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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顾以,他背对着人群站着,南巧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虽然她不喜欢葛花,也更讨厌顾以,但是她还是希望这对新人,日后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要给别人添堵了。
站在角落的顾以,似乎觉察出来有人再看他,忽然转头,和南巧目光相对。南巧吓了一跳,本能地往苏满树身后躲,但是在看清顾以的脸时,还是吃惊不已。
仅仅五天不见,顾以竟然变成了这样模样。他的眼圈通红,眼窝下陷,原本的书生儒雅之气一扫而空,只剩下一脸怨怼,如地狱恶鬼一般。他的脸瘦的几乎快没有了肉,凹陷下去,竟然跟当初的葛花十分的相像。顾以身上穿着大红吉服,松松垮垮的,显然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了。
南巧不明明,仅仅五天,一直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顾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因为要娶葛花而犯愁上火了?但是,明明他和葛花的婚事定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间只见他闹腾,却也没见他瘦成这样啊!
然后,让南巧更害怕的是,顾以看向她的眼神。那眼神凶狠恶毒,似乎恨不得生啖其肉,若不是顾以离她很远,她真怀疑,他会一个箭步就扑过来,如同饿狼开口,咬断她的喉咙。
她不愿意再看顾以,便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一回头,就看见苏满树也正在看顾以。他的神情很平静,但眼眸中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让人无形之中觉得畏惧。
南巧知道,苏满树在刚才顾以看过来的一瞬间就发现了顾以的的意图。
饶是顾以的眼神再是凶狠恶毒,他在气势上也不及苏满树三分,很快就败下阵来,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他。
不知何原因,他一向都是畏惧苏满树的,那种畏惧是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似乎他的身体本能的就在告诉他,苏满树这个男人很是危险鬼吹灯之前传 全六册。
顾以消停了,苏满树也懒得理他,转头朝南巧笑了笑,带着她选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观赏起这场婚礼。
很快,新娘子们排着队,就被带了上来,葛花在第一位,因为身怀有孕,十分的明显,南巧一眼就认出她来。
除了她和顾以之外,其余的将士们都是随意排队,站到了新娘子身旁,然后都满脸害羞,小心翼翼地牵着自己新娘子的手,带着她朝着前面长桌子方向走去,那边有专门人士替他们写下朝廷婚书,证明他们已经成为夫妻。
南巧虽然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但是当时的她,满心担忧,只想着逃离,并没有觉得写婚书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看着此刻,站在小演武场里的那些新婚将士,他们手拿婚书,满脸虔诚,好像手里的婚书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那些将士,似乎想看自己的新娘子,但是又不敢去冒然地去看,只是敛着笑意,嘴角偷偷的上扬。
南巧看着看着,就哭了。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当初,她嫁给苏满树的时候,蒙着盖头,看不见那时候苏满树的表情,自然是不知道苏满树那时候的心情。
这些新婚将士,竟然是如此虔诚真挚地对待自己的新婚娘子的!
她到底是辜负了怎么样的苏满树啊!
南巧掉眼泪的时候,小演武场传来了擂鼓的声音,震天响,热闹极了,然后有人中气十足的大喊:“吉时到!”
南巧迅速地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拉过苏满树,走了两步,寻了个空敞地方,仰着头,看向他。
苏满树不明白南巧为什么忽然就哭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润泽,小心翼翼地问她,“媳妇儿,你怎么了?”
南巧朝他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她说:“夫君,我们来拜天地吧!这一次,我真心实意地想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她的话音刚落,苏满树瞬间就愣住了,一时间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抓着南巧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气,握得更紧了。
随后,小演武场那边也不给南巧和苏满树更多思考时间。他们清楚地听到有人中气十足地喊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苏满树握着南巧手的那只手掌,微微一动,牵着南巧,朝着寻了个方向,弯腰拜下。
南巧满心满眼都是笑意,虽然苏满树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告诉她了。
她欢快地回握苏满树地手,与他并肩站齐,跟着他,一起弯腰。
两人手巧着手,拜下去之后,又一起缓缓起身。
“二拜将军齐王!”
苏满树朝她笑了笑,又牵着她,换了个方向,朝着国都京城的方向,又弯腰拜了下去。
南巧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拜了下去谁动了我的金爪子'娱乐圈'。她俯身弯腰时,在心中默念,“父亲,母亲,不孝长女林挽月,今日携夫君苏满树,给二位高堂行礼了。晋安哥哥,月儿长大了,嫁人了,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苏满树,你可以放心了,希望你日后能娶到一个贤良的妻子,陪你日后共享繁荣盛世。”
这一次,南巧是心甘情愿地拜下去的,她愿意和苏满树成亲,也愿意将她成亲的消息告诉她所有的亲人,也希望得到父母亲人的祝福,即使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夫妻对拜!”
苏满树牵着南巧转身,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南巧仰着头,苏满树低着头,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他的大掌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嘴角上翘,眼眸带笑,像模像样地跟她鞠躬行礼。南巧也鞠躬还礼,两个人都鞠躬弯腰,大概是距离没掌握好,一下子头和头就撞到了一起。
苏满树反应极快,碰到她头的那一刻,就立即向后微挪,免得自己把南巧撞疼了。
两个人的头虽然撞到了一起,但是还是保持着夫妻对拜的姿势。
随后,两人都缓缓起身,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随后,小演武场内传来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随之而来,便是一阵欢闹,热热闹闹,好不快活。
苏满树忽然双手相交,朝着南巧拱手,行礼作揖,“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
南巧也学着他的模样,双手一搭,福身还礼,娇羞认真地开口,“夫君,娘子此生就托付于你了。多谢夫君不离不弃,还愿意娶我!”
苏满树忽然一动,上前将南巧抱进怀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勒着她,像是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
他语气严肃,声音润泽,一字一句道:“媳妇儿,只要你愿意嫁,无论多少次,无论发生什么,我苏满树都是愿意娶你的!决不食言!”
南巧窝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细声细语地跟他说:“夫君,除非我死,我此生绝不离弃。”
“嗯,好,媳妇儿,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靠在苏满树地怀里,忍不住笑着,忽然开口,“我有个乳名,唤做月儿,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为我娶的,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如此唤我。”
她再也做不回林挽月了,也做不成远在京城的林相府小姐了,她不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苏满树的,但是她希望苏满树可以知道,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媳妇儿,并不叫做*巧,而是叫做林挽月,她曾经被亲人们唤作月儿。
有女如月,盈亏有常,挽月乘风揽千里。
这是她父亲,对她的寄予。
“嗯,月儿,我的月儿!”苏满树伸手,把他这块心头宝,又往自己的怀里塞了塞。
月儿,月儿,谢谢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叫做月儿……
☆、6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葛花生产
两个人自顾自地拜堂成亲,玩的不亦乐乎。其余人也都忙着看新郎喜娘,也都没有注意到小演武场角落里的苏满树和南巧。
但是,却有一个人,眼神时不时地盯着他们。又看见两个人跟着口号拜堂成亲,眼眸中都带着甜蜜,他觉得尤为刺眼,不自觉地就攥紧了拳头,根本就忘了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女人的手。
葛花蒙着盖头,挺着肚子,艰难地跟着口令行礼作揖,忽然觉得小手一痛,被顾以死死地捏住。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住了,才忍不住小声开口哀求,“顾都伯,你轻点……奴家手疼。”
顾以正恶狠狠地盯着南巧,忽然听见身边有嘤咛之声,不悦地转过头,盯着盖着盖头的葛花,又看见她红色嫁衣下圆滚滚地肚子,心中更是压着一口恶气,报复似的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因为四周都是人,葛花又不敢叫,只能泛着泪花,死死咬着嘴唇嫡女归来夫君请接嫁。
她现在知道错了,知道不该招惹顾以,更知道不该帮顾以去拆散南巧和苏满树。但是,她现在知道错了,还来得及吗?顾以虽然看起来老实憨厚,书生气十足,但事实上他背地里阴狠起来,比曾自扬还要恐怖三分。曾自扬的坏,大都坏在了表面上,而顾以的坏,都坏在二楼骨子里,让外人很难觉察。
顾以心中也满是怨气,尤其是看到葛花身上的这件嫁衣,明显就是一件旧的嫁衣,她曾经穿着这身嫁衣嫁给了曾自扬,如今竟然还敢穿着这身嫁衣来嫁给他,简直是污了他的眼!
他越看越气,尤其是看见她鼓鼓的肚子,她那里面怀着孩子,却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别的男人的。她今天为了能穿着这身破旧的红嫁衣,还把红嫁衣拆开的松松垮垮,一点都没有形状。再放眼望去,今日一起成亲的别人家的新娘子,个个都是杨柳细腰婀娜多姿,要多纤瘦就有多纤瘦,要多娇柔就有娇柔。
顾以越是这么对比越是生气,尤其是因为葛花,他才没能娶上南巧,还被硬塞了葛花这样一个媳妇儿,他怎么可能不气?
喜庆的鼓号声也没能压下顾以心中的怨气,他唇角泛起冷笑,望着身旁还盖着红盖头的葛花,心中道:“你既然害得我如此,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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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和苏满树并没有把仪式看到最后,而是先一步就离开了。苏满树担心南巧饿,就又带着她去了一趟食堂,正好负责食堂的李大哥还在,一见到她,便热情的打招呼,“弟妹啊,白面馒头,你吃到了吗?”
南巧急忙向李大哥道谢,李大哥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着说:“哎呀,弟妹你日后若是想吃,就让大树告诉我一声就行,你老哥哥保准给你们蒸,让你们一次性吃个够!”
南巧朝李大哥道了谢,又拉过苏满树,跟他道谢,“夫君,谢谢你,我知道肯定是你让李大哥特意给我留的白面馒头的!”
苏满树说:“我们西北军营中,难有细粮,既然他正好能做,我便求了他,让他给你带的。”
两个人在李大哥给他们开小灶的情况下,又吃了一顿,然后手牵着手,回到了大屋。
吴嫂子正在大屋里哄年陶,看见南巧进来,笑着问她,“弟妹可是看到了营地里的将士们成亲了?”
南巧点了点头,一想到刚才自己和苏满树真心真意地拜堂成亲,忍不住脸又红了。
吴嫂子打趣她,“弟妹啊,你这个脸皮也太薄了,动不动就脸红。”
晚上,躺在窄炕时,南巧又在苏满树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开始睡觉。苏满树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