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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载凌倒是要吓死咯,”王恺运摇头晃脑,“不过他若是误会了,倒是也好,免得我少了许多口舌。”
李公公默然一会,“王大人以为,载凌贝子会出面吗。”
“不好说啊,原本想着他是受委屈的人,没曾想还是抱着原来的死东西不放,”王恺运说道,“西圣要办这件事,就不是靠着杀人立威有效的,拉一批打一批,再加上光绪初年杀一批,这才有效啊。”王恺运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先回了,下午还要进园子当差。”
“是,王大人慢走。”李公公微微颔首,笑眯眯的送王恺运离开,“您先进园子,我随后就来,天津那里有些事儿要处置。”
“我如今当着这个左通政,差事倒是和你差不多,只是若是让人瞧见,反而不好,凡事谨慎些没错,我先去就是。”王恺运点点头,背着手走了下去,一路之中有不少人瞧见了王恺运,纷纷行礼问好请安,“哎哟,湘绮先生!”有人作揖,也有人请安行礼,“通政大人!”
王恺运来者不拒笑眯眯的点头拱手行礼,倒也不停留,径直走了出去,剩下一地人纷纷交头接耳,“这位王大人,如今可真是发达了!”
“无非是从三品的通政司左通政,”有个人不屑的说道,“四九城从三品的官儿不说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呢!算的了什么?”
“这位爷你一听就知道是外行人,这通政司在以前算不得什么,可是到了如今这光绪朝,可实在是权柄熏天哪!送到军机处的折子,都是通政司先查一遍,再送到军机处,紧要的都是直接递呈西圣老佛爷。”
毫不知情的群众发出了轰然的惊奇声,“更别说这位王大人了,一概的秘折都是他先过目,若是他和哪一位有旧,直接扣下就是,若是和哪一位有仇有怨,等到西圣不悦的时候递上去,再说几句话,你瞧着好,轻飘飘的话,就让你翻不了身!”
“哎呀,这么说起来,实在是了不得啊!”
“虽然没入军机,可到底是比一般的军机权柄更要大了,你说,谁敢不尊敬着?”
“再怎么厉害,嘿嘿,也进不了军机,”有人微微冷笑,戏园子里头闹得很,谁也不用担心有人偷偷听了什么东西去,“从三品就是顶天了,西圣就算是再要捧这位角儿,他也成不了正经的中堂,各位也不想想,六王爷,咱们的议政王,眼里可是见不得沙子的,他老人家能容得下这种三姓家奴吗?”
且不说戏园子里头的议论,王恺运施施然的走了福满园,门口已经有一辆黑色的西洋马车在候着了,边上有报童在喊着,“号外,号外,英国皇储爱德华皇太子启程前往我大清!”
王恺运喊着了那个报童,从袖子里拿了一个银元出来,丢给了报童,接过了报纸,上了马车,随从把门关上,王恺运这才翻开了报纸,见到了头版的第二条就赫然写着:“大不列颠及爱尔兰王国,印度帝国皇储嘉德骑士、威尔士亲王、切斯特伯爵、康沃尔公爵、罗特塞公爵、都柏林伯爵爱德华应大清国皇室的邀请,今日从伦敦港出发,前往中国进行国事访问,其中准备就两国的商贸、关税等事宜在北京进行洽谈。”
“关税,商贸?”王恺运摇头失笑,“这些事儿还需要皇太子亲临吗?不过也是,有些事儿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他又往下翻了去,第二版整个版面,连篇累牍的介绍了一个讲武堂的武官在北海驻扎的半年之内的见闻,那文笔把北海描述的如同蓬莱仙境一般,王恺运莫名的笑着复述一段文字:“见海狮子大如牛犊,见人丝毫不惧,憨态可掬,海边有白鹿仙鹤,人若是行舟于海中,仙鹤翩翩起舞,白鹿呦呦鸣叫,白雾泛起,海上布满深蓝色之碎冰,恍惚若仙境也。”
最后又用坚定的语气写道:“北海之地,乃是天赐我大清也,旧年英宗皇帝亲征,夺了北海一半之地,只可惜未能尽全功,余虽不才,愿效仿陈汤班超,为国驻守北海之地,不至于让外人侵犯半寸。”(未完待续。)
二、俯仰之间(四)
他翻了翻,看到第三版的里头,写着是“光绪三年至光绪五年北海与沙俄军事冲突犒赏者名单。”包括了库伦总兵和帐下的军队和蒙古王公等密密麻麻一大串列在下面。下面半块是发布了兵部的命令,“兹命第三镇马步官兵等轮防乌梁海部,第六镇轮防库伦府。”上面写了统帅的名称,落款时间是十日之前,这是兵部的旧例,从来发布的不会是及时的命令。
这些都不算什么新闻,王恺运早就知道了,参知政事,许多事儿,不仅仅是自己经手的,更是自己给太后出谋划策的,自己知道的远远比报纸上发表的要多得多,比如在福满园看戏发生的事儿,绝对不会有报纸发表出来,当事人也绝不会承认有过这样的谈话,王恺运翻开了第四版,看清了山头的字儿,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总理各国衙门严重抗议法兰西国侵犯中国对于越南的宗主权,和越南在西贡签订条约。”
“据闻:法兰西国在未经总理衙门批准之情况下,悍然攻入河内,并用武力胁迫越南国王与其在西贡何谈,越南使节报之中国,朝中方知此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协办大臣郭嵩焘,并协办大学士、理藩院尚书庆海已经宣召法兰西大使诘问此事,并表示抗议,越南乃是中国之藩属,维护藩属利益乃是大清之事,根据《宗藩条例》之规定,任何与藩属国协商有关主权之事,包括外交和军事之事,均需和总理衙门以及理藩院申请协商通过之后才可予以照会藩属国,法兰西此举十分不妥……”
下面是相关新闻的链接,说明了之前越南和法国西班牙签订的《同法国和西班牙的友好条约》的条约文本,也是历史上的第一次西贡条约:越南割让嘉定、定祥、边和三省和昆仑岛给法国,而且承诺未经法国同意不得将其领土割让给其他国家;开放土伦、巴叻、广安三港和湄公河及其支流供法国通商;保证法国人贸易自由;允许基督教教士在越南境内自由传教;越南还要在十年内向法国和西班牙赔款两千万法郎。时间上表示出来是同治元年签订的。
王恺运若有所思得合上了报纸,把报纸丢在面前的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玻璃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抿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
福满园的戏终于散了,大家今日可是过了瘾,《穆桂英挂帅》、《两门英烈》、《战武昌》等等这种升平署编排的戏儿,轮番上了来,几个人还相互打招呼,“明日的二进宫,也是好戏啊!一定要来!”
“我倒是也想来,只怕是来不了,”一个人担忧的说道,“这些日子都要准备旗里头的学业,今日求了老爷子才得空这半日,迟了回去就要行家法了,明日必然是来不了的。”
那个笔贴式和学生一同走了出来,笔贴式犹自啧啧称奇,“哎呀,这戏儿实在是好,你说,”他问同文馆的那个学生,“你在同文馆里头,那也是梁山泊上的智多星吴用一般的人物,我倒是要考考你,为什么这出戏会这么多人瞧?”
“一来是名角儿尽出,这样大角儿一起献技的机会,往日里头只在内廷才有这样的大场面,今日可是大饱眼福,二来是旧年的规矩,不论时事,如今不用遵守了,第三么,是升平署排的戏,这几年都是极好的戏儿,以前的战武昌、后来的八里桥两门英烈只要上演,就都是万人空巷,今日又排了新戏出来,说的旧年几个忠臣大保国的好事儿,谁都乐意看的。”
“说完了?”
“难不成还有别的?”那个同文馆的学子低着头翻着报纸,他也看到了《北海记事》那一篇,“看到这写的,北海可真是好啊,什么时候我能去瞧一瞧就心满意足了。”
“自然还有别的缘由,以前的传奇都是已经消弭无踪,而大保国戏里头的这些人,还是历历在目呢,都在这四九城里头生活着呢,西圣、议政王、荣大帅,武公爷,都是在呢,你说,这样活生生的传奇,谁会不喜欢呢?”
“是啊,你说的在理,活着的传奇,谁会不喜欢呢。”同文馆的学生也看到了有关越南国的那个文章,不免微微皱眉,“看来,这接下去怕是又有好戏看了。”
祥福茶馆里头,几个茶客也翻开了大清日报,看到了头版的英国皇储爱德华来中国访问一事,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有个人喊住了那三,“三爷,您是官面上的人,您说说看,这英国的皇储,什么爱德华,来中国做什么呢?有人可是说,夜猫子进门,准没好事呢!”
那三伸了伸懒腰,“胡说,什么夜猫子进门,如今这世界和以前是不一样了,以前什么渑池会,还怕秦王把赵王给抢了去,巴巴的派了廉颇蔺相如,一个在会上护住赵王,一个在边关防住秦军,就怕他们入侵。如今可是不一样了,这各国之间君主互访乃是常事,只是我们大清国离着西洋各国远了些,不能方便的来往罢了,听说德国的皇帝和奥国的皇帝是经常会面的,这不是报纸上经常说的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前咱们西圣老佛爷也去过英吉利嘛,爱德华皇太子回访一次也是正常。”
“那也只是西洋蛮夷之地,”有个保守点的人不屑的说道,“咱们tian朝可不能够,天子要稳,不能轻涉险境,”他对着边上的人说道,“旧年有些人还挑唆着要西圣老佛爷把咱们万岁爷送到西洋国去留学,这是闹着玩的吗?万里海疆,人生地不熟的,天子乃是万金之体,怎么能去西洋之地?就算他们有自己的文明和文化,那也绝不符合中国的天子的。”
“英国人怕是没好事,”有个英武的男子冷哼一声,“我瞧着西洋各国,英国人最是居心叵测!”(未完待续。)
三、云龙半现(一)
大家都抬起头来瞧着这个看上去神色有些彪悍的男子,只见他一脸义愤,把那张报纸拍在桌子上,“宣宗朝的时候就是英国人擅开边战,炮轰虎门,关天培为国捐躯,朝廷下诏和英国人商议,没想到不管不顾,还兴军北上,连续攻占镇海等地,又逼近江宁,签下了城下之盟,文宗朝,又是来滋扰生事,这次带上了法国人,这次咱们呢是先败后胜,之后又在西北煽风点火,实在是可恶极了,真不知道咱们到底得罪了英吉利国什么地方,他们要这样对付咱们。”
“倒也不是咱们得罪了他,谁叫英吉利国是天下第一大国呢?”有个留着两撇胡的男子分析道,“就看着咱们边上的印度就是被英吉利国占领了,所以如今登基在位的英国女王,她就有印度皇帝的名号在上头,别的地方就更多了,英吉利人自称是日不落帝国,就是说在大英帝国的疆土内,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到太阳,如此煊赫,岂能容得下我们中国呢?”他摇摇头,“成了世界霸主,自然要找软柿子捏了,找到了咱们大清,也不算稀奇。”
“可到底二十年前是咱们赢了,”一个茶客说道,“如今咱们大办洋务,又建了北洋水师,南洋水师也规模甚大,虽然比不过英国人,到底也差不离,所以这英国的皇太子,才会来访问嘛。”
有个人暗暗咋舌,“所幸这二十年前胜了,不然如今若是和印度人一般,可怎么过?报纸上说印度人都指望过来世的日子,今世都这样咬牙撑着就是了。所幸是胜了,不然如今可真是要做亡国奴了。”
“那印度人也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