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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么一双看上去无缚鸡之力的手,一巴掌就轻轻松松得拍晕了白彦虎。
那个道士微微点头一笑,“看样子是成了?”
“幸不辱命,”竹童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裹,层层剥开,几张透着血迹油纸展开,白彦虎怒目圆瞪的头颅就出现了。
道士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彦虎的人头,“如今倒是便宜了左宗棠,白彦虎一死,新疆半壁可收入囊中了,收起来吧,好好硝制一番,可别烂掉了,他的人头可还有大用,”道士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东西,递给了竹童,“你去京师,如此如此,你这几年辛苦了,就呆在京中过几年舒坦日子吧。”(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更,补偿昨天没更新。
二十三、步步生莲(九)
“以后常在京中,虽然少了刀光剑影,可也免不了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竹童,难为你了。”
“为了圣教的大业,属下没有什么难为的,”竹童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道士淡然开口,“你是我坐下三个圣童之首,为圣教立功最多,虽然只是童子,可不必外头的那些香主舵主差,本座也属意你,等到下一任教主退位让你继任教主之位,你有话直说就是。”
“属下不敢,是,教主,”竹童咬咬牙,“你为何会相信那人,”竹童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可是道士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要知道,那个人可不是和咱们一边的!
“我也不能完全相信那人,只是到了如今,咱们还有人可以相信吗?”道士意气萧索,“昔日信了朱元璋,全力辅佐其夺得天下,他反而倒好,倒行逆施,定鼎中原,反而把圣教连根拔起,之后数百年之间一蹶不振,到了明末,原本是想要跟着李自成,嘿嘿,谁知道,这个人如此不中用,进了北京城,就变成那副熊样了,如今这大清朝,原本是异族,昔日圣母唐赛儿起义造反,谁知道天时不到,那时候朝廷的势力还大的很,此番起义,圣教受创之惨烈,你们是想象不到的,几十年之后天理教攻打紫禁城,咱们的人都一无所知,事后反而受到了株连,这么好生修养多少年,如今到了本座的手里,这才勉强有了一点点气色,”道士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昔日洪秀全起兵金田,教中多少长老苦劝于我,要我联系教众,起兵相应。我一概不听,为此还诛杀了好几位想着叛乱的长老,如今还有人心有戚戚,我在长沙城下看到洪秀全一帮人的行止,我就知道这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有摒弃士绅读书人能成大业的吗?没坐了龙庭,倒是想着享福了,哎,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啊!”
“可咱们毕竟是和官府对着干的,如今教主这样的善意,不知道那边肯不肯接得住!”
“一定接得住,”道士斩钉截铁得说道,“我那一日在京畿的官道上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有些时候是时势造英雄,可她,不一样,她是在造时势!她身边那个男子,有气量却是无魄力,更是不敢有越雷池一步的想法,若是为皇帝,反而不及他,你说,洪秀全的家属都饶了,石达开都放了,她还有什么人不敢用的?”
道士眼中放出光芒,显得十分激动,“本座就知道,她必然是会容的下本教!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再有鸟尽弓藏之事,怕是咱们就永远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可竹童,你也知道,如今,可不是以前了,西洋之事潮水般涌入,别人不知道,咱们能不知道那些事儿?怕是日后这装神弄鬼的把戏是越来越行不通了,若是不趁着好机会,摇身一变,以后怕再也没这种机会了。”
“可毕竟是西域边塞之地,远不及中原繁华。”竹童犹豫得说道。
“无妨,”道士平复了心情,挥挥袖子,把道袍上的细沙拂去,“只要站稳了脚跟,到时候,就怕不是他说了算了,我也不指望要建什么未来天堂世界,只求得能有一席之地传教布道,若是能广布天下,我就算做宋江,也不怕这骂名!”
“你去吧,去京师,好好看着,日后若是本教要兴旺,少不了你的作用,我就在这月牙泉等着,”道士捻须一笑,“等着你带去的人头,会不会回来好消息,若是有好消息,我这幅老骨头,就要去新疆,好好帮着左蛮子和阿古柏斗一斗法了!”
“是,教主保重。”
“你不用担心,”道士呵呵一笑,“有人在太后跟前说起了这些事,多我一教不算多,少了也怕是没什么气候,若无本教装神弄鬼的本事,想要靠着几本书就降服新疆诸部,那真是读书人的呆法子了,如今她要是顺水推舟,必然能收奇效,她这样的人物,就连一个太后之位都舍得给别人分享,岂能舍不得给咱们一个身份?”
竹童在沙子上磕了个头,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道士转过身子慢慢走进道观,看了打坐在莲花之上哈哈大笑的弥勒佛,伸手把供案上的三角香炉朝着北边用力掰了三下,那个弥勒佛慢慢转身,出现了空空如也的莲台,道士慢慢在蒲团坐下,手里打了个法印。
“能不能成,就看这个大礼能不能打动她了!”(未完待续。)
二十三、步步生莲(十)
太后的疑惑没有几日就得到了解答,兰州传来的电报,说已经有人将白彦虎的人头送至玉门关左宗棠的帐下,只是悄无声息,无人知晓,将人头放在大营外就一走了之,经过点验,的确是白彦虎无疑,太后大喜,所幸兰州到京师的官道已经修缮完全,几日之间,八百里加急就把白彦虎的人头送入京中,兵部的郎中打开一看,白彦虎的人头怒目圆睁,保存的十分完整,边上还有一封用蜡封住的书信,上面写着:“太后亲启”,兵部的人不敢擅自打开,也只能是直接送入圆明园,放到了内奏事处,内奏事处递给了太后,梁如意担忧得说道,“这事儿不合规矩,怕是外头的大臣要议论。”
“无妨,到时候我看了,给议政王瞧就是,这人既然说了白彦虎也是大功一件,算得上密折,打开吧。”
梁如意暗暗的说,这可不是密折,如今朝中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信件了,手里却是不停下,拆开信件,仔细得看看了看有没有问题,这才递给了太后,太后展开一看,淡黄色的信纸上,一行飘逸的行书就展现眼前:
“咸丰十年,八里桥外,故人一别,别来无恙?”
就四行字,就没别的,下面几个小字:“长青子白拜顿首”边上还有一朵绘制的栩栩如生的白莲花,上面隐隐端坐着一个面目不清的佛像。
“长青子?”太后喃喃自语,“这是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什么故人?还在八里桥外,八里桥外?恩?如意,叫议政王!”
传旨的小太监到了勤政殿外头的直房,“太后叫起了,请议政王进去。”
军机们听到传旨,都站了起来,听到小太监的话,文祥问了一句:“是叫军机一起进去?还是就议政王?”
“就议政王一人就行。”
到了勤政殿东暖阁,太后请恭亲王坐下,又叫人奉上了茶,“王爷记得永通桥之战,咱们回京的路上,见到过的那个道士?”
恭亲王冷不丁得被问起,免不了微微思索,“是有这么个人,边上还跟了个童子,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倒是似乎知道太后的身份。”
“不错,怕是那时候就知道了,你看这个,”梁如意拿了一封书信出来,恭亲王看了一眼,刷的站了起来,那几个字倒是犹可,只是这下面的莲花和佛像!
“太后,这!”恭亲王有些激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
“王爷以为这是何物?长青子是为何人?”
“这必然是白莲教!”恭亲王大声说道,脸上扭曲了起来,“这些妖魔鬼怪,如今又想出世了!”
太后微微疑惑,“当年,咱们就那么几个人出京,若真是邪教,大可将咱们一网打尽,如此不即可天下大乱?”
太后的言下之意,觉得这道士不像是邪教中人,再者,当日一见,道士丰神俊朗,望之如神仙中人,怎么能是邪教?
“怕是错不了,单单是莲花,也不过是寻常印记而已,只是上头还有这佛像,断然错不了,德龄久在宫中伺候,见多识广,太后若是不信,可召见他来,一问便知。”(未完待续。)
二十三、步步生莲(十一)
德龄得诏而来,接过恭亲王手上的信纸,仔细辨认了一番那个底下的画押,对着慈禧太后说道,“回太后和王爷的话,这的确是白莲邪教的标识。”
“白莲教号称百万劫难之后,未来佛弥勒降临白莲之中,解救众生,成就无上伟业,建大天堂,众人无苦无难,得享大自由,因如今弥勒还未降世,所以这佛像面目不清。”
“无苦无难?”慈禧太后微微摇头,“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人生只要在世上,就永远少不了苦难。”
“这是邪教惯用的伎俩,太后不必理会。”德龄弯着腰,不动声色的说道。
“议政王,你以为,白莲教杀了白彦虎,是想做什么?”
“两者都是反叛,如今狗咬狗,真是叫人痛快。”恭亲王先是感叹了一句,如今白彦虎伏诛,两个贼首一下子少了一个,阿古柏在东边少了屏障,怕是要处处被动,再者,爱白还不知道白彦虎是怎么死的,若是以为是荣禄偷袭得手,对着朝廷的大军更是要忌惮万分,恭亲王如今也顿时觉得如释重负,“白莲教隐藏行迹多年,如今一朝显身,必然是所图甚大,瞧着先杀白彦虎,然后又投书朝廷,是要示威不成?可瞧着也不像。”
恭亲王觉得有些疑惑,太后心里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议政王,你以为白莲教是要浮出水面来了?”
“若是如此,可是国朝大幸了,白莲教自宋代以降,屡禁不止,如今若是能浮出水面,想必能一网打尽,只是如今正好是西北用兵,他们若是别处起事叛乱,怕是顾此失彼,无法兼得。”
“知道了,你跪安吧。”太后说道,恭亲王有些莫名,这还没说出什么决定出来,怎么就跪安了?“这事儿,怕是不简单,我先定夺出一个政策出来,再叫你们商议着就是。”
恭亲王只能应下准备退出勤政殿,“对了,还有,曾国荃扫荡热河一代的马匪已经功成,前个上折子说要回湖南,我已经准了,你安排一下,洪秀全之妹,洪宣娇,已经在园子里了,”恭亲王身子一震,“叫曾国荃护送洪宣娇至威海卫北洋水师大营,将洪宣娇赐给彭玉麟。”
“这洪宣娇可是叛逆……”
“一介妇人,还能生出什么事端?我能容得下石达开,还怕容不下一个洪宣娇?既然外头的人说彭玉麟和洪宣娇有关系,本宫今日就成全了他们的流言,把洪宣娇赐给彭玉麟,免得日后还要再因此事再起风波。”
恭亲王有些不悦,这时候他知道,之前为何中枢派人去威海卫查彭玉麟找不到洪宣娇,原来早就被太后藏了起来,这原本是小事,可也不能含糊,恰好德龄也在,恭亲王应下,又说话了,“太后,今个军机们都不在,奴才有句话要讲。”
“你说。”
“前明东西厂之事,已成殷鉴,世宗皇帝用黏杆处,也被世人诟病,如今内务府太监颇有不法之事,太后请裁抑!”(未完待续。)
二十三、步步生莲(十二)
慈禧太后眼睛眯了起来,足足停了几分钟的时间不说话,恭亲王也只是垂着头站在地上,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珠帘默然不语,德龄不动声色,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