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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搬着小板凳坐到了苏满树身边,急忙摇头,伸手跟着苏满树一起洗碗。“夫君,夫君,我可以的,你看我现在做的是不是很好?”
苏满树笑了笑,说道:“是,我娘子自然是做的很好。”
南巧知道苏满树又在逗他,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便换了个话题,眉眼弯弯笑着说道:“夫君,夫君,我给你做了身衣裳,等晚上你换上试试?”
苏满树他们这些西北将士的外袍衣裳大都是营地里发的,以往平日里南巧只会给他做贴身衣物,倒是很少做外袍的。上次做,还是过年时给他做的新衣裳,没想到她竟然又给她做了一件。
苏满树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还是心疼南巧,便说:“月儿,我的外袍够穿,每年营地里还发两身呢,你不要浪费精力给我做了,小心自己累到。若是有时间,你给自己多做几身衣裳穿穿。”
又是这话,他每一次都只想着她,却不想着自己。
两人洗完碗,收拾好灶房回了家。临出门前遇到了吴嫂子,吴嫂子感激地跟南巧和苏满树道了谢,说道:“幸好最近有弟妹帮忙做饭,嫂子我轻松了不少。”
南巧急忙摇头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这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个什队的,做饭本就是我的职责之一,您可不要跟我这么客气!”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南巧便跟着苏满树回了家,把那件外袍拿了出来,让他试穿。她如今做衣裳的尤其是做外袍的手艺,有很大进展,可以算得上中上等了。
苏满树把新衣裳穿在身上,很是合身。南巧帮他扯着袖子看了半天,确定了没有问题,整个人都笑了起来。
苏满树一回身,就抱正笑得开怀的小娘子抱进了怀里,好生的亲吻了一番。
南巧伸手推他,撒娇道:“夫君,你快放开我,我们……我们还没就寝呢!”
苏满树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搂着,眉眼间都是喜悦,无论南巧怎么挣扎,他就是抱着她不动,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
南巧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他是喜欢她做的衣裳的,但是又不舍得她累到,每次都说自己不需要,他实在是太心疼她了,甚至都不惜委屈自己。
她伸手,主动的环住苏满树的腰,踮起脚尖,仰着头,去亲他的唇。
她一动,苏满树就理解了她的意图,不躲不闪,配合着她,让她称心如意地得了逞。
两人正亲亲我我你侬我侬时,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尖锐的叫声,“顾以,你来做什么!”
喊话的人是吴嫂子,她的声音凌厉而尖锐,把整个什队的人都惊动了。
苏满树和南巧也都是一惊,放开了对方,匆匆忙忙向外走去。苏满树一边走,还一边虚扶着南巧,生怕她一个不稳,自己把自己绊倒。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他们出来时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小腹微微隆起的吴嫂子,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应该是正想要朝着南巧他们的屋子过来,半途遇到了正偷偷摸摸过来的顾以。
顾以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吴嫂子抓了个正着,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咬牙切齿地说:“我是来我自己的屋子取自己东西的,你张牙舞爪的叫什么!”
吴嫂子顿时就不乐意了,也不顾不得自己还怀着孩子,掐着腰大骂:“你来取自己的东西?我记得你家门口明明是在那里,你现在站着的位置可是我们苏什长家的门口?你自己贴着人家的窗户,想要做什么?”
吴嫂子一说,南巧才注意到,顾以正是站在他们家屋子门口的窗户边,联排房隔壁才是顾以的家,他回家是不需要路过苏满树家门口的。
她想到自己刚才和苏满树在屋子里的亲密,全都被顾以看了去,顿时又气又恼,眼神恶狠狠地瞪了过去,恨不得一口咬死顾以。
苏满树的胳膊朝着她搂了过来,沉默地安抚她,试图让她不要怕。南巧靠在苏满树的怀里,气愤地瞪着顾以,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顾以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被拆穿之后,顾以索性破罐子破摔,连连冷笑了三声,指着南巧大骂:“都是你这个臭娘们,害得老子不得不娶葛花那个破烂货,还被齐王殿下撸下官职。如今可好,老子都被撵出军营了,你倒是舔不要脸的跟这么个男人亲亲我我的,你……啊……”
南巧被气得不行,还来得及反驳,苏满树就已经出手了。她根本没看见苏满树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他松开她后,顾以就是一阵惨叫接着一阵惨叫。
南巧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觉得自家夫君打的真是爽。她掐着腰,站在旁边,指着顾以骂道:“顾以,你到底是要不要脸?我**巧什么时候跟你有过关系,你三番两次的来骚扰我,甚至跟葛花联合算计我,我都没有找你说道算账已经算是你便宜了!你竟然还敢过来找我的麻烦,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你到底还算不算是个读书人?你是把念过的书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
吴嫂子在旁边也气得够呛,也跟着南巧骂起了顾以:“顾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这么污蔑他人,你被撸了官职也是你活该,算不到别人头上!你三更半夜偷看别人家窗户,若不是我恰巧路过,谁知道你究竟会干出什么更下流无耻的事情!”
南巧接道:“顾以,你向来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你转。我劝你花些银子买面镜子,好好把你你自己照一照,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南巧向来不擅长与别人吵嘴,这次简直是气急了。上一次,顾以和葛花联合算计她时,若不是她和吴嫂子反应快,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呢。她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跟顾以算账,就算上次葛花生产时,苏满树将顾以揍了一顿,南巧还是觉得轻了,没想到这个顾以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惹事,她定然要骂个痛快,才能解心头之恨!
顾以嘴里呜呜的叫着,也不知道是骂人还是求饶,苏满树却打的很是过瘾,旁侧联排房里住着的什队兄弟们都跑出来看热闹。那几个跟唐启宝年岁差不多的小兄弟是第一见识到苏满树的伸手,激动的不行,连连在旁侧加油。
南巧骂了两句总算是过了瘾,便任由自家夫君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她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唐启宝。
他的目光看向顾以和苏满树的方向,整个人安安静静的,既没有向吴大哥他们在旁边围观看热闹,也没有像那几个小的一般兴奋的手舞足蹈。他是安静的站着,好像置身事外似的。
南巧有些担心唐启宝。
自从他们回到什队之后,唐启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甚至连他们农忙播种时,他也是安安静静的自己一个人干活,一点都没有以前的活泼开朗了。前两天,南巧做饭时,特意煮了唐启宝爱吃的肉汤,她注意到唐启宝只是喝了点汤,那些肉他连碰都没有碰。
南巧不放心地跟苏满树提过唐启宝的事情,苏满树皱着眉头,叹气说:“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让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今天,胖揍顾以这么令人兴奋事情,唐启宝都没有兴奋起来,南巧实在是担心地很。
顾以被苏满树揍了一顿之后,把什队联排房里他自己东西收拾好后,灰溜溜地走了。
吴嫂子望着顾以一瘸一拐的背影,一点都不留情面,扯着嗓子骂道:“他这种败类,咱们营地里早就应该把他撵出去了,他留在营地里,只能当蛀虫浪费粮食……”
吴嫂子因为身怀有孕,吴大哥本就老实,更敢阻止吴嫂子撒气,只得求助似的看向南巧和苏满树,用眼神哀求他们劝劝吴嫂子,让她消消气,先回家休息。
南巧跟吴嫂子说了几句话,把吴嫂子劝走之后,便转头问苏满树,“夫君,顾以被撵出军营,这是什么意思?”
“他日后自生自灭听天由命,不再是我西北军的将士。”
南巧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这般模样,难怪刚才顾以破罐子破摔,竟然那般不要脸。她转头问苏满树,“夫君,你揍了他,你的手有没有疼?”
她说话时,已经先去抓苏满树的手,把他的两只大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的手什么事都没有,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苏满树低着头,看着她认真专注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手掌,柔和油灯火光忽明忽暗地打在她的脸上,他顿时觉得全是整间屋子都是温馨的。
南巧检查完苏满树的手,一抬头,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深情。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搂住苏满树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细声细语地说:“夫君,今日谢谢你,帮我教训那个胡言乱语的顾以。”
苏满树环住怀自家媳妇儿,把她抱到膝头,随意说道:“谢我作何?他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就敢打他的骨头!来一次打一次,绝不手软!”
南巧窝在他肩头,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悦耳又动听。
苏满树心中痒痒的,忽然一抬手,将南巧打横抱了起来。
南巧惊呼了一声,急忙抱紧了苏满树,惊慌地抬头去看他。
她的眼睛圆圆的,又黑又亮,因为被苏满树突如其来地抱了起来,漆黑的水眸中还略带了些胆怯也不安。苏满树望着怀里娇滴滴的娘子,忽然笑了起来,低头衔住她的唇,轻声道:“娘子,为夫这么努力你帮你揍小人,你是不是要犒劳一下为夫?”
“夫君!”南巧恼羞成怒,她自然知道苏满树口中的“犒劳”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已经抱着她朝着床走去了。
苏满树自然是不理会南巧的小小反抗,故意使坏逗她,“怎么?难道你觉得不该犒劳你夫君?嗯?”
南巧的脸早就忍不住红了,她哪里舍得说不犒劳啊,只能咬嘴唇任由苏满树把她放到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苏满树神清气爽地起床穿衣服,南巧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
苏满树俯身弯腰,朝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说道:“月儿,你先睡,我去灶房做早饭。”
一听到苏满树要起床做早饭,南巧急忙起身,拉住苏满树的袖子,急着说:“夫君,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她一个妇人家,怎么能让自己的丈夫去做全什队的早饭呢。
苏满树自然是不舍得让南巧起床的,他昨夜把她折腾狠了,她后来都哭着跟他求饶了,他哪里还舍得让她早上起来跟他去做早饭。
苏满树不同意,南巧却很是固执,说什么都要一起去。最后,苏满树没辙,又拿南巧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两人去了灶房时,灶房里空无一人。以往都是吴嫂子先来一步,如今吴嫂子有孕在身,实在不方便,所以南巧他们反而成了第一个。
苏满树开始烧火做饭,南巧就在旁边打下手。她倒是想要帮别的忙,苏满树却是不允许的,只让她过来帮些小忙就好。
南巧自然知道苏满树这是体谅她昨夜辛苦。其实想想,昨晚她确实有些丢人了,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明明她心中……很是喜欢的……
想着昨晚的事情,南巧不由的红了脸,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吴嫂子过来时,她还是满脸通红。
吴嫂子见了她,立即热情地喊了声弟妹,然后便好奇地打量她:“弟妹,你脸红什么?”
南巧急忙摇头,自然是什么都不肯说的,只是自己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