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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心中一紧,衣袖里的手不由收紧,眼神凶狠,若是说不出好话来就送你去与这宫里冤死的亡灵作伴,反正早就看你不顺眼。
莺歌回道:“事情起因是这盏宫灯,宫灯虽是两位皇子先动手抢的,可先打人的却是这位小公子。”依旧是遵循真话一半假话一半的法则。她如今是晋王的人,若是封地王妃看她不顺眼,自己也能找出个贵人来压压,对不起了,比起良心,讨好贵人比较重要。
梁晗气骂她血口喷人,梁夫人拉住孙儿臂膀,红着眼摇摇头,道:“是梁晗的错,是他先动手伤了两位皇子不对在先,求娘娘看在我家孙儿伤得不轻的份上且饶过他这一回。”
良妃轻笑道:“这次就算了,梁夫人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下次可遇不到本宫这么好脾气好说话的人了。”
梁夫人僵硬着道是。
良妃邀莺歌一同赏灯,不多一会子,两人友谊蹭蹭上升。
桃夭夭点了一盏孔明灯,写了几个字放飞。
站在花萼楼赏美人的苍岩见了,使唤安朔取来。安朔脸上肌肉抽动几下,黝黑的脸在黑暗里更黑了。微微一叹,没有飞天的本领怎么办?拿着一杆长杆,既要躲避众人耳目,又不能让孔明灯飞走,呼哧呼哧半天才取过来呈给皇上,还被皇上嫌弃用时太长。再次迁怒于夏询,蠢奴才!也不知帮衬一下。
苍岩低头一看,纸上写着四个字: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 25 章
今年早春二月不太冷,冬的寒意结束在正月。
屹立千年不倒依旧威武雄壮的皇宫里一派春意盎然之景,柳树抽翠枝,小草翻新芽,花儿绽美颜。咸福宫飞来一只报喜的喜鹊,皇后见了微笑着隔衣抚摸腹部,眼里是化不开的爱意,许是真的盼来了。
孟君走进来后也跟着微笑,皇后娘娘上次月事过后距今已过去一个半月身上还不见红,再想起今日的奇观不由得会心一笑。阿弥陀佛,小主子您终于来了!
“娘娘,御花园的玉树刚刚开花了,奴婢扶您去瞧瞧新鲜?”那玉树常年不开花,也没人去注意它,今日一个过路的宫女无意中发现才传开来。
“当真?”敏仪目光热切的望着孟君,似她的答案又能增加一丝确定性。
孟君给主子穿上平底宝石贴片绣花鞋,笑回:“这事哪里还有假?虽说千年铁树难开花,万年玉树不开花,可缘分到了什么都挡不住,自然而然就开花了。”
敏仪撑着孟君手臂起身,右手自然而然地挡在腹前,也不敢走太快,行至院中,坐着凤撵去瞧。
御花园玉树旁已经聚集了一众看热闹的后妃,见皇后娘娘出现,纷纷见礼,复退至一旁请皇后娘娘先品。
玉树树冠挺拔秀丽,茎叶碧绿,顶部绿叶里点缀着或白或粉花朵,花分五瓣,花蕊花瓣一样的颜色,十分清雅别致。
皇后娘娘自暖袖里伸出素白的手去抚摸洁白无瑕的花儿,虔诚得似对待珍宝,这让在场的妃嫔感到诧异。玉树开花再难得一见也只是一颗树,皇后娘娘见到它后身上似源源不断散发出暖意……也不对,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良妃听到消息时有点晚,这才过来。见皇后似把玉树据为己有一般独自观赏,见礼后笑道:“这还真是罕见,万年不开花的竟然开花了,莫不是万年不结果的也要结果了?”说完瞄了一眼皇后平坦的腹部。
孟君神色一沉,心中对着良妃扎小人。
贤妃笑道:“听说这花寓意着吉祥如意,愿姐姐妹妹们都能讨个好彩头。”
良妃轻蔑地瞟了一眼贤妃,讽刺道:“这事贤妃都知道呢?本宫还以为贤妃宫女出身只懂得服侍人,怎想还是个博学多才之辈,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良妃是真的瞧不上贤妃,一个宫女竟然能给皇上生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还是大皇子,这一生都在排位上压了自己儿子一头,她的儿子怎配和自己的儿子相提并论?
被人当众打脸,贤妃苦笑,就因为出身低就活该被时不时拿出来取笑?
敏仪此时不屑与良妃置气,没什么比皇儿来得更重要。吩咐人日夜看守这株玉树花,只许看不许折,万不可伤了它。说完撑着孟君臂膀回宫了。
皇后走后,余下的妃嫔也走了大半,良妃觉得无趣也回去了,回到景仁宫搅拌着金丝血燕发楞。白玉碗里殷红的颜色被白玉勺子搅拌得分外粘稠,她漫不经心的用着,忽地想起一种可怕的可能,唤过锦言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锦言点点头出去打探情况。
良妃食不下咽再无心食用,让人撤了,吃了一颗静心养容丸也于事无补,还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真是烦人!
如果皇后真的怀孕,如果她诞下的是皇子,如果皇上依照祖制册封……她不敢再想,让人自库房取来一尊半人高的白玉观音,跪在鸳鸯戏水软垫上默念:“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信女祈求您千万不要给苏敏仪送子,她是天煞孤星,不配享有天伦之乐。若是您答应信女的祈求,信女往后必定每日早晚三柱香供奉您。”
待锦言回来后,良妃急问:“如何?”
锦言摇摇头回道:“咸福宫的戒备分外森严,他们嘴严得很,没有吐出一丝有用的消息。”
还要什么消息?这些信息足以说明皇后怀孕了!完了,完了,往后自己又得夹起尾巴做人,也要看皇后脸色行事,还要看着她轻松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倒在贵妃椅上久久不能动弹。
又过了两日,敏仪早间起身时见寝衣依旧干净如初,眼里笑意更浓,早膳也是胃口大开,用了一碗三色米粥,再用了几个鱼肉饺子并几块点心。刚用完人就犯懒,也不想出去走动消食,就想躺在榻上歪歪。
巳时,李太医照旧来咸福宫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
敏仪不由得心跳加快,期盼着又害怕着。
李太医细细诊脉后笑道:“娘娘身体康健,血脉稍有不畅通,不过并无大碍。”
敏仪一愣,还诊断不出吗?也不好多问,让孟君送他出去。
在孟君回来后不确定的问道:“孟君,你说本宫是不是并没有怀孕?血脉不畅通可不是怀孕的症状。”
孟君安慰道:“娘娘月事从未推迟这么久过,且女子有孕的症状千奇百怪的都有,有见红的、有晕眩的、有卧床不能动的。娘娘安心就是,不然肚里的小主子也要跟着你一起着急了。”
敏仪也是要听这答案,也就安心不做他想。
李太医才走出咸福宫外头宫墙,就被一个宫女撕扯到一个逼仄角落,刚想怒斥,就瞟见暗影里的宫装丽人,忙敛了神色,恭敬地跪在地上请安:“微臣见过良妃娘娘,娘娘吉祥。”
她处在阴暗里,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见她吐出冰凉刺骨的声音:“她可有状况?”
李太医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懂她在说什么,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复想起自己刚刚从皇后宫里出来,遂把与皇后的话又再陈述一遍。
良妃明显不信,只当这个太医与皇后是一伙的,要替她保密。她走出阴影,围着李太医周遭走了一圈,直把李太医吓得冷汗直流,不明自己何处得罪了这魔头。良妃冷笑道:“李太医你在宫里也当了二三十年的太医,论资排辈你最老也最有资格接替太医令之职,本宫还听说你儿子不愿子承父业,想要考取功名做官,正拜在我父亲门下……你可要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李太医急道:“微臣愚笨,还请娘娘明言,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良妃停下脚步,一字一顿问道:“她可有怀孕?”
李太医一愣,难怪近来皇后及她的宫女看自己眼神都分外火热,原是为了此事。他回道:“回禀娘娘,微臣给皇后娘娘诊脉并未发现她有孕。”又支支吾吾补充一句:“也有可能是月份太小还瞧不出来。”
良妃没有得到想要的确定答应,留下一句:“有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宫。”离去。
李太医扶着红墙起身,对不起了皇后娘娘,比起我自己的命,我更在意的是儿子前途。
又再过了三日,眼见咸福宫的宫人一日快活似一日,良妃不愿再痴痴等下去,机会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她打算动手了。也并不是用下毒谋害的蠢法子,不知者无罪,若是皇后被言语气出个好歹,也怪不着她不是?
咸福宫。
听闻脂粉香熏对胎儿成长不利,这段时间咸福宫禁止熏香,只用淡雅的鲜花清新气味,敏仪面上也不再涂抹脂粉,用些细薄的珍珠粉敷面,看上去年轻清丽不少。
良妃见了笑道:“皇后最近怎么打得如此素净?依臣妾说呀,咱们上了年纪的女子就应该好好打扮,不然和桃常在这些小年轻一比就像是两辈的人了。”
桃夭夭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
敏仪赞同道:“良妃所言不虚,良妃生育了两个孩儿,保养得宜,打扮及妆容看上去是和她们小年轻一般无二。”
有听出话意的咬牙忍笑,这是在讽刺良妃装嫩?
良妃再接再厉道:“说起来皇后才是保养得宜,林国公夫人比您年长两岁,就因生了两个孩儿,看上去比您老了十岁不止。”前面说应该保养,现在又说保养得好,虽然前言不搭后语,良妃也混不在意,只要能刺伤人就好。
敏仪听了心中有微微不适,这是她的死结,告诉自己平心静气,笑了笑,并不回话。
良妃见成果显效,越战越勇,使出一剂猛药:“臣妾刚才来的路上,听人说那株玉树死了。呵呵,违背规律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存在,死了也算解脱。”
敏仪一惊,手还没碰到小腹就感受到下面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出,她无比惊恐地望着,再不能其他动作。
孟君见主子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再看已经被晕染成红色的布料,惊叫:“快宣太医,皇后娘娘不好了。”复与几个侍女把皇后抬到床上,再沉着脸出来吩咐人去请皇上,也不去看幸灾乐祸的良妃,自有皇上去收拾她。
皇上比李太医晚来一步,进到内殿只见皇后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床顶,双手握拳。他敛眉问道:“李太医,皇后这是什么病?”
李太医收回手,红着老脸回道:“回禀皇上,皇后……皇后娘娘只是月事来了。”
敏仪猛地翻身坐起,眼里血红一片,她疯狂撕扯头上珠钗砸向李太医,嘴里喊道:“你撒谎!本宫明明是有孕了!你和良妃是一伙的!你们谋害了本宫皇儿!”她像个疯婆子,疯狂地指着在场的女人,眼里的凶兽呼之欲出,想要撕扯全部人的躯体用作陪葬。
苍岩正眼瞧了瞧李太医与良妃,让夏询亲自去请太医令来给皇后诊病。
太医令是个头发花白的花甲老人,见礼后摸着胡须给皇后诊脉,他得出的结论与李太医的一般无二:“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是血脉淤阻导致月事推迟,并非有孕,至于缘何,想必是年前年后太过忙碌所致。”
敏仪缓缓倒在床上,背对众人,无声流泪,就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给吗?
众人见证了一场乌龙,大多是松了口气的,中宫无子,谁都有机会笑到最后。
苍岩坐在床边安慰了一会皇后,见她依旧不言语,当众把良妃训斥一顿,并罚她禁足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