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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侧火把密集,还不知道有多少西凉兵。
北面是乱石陡坡,战马根本无法奔行。
只有南面火把较少,似乎西凉兵并不是很多。
急切间,孙坚也顾不得思虑是否有伏兵,引着程谱冲出大营,随同跟上来地黄盖、韩当等将并数十兵卒,从南面旋风般地冲下山包,纵马急走。
中原缺战马,关东军虽号称大军三十万,却没有多少骑兵。
孙坚领八千长沙兵,骑兵却只有寥寥数十骑,其余皆步卒。
“孙坚休走,华雄在此。”
孙坚率数十骑刚刚奔下山头,大喝声中,就见两千骑兵阻住了去路。
“华雄匹夫,速来领死。”
孙坚夷然不惧,大喝一声,拍马舞刀,直取华雄。
程谱、韩当、黄盖三将齐声怒喝,率数十骑紧随其后,杀了过去。
“当!”
“咣啷!”
清醒的金铁交击声中,两骑交错而过,华雄浑身剧震,右臂疲不能兴。
孙坚却毫不敢恋战,挥刀斩杀三名西凉骑兵,直冲后阵。
程谱诸将更不恋战,紧随孙坚身后,奋力杀开一条血路突围。黑暗中还不知道西凉军有多少伏兵,若再不趁势突围,一旦被大军围困,可就麻烦大了。
小山包以北十里外的一片蒿草中。
两百骑兵息了火把静静肃立,宛如黑暗中的幽灵,等待猎物入伏。
“大人,孙坚会来吗?”
陈通等了半晌,实在憋不住了,小声问道。
罗征极目扫了一眼远处通天的火光,冷然道:“等会就知道了。”
陈通得不到答案,也不再问,只好闭上嘴巴等待。
罗征心里也没底,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静待鱼儿上钩了。
早在快到孙坚大营的时候,他就率领麾下两百骑悄然脱离了大队,赶到小山包以北的这片草丛中设伏,等候发起致命一击。
孙坚号称江东猛虎,勇冠三军,麾下又有程谱、韩当等悍将,华雄多半拦不住。
罗征推测,官道在北,孙坚杀透华雄的围堵后,有很大的可能会往北而走。至于孙坚会不会真的走官道,那就只能听天由命,赌一把了。
赌对了,赢的盆钵皆满;赌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
远处,十余支火把迅速向北移动,隐有蹄声响起。
“来了。”
陈通顿时精神一振,兴奋的直想大叫一声。
罗征也是精神一振,吩咐下去,“准备,千万不可露了形迹。”
“大人放心,这次一定让孙坚插翅难逃。”
陈通答应一声,立刻传下令去,两百骑兵凛然噤声,连出气也不敢大声。
很快,十余支火把到了三箭之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十余名骑兵。
为首一条雄壮地大汉一马当先,奔在最前方,不是江东猛虎孙坚还有谁来。
“突噜噜!”
正在策马疾奔的孙坚猛的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狠狠叩击在地面上。
“主公怎么了?”
程谱拍马赶上,勒住战马问道。
“有伏兵?”
孙坚虎目扫视前方官道,沉声道。
程谱、黄盖、韩当等将倾耳细听片刻,也是凛然色变,暗暗叫苦。
回顾身后十余骑,一颗心顿时往下沉。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没想到居然还有伏兵,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杀!”
黑暗中,炸雷般地大喝划破夜空,罗征一马当先杀了出来。
“随某杀。”
孙坚虎目一凝,后无退路,只能杀透重围,死中求生。
程谱、黄盖、韩当等将也知退缩不得,大喝一声,猛的催马疾冲。
“放箭。”
眼看相距不到一箭之地,罗征当即大喝一声。
咻!
咻!
咻!
黑暗中,数十支劲箭带着刺耳的劲风,狠狠射向孙坚等人。
“嗯?”
孙坚目光一厉,毫不惊慌,古锭刀舞的密不透刀,将一支支劲箭挡开。
“啊!我地眼睛。”
身后有凄厉地惨叫响起,孙坚心头不由狠狠地跳了一下。
“噗!”
破布般的声音响起,一瓢白色地粉沫兜斗撒下。
孙坚有些怔神,搞不清楚状况。然而念头还没转过来,就感到双眼刺痛,宛如将燃烧的火油泼进了眼睛里面,视线迅速模糊起来,顿时惊的胆毛直竖。
“小心,箭有古怪。”
孙坚大喝一声,急矮身伏在马背上,死死抱住马颈。
身后黄盖、韩当地惨叫声先后响起。
胯下战马更是长嘶一声,竟然不受控制地人立而起,差点将孙坚掀下马背。
孙坚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古锭刀挥舞的泼水不进,死死抱住马脖子不敢松手。
罗征早已经催马绕到了后面,眼看孙坚冲出了数百步,当即厉声大喝:“绊马。”
孙坚大惊失色,不料胯下战马已经彻底失去控制,竟然猛地跳了起来,直接跃过了刚刚拉起地绊马索,发疯似的往北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程普也及时闭上了眼睛,靠着高超的骑术,猛地一提马疆,战马跃起,躲过绊马索窜下了官道,追随在孙坚身后遁入黑夜之中。
“我靠!”
罗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给孙坚和程普逃了。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再找到杀孙坚的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还好,韩当、黄盖二将就没这么幸运了。
韩当、黄盖心胆俱寒,若是受伤到也罢了,这些见惯了生死的铁汉都不放在心上。让他们无力的是,眼睛居然看不见了,也不知是否已盲。
就算空有一身武勇,如果不能视物,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失控的战马冲了过来,先后被绊马索绊倒。
砰!
砰!
砰!
韩当、黄盖先后从马背上摔出数丈远,被摔的头昏眼花,两耳打鸣。
第四章升官
“火油。”
深沉地夜色下,罗征炸雷般地大喝响起。
足足五十名士兵,奋力掷出了脑袋大小的火油罐子。
砰!
砰!
砰!
火油罐子接二连三地被打破,里面的火油浇了韩当等十余骑将满身。
“放箭。”
罗征再次大喝。
黑暗中,数十支火箭开弓上弦,疾若流星般射向黄盖三将。
顷刻间,黄盖身上首先起火,再次凄厉地惨叫起来。
紧接着,韩当和绊倒的十余江东健将身上的火油也先后被点燃。
黄盖和韩当武勇过人,就算眼睛瞎了,要想擒斩也得付出点代价。
罗征手下只有两百骑兵,死一个都心疼,可不想跟这群猛人死磕。
能用计擒斩,自然不会让手下士兵白白送死。
“卑鄙小人。”
黄盖狂吼一声,飞快地甩掉身上甲胃,吼声中满是英雄落幕地悲凉。
韩当和其余骑兵也手忙脚乱地脱掉甲胃,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焚身之火。
奈何火油一旦燃烧起来,又岂能轻易扑灭。
很快,二将就被烧的奄奄一息,空气中充斥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罗征目光冷峻,隐隐透着兴奋,把手一挥,“给我绑了。”
“得令。”
陈通大吼一声,立刻带了十余名健卒上前,将十余骑被烧的奄奄一息的江将健将一个不留全部斩首,又用绳子将同样进气多、出气少的韩当、黄盖二将捆成了粽子。
罗征催马上前,借着火把打量,只见韩当和黄盖眼泪横流,目光涣散,浑身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凄惨的不成样子。
这副模样别说杀人了,就算给他把刀,估计也拿不动了。
陈通兴奋地道:“大人用兵如神,此番生擒江东猛虎孙坚麾下两员大将,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丞相必定会重重有赏。”
近两百骑兵也轰然大叫,兴奋地脸红脖子粗。
虽然江东猛虎孙坚跑了,但生擒其麾下两员大将,也是天大的功劳。
罗征脸色阴沉,让孙坚给跑了,实在令他有些恼火。森冷地目光掠过黄盖二将,沉声喝问道:“黄盖,韩当,尔等可曾料到会有今日?”
“呸!”
黄盖厉声喝道:“卑鄙小人,要杀便杀,何需废话。”
罗征冷笑几声:“兵者,诡道也!我只不过略施小计,就将你这头猛虎生擒,枉你领兵多年,却不知兵事,真是个蠢货。”
“噗!”
黄盖气急攻心,喷出一口血箭,活活气昏过去。
“要杀便杀,何必辱人。”
韩当目眦欲裂,厉声咆哮起来。
罗征森然道:“给你们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死。”
韩当不屑道:“大丈夫何惧生死,要杀便杀,少废话。”
“想死?没那么容易。”
罗征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喝道:“带回去,交给胡轸将军发落。”
陈通连忙应命,唤过几名健卒,将二将押上马背。
清晨,汜水关。
华雄收兵回城,只觉得意气风发。
此番趁夜袭营,大破孙坚,斩首千余,俘获近两千,可谓大胜。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孙坚和麾下大将尽数杀出重围逃脱,一个也没有捉住。
孙坚可是关东叛军的先锋,若能将之斩杀,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来到胡轸府邸,胡轸早已得报,等候多时。
胡轸虽然能力不算出众,但还不至于混帐到无药可救。华雄领兵出城后,就一直在等候袭营战报。此番趁夜袭营大破孙坚,也是喜不自胜。
此时天色已明。
胡轸召集众将校议事,拍案喜道:“干的好,华雄将军不愧是我西凉猛将,此番大破孙坚叛军,孙坚八千大军尽殁矣。来人,速向主公报捷。”
“得令。”
早有亲兵应声领命,出府飞奔而去。
胡轸又问,“可曾擒得江东猛虎孙坚?”
华雄答道:“不曾,孙坚皆麾下几员大将,共十余骑逃脱。”
胡轸大手一挥,昂然道:“没擒住孙坚就算了,此番孙坚那厮引兵八千犯关,却连吃两场败仗,仅十余骑逃脱,大挫联军士气,主公必会重重有赏。”
众将校都喜不自胜,两个大胜仗,几乎尽歼孙坚八千大军,谁的功劳都跑不掉。
众将正在表功,又有亲兵来报。
“将军,华雄将军帐下军侯罗征来报,已擒得江东猛虎孙坚麾下两员大将。”
胡轸精神一振,大喜道:“擒下了孙坚麾下两员大将?不错,干的不错,这个罗征是何许人也,竟能擒下孙坚麾下两员大将,速传。”
亲兵忙领命而去。
堂下诸将则大多目露妒色,暗忖这么大的功劳,居然没落到自己头上。
稍顷,罗征带几兵士兵大步而入,将黄盖、韩当二将押了进来。
汜水关守军与孙坚鏖战数场,都认得孙坚及麾下数员大将。此时细看,见二将虽然十分狼狈,却果真是孙坚麾下的黄盖、韩当两员大将。
胡轸吃声道:“此二人何以狼狈若此,究竟怎么回事?”
堂下众将校也是一脸疑问,纷纷打量罗征,皆不知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
罗征忙道:“禀报各位将军,小人早知孙坚会杀出重围,是以在半道设伏,自引本部两百骑,待孙坚仓皇奔命时突然杀出,擒下韩当、黄盖两员大将。”
众将脸脸相觑,又是嫉妒,又是佩服。
韩当、黄盖二将武勇过人,乃东江猛虎孙坚得力臂助,汜水关上除了华雄,就再无人是这两员悍将的对手,不料竟给一小小军侯生擒活捉。
胡轸目视韩当、黄盖二人,问道:“两位将军愿降否?”
黄盖呸的一声,不屑道:“耻于贼寇为伍。”
韩当更是冷哼一声,都懒得开口说话。
胡轸脸色一沉,勃然大怒道:“来呀,拉下去斩了。”
早有亲兵奔了进来,将二将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