌в行┎桓抑眯牛澳闼邓戳耍俊
“左中堂大人来了。”(未完待续。)
十、随风入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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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奇怪,他怎么会来我这里,还是在这雨夜?”宝洌о杂铮翱蠢词俏奘虏坏侨Φ畎。北︿'冷笑,“还有谁?”
“还有总理衙门郭大人。”
宝洌а锪搜锪常扒虢窗伞!
他起身迎在了花厅门口,毕竟左宗棠是军机大臣,又是大学士,正宗的宰相,不能轻易怠慢之,他抬起头看着微亮的天空,半空之中洋洋洒洒的濛濛细雨飘落了下来,檐下的死气风灯点的明亮,雨丝细软,分外好看。
“哎呀,配蘅公,夜中听雨,好雅兴啊!”一声爽朗的男声响起,宝洌Щ毓窭矗较赣曛凶呃戳肆礁鋈耍状蟛搅餍堑恼俏幕畲笱浚犹#坏茹【腹闲凶撸永癫可惺橄魏先俗笞谔摹
宝洌г谔馔伦吡肆讲剑笆中γ忻械乃档溃捌哟婀庞醒判税。袢展蠼盘ぜ兀谝淮卫次冶︿'的府邸,请请。”
身后跟着郭嵩焘,郭嵩焘给宝洌氚玻槐︿'拦住,三个人一同进了花厅,左宗棠性喜奢华,虽然是雨中漫步,私下往来,身上却还是穿了一件织金石青色捻孔雀裘披风,绵密厚实恰好可以遮风挡雨,披风上紫色绿色的暗光粼粼,转身之间有许多光芒,宝洌б郧霸谀谖窀辈睿劬ψ钍嵌纠保勒庖患绫厝皇悄谠欤沂亲詈玫闹锘诵矶嗍奔洳拍苤偷模俺N餮蟮幕魇切宀怀隼吹模サフ庖患缇筒幌掳俳鹬勰渴遣凰愎螅缃窬┲邪煅笪癜旃こУ娜艘恢狼Ы穑日飧龉笊闲矶嗟囊路膊皇敲挥校钦庵帜谠斓囊挛铮皇怯星湍艿绞值摹
当然是西圣所赐了,宝洌睦锇蛋档南胱牛勾乓坏愕愕乃嵋猓笞谔木赡耆刖┌菥蟪贾螅褥宰抛笞谔氖制髦兀蛘咚担永炊级宰抛笞谔暮芷髦兀杏返雷笞谔纳钌莩藁踊簦褥蟛唤鍪侨糌栉牛炊笞谔恼拍浚笞谔脑谛陆较⑴崖抑螅藿ü俚溃俚懒奖吖阒擦鳎廊顺浦蠊远锎锼底笞谔南舶种苍耙眨褥缶腿没ǚ拷档ぬㄗ詈玫哪档ぜ副敬透笞谔模谠斓牟枰洞善饔镁呓醵懈遣恢来土硕嗌傧氯ィ呛妥笥宜档溃骸霸赘ㄆ龋揪褪且喝荩嵫樱癫皇嵌****的颜面?”可见宠信如斯。
左宗棠解开了披风,让下人收了起来,宝洌胱笞谔纳献笞谔囊膊磺茫搅宋魇祝︿'坐在了东首,两人左昭右穆的坐了下来,郭嵩焘在下首作陪,丫鬟们送上了茶,左宗棠闻了闻,又看了看茶汤的颜色,喝了一口,双眼微闭,摇头击节赞叹不绝,“到底是配蘅公府里头的太平猴魁,我府里头的尽比不上这一半香,好家伙,我那太平猴魁可是西圣赐下来的!”
宝洌夹奈⑻睦锎舐钫飧龊侠性谔舨爰洌蘸笾灰党鋈ィ当︿'府里头的茶比西圣的茶还要好,自己还要不要活了?他连忙解释,“朴存公说笑了,我这里的茶怎么比得上西圣的茶,只不过这也有个惯例在里头,内用的茶,每年都是差不多,绝不会是最好的茶贡进去,您想啊,茶叶这种东西都是靠天吃饭的,今年好不容易得了好的,主子们喝的顺口了,第二年或者是旱或者是涝或者冻,出不了那么好的茶,上头问起来,岂不是又是罪过?故此,上贡的有这个惯例,都是拿中上之等的。”
“是啊,配蘅公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左宗棠装作恍然大悟,他原本就是雷厉风行的人,今日白天灰头土脸的受了折子弹劾,不过是半日之间,弹劾他的折子就堆满了飞云轩,心里真是最焦躁的时候,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法子,这才拉下老脸来亲自登宝洌У拿牛压擞谑且簿筒辉俜匣埃芭滢抗袢绽畲让狭苏圩拥牢遥滴也皇洞筇澹匝笕吮肮ィ魇ソ淮吕矗梦医饩龃耸拢宜祭聪肴ィ话延⒐四孟拢旌谜饬郊褚巧系氖露苁撬挡还ィ乙彩俏奘虏坏侨Φ睿弊笞谔目戳斯造庖谎郏婕纯醋疟︿',“来找你这个财神爷救济了。”
左宗棠心里是恨不得掐死宝洌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