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这样作,老百姓会寒心的!诸位,先帝有一句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老百姓就是水,我们就是舟,你们这样搞,就是在鼓动老百姓这个水来颠覆我们朝廷这个舟啊!事情很严重啊!你们当初搞这个错案,就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吗?就不为朝廷为圣上想想吗?只曹着你们的政绩,不曹老百姓的死活了?”
听他越往后说越不象话,上纲上线的,把个秦元他们说得是一头冷汗,却又不敢顶嘴。秦元便起身道:“曹司法。这个案子,按照原来的证据。定罪是没有问题的。”
曹司法翻着一双白眼,瞧了瞧秦元。见他一身官袍,顿时间胖胖的脸上满是冰霜,厉声道:“你说什么?本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在下秦元。”秦元不温不火道。
一听这个名字,曹司法本来气势汹汹的脸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带有一点点的笑意,他点点头,道:“原来是秦大人啊,本县听说。你对刑律很精通。可是,这个案子是你来之前就已经审结,你对这个案子了解吗?”
本来,吴雄见曹司法咆哮着呵斥秦元,以为要坏事,没有想到听到秦元的名字之后,他的态度马上转变了,顿时心头一喜,看来。以大人的身份,曹司法也不敢轻易得罪。忙解释道:“这个案子发回重审之后,我家大人帮助复查这个案子,所以知情。”
“嗯……”曹司法点点头。望着秦元:“既然这样,那你说说吧,这个案子怎么定罪就没有问题了?”
毕竟。秦元是孟武的人,说明跟孟武的关系很深。不看僧面看佛面。曹司法自然不敢掉脸,说话也很客气。
秦元道:“这个案子。在下仔细看过全部卷宗,在原来一审定案的时候,证据是充分的。被告人认罪,有目击证人,还有分尸凶器在案佐证,这种证据定罪是没有问题的。”
秦元说的是明朝的证据标准,如果是在现代,这样的证据要定一个死刑案子,还是不够的。但是,在明朝朝,已经算是非常充分了。
曹司法道:“嗯,你说的倒也不错……”
秦元立即接过他的话头,道:“既然当时的证据很充分,上一代的判决就没有问题。所以也谈不上错案,因为谁也料想不到后面这些人会全部翻供,再说了,就算是现在,白氏也是认罪的。只要她认罪,那就不能算是错案吧?”
曹司法道:“我没有说这是一个错案,也没有问责的意思,我只是说要慎重,不能屈打成招。”曹司法转头望向秦元:“这白氏现在认罪吗?”
“是的。”秦元听到秦元的话让曹司法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秦元帮他解释说这个不是错案,让曹司法认同了,这让秦元心中非常的感激。
曹司法道:“能否再审讯一次?本官要旁听,好回去向刺史和钟法曹禀报。”
曹司法都把刺史抬出来了,秦元哪里干说个不字。忙道:“好的。”转头吩咐邓县尉准备升堂。
曹司法摆手道:“不必了,直接把犯妇提到这里来问就行了。”
秦元只能照办。
在提人的这段空闲时间里,曹司法竟然跟秦元寒喧了起来,问他在县衙的感受什么的。私下提审,他曹司法可以这样,秦元却不敢托大,所以只是简单回答了几句。
那曹司法知道秦元的曹忌,所以很快转开了话题,说起来孟武,说孟武大将军是他平生最佩服的人之一。是所有人学习的对象。
他这么说,自己没有人有不同意见。听他在秦元等人面前,一付教训的口吻说这些,让秦元很不舒服,虽然他朝着自己说的,可是秦元却没有回应半句。
终于,案犯白氏被提押到了花厅,带着重重的枷锁。跪在地上。
曹司法面露不悦,道:“对一个女流之辈,也用得着戴这样的枷锁吗?”
秦元赶紧吩咐皂隶把白氏身上的枷锁取下。白氏显得很吃惊,望向曹司法。
曹司法温言道:“白氏,你不要害怕,本官是奉命来复查你的案子的,你的案子疑点很多,那些证人都翻供了,我们怀疑你是被屈打成招的。所以,今天审讯你,不会用刑。你要如实回答,黄氏的儿子,是不是你杀的?”
秦元等人都面面相觑,曹司法这么说,不是明着提醒白氏这个案子现在证据不足,让她翻供吗?他这么一说,白氏还认罪那就奇了怪了。
果然,白氏立即哭泣着磕头道:“大老爷,民妇是冤枉的啊。民妇没有杀那孩子,他是民妇的侄儿,民妇平时最疼爱这个孩子了,怎么会杀他呢?民妇是被屈打成招的啊……”
秦元怒道:“大胆……!”
他刚说了这两句话,曹司法便摆手制止了,道:“让她说完!不要打断她的话!”
秦元只好闭嘴,按理说,这个案子现在是县衙的,应该由县衙的县令来审理,可是现在,这个口口声声说是来听案子的曹司法,却成了主审官了。他声称是代表的刺史,秦元哪里敢跟他较真。
白氏于是声泪俱下地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先说她如何对这个孩子好,又说两家如何的好,再说她在村里是多么的守妇道,这次是有人故意整她,她根本没有杀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皂隶抓了起来。她不认罪,于是便被用大刑,被整得死去活来。只能招认。说着,还拿出自己的双手,让曹司法他们看她被用刑的手指,肿得跟一根根萝卜似的。
她这番哭诉,那曹司法听得是连连点头,不停地叹息,似乎非常的同情。
等白氏说完,曹司法转头看了看他带来的执衣:“都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
“好!让她画押!”
等白氏画押之后,曹司法直接下令把白氏送回大牢,并说不准再给她用刑,甚至也不能带枷锁。
白氏被皂隶带走之后,曹司法拿过那份口供,瞧着秦元等人,道:“现在,你们告诉我,这个案子还能定罪吗?”
秦元道:“我个人意见,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了有罪口供和证言证据,唯一的分尸的凶器刀子又与案情有重大矛盾,所以,根据现有证据,这个案子不能定案。应该无罪释放。”
曹司法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道:“秦大人不愧是大将军看中的人,果然对刑律非常的精通,佩服佩服!——好了,这个案子是你们县衙的案子,你们处理吧。本官这就回去复命去了。”说罢起身,朝秦元拱手告辞,却不看秦元等人,带着手下,捧着胖肚子,扬长而去。
秦元等人垂头丧气地一直送他到了衙门口,望着他上了马车远去,这才回到了花厅。
吴雄道:“大人,这个案子不能这样啊!那犯妇以前也翻供,现在不用刑,她自然还要翻供,要不,咱们再提讯她一次?”
秦元有些犹豫,望向秦元。
秦元叹了一口气,道:“不能这样。就算我们用刑获取到了她的有罪供述,这个案子还是要上报到府衙审理,最后还要保送大理寺和刑部,最后要报到皇帝那里的。这些程序可不是我们能掌控的,那时候她要再翻供怎么办?这个案子证人已经全部翻供,而刀子又有重大矛盾无法排除,也就是说,这案子除了案犯的供述,已经没有了其他证据。这样的案子报送上去,不会得到核准的。反而还会惹怒州府。要是那个时候,当真追究起责任来,只怕就更被动了。相比而言,由我们自己改判,州府说不定也就不追究错案的问题。”
“秦大人深谋远虑,看得很清楚啊。”邓县尉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微笑,“这个案子恐怕还只能这样了。”说罢,望向秦元。
秦元又瞧了瞧县丞、主簿还有另一个县尉温有德。连邓县尉这样分管司法的官儿都是个法盲,更不用说他们三个了。他们自然是听从懂法的秦元的意见。所以他们三个便跟着点头。
秦元长叹一声,道:“也只能这样了。把白氏放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流传下来的才是真相
秦元再一次见到孟武大将军,还是那件农家小院,不过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这一次,老爷子没有在坐在那里,而是正在院子里散步。对于秦元的到来,老爷子并不会意外,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秦元,迫切的需要来见他一次,不为其他,就算了孟雪,他也是别无选择。
“孟武大将军,当真是好手段啊!晚辈佩服的很!”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到那时秦元脸上那冷嘲热讽的面容,确实任谁都看的出来的。
老爷子回头看了看秦元,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一点城府都没有,一点变通都没有,雪儿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秦元一挥双袖,傲然而立,冷冷道:“晚辈是没有城府,也没有变通,可是晚辈知道,无论世间的事情怎么演变,里面包含了什么样的阴谋,但是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
“时间、地点、动机、人性、银子,哪一项,是可以以人力肯定的?何况你一个小小的知县?”
“真相,什么是真相?”
老爷子的这个反问,顿时让秦元一顿语塞,他无法具体回答老爷子,这里的真相,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也只能是根据手头线索,无限去延伸,无限的尽可能去接近案件本身的真实性,但是的出来的这个结论,是否真的是真相,没有人知道。
就算是凶手,有时候都有可能是不知道的,何况他这么一个知县。还在科技、人员、技术都如此落伍的大明朝了。
还记得秦元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王荣杀妻案。但是那个案子的真凶,却是他的弟弟。王莽。这是一个真真正正,连凶手都不清楚的案子。
秦元也是人,是人就犯错误,他也不能肯定,他得到的就一定是案件的真相。
所谓真相,只不过是他依仗个人经验,根据一些所谓的人证、物证、动机还有人性,所作出的一种可能性的推断可能。这种可能正如老爷子说的,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那么他的真相,还是真相吗?
不说以后,就说眼前的这两个案子,他得到的就一定的真相?
秦元不敢肯定,这是任何人都不能肯定的,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深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名词。叫做:概率事件。
所谓概率,就是对随机事件发生的可能性的度量,一般以一个在0到1之间的实数表示一个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大小。越接近1,该事件更可能发生;越接近0。则该事件更不可能发生。
而相对于概率事件,就是另外一个名词,也就叫做蝴蝶效应。
从某一个点上。发生了一个特别微小的差距,哪怕只有一秒的误差。哪怕只是比平日多走了一步,这都会直接影响所有事情的发展。甚至逆转一个事件的结局。
这是一个秦元,深知并且只能接受的事实。
但是秦元并不是一个容易专牛角尖的人,正如上面说的一样,是人,都会犯错误的,那么他,自然也不会例外的。只要这个错误,一日还没有被秦元,一日还没有发生,那么秦元就不会动摇自己的信仰,他办事的方法,就会这么的执行下去。
沉吟很久,秦元才有些嘶哑的说道:“真相,对我来说,就是我分析的,我看到的,对我来说就是真相。只是,不知道对于孟将军来说,是需要真相,还是需要符合需要的真相。”
听到秦元这么说,孟武很是难得的点点头,漠然道:“不错,你已经清楚了,只是你的内心,不愿相信罢了。”
“那就让老夫告诉你,这尘世间,这天地间,亘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