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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疼得要命,汗珠又流到眼睛里正看不清人的程浩更无暇细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很难跟得上她的思路,只一个劲地说:“你胡说。”
关欣怡抬头望向堂上的男子道:“大人,民女的这两点假设,程家都不占,是以程浩所言的为了程家名声受损而蓄意报复关家一事并不成立!程家确实要报复关家,但更大的目的却是为了掩饰他们与李潜被杀一案有关,迫不及待想拉关家当替死鬼!”
堂外瞬间一片哗然,这程家果然小人,背后做了那么多动作,为了拉替死鬼居然不惜将自己儿子弄出去勾引关家小姐,这行为可真下作卑鄙得很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程家鄙视起来,堂外观审的个别程家下人都感到无地自容,除了程浩的随从没走,其他看热闹的人都待不下去偷偷走了。
关二河欣慰地看着将前因后果缕得顺当的女儿,他有意让她尽兴发挥,所以能不出声便不出声,将所有机会都让给她,原本打算她应付不来时他再出手,现在看来他多虑了,女儿的本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好一阵没出声的人还有李子澈,自从原本很有力的人证关欣桐突然反口时他便觉得大势已去,半点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对程浩只有无尽的鄙夷,说得好听,什么关欣桐蠢得很一定会上钩,事实证明蠢的人是程浩!自己居然信了程浩的话也没聪明到哪去!
“胡说,程家与本案无关!”在这关键时刻,程浩终于将反驳的话吼了出来。
关欣怡冷笑一声,没再理他,而是望向关欣桐:“你此时就将程浩如何诱惑你作伪证的话都说出来,看他卑鄙到什么地步,还有没有脸再反驳!”
关欣桐本来就气自己感情被欺骗,此时是她状告别人,而非像上一次上堂时身上背着杀人的嫌疑,是以她并没有过于紧张,开始说了起来。
“程浩这厮说只要我状告了二叔,事成之后他立刻名门正娶我作程家二少奶奶。我说‘二叔是关家的顶梁柱,若是以命偿命了那关家以后怎么办?’他就说‘你这是妇人之见,关二河若是被判斩首,二房只剩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及一个庶子,女儿若嫁人随意给点嫁妆便成,而剩下那个是庶子又非嫡子,能成什么气候?以着你祖母的偏心,整个关家都是你们长房的!’我就说‘二叔对我很好,我不想他死。’他立刻哄我道‘你二叔和你堂姐在公堂上都嘴利的很,真被判杀人你二叔也能脱身。总之,他死了家产是你们长房的,不死对你们也没坏处,我恨他们害程家受人耻笑,你放心,只要你指认了他,我立刻便娶你,如今整个青山县,除了我之外找不到同条件又真心对你好的男子了!’”
关欣桐说得极为气愤,那表情绝不像是装的,她平时有多笨蛋众人早有耳闻,是以听她一句句说出来,堂外的人都目瞪口呆,这程浩原来这么卑鄙!
“谢谢你这么惦记着我的命啊!”关二河对着程浩的方向冷笑道。
程浩因关欣桐说的这些话头晕脑转,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关欣桐说完后对江沐尘道:“大人,这些就是他诱惑民女说的话,民女绝无半分虚言!”
说完后她又瞪向程浩,眼中满是恨意:“你真当我白痴呢?关家有二叔在,我这个亲侄女以后真嫁了人婆家想给我气受都得忌惮几分,若二叔不在,我这个出嫁女会被婆家高看?你程浩就算真履行诺言将我娶进门,那也是会肆意羞辱我虐待我,一个连亲叔父都敢陷害的人你们程家会高看?呸,我又不傻!”
娘家是出嫁女在婆家的有力靠山,关欣桐即便再与关欣怡不睦,也不会希望关二河出事,自己的父母与亲大哥加起来都不如关二河一个人厉害。
关欣怡等堂妹说完后,她突然笑着对程浩说:“你以为你接近舍妹,等她离不开你时利诱她陷害我父亲的计谋很高明?呵呵,舍妹这个人是蠢了点,性子也冲动了点,但是关家其他人不笨!在你第一天接近她时我们便料到你不怀好意,早早便嘱咐了她与你虚与委蛇,假装被你打动,就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是要搞什么鬼!你以为算计了我们,实则是入了我们早早设下的陷阱而不得知!”
关欣桐瞪大了眼睛,什么陷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关欣怡一个眼风扫过去,关欣怡成功令一脸惊讶的堂妹低下了头,被程浩的“美色”所骗,即便中途悔过没真的作伪证陷害关二河,那也是影响了名声。
看在她没一根筋走到底还有些良心的份上,并且为了整个关家的名声,关欣怡不得不将因关欣桐犯蠢而出现的不良后果给扭转回来。
她早就知道?设下陷阱等他跳?程浩瞪大了眼睛看向关欣桐,等对上对方轻蔑的视线时,心头一梗一怒,身体撑到极限的他再也忍不住,眼一闭立刻晕了过去……
第51章 胡乱吃醋
第二次堂审随着程浩的而昏迷而结束,因其承认收买于二及关欣桐作伪证;虽没承认目的与李潜一案有关;但犯法是事实;于是直接扣押,关入了大牢。
关二河彻底洗清嫌疑回了家;关欣桐被等在堂外的关大河父子数落了很久,好容易回到家后又被知道了详情关老太太骂。
“你这个赔钱货,幸亏你最后良心发现没有真的作伪证;否则真害了你二叔;别说嫁妆你一分没有;你们全家都给我滚!”关老太太是真的怒了,二孙女再讨她喜欢,也不如二儿子讨她喜欢!
关大夫人讪讪地道:“娘;欣桐这不是替二弟说话了吗?她上堂也主要是为了将那个姓程的给指出来;您看现在不是姓程的入了狱;二叔却洗清罪名了吗?”
“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这个败家媳妇儿撺掇;这丫头怎么会被姓程的那小子骗?这小好了,一个两个的更嫁不出去了!”老太太是又惊又气;她没能去公堂听审;但是有下人提前跑回来对她说了经过,当时就差点将她气死。
关大夫人当着众小辈的面被扑头盖脸一顿骂,脸都胀成了紫色,却不敢开口反驳,只心里暗恨,什么事都怪她!又不是她让女儿与程浩来往的!
“娘,您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儿子心疼!那程家虽可恶,但好在没得逞,还将他们自己卷了进去,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报应。”关二河出声安抚,捏了捏眉心道,“从县衙出来,儿子也累了,想回房去洗漱顺便歇歇。”
关老太太闻言,忙道:“哎哟,还是我的儿子孝顺,知道关心老婆子身体,快回房休息,娘已经命人给你准备水了。”
关大夫人看着老太太面对关二河时的肉麻劲,气得心更疼,这么多年她夹着尾巴在老太太面前讨巧卖乖拍马屁,最后得到什么?家中任何一个人做错了事,甭管因为什么,老太太绝对骂她!媳妇儿永远是外人,儿子孙子孙女才是自己人,感情这全家就她一个外人!
如意看到关大夫人被骂,忍不住偷笑,真是活该,谁让她闲着没事就给小姐穿小鞋?活该!
出了正房后,关二河对关欣怡道:“你回房去休息吧,让厨房准备点饭送到你房里去。”
关二河在公堂上没怎么说话,根本就不累,他是不想女儿累到,才说谎骗老太太。
关欣怡点头:“女儿知道了,爹也好好休息,咱们还有第三场官司要打呢!”
这程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关家,她不打算坐以待毙,打算告他们程家诬蔑罪!说不定在公堂上还能顺藤摸瓜找到程家犯罪的证据,即便找不到也得告得他们不得安宁,敢害人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回房路上,关佑恒跟过来有些遗憾地道:“今日没能看到姐姐公堂上的风采,好可惜。”
关欣怡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什么可惜的?又不是没看过,再说打官司而已,没什么意思。”
“别人打官司没意思,但是姐姐打的官司很有意思!”关佑恒已经很大了,还被姐姐当成小孩子动不动就摸头,歪了歪头俊脸儿涌现出几分抗议。
“小毛孩,你多大也是我弟弟,摸摸头还不乐意了?”见他躲闪,关欣怡佯装生气。
关佑恒小心地打量她的表情,见好像是真不高兴了,他表情挣扎了片刻,最后凑上前去小声商量道:“姐姐想摸我头可不可以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摸?”
关欣怡差点喷笑,扫了眼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如意,歪头假装思索了会后点头,悄声道:“好吧,为了我宝贝弟弟的贵公子形象,姐姐以后注意!”
其实关佑恒很喜欢被姐姐揉头,但是他已经十四岁了,先生教育他在外时要不骄不躁保持矜贵,不要露出孩子气,如果他坦然享受被摸头,会有损他长大以来在外保持的高雅形象。
“先生让我近期没事不要在外逗久太久,平时要去他那里上课,上完课立刻回家,虽不知为何如此,但先生的话总是没错的。”关佑恒在这个家里最亲近的是姐姐,小时候也会向父亲撒娇,但可能是禀着“抱孙不抱子”的原则,父亲从来不抱他也很少哄他,是以他特别粘自小便长得极好看又对他好的姐姐。
关欣怡闻言点头:“梁夫子很博学多才,能来到青山县定居且收你为弟子是缘分,你听他的话总不会错的。”
眼看着关佑恒一点点地被教得从普通男孩变成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的富家少爷,关家上下都对梁夫子的本事信任得很,关老太太曾想让关佑杰也拜梁夫子为师,被关二河阻止了,为此还被关大夫人念叨了很久。
“嗯嗯。”关佑恒点头,越跟着梁夫子学,越觉得他见多识广,尤其在外历练走过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后,更加觉得梁夫子并非普通的教书先生,他比一般的夫子学问大很多,懂得的也多很多。
“欣怡。”身后传来关佑杰的呼唤。
关佑杰见状对堂兄点了下头后道:“我先回房了。”
“大哥找我有事?”弟弟走后,关欣怡问。
关佑杰正了正表情,突然郑重地对她鞠了一躬道:“今日公堂上多谢你为欣桐开脱,不然她以后……”
关欣怡忙侧身避过他的一揖,打断他道:“大哥你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她名声若受了影响,于我们整个关家又有何益?我不光是在帮她,更多的是为顾全大局,为的是整个关家。”
“我知道,但还是要谢你,欣桐不懂事总是惹麻烦,最后都是二叔和你帮她收拾烂摊子,我心里过意不去。”关佑杰脸臊得都不怎么敢正视关欣怡的眼。
“大哥回去后多看着点欣桐,让她以后少出门少惹事就是帮我们了。”关欣怡说完后见他头埋得更低,想着这话说得有些伤人自尊,忙补了句,“欣桐关键时刻没帮着程家,说明人还不算太坏。”
关欣怡没说太多便以打官司累了回房休息了,她确实有些累,身体不累但心累,如果是为非亲非故的人辩诉可能还不会如此,为家人辩诉,只要对方说了不好的话,她情绪都会受影响。
“小姐,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绝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如意伺候主子擦脸时趁机拍马屁。
“呵呵,小丫头怎么突然说这话?”关欣怡笑着问。
“因为奴婢崇拜小姐啊!”如意眨眨眼天真地道,实则心里在嘟哝:娘呀,如果自己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到了公堂上还不得被小姐给收拾得连亲爹都不认识?越想越后怕,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