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幸是胜了,不然如今可真是要做亡国奴了。”
“那印度人也不见得多悲惨,”又有一个人冷笑连连,“英国人虽然统治了印度,把印度的皇帝赶到了缅甸,可给印度带了技术,带了器械,还带了火车去,不花印度人一分钱,印度人反而有了便宜,岂不是美哉?反观之我中国,庸庸碌碌者甚多,国家政策,一再拖延,做事当差反而不如英国人雷厉风行,要我说,给英国人试试也是好的!”
“那按照兄台你的意思,还不如做个亡国奴了?”两撇胡大怒,“有句话叫治国若烹小鲜,凡此大政,都是要再三斟酌,反复论证才可以择一地缓缓推行之的,你看之前的吏改官,先是在上海天津试着办,这是为何,无非是因为这两地钱多,吏员成了官员,这俸禄银子就要哗哗哗的上去,之后到了两江两广浙闽倒也差不离,只是推到云贵,陕甘等地就实在无法推行了,这是为什么,无非是花钱太多罢了,藩库和户部给不出银子,这样的德政,万民都说好的,起码这底下的人有了盼头,总不会一味着盘剥黎民,如此都是十分的推广难,更别说是别的了,治国理政那里有斩钉截铁这样简单?若是这样简单,军机处的相国们也不会这样日夜操劳,旧年去世了一位,如今又有一位卧床不起了!按照你的意思,今日胜了俄国,明日就能胜法国,后日胜英国,再最后胜了万国?这才算是称心如意吗?我瞧着你,未免也实在啊,太天真了些!”
他大声的讽刺着,和那个人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掌柜的连忙出来,作揖说和,那三喝了一碗茶,和边上的人说了会闲话,起身朝着这里过来,“行了行了,别吵吵了,”他随意的摆摆手,让几个吵架的人停下来,“虽然说如今时事都可以讨论,报纸上也让大家投稿发评论,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讲的,什么让英国人来试试,”他朝着那个人怒目喝道,“这是什么混账话!别的人不知道,英国人想要攻打京师,我可就在这茶馆外头,”那三指着祥福茶馆外面的大街上,“亲耳听到太后娘娘她说要拱卫京师的,若是都给了英国佬来占着中国,太后她老人家不也是白玩了?好了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喝护城河水的命,操玉泉山泉的心,干好自己的差事就成,若是将来要为国征战,咱们也不怵是不是,总不能丢了四九城大老爷们的脸面,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去到处瞧瞧,指不定那里就有发财的路子呢。”
那三四方抱拳,带着手下的警察们施施然的出去了,“如今什么最赚钱?”有个商人和同伴说道,“还是要看煤铁啊,北海一直在陆陆续续的打仗,首先第一个,军械厂就没停过工,这枪炮都要钢吧?钢总是要用煤炼出来吧,汉阳铁厂的钢一半运到京师,一半运到福州,这样内务府还要和浙闽总督打擂台,要把剩下的一半再咬一大块下来呢,开滦煤矿也是日夜开采,听说,接下去还要建去盛京的铁路,建到张家口的铁路,这铁轨总是要建吧,这样一来,钢铁可实在还要大大的发展呢。”
“可洋人们都抗议呢,你还不知道这回事吧?”那个同伴说道,“说是朝廷的招商局不理会他们了,交通部都是先用自己的铁,不够了再用外国人的铁,关键的是,还是外国人的铁便宜些,这些洋人闹了起来,想想也是正常,要是我也一定要闹的,凭什么,要用中国的铁啊,明明是我的铁更便宜啊,之前签了条约,可是说一视同仁的,怎么这里又有区别了?听说是法国人闹着最凶,法国人在南掌那边听说有铁厂,运过来倒也是便宜的紧。”
“这是做什么?”商人不以为然,“难道是看在户部的面上?汉阳铁厂可是户部的产业,还有这马鞍山的铁矿,开滦的铁矿,是内务府的,算起来是左口袋倒进了有口袋,入股的商人们跟着喝些汤罢了。”
“怎么说,也要先紧着中国自己个的生意嘛,如今明面上都没说什么,只是凡事都是这样做的:先自己的,实在不行,就买在中国建厂的,若是实在没有,再卖洋人们运进来的。”(未完待续。)
三、云龙半现(二)
“法国的商人们没钱赚,怎么法国的官员给他出头了?”商人的伙伴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洋大人会给他们商人的生意出头了?”
“多新鲜呀,论起来,洋人们都是为了钱才来中国的!”商人嗤笑,“旧年为了鸦片不惜代价和咱们开战吗?听说他们有什么叫议会的,商人们在里面有很大的势力,可以左右一国的政策呢,所以咱们的皇太后,”他悄悄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不是巴巴的把银子花出去,为了就是白送给鸦片商人,不要再让英国人动刀动枪嘛,嘿嘿,这和宋高宗有什么区别呢?”
两个人见到身边人来人往,随即掩口不谈这件事,那个商人只是感叹,“看着洋商们有他们的大老爷来帮忙撑腰,咱们的呢?一味的盘剥咱们,什么捐什么例,什么厘金,除了那些内务府和官办的厂子,别的厂子能有多少出息?都喂了老虎咯。”
“朝廷也是难啊,这些年,水灾旱灾蝗灾一直不断,你瞧着四九城里头还是歌舞升平的,城门外,可都全是流民,幸好,这些年官府抠了一些银子出来,以工代赈,效果倒是也不错,只这也是没法子的,那里有一辈子做工人的呢?”
茶馆的伙计越过了两个人,给另外一桌上上了茶,这桌子上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男子放下了报纸,义愤填膺,“这些乱臣贼子!”
“怎么了年兄?”边上的一个年轻人原本在认真细致的看着一本《机械理论》,听到了边上人的抱怨抬起头看,问道。
“法国人在越南又搞事了!”
。。。。
王恺运穿着朝服进了圆明园的大宫门,穿过了出入贤良,绕过明洞堂,进了勤政亲贤,没有进正殿保合太和殿,只是越过勤政殿前的大门,到了东边的吉祥所,这里是通政司的值房,他进了值房,里面早就已经叠满了整桌子的折子,苏拉上来沏茶,通政司知事张炳德拿了一个信封上来,“这是高章京拿来的。”
王恺运抽出信纸一看,淡然一笑,“伯足就是大惊小怪,你去军机处告诉他,就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过一会西圣召见的时候,咱们再说话就是了。”
“是。”
张炳德转身出了吉祥所,刚刚走出了芳草丛,就见到飞云轩里头走出了一群大臣,看着服制就知道都是一品的官员,张炳德自然是认识这些军机大臣,通政司一半的折子都要送到军机处,不敢怠慢,袖着手站在边上等着军机大臣们过去,为首的恭亲王虽然亲王贵气逼人,仪态从容,但是眉宇之间有一点忧色,率先走到了保合太和殿,后面按照班次一溜烟的跟着军机大臣,还有理藩院尚书庆海,总理衙门协办大臣郭嵩焘一起,大内之中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特别是勤政殿这种处理国家要事的地方,更是知道这次君臣奏对,肯定是要商议英国皇太子访华和越南之事。
张炳德进了飞云轩,见到了军机章京高心夔,说了王恺运要吩咐的话儿,就转身离开,刚刚回了吉祥所没有多久,保合太和殿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军机大臣们已经跪安出来了。
御前奏对议事,没有一两个时辰根本就结束不了,怎么今日这么快?张炳德微微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开口,王恺运就已经起身了,把手里看过的折子收进了袖子里,整了整衣服,走出了吉祥所,到了勤政殿前高心夔也已经到了,两个人互相点点头,“你那边怎么样?”
“进展不错,”王恺运笑道,“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罢了。不值得一提。”
“哎,”高心夔摇摇头,“这事儿有点难啊。”
梁如意出来领着两人进殿,于是两人就不再说话,进了勤政殿,正殿之上的宝座已经没有了人影,西暖阁里头有着人影绰绰,两个人进了西暖阁,跪下来行礼,“起来吧,”一个有些疲倦的女声响起,“如意,拿凳子来。”
高心夔起身,抬起了头,看着一位穿着绛紫色吉服的妇人盘膝坐在炕上,右手支撑着揉着太阳穴,显得有些憔悴,眉目之间有些煞气,正是慈禧皇太后。
如今已经是光绪七年,太后依旧垂帘七年,这七年之间,虽然小风波不断,但是大事没有,凡事外有恭亲王,内有皇太后,凡事一应处置妥当,这么几年顺风顺水的过了下来,只是治国理政,如何有一日可以安枕?特别是今日,“哎,”慈禧太后抬起头,“军机们对着这件事儿,不太赞成,特别是恭亲王,你们怎么看?”
“太后说的是越南的事儿?”
慈禧太后点点头,“恭亲王说让总理衙门去办就是了,这不是什么大事,越南人算不得恭顺的主,不值得为了他们得罪法国人。”慈禧太后吐了一口气,“法国人再怎么横,也不能横到中国来,如今总理衙门最应该紧要做的就是继续和俄罗斯打官司。”
“太后的意思呢?”
慈禧太后一声轻笑,“我若是同意了,这会子还能散了?要知道爱德华访华的仪注都还没定下来呢,我见着口气不好,于是就连忙散了,免得到时候若是军机们都有了一致的意见,反而我受窘,所以先问问你们的意思。”
“微臣在北海任职多年,颇为熟悉越南人之秉性,”王恺运说道,“越南对着中国十分具有戒心,虽然历年朝贡不绝,但内心还是想着左右逢源的,只是如今法国人欺负的狠了,这才拿着咱们抵挡一番,说不定将来局势扭转,他们还会玩那套驱狼吞虎的把戏。”
“弹丸小国,夹在大国之间,耍些心机也是正常的。”慈禧太后挑挑眉,不以为然的说道,“但是越南人求了上来,不管如何,总是有个由头来处置南边的事儿,越南的事儿,不仅是越南一地,还有高棉和老挝,法国人的法子很妙啊,慢慢蚕食,先降服这三国之中最强者,剩下的岂不就是鱼腩了?”(未完待续。)
三、云龙半现(三)
在十九世纪西方殖民主义国家抢占殖民地的浪潮中,亚洲是他们争夺的地带之一。法国殖民者在这浪潮中不甘落后,派遣传教士、探险队、商人等充当急先锋,到越南、柬埔寨、老挝三国活动,并进而派兵慢慢蚕食了这些国家。1858年,法国与西班牙海军联合进攻砚港。两年后,法国殖民者攻占了交趾支那(越南南部)东部的嘉定、定祥、边和、永隆。1862年,越南阮朝嗣德皇帝与法国签订第一次西贡条约。根据条约,越南将西贡、边和、嘉定、定祥、昆仑岛割让给法国,并赔偿战费二千万法郎。1863年,法国殖民者侵占高棉,使高棉沦为法国的保护国。1867年,法国殖民者又占领了交趾支那东部的永隆、安江、河仙三省。到1868年,法国殖民者便攫取了整个越南南部。
“微臣以为,越南人乃是引狼入室,自作自受,”王恺运微微抬头,瞧了瞧太后的脸色,“咎由自取,让他自生自灭罢了。”
“原本是没错,越南人的德行,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慈禧太后挑眉,“只是我想着,沙俄在我们北方,虽然近,可他们的重心都在欧洲,不会在远东和我们大动干戈,应果然在印度骄横,可隔着西藏的雪山,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波来,何况咱们在印度,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不指望要占了印度,给英国人填填堵,无暇东顾垂涎中国就是了,葡萄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