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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会武功。”话语里尽是得意之色。
朝夕的话对萧阙没什么作用,他又不觉得不会武功是什么可耻的事,只有愚蠢的人才用蛮力解决。尽管被朝夕握住命门,他脸上也未见丝毫慌乱。
他淡淡地开口,陈述一个事实:“你会后悔的。”
朝夕哼了哼,笑出声来,后悔?她还真不打算后悔。她的手又紧了一分,凑近他,恶意地笑:“你说,我要是再用点力,你会不会死在这。”
萧阙被她掐的面色泛白,呼吸也急促起来,其实他有点疑惑,到底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情况的。他手里有她犯罪的证据,他是来警告她给她下马威的,怎么最后变成了他才是被威胁的那个。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会武功?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极力地逼自己忘记这个事。此时心脏又有些隐隐作痛,他能感觉到。额角也有汗冒出,大抵是被朝夕掐的。他想,他的毒又要发作了,哦,真不是时候。
朝夕也发现了他的不对,他脸色苍白,唇也淡白。忙松手,若他真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她恐怕还真逃不掉,整个将军府必然也要受到牵连。
萧阙这个毒吧,自他有记忆来就好像一直存在,这么多年也访了无数名医,全都束手无策,称这是怪病。毒发作的时候,简直心如刀绞,疼痛难耐。这么多年他倒也习惯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前两年有幸遇到一位高人,告诉他这个毒是能治好的,只是需要时间。给他了些灵丹,缓解当时的痛苦,也减少了发病的次数。只是这两日,不知怎么的,毒发次数又不定了。
萧阙闭眼靠在树干上,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更白苍白,冷汗岑岑。朝夕抬眼望了一下周围,问他:“喂,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在这儿!我可不负责的!”
萧阙勉强睁眼看了她一眼,出言讽刺:“你倒是想。”
“太傅,朕一会想,呀——你们在做啥?”年少的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瞪圆了一双眼,嘴巴更是夸张地张得极大。
朝夕还压在萧阙身上,见状,忙退开,惊得差点扯掉了脸上的面纱!很快她就很镇静下来,伸手扶住萧阙,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道:“哎呀,侯爷可得小心点,这儿风大可别受了凉才是。”顿了顿,又屈身朝皇帝行了一个礼,道,“陛下,侯爷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疼的厉害,正好臣女会一点武功,就给他顺了顺。”
少年皇帝恍然大悟过来,又向她投去敬佩的眼神:“没想到沈爱卿的女儿还会武功,当真是虎父无犬女呀。”
朝夕掩面含笑:“陛下过奖了,略通皮毛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抬手又拍了拍萧阙,暗下掐了他一把,脸上笑得很真诚,“还望侯爷别介意才是,方才只是一时情急才迫不得已。”
皇帝夸赞道:“沈小姐果然贤惠大方。”
萧阙:“……”
他脸上的气色一点都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也不知是不是被朝夕气的。皇帝有点担忧地看着他:“太傅,你不要紧吧,朕立马传太医。”
萧阙勉强直起身子,艰难地摆了摆手:“不必了,臣多谢陛下。臣这个病,老毛病了……”他还没说完,就被朝夕开口打断。
“那怎么能行呢?侯爷,您这病可不轻呢,听说前几日侯爷遭歹人行刺,更当小心才是,如果侯爷不介意,臣女愿意护侯爷一时周全。”朝夕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她的玉佩还在他手里,她得找机会偷出来才是,不然一旦传出去,必将连累将军府。还有师兄拜托她的事也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
萧阙感觉额角上的青筋跳得很愉快,正想开口毫不犹豫地拒绝,年少的皇帝突然拍掌:“沈小姐当真是女中豪杰,那太傅你也别拒绝了,朕看这事就这么办,如此,便要拜托沈小姐了。”
朝夕扶着萧阙,眉眼弯弯:“臣女自当竭尽所能护侯爷安全。”
萧阙:“……”
理智上告诉他要赶紧拒绝才行,但此刻他心脏实在疼的厉害,实在没有力气说太多话,他身子一软,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朝夕身上,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昏迷前他隐约听见一句“侯爷这是同意了呀。”
……他同意才怪!
【十一】奉命而为
沈将军从未想到这个寿辰竟然是这样结束的,景国侯昏倒在他的府里,若不是在场的人太多,还以为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呢。他虽然与萧阙政见不合,也不会使这些卑劣的手段吧。
只是那萧阙,年级轻轻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呢,吹个风还能给吹晕了?再看看他们练武之人就不一样了,别说吹风,下个雪也没事!
拜萧阙所赐,他这个寿辰不得不提前结束。众人先还是喝的醉醺醺的,一听这个消息,收拾收拾一下全给溜没了,生怕受到牵连。还有更吓人的,陛下突然把他拉到一个小角落里一个劲的夸她的女儿,什么文武双全的女中豪杰,这个夸奖他听得莫名其妙,他……听不懂呀。
没过多久,他的宝贝女儿,沈朝夕已经收拾好了包袱过来跟他说她奉命去保护景国侯。他差点没站稳,旁边的老管家赶紧扶住他才没摔倒。朝夕知道他不会同意,搬出皇帝,说了一大串,他没怎么听,只知道一件事,他的女儿去给他的死对头当保镖了。
呵呵。
有点心塞的老将军别过脸去,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不孝女,朝夕过来挽着他的手,诚恳道:“爹,您放心,女儿会时时刻刻替您监视着大奸臣的!”
他眉毛动了动,没说话。朝夕又跟他说,一有空就回来,要给她做红烧排骨,让他放心。
朝夕的性子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爱胡闹,却不是不懂得分寸的人,她既然执意去侯府,说明确实有事。皇帝都出面了,他就是想拒绝也没办法。
朝夕要去侯府,最开心地莫过于二夫人了,在房里听到这个消息,休息都顾不上了,立马奔了出来,拉着朝夕的手倍加亲切和蔼。相比之下,阿月简直要哭了,因为小姐不带她去,她好难过,她也想去啊,每天都能见到景国侯呢!梦寐以求呢!
说来朝夕要去侯府的事其实也没几个人知道,毕竟她这是奉的算是个密旨。像萧阙这样身处高位的人,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他的一条小命。当然这些跟朝夕关系不大,她只是想趁机拿走自己的玉佩而已。且不说这玉佩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更是她的把柄,稍有不慎,可是要殃及整个将军府的。
不得不说侯府的那些人真是效率,一听说萧阙晕倒了,二话不说就将人送了回去,让沈将军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不晓得的,还以为他堂堂大将军,连个病人都要赶走呢。朝夕怕她爹反悔,跟着萧阙的的人一起走了。
临戈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疑惑着又带着一丝冷漠。他觉得有点恍惚,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陛下要让这个这个女人也要跟着去,真以为他这个江湖高手是白干的吗,主子的安危都不能保护了?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来道贺的人也走了个七七八八。老将军心里还有点堵的慌,袖袍一撩,转身去了书房。
萧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了看屋子,很熟悉,是自己的地盘。隐隐约约又记起白日里的事,那个女人好像说要来侯府?
这还得了!
想到这,他忙起身唤了临戈过来。推门进来的却不是临戈,是朝夕。
……
这个女人还真跟来了!
他好看的眉拧着,抿着唇看着朝夕端了一碗药过来,递到他面前,不耐烦对他道:“喝了。”
他要是乖乖喝了,那他就不是萧阙了。所以他把头别开,决定不看。
朝夕本来也没指望他能乖乖配合,喝不喝是他的自由,她只是过来做个样子罢了。她把盛着药汁的碗搁在桌子上,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道:“我说侯爷,您也知道我来的原因,您就配合点,我这也是奉命而为。”
萧阙不说话,美眸里写满了不满。好一个奉命而为。
呵呵。
朝夕已经换了装束,一袭水蓝的罗裙,精致的发髻也散了下来,用了一个簪子随便挽着,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丝伶俐。她素手又端起药碗,拿起药匙慢条斯理地搅着碗里的药,对萧阙道:“侯爷,良药苦口,您还是喝了吧,也别叫我为难。”
萧阙美眸抬起,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本侯说了不喝。”
跟墨汁一样的东西,谁要喝啊!
朝夕将药碗又放下,起身向他走了两步,微微俯下身子,低声笑道:“侯爷,您真不喝?”
“不喝”拒绝的干脆。
朝夕离他又近了点,笑的无辜:“侯爷,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把这药喝了你信不信?”
萧阙:“……”
这可是他的地盘。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抬手按了按额角,沉声道问:“临戈呢?”
朝夕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然后又做了一副“我明白”的样子,笑道:“侯爷原来是要临戈在才肯喝药。早说嘛,我这就去叫他。”
萧阙:“……”
他真的有点忍不下去了!
临戈本来是要进来的,走到一半被朝夕拦下,抢了他手里的药,还说什么她也是皇命难为,奉旨办事,让他不要干扰她。然后他这个侯爷身边第一亲近之人就这么生生被挤掉了,整个侯府的人简直惊呆了。
临戈推门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有点怪异。他偷偷瞄了眼,萧阙依旧是那一张冰块脸,冷冷地扯着嘴角。
见他进来,朝夕起身朝他走来,一边掠过他一边还朝他挤眉弄眼,他有点懵。然后他就听见她低声对他说:“待会记得让侯爷好好喝药哟,他需要你。”
然后,他就更懵了。
出门时,朝夕甚至还很好心地将门替他们关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屋内,萧阙和临戈互相望着,一时竟忘了说话。
萧阙捂住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开口问道:“可查到了什么?”
临戈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到萧阙手里,道:“按照公子的吩咐,卑职去查了,那日的刺客确实与宣王有些关系。”
萧阙伸手接过书信,拆开书信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此事先不宜声张,我们静观其变。”
临戈应了声是,准备退出去,一抬头看见桌上的药碗还是满的,不免想起朝夕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话,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说出口:“公子,这药还是趁热喝了为好。沈小姐刚才说……”
萧阙出声打断他:“临戈?”
“啊?”
“你觉不觉得你废话太多了?”
“额……”
“滚出去。”
说完这句,萧阙用力地揉了揉额角,然后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闭上眼睛。
这个药,他还真就不喝了。
临戈看着他家公子的这个举动,默了默,说了句“卑职告退”,刚走到门口,他又听见萧阙叫了他一声,对他道:“把药拿去扔了。”
他只好又折回来拿药碗,萧阙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他这个主子吧,脑子好使,城府也深,嘴巴也毒,但是爱使小性子,比如喝药的时候,说不喝他怎么也不会喝的,偏偏自己又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对此,他简直不想吐槽。
既然有病,就好好喝药成不!
朝夕坐在屋子里发呆,手里摊开的是刚收到的信。这信是严婺寄来的,大概意思是听说她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