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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正煮沸了一壶茶,就听到外头有脚步之声响起,曾国藩含笑站了起来,外头就走进了胡林翼,胡林翼看到曾国藩,微笑拱手,“涤生兄大喜!弟终于在军机处等到了涤生兄。”
“润芝啊,”曾国藩拉住了胡林翼的手,两人一起到了炕上坐下,曾国藩亲自给胡林翼倒了杯热茶,“我本意是不欲进此是非之地的。”
“涤生兄素日自诩为官避事生平耻,如今奈何做望而退却之态了?”胡林翼笑道。
“在地方亦能当差做事,奈何入京呢?”曾国藩脸上十分疲劳,他如今已经是六十三岁,但是精神头来看,还远远不如七十岁的塞尚阿红光满脸,精神抖擞,“京中掣肘甚多,干成事儿的少,不易居啊。”
“涤生兄乃是平洪杨第一功臣,又在地方上大办洋务,深得帝心,您不入值军机,还能轮的到谁?”胡林翼说道,“就算是皇上有别的心思,也不足为虑。”
“皇上的心思兄大约能猜到一些,只是,哎,恭亲王昔日有提携帮助之恩,我实在不欲与其放对之。”
“皇上也未必有此意,只不过是见不得一家独大罢了,弟在军机处独木难支,甚是尴尬,百花齐放春满园啊。”
曾国藩捻须点头道,“这话却是没错,我在地方上观京中,纷争所有,但是君臣尚能一心图强,老夫入值军机,若是能秉公心行正事,想必不会辜负皇上和你们的一片苦心。”
。。。
章京刚刚来到了塞尚阿的值房,“皇上的旨意,叫老大人预备着,今年诸藩入京朝贺,一定要加上土尔扈特部汗王和承化寺大喇嘛,西疆临国边境的藩属土王,也请大人斟酌添加。”
塞尚阿点头应下了,恰好理藩院尚书,协办大学时庆海到了,于是两个人又是见面亲热一番,论起在皇家的辈分,一个是皇后之祖,一个是太妃之父,两个人正是同辈,塞尚阿年纪大些,就喊庆海是老弟,“老弟,我离开军机处太久了,这些年新政颇多,政事大多不认得了,理教院又是新设,这些活计我可不太懂,到时候要多靠老弟提点提点。”
庆海连忙道不敢,“您是皇上的丈人老太爷,身份尊贵,散漫做去,谁也不敢说你的不是。我当差这么多年,只记得一条,上头叫咱们做什么,做好便是,绝不能学别人搪塞拖延,或是阳奉阴违。”
塞尚阿哈哈一笑,“那也要为主子分忧,不能一味着尸位素餐呀。”两个人心领神会,又是哈哈一笑,庆海是理藩院尚书,塞尚阿就问道:“这皇上的意思,要特意加上新疆的藩属,是为何?”
“我想着必然是为了俄罗斯人之事,别说是新疆,前几日兄长还未上任的时候,皇上已经下旨,让漠北诸部首领今年也要入京觐见。昔日蒙古诸部都是在热河朝见,今年又加上新疆诸部入京,还有一个浩罕国主,这必然是一番盛事,小弟肩上的担子重的很啊,到时候说不得要仰仗鹤汀老兄的虎威了。”
“咱们都是为皇上当差的,说什么仰仗不仰仗的外话,”塞尚阿笑道。
庆海复又叹道,“八旗中人,能干的少,能被皇太后,被皇上看上的更少,老大人如今复入直军机,可谓是简在帝心,必然能成就一番事业了。”
两个人正在谈笑之间,塞尚阿带进宫的家人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塞尚阿沉下脸,“大惊小怪,一点规矩都不懂,客人在这里,让人笑话!”
“太爷,太爷,太爷大喜,”那个家人满脸喜色,听到呵斥也丝毫不惧,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结结巴巴的说道,“珣嫔娘娘,珣嫔娘娘有身孕了!”(未完待续。)
十六、儿女情长(一)
慈禧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去了珣嫔的永寿宫,这时候永寿宫里头已经是言笑晏晏,济济一堂了,珣嫔倚在炕上,身上披着一张绒布被子,皇后拉着珣嫔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边上各宫嫔妃围成一团,面上神色各异,众人见到慈禧太后驾到,起身迎驾,珣嫔也准备站了起来,却被慈禧太后用手按了下去,“不必多礼,你的身子如今可是最尊贵的了!”
听着这话,皇后眉心一跳,起身把炕上的位置让给了皇太后,太后坐了下来,连忙发问,“太医来瞧过了吗?”
“瞧过了,这时候还在殿外候着,”皇后笑道,“知道皇额娘要问。”
太医进来磕了个头,太后问道,“珣嫔是几个月的身子了?”
“回皇太后的话,珣嫔娘娘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只是娘娘身子不佳,所以到了三月里才觉得有些孕吐的症状。”
太后微微皱眉,嫔妃们神色各异,“身子不佳?”
珣嫔有些害怕的望了一眼太后,连忙低下头,太医伏在地上,“是,珣嫔娘娘身子弱了些,今天把了脉,胎像有些不稳。”
慈禧太后点点头,“那就都托付给太医院了。”太医退了下去,太后转过头对着珣嫔笑道,“也不碍事,你好好休息,好好调理着,肚子里的孩子自然能好好的,你的心放宽些就好。如今倒是你第一个有福气的,我也替你开心,”太后对着皇帝的嫔妃接触不多,珣嫔又是老实沉默寡言的,所以说了这么几句,太后似乎就无话可说了。
慧妃赫舍里氏笑着带着众人一起福了福,“恭喜太后,恭喜珣嫔。”
太后颇为喜悦,当然了,自己是一个后世之人,对于这些封建的东西应该很抵触的,但是她非常赞成皇帝多纳几个妃子,多生几个小孩,“都起来,别客气了,都坐都坐,”太后环视众女,“你们都是伺候皇帝的,素日的恭顺,我都瞧见,这孩子呢,将来必然都会有,且不用着急,珣嫔先有了,是她的福分,你们的福气也不会少,只一样,”太后收敛了笑容,“不许闹出以前那样争风吃醋伤及龙裔的事儿,若是有这样的事儿,我绝不轻饶!听到了吗?”
众人又站了起来,连带皇后也肃然听命,“臣妾谨遵皇太后懿旨。”
皇后笑着说道,“珣嫔备下了上好的龙井茶和糕点,皇额娘陪着珣嫔一起用些吧?”
太后点点头,“甚好,只是珣嫔用不的茶,有别的吗?”
“备下了红枣汤。”
“这个好,红枣补血,极好。”皇太后对着珣嫔笑道,“你阿玛刚刚入了军机,你就有了身孕,可见,这个孩子福分很大啊。”
瑨贵人捧了热毛巾给皇太后,笑道,“姐姐是福气大的很呢,真是羡慕死我们这些妹妹了。”
太后接过了毛巾,看了瑨贵人一样,瑨贵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太后又问:“皇帝呢?怎么还不来?”
“皇上还在养心殿和交通部尚书商议事儿。奴才们不敢进去打扰军国大事。”
“唔,”太后点点头,一会子上了茶水,众人就在偏殿一起用了些,皇太后见到瑛妃闷闷不乐,心里微微一叹,放下了筷子,吩咐皇后,“你是六宫之主,珣嫔的胎你多看着些。我就先回宫了,”太后环视众女,“你们也都散了吧。”
“是。”
太后指了指瑛妃,“瑛妃,你伺候我回宫。”
瑛妃从发呆之中回过神,“是”,站了起来扶住皇太后出了永寿宫,这里离寿康宫不算远,只是隔了几重宫阙而已,太后反手拉住瑛妃,“你的心里不痛快?”
“臣妾不敢。”
太后长叹一声,“我并不是说你嫉妒珣嫔。”太后拍了拍瑛妃的手背,“你是英烈之后,以前就经常入宫的,我见你这个孩子,性子温和,又是知书达理,所以,私心想着留给皇帝,让你入宫,没想到,”太后摇摇头,眼中露出怜意,“皇帝只是对你淡淡的,虽在妃位,可过得不能说是困苦,到底也是平淡的很,你的性子,也是平淡,素来不会争宠。我想着,如今有些后悔,把你带进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你若是有怨言,亦是正常。”
瑛妃朱氏连忙跪下,“臣妾不敢,”瑛妃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臣妾要感激皇太后成全臣妾的心意,能入宫陪伴皇上,虽然皇上不甚宠幸臣妾,可也颇为敬重臣妾,偶尔来和臣妾聊天,臣妾已然是十分感激涕零,焉能得陇望蜀,心生怨念?”(未完待续。)
十六、儿女情长(二)
瑛妃犹如风中颤抖的一朵百合花,娇羞令人无限爱怜,太后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两个人行到了养心殿后的宫巷之中,长长的红色宫墙之中,两个人落寞的行走着,后面跟着一群太监宫女,秋天的北京城,天空湛蓝,万里无云,“你既然是如此,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怕委屈了你,原本在外头,你身上有着爵位,什么夫婿选不好,在这里头,没有恩宠,这宫里的日子,未免难受些,也罢,你日后得空,多来找我就是,我那里热闹些,你也不会寂寞。”
两个人正在闲谈之间,皇帝的御驾就到了,只见他脚步匆匆见到太后两人才停住,“皇额娘。”同治皇帝叫了一声,也看到了瑛妃,瑛妃屈膝行礼,皇帝对着瑛妃点点头,问太后“您是从永寿宫出来的?”
“珣嫔有了身孕,我自然要去看的,”太后笑道,“今个商议什么要紧的事儿?”
皇帝笑道,“穆扬阿说的是到张家口的铁路,京张铁路,途中均为崇山峻岭,如今咱们本来会的技术怕是还不成,还是要准备请外国人来帮忙着修,不过,这事儿急不得,他别的倒是都预备上了,张家口到蒙古的官道已经开动了。”
太后点点头,皇帝又问,“珣嫔的身子怎么样了?”这是第一个有身孕的妃子,皇帝也十分高兴,又问道,“太医怎么说?”
“说身子不太好,胎像有些弱,我叫她安心将养,这些日子就不要出来走动,更是免了她的请安,你平时得空了,就多去陪陪她说话。”
“是,儿子知道了。”
皇帝转身离开,皇太后看了看瑛妃,她身上的旗装花纹也是悄无声息的空谷幽兰,犹如她的不引人注目,瑛妃温柔的眼神望着皇帝的背影,眼中浮起雾气,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皇太后回到了寿康宫,叫安茜把荣安公主请了过来,荣安公主这会子正陪着丽贵妃一起在慈宁宫的三层大戏台听戏,听到慈禧太后宣召,连忙赶了过来,身上尤带着戏台前的锣鼓铿锵,太后歪在炕上,斜着眼看着温柔的荣安公主,“今个听的是什么戏?”
“是南边的戏,叫《打金枝》。”
“哦?”太后让荣安公主坐下,“这戏怎么样?”
“挺好的,皇额娘今日怎么不去?”
“皇帝的珣嫔有了身孕,我去瞧了瞧,再说了,皇额娘也不喜欢看戏。”
荣安吐了吐舌头,“人都说皇额娘爱看戏,也爱排戏,如今京中都喜欢看皇额娘爱看的戏,若是这话被外头人知道了,那戏园子可就没什么声音了。”
太后微微一笑,“只是闲来无事,找点乐子罢了,我们这些深宫妇人,还不如你们,公主下嫁了,就自由自在许多了。”
听到自由自在四个字,荣安公主脸上又露出了前些日子见到的愁容,只是一闪而过,公主又笑了起来,这愁容却被慈禧太后瞧见了,“今个的戏是打金枝,想必就是升平公主和郭嗳的故事了,这是出好戏,只是公主未免吃了委屈,我瞧你也是委屈了,怎么,符珍对你不好吗?”
荣安公主笑道,“怎么会呢。”
“那还是别的人?”
荣安公主勉强笑道,这笑容勉强之极,就连殿内伺候的安茜也看的清清楚楚,“有皇额娘体恤儿臣,哪里有人敢对儿臣不好呢。”
太后闭目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