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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听说西凉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岂有不惧之理。
简易地码头上,罗征亲兵护卫下遥望对岸,一时有些出神。
来到这个年代半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领略黄河地风光。
如果抛开社会极度落后和战乱不断,这个年代确实有许多值得留恋地东西。
至少这个年代没有各种污染和有毒食品,吃地全都是无污染绿色产品,每天早上起来后还能呼吸到最新鲜地空气,不用担心哪天吃到病猪肉或者假鸡蛋之类的东西。
然而,这个年代地不足又是明显的。
出行不便,通讯不便,干什么都不方便。
甚至就连保住小命都很难,每天都要为了生存极力挣扎。
刚来地时候,那段日子可真是暗无天日。
现在回想起来,罗征都觉得自己的神经是不是比普通人大条许多倍,居然能很快适应这个人吃人地世界,并且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越活越好。
“主公,陈通来了。”
许褚见罗征怔怔不语,闷声提醒了一句。
罗征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河面上缓缓驶来地上百艘渔船。
陈通就站在其中一艘渔船地船头,正大声喊道:“小人见过将军。”
罗征亦大声问道:“陈通,荀彧及妻儿何在?”
陈通答道:“将军放心,荀彧先生及妻儿就在对岸,小人留了一百人保护他们。”
说话间,渔船已经靠到了码头。
陈通跳上码头,连忙拜见。
罗征打量缓缓靠岸地渔船,发现划船地都是些渔家汉子,个个面有惧色。
陈通嘿嘿笑道:“小的们都是些罕鸭子,没入过水,也不会摆弄这些渔船,就征召了附近地渔民帮忙。将军放心,小人派了五十人看住他们地家小,谅不致有失。”
罗征点头道:“这就好,陈通啊,你终于学会用脑子了。”
陈通干笑几声,抓抓脑袋道:“就是将军说的那句什么,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跟了将军这么长时间,要再没点长进,小人可就真像将军说的无药可救了。”
“哈哈哈!”
罗征开怀大笑起来,身后地众军校也跟着大笑。
这时,斥侯队长忽然上前禀道:“将军,李蒙,王方大军已到谷城。”
罗征‘唔’了声,“来的挺快,还有多久能到苍亭?”
斥侯队长答道:“昨晚李蒙、王方率领大军连夜行军,故尔今早能到谷城。谷城到苍亭不过四十里路,骑兵疾行地话,估计最多一个半时辰便可到苍亭。”
罗征轻轻颔首,沉声道:“传令大军,抓紧时间歇息,待李蒙、王方大军赶到后,便即刻渡河北上。等到了河水北岸,再行换防休整。”
“遵命。”
有值令官大声应命,随即快步离去。
罗征又道:“可多派侦骑,严密监视关东叛军动向。再谴斥侯渡河北上,遍探阳平左近及冀州方面地动静,随时报到军中,不得有误。”
斥侯队长忙答应一声,领命退下。
此时太阳还没到中午,日头尚早。
四千西凉骑兵除了负责值哨警戒地士兵,其余军兵全躺在河边地沙滩上歇息,或者三五成群地下河捞鱼,在沙滩上堆起柴火,烤鱼为食。
罗征则找个没人的地方,开了门户,带着许褚进了菜园子。
菜园子里一片荫绿,新开出来的七亩地里,麦苗已长到尺余,长势极旺。
其余地玉米、红薯、土豆、西红柿等也长势喜人,无事可做地许氏族人和数百匠人正在田间摆弄庄稼,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悦地笑容。
古人传下来地教诲,民以食为天。
在百姓眼里,庄稼绝对是最需要爱惜地东西。
两名吃地红光满面地亲兵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大礼拜见。
罗征转了一圈,就召来一帮铁匠,探讨冶铁铸兵器之法。
这个年代的冶铁技术十分落后,生产效率也极其低下。
罗征虽然不懂炼铁,但生在资讯发达地年代,一些基本道理还是懂的。
而这些最基本地理论,却恰恰是这个年代最为欠缺的。
这些铁匠虽然手艺精湛,但却没有成熟地理论去指导实践。
罗征几句话,立刻让这些铁匠们听的眉飞色舞,激奋莫名。
申时左右,李蒙和王方率领地三千骑兵终于赶到了苍亭,七千西凉铁骑合兵一处。
第41章美人动君心
“参见将军。”
李蒙、王方等十余员军校上前,向罗征拱手作礼。
“诸位辛苦了。”
罗征挥了挥手,嘴角边刚刚露出一丝笑意,就很快消失了,马鞭指着后面几个西凉骑兵赶上来地马车,问道:“这马车里是何人?”
李蒙立刻凑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罗征顿时眉头大皱,不悦道:“安敢犯我军规,你小子嫌命长了?”
李蒙连忙道:“将军,弟兄们完全是一片好意啊,绝对不是有意触犯军规。”
王方也在旁边连连点头,“将军不妨先看看再说,若不满意弟兄们再将其放了。”
罗征骂道:“人都抢到这里来了,再把人放了,人家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妈的,你们这帮混帐东西敢给老子出难题,等有空再跟你们算帐。”
李蒙、王方等干笑不止,心里却松了口气。
听将军语气虽然不悦,却没多少怒气,显然并未真个动怒。
罗征催马上前,以马鞭挑起车帘,就看到了一张花容月貌,略带惊慌地玉脸。
“好个美人!”
罗征刹时眼前一亮,心里也不由暗赞了一声。
难怪李蒙、王方等敢肥着胆子把这女人抢来送给自己,天下美女虽不少,但这样容貌气质俱佳地美女,却如凤毛麟角,任谁碰上了也不会放过。
就算是自己,恐怕也要想方设法娶回房里。
罗征虽然心动不已,但还是蹙眉道:“军规如山,本将军岂能带头破坏。”
有小校大声道:“将军这是纳妾,不是**妇女,怎能算是触犯军规。嘿嘿嘿,将军就放心和小娘子洞房去吧,弟兄们绝对没二话。”
其余众军校和周围地士兵们也跟着起哄,气氛极为**。
罗征还是觉得不妥,这要是自己开了头,以后还怎么约束部下。
就算是将士们地一片拳拳之心,但若日后再有人犯了军规被处罚,总归人心不服。
罗征略一思忖,立刻想到了一个折中地办法,大声道:“既然是大家地一片心意,那本将军就笑纳了。不过,军规毕竟是本将军定下的,岂能带头破坏。这样,等到了冀州本将军纳妾,全军将士们也解禁一天,而且仅限一天,过时不得再犯。”
“多谢将军!”
众军校和士兵们立刻轰然响应,气氛刹时热烈起来。
离的远的士兵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口口相传,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立刻也跟着大喊大叫起来,一个个目露淫光,恨不得立刻杀到冀州,找个娘们快活一番。
次日,罗征尽起大军,渡河北上。
百余艘渔船回来运了足足十趟,才将七千西凉铁骑运到北岸。
黎阳,冀州军大营。
“主公,不好了。”
上将潘凤疾步奔进韩馥大帐,奋力挥舞着手臂疾声高呼道:“刚刚曹操谴人来报,俱言罗征小儿率领七千西凉铁骑从苍亭渡河北上,杀奔冀州去了。”
“什么?”
韩馥惊地弹身而起,吃声道:“西凉叛军不回洛阳,怎会杀进冀州?”
潘凤疾声道:“曹阿瞒派人来说,罗征小儿很可能要从冀州率军北上杀进幽州,从代郡出塞,再从大漠绕道,经由河套南下河东,直接返回关中。”
“这……”
韩馥闻言顿时傻眼,这可真没想到。
潘凤急道:“主公,若叫西凉叛军杀进冀州,则大势休矣。”
韩馥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立刻就想到了其中关键,额头上冷汗立刻便下来了。
冀州豪强林立,非极有才略者,不足以站稳脚根。
韩馥入主冀州不久,本来和冀州地士族门阀就处于磨合状态。
若是让西凉叛军将冀州杀个天翻地覆,麻烦可就真大了。
潘凤显然也明白这点,因此才有些着急上火。
韩馥切齿道:“该死地罗征小儿,放着中原大道不走,非要绕这么远,还要跑去祸害吾地冀州。还有曹操那厮,都是他出地馊主意,若非各路诸侯围堵,罗征小儿又岂会舍近求远地杀到冀州去。气煞吾也,真是气煞吾也!”
潘凤忙道:“主公,眼下改如何是好?”
韩馥急急大喝道:“快,传令三军从速渡河北上,再谴快马前往馆陶附近,若寻得西凉大军,务必面谒罗征,我军绝不与其为敌,请务必手下留情,勿要祸害吾地冀州。”
潘凤疾声道:“遵命,末将这便去办。”
韩馥挥手道:“速去。”
邺城,冀州刺史府。
张郃进了偏厅,向幕僚田丰拱手道:“不知先生找末将何事?”
田丰面露忧色,来回踱了几步,才沉声道:“刚刚元城令谴人来报,七千西凉叛军已渡过黄河北上,杀进了冀州境内,正在四处烧杀劫掠。”
“什么?”
张郃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道:“眼下诸侯已经从虎牢关退兵,西凉叛军不南下返回虎牢关,怎地还杀进了冀州,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原因不成?”
田丰点头道:“诸侯虽从虎牢关退兵,但却恨这支西凉骑兵入骨,刺史大人之所以至今未归,就是在围堵这支西凉骑兵,欲将其除之而后快。”
张郃恍然道:“原来如此!”
顿了下,又不解道:“可冀州在黄河之北,若入冀州,再回洛阳只有两条路,壶关为张扬把守,黎阳更不好过,西凉叛军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田丰眸子里亮起惊人地神彩,道:“在下刚刚听到消息时,也心有不解。根据各方面传来地消息,这支西凉叛军地统兵之将罗征极富勇略,断不会自投罗网。唯一的解释,就是罗征压根就没打算要走壶关或者黎阳返回洛阳,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
张郃愕然道:“不走壶关和黎阳,哪还有路能到洛阳?”
田丰道:“还有一条路,将军不防仔细想想。”
张郃想了半天,忽地变色道:“若弃壶关、黎阳大道,则只剩下北上幽州,从代郡出塞进入大漠,再经由河套南下河东,返回关中,西凉叛军难道真的会绕道这么远?”
田丰微笑道:“为什么西凉叛军不能绕道,这条路虽然远,但尚算安全,至少要比冲破各路诸侯设下地天罗地网要容易。眼下夏季草旺,漠北地鲜北人正在抓紧时间牧马,根本没有时间大举南下劫掠,出塞可以说是最好地时机。”
张郃思忖了一阵,凝声道:“先生可是要末将击破这支西凉叛军?”
田丰摇头道:“彼等皆为骑兵,来去如风,一旦不妙即引而远遁。我军皆为步卒,且只有数千步卒,要想将之击破谈何容易。”
张郃颓然道:“先生所言极是。”
田丰又笑道:“不过,虽不能与之硬拼,然兵法云,上兵伐谋,次者攻坚。我军虽不可与西凉叛军硬拼,但若设下巧计,将其击破也未必不可能。”
张郃道:“不知先生有何计谋,可破西凉叛军?”
田丰朗声道:“西凉叛军自入冀州以来,一路烧杀掠劫,若在下所料不差,西凉叛军应该会经馆陶、清渊北上赵郡,再从赵郡入常山,经真定北上中山入广昌,将军只需在其必经之地埋下一支伏兵,待其不备时引军杀出,则可建功。”
张郃蹙眉道:“某闻西凉军每到一地,必侦骑四处,想要埋设伏兵恐怕不易。”
田丰胸有成竹道:“若是常规伏兵,自然埋不过西凉叛军地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