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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高心夔组织人补全了,《白蛇传》之前只有游湖借伞、断桥相会两折,经过升平署苦心增添下凡报恩、盗库银、盗仙草、水漫金山、镇塔、祭塔破塔等十出,补成全本,一经演出就轰动天下,内务府的几个大戏园子日日爆满,这戏行当齐全,唱念做打都要十足的火候,外头的戏班子无人不以能全本演出此出戏为证明自己行当齐全。
慈安太后点点头,皇帝又吩咐升平署,“不拘哪一个人,轮着上,免得累到嗓子就不妙了。”
一出失空斩堪堪演尽,又演了一出贵妃醉酒,慈禧太后还是没来,皇帝这才知道怕是那边有些不太平了,皇帝拿眼看着陈胜文,陈胜文知道皇帝有事吩咐,靠着皇帝,“去养心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嗻。”
《白蛇传》的盗库银一出原本是昆曲剧目,如今放在这里,也是十分赏心悦目,扮演小青的是余紫云,如今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十分娇俏可爱,青衣行当串演武旦也是丝毫不怵,几个身段下来,引得满场称赞。
陈胜文不多会就回到了皇帝身边,“打听过了,今个就是商议左宗棠的折子。”皇帝一时间也就放下了,商议这么久,想必是什么烦心事,皇太后到时候自然会和自己说,于是安下心就专心看戏,到了《白蛇传》“破塔”一折的时候,太监才高声禀告,说是慈禧太后到了。
慈禧太后漫步进来,见大臣穿着的朝服已经换下,换成了大红色五凤朝阳的吉服,头戴着赤金红宝石的佃子,戏台上的人马上停下了,只是呆在台上不动弹,众人连忙起来行礼,慈安太后也浅浅一福,皇帝站了起来,拉着慈禧太后的手,“皇额娘今个怎么这么久?可是有烦心事?”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烦心事,无非是左宗棠的折子纠结个不清楚,”慈禧太后就着皇帝的手,走向了在东边的大桌,“本宫倒是要斥责他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省心。”慈安太后朝着慈禧行礼,“姐姐。”
“倒是劳烦妹妹你了,大家都安坐吧,日后都有常见的机会,今个是看戏,就不必拘礼了。叫他们开始吧,”慈禧太后笑着对大家说道,锣鼓声响起,慈禧太后又对着丽贵妃微笑道,“丽贵妃,今个可看中什么人了?”
丽贵妃眼波流转,“太后娘娘,倒是看中了几个人,只是不知道,接下去怎么样。”两位公主害羞,今日是万万不敢来的。
“那就再看看吧,”慈禧太后笑道,也不多说话,只是看戏,自本朝以来,内外朝界限都很是模糊,像这样的亲贵子弟同坐一殿在前朝的时候都没有的,几个亲贵子弟壮着胆子一一上前朝着两宫太后并皇帝敬酒,皇帝原本是想借酒消愁,只是喝了几杯慈安太后就不许多喝了,吩咐载澄,“你替皇帝喝。”
载澄苦着脸应下了,于是一干人等都朝着载澄敬酒,亲贵子弟也不是人人都如恭亲王一家如此显赫的,不仅载澄封了郡王,女儿又是孵育宫中,加了只能是皇后嫡出的固伦之号,恭亲王是议政王,自然不必多说,听闻皇太后为嘉赏恭亲王的秉政之功,出了正月怕是要变成铁帽子王世袭罔替了!大家各怀心思,朝着载澄一通猛灌,载澄措手不及,结结实实灌了好些酒,后来实在是支撑不住,悄悄出去吐了,回来又战战兢兢地朝着慈禧太后敬了酒,太后发话,这才叫众人不能再为难载澄,载澄这才缓过劲来。
慈禧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载澄,对着边上的慈安太后说道,“这载澄也到了年纪了,这里头倒是也该好好挑挑。”
“原本也是该挑了。”慈安太后说道,“恭亲王的意思重要,不过还是姐姐拿主意才是。”
“是啊,这载澄成了婚,总不会再毛毛躁躁的了,襄助皇帝也是极好的”
慈安太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只是有一件,他比咱们皇上年纪小些,若是载澄挑了,皇帝怎么办,总是要先咱们皇上先的,毕竟是长幼有序嘛。”
慈禧太后的酒杯放在唇边微微一凝,“也是。皇帝似乎还不及,总是要皇帝身子强健了才可以挑人。”
“是,如今还是先紧着两位公主吧。”慈安太后连忙说道,“两位公主成婚了,再谈皇帝的事儿也不急。”
“是这个意思,我成日里在养心殿坐着,宫里头的事儿,妹妹多留心,”慈禧太后喝了杯中酒,看着台上破塔之后的白素贞一家团聚,“不许那些宫女妖妖娆娆的在皇帝面前伺候。”
慈安太后心里一凛,连忙应下,皇帝对着那个余紫云扮演的青蛇十分喜爱,指了自己桌子前的一盘郴州雪花梨叫陈胜文赐给余紫云,还吩咐不用上来谢恩了,慈禧太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问慈安太后,“我瞧着妹妹你父亲倒是低调的很,家里头的人也不安排出来当官,别人家都是寻了许多人出来要差事,我和他说过了几次,只是说家里的子孙不堪大用,怕给妹妹你丢脸,不许他们出仕,要我说,这也太谨慎了。”
“我的那个兄弟读书不成,马上的功夫也不佳,在刑部衙门当着个八品的笔帖式,仗着姐姐的面子,倒是也不敢有人欺负他,”慈安太后急急得说道,“父亲也说过,他这样的人,顶破天也是不中用,兄弟的第三个小子倒是去新疆军前效力了,除了这个,别的人都是不成器的,仗着皇太后在天津办下了好几处产业,父亲的意思够他们几辈子嚼用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能照顾孙子辈也是很不错了。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罢了,这也没错,如今这有了产业,倒是比当官滋润,”慈禧太后笑道,“旧年你父亲采办火枪火炮有了军功,身上有了爵位,每个月好歹有些钱米,这子孙们也不缺钱了,他既然这么谨慎,也就罢了。”
“太后娘娘照顾妹妹母家,妹妹实在感激不尽,只是太后娘娘自己家的怎么不招抚一二?”慈安太后笑道,“这么些年看来,我倒是替承恩公委屈呢?”太后及皇后的父亲可以封承恩公,慈安太后说的是慈禧太后的生父义一等承恩公惠征,“这么几年妹妹我冷眼看下来,就除了皇上登基那年升了一等之外,如今承恩公还在那鸿胪寺里头呆着呢,承恩公是老于政事的,当年在南边平叛洪杨之乱也是立了大功的,俗话说举贤不避亲仇,姐姐怎么倒是忘了自家的父亲?”
“父亲的身子自从南边回来就一直不甚很好,”慈禧太后淡淡的说道,“让他在鸿胪寺也是我的意思,安心将养着,必然是中过箭的,伤了元气,再者,自己人难说自家事,我父亲的才干如何,我是知道的,怕是当不起别的大任,若是到了位高权重的地方,当得好也就罢了,若是不堪大任,反而被人说是本宫太过偏私,挡了别人的官路,所以这又何必呢?他素日喜欢看看碑拓之类,也爱和清客闲谈,素日里轻松自在,我看了都羡慕不及,还怎么忍心他出仕呢?再说了,”慈禧太后笑着指着安稳坐着的桂祥,“这不是也有人在御前效力嘛。”这时候梅巧玲的《雁门关》刚刚唱完,梅巧玲尤其擅长演出旗装戏,这出《雁门关》里面的萧太后演的栩栩如生,慈禧太后大为激赏,“拿本宫那件石青色五龙团补服赐给梅巧玲,以后唱这出戏,就穿这身!”(未完待续。)
二十一、襄王有梦(八)
赐宴用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慈禧太后喜滋滋的听着身边的姑姑安茜来介绍殿里头的一些少女,细细打量,不由得含笑点头,丽贵妃早就是心不在焉,连素日里最爱看的《穆桂英挂帅》都看的有一出没一出的,等到戏看完,慈禧太后就对着慈安太后笑道,“今个还是初三,大家伙家里头也要去拜年的,若是咱们这些人拘了她们太久,她们不敢说,家里那些长辈免不了要碎碎念了,不如散了吧。日后聚的机会多的很。”
一干人等起身行礼,“臣妾(奴才)告退。”
慈禧太后知道自己在,大家必然是不会走的,点点头,就站了起来,丽贵妃和云贵妃连忙跟上,慈安太后还要去钦安殿准备礼佛的东西,并没有跟出来,慈禧太后刚刚出了殿门,丽贵妃就急急得说道,耳朵上那对金珠耳坠分外闪闪发亮,“太后。”
慈禧太后摆摆手,刚才在里面没显现出来的倦色堆满了鹅蛋脸,“知道妹妹你要说什么,你自己个留心着,好好挑挑看,先帝爷膝下就这个一儿一女,我是必然不会让荣安去蒙古和亲的,肯定留在京中,也好让她时常进宫看望咱们,你留心看着,要人品好,家世什么的,倒是其次,看的妥当了,告诉荣安一声,这事儿,你这个做额娘的和荣安的意思是最紧要的。”
丽贵妃喜不自胜,连忙蹲膝行礼走了,只有云贵妃还跟着,慈禧太后上了轿辇,对着云贵妃说道,“妹妹的意思我也知道,这武云迪在新疆,本宫心里也担心的很,只是如今千里之外,他被困孤城,一时间也没办法,已经发电报去兰州,叫各部支援了,可兰州离着新疆还是远,这远水难解近火,怕是没那么快。”
云贵妃皱着眉,“厮杀战场原本是他分内的事儿,臣妾我不敢说什么,倒不是这事儿,”云贵妃看了看左右,都是太后跟前伺候的亲近宫人,“是县君的事儿。”
“婉贞今个倒是没瞧见了,她人呢?”慈禧太后问安德海,安德海撇撇嘴,“今天早上是进宫了,还来储秀宫要给太后请安,奴才说太后要即刻见军机没得空,就让她直接来钟萃宫,梅馨说一早就不见了人影。”
云贵妃说道,“云迪和县君的事儿,臣妾原本是不赞成的,倒不是嫌弃县君,只是旧日有着帆儿在,”慈禧太后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云迪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如今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没有个人照应,总是不成,我瞧着县君实在是痴情的人,等着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这么多年,我心里瞧着都软了,虽然外头的名声传起来着实难听,只若是这次武云迪平安归来,也不管他有没有立大功,就请太后娘娘赐婚他们两罢了。”
云贵妃心里的阶级观念还是很重的,往日里都是嫌弃冯婉贞乃是乡野丫头,慈禧太后微微诧异,却也点头,“难为你这么想,你是武家的姑奶奶,这话你说了就算数,等他回来,我就赐婚,妹妹你放心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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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同治七年(一)
皇太后起身,等到出了钟萃门,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左宗棠的折子上的话洪钟大吕一般字字震在自己的心中,“国朝定鼎中原,淹有天下,乃百余年,自设督抚以来,未有本朝之例,踞地方十年未调任者,比比皆是,地方侧目,皆以某某王称之,虽无反叛之心,却隐有跋扈之举,盘根错节,大树根深,不党者均遭贬斥,从者一步登天,已成顺昌逆亡之态!”
这个左宗棠真是会扔炸弹,太后的额头似乎都出现了黑线,自己从两江的地方让位出来,虽然如同权势滔天,西北之事一言而决,可到底是心里不舒服的,如今过摊是破罐子破摔了,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不好过,看来,这个正月,京师里头要跳出许多鱼虾了。
“这个左蹶子!”宝洌г谧约旱母锎筇詹潘ち艘桓霾枵担就访钦诘厣鲜帐白牛罢媸浅艘怀龊孟钒。北︿'对着赶过来的沈桂芬说道,“这个湖南佬,都准备去玉门关了,还闹了这么一出戏,比重华宫的戏可好看多了!”
沈桂芬是恭亲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