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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再精妙的谎言也有细微的破绽,就好像一件看似严丝合缝的华服。刚将它穿上身时,很难发现衣裳上的缝线。
可日子久了,这样的缝线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好像刚从衣裳上长出来似的,等衣裳的主人细细探究一番后,才知道裁缝用巧夺天工的障眼法,欺骗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果毅都尉所问的问题,就是袁一谎言上细微的缝线。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在果毅都尉还未深究这条缝线时,不漏痕迹地把这条缝线遮掩过去。
袁一回答道:“说实话,之前,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可又不敢向高人说出这些疑问。后来,我一琢磨,觉得能力越高强的人,越需要观众为这种能力喝彩,可他”
说着,他刻意压低声音道:“说得难听点,他就是一个老千,对于自己的绝技,当然是藏得越严实越好,所以,不可能轻易在人前展示。可是,他收了徒弟,不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他们面前展示自己的绝活。至于银子,应该是为了突出绝技的价值。”
听他说完,果毅都尉点头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这样看来,他不是为了银子,也不为了收徒,只是需要能够欣赏他,奉承他,拍他马屁的观众。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绝对是他最合眼缘的人。”
听到这话,袁一心想,果毅都尉虽然为人奸诈,可举一反三的能力倒是挺强,这样的人应该办事能力一流,可惜,人品九流,若有人对他委以重任,肯定会笑得很开心,然后,死得很惨。
这时,俩人已经走到赌坊门口,袁一瞥见站在柜台里的掌柜向身边的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便点了点头,走到柜台边的一个小门,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袁一知道,这是一种被盯上了的信号,黑衣男子肯定去召集几个打手,然后,尾随他和果毅都尉,再伺机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以后都不敢来这里赌钱。
见到这样的情况,袁一心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赌坊的暴徒吓着自己娄子里的这条河鱼,眼下先得安抚好赌坊的人。
这样想着,刚走出赌坊,袁一便谎称自己要闹肚子,要去赌坊借用下茅房,让果毅都尉先去对面的茶铺坐坐,他马上就到。
见果毅都尉往茶铺去了,袁一便急忙钻进赌坊。刚走到门口,他与几个身着黑衣,体格壮健的男子迎面相逢,当看到对方,袁一和男子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时,袁一从兜里掏出一大包银子,送到为首的男子面前:“这是我们刚才赢来的钱,还请兄弟高抬贵手。”
见到袁一的这番举动,男子愣了片刻,而后,冷哼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一靠近男子,压低声音道:“我说的是赌坊规矩。我是来这里办事,不是来砸场子,你们把银子收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男子觉得站在面前的袁一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话语间又好像知道他们的行规,隐隐感觉到袁一不是一般人。
有了这样想法,男子看了眼袁一送到面前的银子,犹豫究竟该不该手下银子。
男子犹豫许久后,将目光转向柜台里的掌柜,像是在询问掌柜的意见。
只见掌柜想了片刻,而后走出柜台,来到袁一面前,打量他一眼,道:“这位大爷很面生,不像是赌坊的常客。”
“我是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我还赶着去办事,这银子”
还没等袁一把话说完,掌柜就打断道:“我们赌坊向来以诚信为本,大爷把赢回来的银子,毫无缘由地退回来,这对我们来说,还真是个难题。不如这样,大爷跟我们东家把情况说说,他应该懂得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说罢,向袁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一点点头,随着掌柜走进了左侧的那张小门。走进其中,看着房屋两侧放置着几个连排大架,上面摆放着几百个装着银锭的托盘,十多个穿着黑衣的打手站在大架两侧,正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牢牢地盯着从他们中间走过的袁一。
在屋子正前摆放着张大书案,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男子,正拨弄这书案上的算盘,算了一会儿后,就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笔,再将写好的东西交给身边的锦衣男子。
只见汗流不止的锦衣男子,将账房先生递来的纸匆匆看了眼,就把手指往账房先生递上的印泥里沾了沾,而后在纸盖上了手印。
如此之后,账房先生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装着着银锭的托盘,躬身递给了锦衣男子。
在书案的另一侧,一个光头魁梧,满身匪气的男子坐在一张虎皮椅上,正与搂在怀中的女子视若无人的喝酒调笑。
当走到书案前,掌柜便一个小跑来到光头男子身后,恭敬地弓着身子在男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而后,男子摆了摆手,掌柜便退到了一旁。
光头男子拉起怀中女子的手亲了亲,连眼皮都没有抬,便开口道:“我这赌坊在长安城开了十多年,今天可是头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大好人。”
第203章 因祸得福
袁一道:“行走江湖,都有一套规矩。我虽然不是江湖人,可我一直都很尊重这些的规矩。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破坏规矩,惹上麻烦。所以,我把银子留下,请你高抬贵手。”
说罢,袁一将手中的银袋“啪”的一声扔到了书案上,而后,转身迈开步子。
男子突然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怀中女子,狠狠地一拍书案,对着袁一的背影怒骂道:“站住!你这个王八羔子,把这里当什么地方?竟敢在我光头虎的地盘上拉屎撒尿!以为,这里的银子是你想赢就能赢,想退就能的退的吗?老子,今天不把你这个小混蛋大卸八块,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立足!”
他话音刚落,屋里的打手快步上前,将袁一团团围住。
袁一深感无奈摇了摇头:“年轻时,总觉得能动手的,就不要动口。现在,年纪大了,觉得讲道理比较省力,也就懒得动手。可总会遇到蛮不讲理的人,那我就会不遗余力地废了他们。”
光头虎冷笑道:“想要废了我们?你这口气倒不小,有这样的本事才好!”
袁一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看到袁一的脸,光头虎突然一愣,他伸长脖子盯着袁一瞧了许久,顿时,蔫了半截,赔笑道:“你看我真是欠打,我怎么瞎得连袁大爷都没认出来?”说着,他推了推身边的女子,道:“莺莺,还不快倒杯酒,替我向袁大爷赔罪!”
见女子将倒好的酒送来,袁一摆了摆手:“我说虎爷啊,你这罪赔得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请我喝酒,不知道自己过来吗?”
听到这话,光头虎反倒向后退了一步,神情紧张道:“我真是诚意十足,袁大爷”
袁一大喝一声:“过来!”
光头虎吓得一哆嗦,慌忙拿起酒壶和酒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袁一面前。他边颤颤巍巍地倒着酒,边用颤抖地声音说着话:“说说起来,我我也有好些年头没见过袁大爷了,我我真不少有心要冒犯袁大爷,实在是眼瞎没有认出来啊!我给袁大爷赔罪,请袁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说着,他用抖得厉害的手将酒递上,袁一接过酒道:“这么说来,今天要是换作别人,早就被你大卸八块了?”
他慌忙解释道:“怎么会!那只是些唬人的话。袁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赌坊的赌客鱼龙混杂,有许多三教九流的人,我管理这么大一间赌坊,要是不装得凶恶一点,可是要被人欺负的。”
袁一点点头:“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就放你一马。”
听到这话,光头虎千恩万谢,拿起书案上银袋递给袁一道:“这些都是袁大爷赢回来的,请袁大爷收下。”
袁一摆了摆手:“我不想破坏规矩。”
光头虎脸上殷勤一笑,眼里却带着几分真心的敬意:“袁大爷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英雄豪杰。规矩从来不是给像袁大爷这样的人定的,所以,这银子还请袁大爷收下。”
袁一问道:“我和那个蠢蛋在不到一盏茶时间内,就赢了这么多银子,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光头虎答话道:“因为,袁大爷练就了天下第一的赌术。”话刚说出口,他就深感后悔,急忙改口道:“其实,我是想说”
没等他把话说完,袁一就打断道:“你说的没错。再说,我能够逢赌必赢,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看来,赌钱全靠运气,如果靠的是高超的赌术,那就胜之不武。以前,江湖救急,会厚着脸皮来虎爷这里骗几两,十几两银子花花,可现在,不再需要江湖救急,不能拿这银子。”
光头虎点点头:“既然,袁大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说着,他将银子交到一旁的账房先生手中,继续道:“前段时间,我听说,这几年袁大爷打仗立了许多战功,皇上封了袁大爷做郡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见袁一苦笑不语。光头虎上下打量了眼袁一,继续道:“说句实话,瞧袁大爷这穿着,倒不怎么像郡王,我想,这消息应该是江湖上的误传,袁大爷别见怪。”
“这不是谣言。”
光头虎神情里出现一丝惊讶:“这么说来袁大爷荣升为郡王了,那真是可喜可贺!我知道了,袁大爷来我这里不是为了赢钱,只是技痒来消遣消遣!”
袁一摇摇头:“我可没那么清闲,我正在执行公务。”
光头虎一脸不相信,笑道:“袁大爷这就把我当外人了。以前,袁大爷做捕役时,这么说,我还能相信。可现在,您可是郡王了,还有什么公务,需要您亲自动手?再说,我又不会去告发你,何必说这些话逗我玩呢?”
他一脸正经道:“我可没逗你玩。现在,我是当着郡王的官,干着捕役的活,以前,还有梅仁可以使唤,现在只能单打独斗。”
光头虎接下话茬道:“我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皇帝老儿也不例外。袁大爷想要使唤人,可以使唤我光头虎啊!我虽然不是朝廷中人,可我长安城好歹也混了十多年,也建立了一些人脉势力,只要袁大爷一句话,不管什么事,我光头虎都给办得妥妥帖帖的。”
袁一笑了笑:“你这话是对郡王说的,还是对我袁一说的?”
光头虎一脸不快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跟您说这样一个道理,我这样规模的赌坊,在长安城有三间,在全国各地不下五十间,这买卖我做了将近十六年,遇到过小麻烦,可从来没惹上过□□烦。”
说着,他刻意压低声音道:“要知道,赌坊本就是一种处在律法边缘的生意,我能把这样的生意,做成现在这个规模,可不是光凭运气两个字就能做到。所以,我结识的达官显贵可不在少数,甚至一些王孙贵胄也乐于跟我称兄道弟。”
见他一脸真诚,像是肺腑之言,袁一便颇感不解道:“这么说来,你是要为我袁一办事,说实话,这可捞不到什么好处。”
光头虎道:“既然,你说得实在,我也实在点说。我是一个生意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我要替你袁一办事,就是看重你在江湖上的名声。我一直把自己当作江湖人,现在钱有了,地位有了,可江湖上的人都看不起我,说我巴结权贵,视财如命,这可让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