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七王爷,母后皇太后和皇上的圣驾马上就到了。”
太那太监嗓音尖利,传的老远老远的。霎时间,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上投入一个巨石,掀起了千层浪,原本肃穆不出声的人群嗡的一声,大家瞠目结舌。随即交头接耳的议论开了。
那那个湘潭县来的老妇人不敢置信的紧紧抓住别上的儿子,两个人都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这衣服还是自己个十几年前四十整寿的时候,老头子卖了一只羊扯回来的布做的,一直没舍得穿,今个才上身,老妇人是小脚,站了半个早上早就腿脚酸软了,没想到听到那个太监的声音,隐隐约约听说是皇太后和皇上要来。在湖南乡下只是见过里长的妇人顿时心跳的快极了,“三儿啊,那个官老爷说的啥?皇太后要来?”
那那个三儿伸长了脖子,死命地朝着大道的来处看去,边扶住自己的母亲,“如今这已经有位王爷在了,皇太后和皇上怎么会来这里见咱们这些泥腿子?”三儿猛地转过头,看着台阶上的那个年轻王爷,那个王爷点点头,又朝着边上一个胸前绣着什么鸡的官老爷说了几句话。那个官老爷点头哈腰,转过身子,对着台阶下的一干人等,高声呵道:“众人肃静!谨记礼仪。在御前失仪,可不是闹着玩的!”
站列在班首的一个面容憔悴,全幅诰命服制妇人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沉稳地看了看自己的裙角衣袖冠冕有没有问题,随即悄悄地对着站着自己边上的那个面容恬然的女孩子,“大姐儿。待会可是跟着我一起行礼就是,明白吗?”
那那个女孩子脸上有些许愁容,宛如玉色之中带着些许阴霾,鬓边戴着一朵白色的珠花,听到妇人的话,点点头,“是,女儿知道了。”
远远处传来锣声,已经是晌午时节,初春的太阳和煦地照耀在满山青翠之间,一对一对的八旗护军营的士兵执着龙旗大步而来,随即身后一对对的太监手持拂尘、香炉、如意、玉盆等事物走到,之后才是皇太后十六人抬的金凤大轿,等到锣声再次响起,站在平地上的淳郡王连忙甩袖子跪下,那个礼部官员也高声喝道:“跪,拜!”
在大宫门前分成两班的人影连忙跪下,起此彼伏的声音响起,“恭请皇太后金安、皇上万安。”
一一个容貌俊秀,趾高气扬的红衣太监越出队伍,环视众人,“奉皇太后慈谕,免跪拜礼,起!”
淳醇郡王站了起来,卷起袖子,候在门前,金凤轿停下,安德海连忙卷开轿帘,皇太后深吸一口气,抬脚出了轿子。
淳醇郡王看了一眼皇太后,只见今个皇太后穿了一件藏青色的五龙团补服,头戴冠冕,头顶撑着一顶黄罗伞,后头跟着同治皇帝也下了轿子,上前扶住慈禧太后,慈禧太后摆摆手,反手拉住皇帝的手,“走,咱们进去。”
原原先伺候在两边的人里头,知道礼数的官宦人家,低着头不敢多看,一些老人家知道天威所在,也是不敢多看,有些年轻人倒是兴奋极了,低着头,又抬头连忙偷看一眼,好日后夸耀一番。
礼礼部的小吏们险些魂飞魄散,一个个地在人群边上连连悄声警告,慈禧太后也不以为忤,微笑环视众人,见到淳郡王并礼部尚书全庆、兵部尚书陈孚恩迎了上来,军机一个都没来,太后微微皱眉,随即苏展,“议政王如何没到?”
““俄罗斯大使入朝,言语有些不痛快,六哥便困在通州了。”
慈慈禧太后不置可否,走到了静宜园正门口,抬头瞧见原本写着静宜园的牌匾被红色的绸布遮盖起来,神色肃穆了起来,对着同样穿着藏青色朝服的同治皇帝说道,“皇帝,颁旨吧。”
““是,皇额娘。”同治皇帝转过身子,吩咐全庆,“全庆你来宣读旨意。”
““是,”全庆从军机章京的手中接过一道黄布,对着广场上的众人喝道,“有旨意!”
““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伏唯国朝定鼎,圣圣相继,赖全将士之功,百姓之劳,前有长毛逆贼,后有洋人肆虐,危害中国,涂炭生灵,朕心伤焉,幸有义士无数,将士用命,百姓援助,才得金瓯无恙,先帝在时,晓谕再三,英魂不灭,英灵不远,必定祭祀之,以全中国之魂,万古不灭之意,奉皇太后慈谕,建忠烈祠以示祭奠忠魂,钦此。”(未完待续。)
二十七、英烈长存(下)
“谢恩!”
“万岁!”场内一片嗡嗡声,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又激动又感伤的神色,有个壮汉眼圈都红了,那个湖南乡下来的老妇人听不懂这些话,那个儿子也是懵懂的很,这时候却也不敢多问,只见奇怪地见得身边的有些人忍不住悄无声息地哭了出来。
园内礼乐声悠扬响起,原本写着“静宜园”被红绸布遮住的牌匾刷的一声露出了真容。“敕建忠烈祠”左下角一个方方的印玺,“慈禧皇太后之宝”,原来是皇太后御笔,左右两边侧门上挂“千秋”、“万古”四字,亦是慈禧御笔。
皇太后点点头,和同治皇帝携手进了宫门,礼部官员连忙叫候在广场上的众人次第进入,两边古柏苍苍,又有僧道尼等一百人候在两旁,见到御驾前来,跪下山呼不提,一路慢行到正殿,拾阶而上,见到原本的勤政殿已经大变模样,拆了两处偏殿暖阁阔做正殿,再往外拓展了十多米,规制接近了太和殿。
进到内殿,抬头原本写着“勤政亲贤”的匾额也被撤下,换成了“英烈长存”四个大字,乃是前军机领班大臣,寿阳相国祁隽澡所书,两边金丝楠木立柱上的几幅对联乃是贾帧、周祖培几位大学士分别写就。当中的宝座已经被撤下,换成了一个神主牌位,可那神主牌位上面未曾书写一个名字,雕花明漆之中空荡荡地宛如白板,除了负责此处营造事宜的安德海,和早已候在此处的醇郡王之外,跟着太后皇帝二人进入正殿的礼部兵部两位尚书对视一眼,均是惊讶无比。
虽然皇太后在之前未曾就此事大张旗鼓操办,但谁人不知太后要将静宜园改成祭奠忠烈之处,恭亲王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盖因如此,反而能裁撤一处三山五园,省下不少费用,可今个这神主牌位居然是空的。。。。。。太后这意思?
太后无暇去揣测别人的想法,见到牌位,左右扫视,果见无数密密麻麻的名字,未等皇太后发话,皇帝就已经转向左边,仔细地看了起来,“长沙之战,”皇帝嘴里默念,看着长沙之战以上刻在墙壁上的牺牲士兵名字已经供奉在供桌上的将领官员名单,如此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名字,皇帝一眼望去,如此这番,已经是数不可数,同治皇帝悚然而惊,连忙转头,发声询问,“皇额娘,这都是阵亡将士?”
“是,”皇太后走了过来,“陈孚恩,你向皇上介绍一番。”
“是,”陈孚恩答道,“皇上,这忠烈祠是供奉咸丰元年以来平息叛乱、抵御外敌,为国捐躯而牺牲阵亡的官民将领士卒,所祭祀对象乃是太平军叛乱、捻军叛乱,和英法之战之中牺牲人,自咸丰十一年母后皇太后垂帘起来,就已经下诏令兵部收集名单,但凡只有有确切的名字,均需镌刻在忠烈祠之中,无论是否在旗,无论何等身份,无论何人,为国捐躯,即在忠烈祠有一席之地,若非为国捐躯者,但凡将军都统总督,都不得入忠烈祠享后人香火。”
“正是,”全庆继续说道,“太后娘娘圣心宽仁,在牺牲之地再立忠烈祠祭祀或附祀关帝及城隍庙,凡是因公阵亡之将士或文官、义勇百姓,均可按籍入祀其内。如八旗二品以上官员,合五十人一龛,位祀正中,士官兵则百人或数十人一位,分列两旁,不因爵位高低而除此之外,更是要求礼部查看历代礼仪,定下忠烈祠祭祀规矩,每年春秋两次公祭,春在清明,秋在重阳节左右,春由皇帝或者皇太后亲自主持祭奠,秋日遣亲贵大臣代为祭祀。各军民可随时前来上香祭奠,春秋大祭奠由阵亡军民官员家人陪祭。”
“祭奠礼仪,皇上皇太后上香,礼部尚书读祭文,兵部尚书行跪拜礼,亲王大臣供奉香案。”全庆说到这里,眼角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关于此事,礼部已然和皇太后打了好几次擂台,皇太后之前的意思是礼仪需郑重,皇帝可跪,如此又是轩然大波,皇帝除祭拜天地或者祭拜祖宗、跪拜皇太后之外,任何时候都是不用跪的,全庆以“于礼不合,不合礼数”劝谏了几次,慈禧太后又垂询再三,如此才让步。
“如此可彰显国朝善待为国捐躯烈士之意。”全庆说完了话,同治皇帝似懂非懂,面向皇太后,“皇额娘,如此虽然极好,可倒底是路途遥远,臂如这远在长沙的人,如何能年年北上?”(未完待续。)
二十七、英烈长存(续)
“军机已命各地官府提供车马船之供给;必然是无妨的;”陈孚恩解释道,同治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各处驿站也需接待。”
醇郡王看着天色不早,便出言提醒,“时候差不多了,还请皇太后、皇上开始吧。”
慈禧点点头,醇郡王朝着安德海说了几句话,安德海小跑出去,扇扇殿门次第打开,晌午和煦的阳光照耀入殿,光怪陆离。
“请皇太后旨:挑的陪祭人已经候着了,是否宣进来?”全庆说道。
“请进来。”太后站在神主前对着同治皇帝说道,“皇帝,我选了几个人来陪祭,这几个人倒不是都是官宦世家,有的是八旗子弟,有的是乡下妇人,为何选了这些普通人,而不是高官厚爵之人,这内里除了彰显国朝一视同仁之外,更是要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为国厮杀之人,无论高低贵贱,均值得朝廷尊敬,这一节皇帝你可要明白。”
“是。谨遵皇额娘教诲。”
殿门大开,外头的人趁着帝后进殿,早就全部知晓了事情原委,殿前哭泣成了一片,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已经哭到在地,礼部官员叫了几个人出来,其中那个八旗失去二儿子的老者,湖南省乡下来的母子两位,身穿诰命官府的妇人和小女孩,也有身体残疾拄着拐杖的湘军八旗军士卒共计十人。
十人进殿,连忙跪拜,慈禧太后连忙微微欠身,“诸位请起,今个乃是祭奠国家忠烈之日,无需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众人起来,太后带着皇帝一一询问,见到那个诰命,慈禧太后点点头,“淑人,你来了。”
“是,臣妾魏佳氏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想带着那个小女孩一齐跪拜;却一把被慈禧太后拉住,“别多礼了;勇烈公为国捐躯,我一个深宫妇人又怎么值当你这忠烈之后一跪呢?”这妇人原来是镇江高姿山上殉国的江苏巡抚吉尔杭阿的妇人,吉尔杭阿战败后自杀。追赠总督,封一等轻车都尉世职,谥勇烈,故慈禧有勇烈公一说,太后看着魏佳氏边上的那个小女孩,“这是勇烈公的女儿吗?”
“回禀太后,”魏佳氏不卑不亢,“寒门只有一个小子,如今刚刚进学,这不是我家的女儿,这是江苏按察使朱均之女。”
“朱均?”,慈禧微微吃惊,“可是在苏州殉国的朱均?”
“正是,”魏佳氏喟然长叹,“也是臣妾的缘法,那一日寒家的下人前往镇江招魂,就在高姿山左近遇到了她,”魏佳氏宠溺地看着那个面带忧色的小女孩,“老家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忠良之后,这才带回了京师。”
“好好,”慈禧太后点头,“忠良之后,本宫不会亏待了她,七爷,记下,明日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