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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轻敲了两声门,住在屋子里季水儿被惊醒了,穿了衣服走了出来。她看见苏满树抱着南巧,顿时脸就红了,刚想要说话,苏满树立即朝她比量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什么都不要说。
苏满树也没管站在屋子里面的季水儿,直接跨过门槛,抱着南巧进了屋,朝着床走了过去。
他走到床边停了脚步,动作轻柔地想要把南巧放下来。睡熟了的南巧似乎觉察苏满树要走,顿时在梦里就哼哼唧唧起来,小手更是搂着苏满树不放开。苏满树双手托着她,怕她掉下来,更是放轻了动作,小声哄她,“月儿,乖,我在这里呢,我不走的。”
大概是在睡梦中,听到了苏满树那令人熟悉的浑厚润泽的声音,南巧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苏满树又在怀里哄了她一会儿,见她睡得还算踏实,便又尝试了一次,把她放到了床上。
离开了苏满树的怀抱,刚接触到床,睡梦中的南巧很是不安,从外衣里露出的小脸苦着,眉头皱得紧紧的。苏满树见她这模样,心疼极了,也不管季水儿是不是在屋子里,直接坐在床边,伸手轻拍南巧,动作轻柔地哄她。拍了一会儿,苏满树发现似乎这种办法没有什么效果,便又弯了腰,俯下头,贴在她耳边,低声地哼起了那首舒缓的催眠小调。
或许是困极了,或许是苏满树的声音太具有安抚的功效,这一次南巧总算是躺在床上睡踏实了,皱着的小眉头也松开了,小脸的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甚至唇角还微微上翘,好像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看到南巧这个模样,苏满树也总算是放了心,缓缓地从床边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季水儿时,他朝着一直低着头的季水儿点了点头,抱歉地说了声,“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快去早点休息吧,我这就走。”
季水儿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整个人都要烧红了。
苏满树没有注意季水儿,直接从屋子里出去,因为怕惊醒南巧,特意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季水儿一直红着脸,直到苏满树走远了,她的脸还是烧红的。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觉得苏满树是铁骨铮铮、百坚不摧、战无不胜的西北军将士,她听闻过关于苏满树的一切传言,十三岁的少年将军,震慑西北蛮夷十余年的西北战狼。她的心目中,男人就该这个样子的,西北边疆的将士们,也应该是这般模样的。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苏满树在身上背着这么多光环之后,背地里对待自己的娘子,竟然如此的柔情。他待**巧,就像是对待捧在手心里的至宝,百般细心地呵护着,恨不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南巧第二天醒来,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在床上的。她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她记得她好像是做了个一个噩梦,梦见苏满树不见了,苏满树不要她了,吓得哭了,立即起身就去找苏满树了。
一想到昨晚自己的疯狂,南巧忍不住红了脸,小脑袋耷拉着,恨不得把脸直接埋起来,永远都不用见人的。
季水儿已经起身了,转头看见南巧还在床上纠结,她忍不住也红了脸,对着南巧羡慕极了。她说:“满树婶子,满树叔待你真好。”
南巧一听,抬起头去看季水儿,发现她连脸颊红红的,看着她的目光满脸的羡慕,见她看过来,又低着头避开了眼睛,好像是很不好意思看南巧似的。
南巧仔细回忆昨晚,除了她不管不顾大半夜去找了苏满树,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别的,她昨晚回来,估计也是苏满树把她送回来的。
可是季水儿做什么就红了脸呢?难道她和苏满树之间还发生了别的,正巧被季水儿撞见了?
南巧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但是季水儿就是抿着唇,提也不提,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季水儿的。
两人穿好衣服,又收拾好被褥,便一起出去,准备去大屋做早饭。南巧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满树。他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门口站着。此刻不过是一早,天色不过是微微泛白,也不知道苏满树究竟等了多久。
南巧一看见他,立即一路小跑过去,急切地唤他,“夫君……”
苏满树在听到屋子门打开的声音时,就已经转过身,见南巧朝着自己跑过来,他张开双臂迎了上去,把南巧抱进了怀里。她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小脑袋更是抵在了他的胸口。
她小声问他,“夫君,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这天色还没亮呢,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满树摇了摇头,搂着南巧的手臂不由地紧了紧。他笑着说:“我昨夜睡得很好,今日一早便醒了,想要早点来见你,就等在了门口。”
南巧红了脸,她知道,肯定是昨天晚上她跑出去找苏满树哭鼻子,弄得苏满树担心了一夜,一早就起来在门口等她了。
苏满树唇角带笑,又问,“月儿昨夜睡得可好?”
她的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用力地点了点。昨晚她应该是被苏满树哄睡着的,只是她自己不大记得了。
南巧忽然想到,季水儿就在两人身后,顿时觉得不妥,急忙从苏满树怀里钻出来,却发现季水儿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刚才看见她和苏满树抱在一起,就故意避嫌的离开了。
南巧看见季水儿没在,立即转过头,小脚一抬,伸手搂住苏满树的脖子,朝着他的唇吻了过去。
苏满树毕竟是战场上出来了,她刚一动,他就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意图,也没有躲开,很是配合她,让她瞬间就得了逞。
南巧抱着苏满树心满意足地吻了个够,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虽然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但是她还是红了脸,淘气之后也不去看苏满树。
苏满树无奈地摇摇头,把要自欺欺人的自家小娘子抓了回来,又抱着她把刚才意犹未尽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苏满树带着南巧去大屋的时候,南巧整个人都是红红的,眼瞧着就要烧着了。
他们到了的时候,季水儿已经先他们一步烧了火,洗了菜。南巧心中有愧,不能让季水儿一个人干,立即甩开苏满树,跑到了季水儿身边帮忙。
季水儿立即告诉南巧,“满树婶子,这灶房的灶火不是我烧的,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烧好了,旁边的菜也已经好了,切好了,就等着直接下锅就好。”
南巧一愣,立即转头去看苏满树。不用想,她就知道,肯定是苏满树一早过来做的,他定然是想让她轻松些的。
苏满树走到南巧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解释,“我醒的早,正好又不着,便到灶房里来打发了时间的。”
南巧伸手,小手抓住苏满树的大手,小声问他,“夫君,你怎么睡不着呢?你昨天那么辛苦地赶快了,一定是累坏了的,怎么不多休息一会的。”
苏满树看着南巧白皙的小手,抓着自己黝黑粗糙的大手,唇角忍不住翘了翘。他看了一眼季水儿的方向,见她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便倾身凑到了南巧的耳边,半真半假地小声道:“为夫想娘子想得紧,自然是睡不着的。”
南巧原本还是满脸的担忧,听了苏满树的话顿时就脸红了,整个人都有些发热,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推了苏满树一般,小声埋怨,“你又开始没了正经。”
看见自家小娘子又羞又恼的模样,苏满树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趁着季水儿不注意,抱着南巧亲了两口。
季水儿觉得自己今日就应该留在屋子里装睡,根本就不应该过来的。她已经尽量不去看苏满树和南巧了,但是身后两人的缠缠绵绵,她是想不听想不看,也是不行的。
苏满树跟着南巧闹了一会儿,就让南巧带着季水儿去大屋坐着,他自己留在了灶房里开始做早饭。
季水儿原本也想帮忙,但是实在是受不住南巧和苏满树,听了之后,顿时如蒙大赦,急忙就跑了出去。南巧自然是不舍得走的,等下苏满树就要去田地里干活了,她自然是想多陪他一会儿。
苏满树见南巧不走,也不勉强她离开,却也不让她沾手,只是笑着说:“月儿在旁边看着就好,为夫的手艺,你还是要放心的。”
南巧知道苏满树是心疼她,自然是不舍得让她插手的。苏满树一边做早饭,一边跟南巧说:“我今日上午去看看什队里的田地如何了,若是没有问题,下午我带你去山上玩,可好?”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如今是西北边疆最生机勃勃的季节,南巧自然也是对旁边山上早生了向往之心。但是苏满树一直都没有回来,她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去玩乐的心思。既然苏满树提了出来,她肯定是高兴不已的。
苏满树把早饭做好,带着带着南巧走出了灶房,就看见唐启宝竟然也来的早早的,缠着季水儿身边说话,整个人眉飞色舞的,也不知道跟着季水儿在说什么,把季水儿逗得十分开心。
苏满树和南巧出来,唐启宝立即乖乖地叫了“师父师娘”,随后又什么都顾不上,只顾着和季水儿讲话了。
苏满树跟南巧说:“等明日,我便去营地里看望季伯,把两个孩子的心思都说一说。我问过了,季水儿如今与郑家还是有婚约的,至少要婚约彻底解除了,才能正式谈她和唐启宝的事情。”
南巧点头,苏满树是把唐启宝当成亲生儿子看待,自然是十分看重他的事情,苏满树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南巧也不会说什么。
上午的时候,苏满树、唐启宝他们整个什队下了地,南巧就和季水儿和吴嫂子一起在大屋里做衣裳。吴嫂子是给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做,南巧自然是就做给苏满树的。季水儿的女红也只比南巧好上那么一丢丢,但是她又不曾给男人做过衣裳,有心要给唐启宝做一件,便跟在南巧身边学着。
很快,中午时苏满树他们就从地里回来了。南巧一听见苏满树回来了,顿时就把手里的针线往针线笸箩里一塞,急忙就迎了出去。
苏满树正弯腰卸下肩头的农具,看见南巧跑了过来,朝着她笑了笑,对她说:“别跑,慢慢走,我身上全是汗,你靠过来会被熏到的。”
南巧知道,苏满树是怕他自己脏了她,所以就算是有心想要抱她,也不忍心来抱她的。南巧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小跑着到了苏满树身前,不管不顾,闷头就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苏满树很是无奈,手上有全是灰,只能用手臂虚圈着南巧,哄她说:“乖,月儿快点放开为夫,为夫去洗干净再来抱你。”
南巧红着脸放开了苏满树,却一直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边。中午吃饭时,苏满树给南巧夹了肉之后,便跟是什队里的兄弟们说:“我下午不跟兄弟们去田里了,我带你们嫂子去趟山上。你们嫂子这是第一年在这里过春季,还不曾看过咱们山上的美景。”
唐启宝听了苏满树的话,顿时急了,连忙说:“师父师父,反正现在田地里也没什么农活,我和水儿姑娘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吧。水儿姑娘一直都是在营地里长大的,也不曾见过我们什队旁边的山景的。”
南巧:“……”
苏满树极其平淡地看向了唐启宝,一针见血地说道:“你若是与水儿姑娘成亲了,我便允许你去。”
唐启宝顿时就苦了脸,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