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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孩子才不需要干活。”年陶点着头,语气极为认真,随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南巧的小腹上。
他盯着南巧的小腹看了很久,随后恍然大悟,抬起手指着她,奶声奶气地说:“满树婶子,你是不是也有了娃娃?所以才跟我一样,被当做了小孩子?”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拼命地摇着头,“不对啊,我娘亲的肚子里也有娃娃,可是我娘亲还是跟爹爹去干活了!”
南巧:“……”
童言无忌!她不能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小娃娃,她倒是也想要有个小娃娃的。
两个人一大一小,并排坐在驴车木板上,年陶也不执著于为什么南巧不去收拾屋子了,只拉着南巧来玩,“满树婶子满树婶子,你看,这个是是木头蛋蛋,这个木头小强,他们是一对好伙伴……”
小孩子的精力极其旺盛,年陶一直拉着南巧玩所谓的过家家,还给自己手里的小木偶命名。南巧陪他玩了一小会儿,就被年陶给嫌弃了。
“满树婶子,你都多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笨,就是分不清木头蛋蛋和木头小强呢!笨死了笨死了,你还笨死了!”
南巧望着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木偶娃娃,很是有些头疼,她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两个木偶娃娃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名字!
她再想挽回自己在年陶面前的形象,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年陶一看她靠过来,就是一脸嫌弃,还奶声奶气地说:“满树婶子,满树婶子,你这么笨,不要靠过来,会传染给我的!”
南巧:“……”
正巧,这时候吴嫂子走了过来,听到了年陶的话,立即训斥他,“年陶,你怎么跟你婶子说话呢!”
她讯吃完年陶,又给南巧道歉,说道:“弟妹,你别介意年陶的话,他就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各种不听话,让人很是头疼……”
年陶大概是被自己母亲训了,心中觉得委屈,竟然哭了起来。
吴嫂子跟南巧道完歉之后,哄着怀里哭成泪人等的小孩子,耐心地教育他,“年陶,你满树婶子不笨,她可是我们全什队里最聪明的,最有学识的。你满树婶子是识大字的,还能写的一手好字,等你再大一点,你过来求求你满树婶子让她教你写大字,好不好?”
南巧自然是不想让吴嫂子因为自己责怪年陶的,忙着在旁边跟着劝了几句,说道:“年陶,等你大一点,婶子教你识大字怎么样?就跟你启宝哥哥一样,能用毛笔写大字了。”
年陶似乎觉得写大字是个不错的事情,勉强地不哭了,跟着南巧奶声奶气第道:“我想要识大字,不过……如果满树婶子能像我娘亲一样,给我生个聪明的弟弟,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你这么笨吧!”
南巧:“……”
吴嫂子听着自家儿子的童言无忌,顿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就觉得自己不妥了,急忙给南巧道歉,“弟妹,弟妹,小孩子乱讲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南巧垂了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失落地说:“我也是想要娃娃的……”
她话还没说完,一抬头,就看见正走过来的苏满树僵在原地,望着她的眼神带了一种说走不出的情绪。
南巧看见苏满树,顿时脸又红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吴嫂子扶着年陶,也转了身,看见苏满树过来,先是尴尬了一下,随后急忙说:“弟妹,你们忙,我先带着年陶回去。”
苏满树上前一步,把年陶从驴车板上抱了下来,放到了地上,摸了摸他的头,“年陶,回去听你爹娘的话,不许乱跑。”
吴嫂子感激苏满树的帮忙,她怀着身孕,驴车板又高,想要把年陶抱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苏满树细心地替她考虑到了这一天。
年陶最喜欢的人莫过于苏满树,他在苏满树面前极为乖巧。听了苏满树的嘱托,他很快就点了点头,立即保证道:“满树叔,我一定会听我爹娘的话的。”
他临走前,忽然拉住苏满树的裤腿,奶声奶气地说道:“满树叔,你要是跟满树婶子有了娃娃,一定要让娃娃跟你一样聪明,千万不要像满树婶子那么笨。”
苏满树笑了起来,回头再看南巧。小姑娘脸红得已经快要滴血了,小脑袋都要埋了起来。
他看着她,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敲了一下年陶的小脑袋,教育道:“年陶,你今年已经六岁了,不能再如此胡说八道了,小心满树叔揍你!”
年陶自然是不怕苏满树的威胁的,他平日里虽然严厉,但是真的是很宠年陶的。
吴嫂子尴尬地笑了笑,最后拉着年陶回了自己的家。
苏满树转过身,站在了驴车板前,朝着南巧张开了双臂,含笑道:“月儿,过来,我抱你下来。”
南巧也知道自己现在脸在发热,肯定红的不成样子。她小声嘀咕着,埋怨苏满树,“夫君,就怨你,就怨你天天说我是傻姑娘,连年陶都开始鄙视我了。”
苏满树立即大喊无辜,他板着脸,面不改色,“我可没有当着别人的说过你是傻姑娘,你可不能冤枉我。”
南巧从驴车板上站了起来,双手搂住苏满树的脖子,由着他把自己抱了下来。
他抱她时,她故意耍赖,挂在他身上不下来,还淘气地去咬他的耳尖,弄得苏满树浑身都痒痒的。
苏满树轻拍了她几下,以示惩罚,却也不舍得使劲,只能任由她在他肩头上淘气。
他直接把南巧抱进了屋子门口,推开了门,朝她笑着道:“娘子,请!”
南巧有些莫名其妙,苏满树一旦一本正经叫她“娘子”时,大都是在逗她玩的。她一脸疑惑地转头朝着屋子里看去,顿时整个人惊住了。
屋子内,一床红被,一对红烛,喜气洋洋,正跟她嫁进来的那日是一样的,虽然简陋,却是样样俱全。
她的眸光微动,转头去看苏满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这是,这是要做什么?
苏满树面上带笑,目光专注地望着南巧。他缓缓开口,嗓音浑厚润泽,略带沙哑,“月儿,喜欢吗?”
南巧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喜欢?如今的屋子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之气,跟他们当初成亲时十分相像,就像是回到了当初一样。
当初,她也是这般跟着苏满树迈进了门槛。他们那个时候明明可以做夫妻,可是因为她当时的恐慌和犹豫,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没想到,苏满树竟然、竟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南巧眼中含泪,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抹净,又吸了吸鼻子,小声撒娇,“我还没有盖头呢!”
苏满树先是一愣,随即唇角挂了笑,迈步走近了屋子,从柜子里翻出了一顶崭新的盖头,就是南巧当初盖着的那个。
南巧心中感动,没有想到她的盖头,苏满树竟然这么精心的保留着。
苏满树迈出门槛,走到南巧面前,把红盖头轻轻地盖在了她的头上。
南巧眼前被红色挡住,她深吸了一口气,笔直地站在。
忽然,掌心一热,她的小手被包裹在苏满树的大手里。她的小手皮肤细腻,他的大掌常年习武,略带薄茧,摩挲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踏实又温暖。
苏满树牵着南巧,细心提醒她,“脚下有门槛,注意。”
南巧心中微微一动,他的话,竟然跟她当年嫁进来时说的一模一样。
苏满树没有觉察到自己说了同样的话,只是感觉南巧站在门口没有动。他微微侧头,就见南巧扶着他的手,抬腿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他心中微微一动,唇角忍不住上翘。
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南巧被苏满树拉到了床上,坐到了大红被子上,隔着盖头,她能看见烛火昏黄的灯光。
苏满树俯身伸手,掀开了她的盖头,只见她眉眼弯弯的笑着。
盖头掀开,南巧眼前一亮,先入眼的是桌子上两条明晃晃的红烛,然后便是苏满树含笑的面容。她看见苏满树,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苏满树忽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南巧有些急,推开了苏满树,小声说道:“夫君,我们还没洗漱呢?”
苏满树顿时觉得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可不就是没洗漱吗?
他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叹了一声,拉起南巧,带着她去洗漱了。
南巧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是刚才苏满树不嫌麻烦地跑到了灶房那边去烧的热水。
她洗好之后,刚从木桶里出来,就看见苏满树站在屏障旁边等着她。他的头发微湿,披散在肩头,应该是刚刚已经洗过了。
南巧身上只披了一件里衣,有些发凉,苏满树大步跨了进来,伸手打横将她抱起来。
南巧惊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搂住苏满树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苏满树忽然俯身,轻轻吻了她的唇角,笑道:“娘子,今夜可是洞房花烛夜,我们早些安寝吧!”
他说完,就抱着南巧朝着他们的大红喜床走了过去。
南巧刚刚沐浴出来,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水汽染红她的脸,还是即将到来的洞房染红了她的脸。
苏满树打横把她抱到床边时,低头看向她,眸中带笑,眼神中全是渴望。
他说:“月儿,我来把欠你的洞房花烛夜,补给你……”
……
两人躺在大红的喜床上,南巧窝在苏满树的怀里,累得迷迷糊糊想睡。
苏满树微微侧身,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哄她睡觉。
南巧忽然想起了什么,红着脸拉着苏满树,小声喊他:“夫君,夫君,枕头……”
“枕头?”苏满树一头雾水,不知道南巧要枕头做什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月儿,你要枕头做什么?”
南巧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着嘴唇小声道:“新月姐姐说,说……之后要垫个枕头,才能才能很快的有娃娃……”
苏满树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伸手把南巧抱进了怀里,俯身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含笑说道:“月儿,你需要的不是枕头,是为夫。看来,为夫要多努力才是……”
南巧嘤咛一声,然后整个人又落到了苏满树的怀里……
……
红烛为谁燃?
夫妻夜话意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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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春暖花开人叛逆
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回到什队的苏满树他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选种子、翻地,繁忙的春种已经开始了。
吴嫂子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南巧主动揽下了什队里做饭的活。南巧做饭的手艺一般,什队的兄弟们也都没有谁挑剔,反而感激南巧帮忙做饭。偶尔苏满树回来早些,就会主动揽下南巧的活计,让她好生休息。
他用水洗碗,转头看见坐在一旁的南巧,朝她笑了笑的,柔声问她:“月儿最近累坏了吧?等春种农忙这段时间过去,做饭的活就交给我吧。”
南巧搬着小板凳坐到了苏满树身边,急忙摇头,伸手跟着苏满树一起洗碗。“夫君,夫君,我可以的,你看我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