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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人,都会有三急,纵使是帝王,也自不会有甚不同,正因为此,哪怕诸般臣工们对弘晴的突然离去有些疑‘惑’,可也没人去细想,大多都是借着酒兴在观赏着皇家班子的‘精’彩歌舞,也就只有四爷父子隐隐觉得事情恐怕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只是这当口上,纵使心中有所不安,他二人也自不敢有甚失常的表现,只能是耐着‘性’子地与边上的诸般人等凑着趣。
“陛下口谕,宣:雍亲王并多罗贝勒弘历后殿觐见,钦此!”
弘晴一去便是良久不见归来,歌舞都已是又上了两折,群臣们也大多有些疲了,却愣是没见圣驾回转,正自狐疑万千之际,却见李德全领着数名大内‘侍’卫从后殿转了出来,也没理会诸般臣工们的疑‘惑’之目光,一摆手中的拂尘,高声便宣了弘晴的口谕。
“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德全这么一宣口谕,四爷父子的脸‘色’不由地都是一变,只是这会儿人在宫中,就算心中不安已极,却也不敢在这等场合下公然抗旨,也就只能是齐齐叩谢了天恩,由着李德全等人陪着向后殿行了去。
“嗡……”
能‘混’成极品大臣的,就断然不会是傻子,这一见情形不对,顿时便全都哄‘乱’了起来,只是‘乱’议归‘乱’议,却是无人敢在此际离席而去的。
“历贝勒请留步,陛下有旨,先见雍亲王。”
四爷父子满腹忐忑地方才行到寝宫‘门’外,却见当先领路的李德全突然一回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句道。
“有劳李公公了。”
这一见李德全这般做派,四爷的心当即便是猛地一沉,奈何人在屋檐下,却也由不得其不低头,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强装笑脸地拱了拱手,客气了一句之后,便即抬脚行进了寝宫,方才转过屏风,入眼便见弘晴正满脸玩味之‘色’地端坐在龙榻上,四爷的心顿时便虚了,满头满脑‘门’的汗水止不住地便狂涌了出来。
“老臣叩见陛下!”
尽管心虚得慌,可四爷心底里还是存着几丝的侥幸心理,这便赶忙强行抑制住了心中的慌‘乱’,疾步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四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嘿,朕可是等了您好久了。”
面对着四爷的大礼,弘晴并未叫起,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四爷好一阵子,直到看得四爷心头发‘毛’之际,这才有些个没头没尾地感慨了一句道。
“陛下,您这话是从何说起,老臣实是不明。”
弘晴此言一出,四爷心底里最后几丝侥幸也就此没了踪影,但却绝不肯就此认了账,而是强撑地装着糊涂。
“不明?呵呵,到了此际,四叔也无须跟朕装糊涂了,朕知道四叔一向不甘人下,惦记朕屁股底下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的,朕能理解尔之不甘,若不是有朕在,这位置本该是您的,可惜啊,有了朕,四叔您就没那个命了,不信,您听,外头响枪了,您部署多年的那些棋子,这会儿怕是都已落了网,接下来就该轮到您了。”
这一见四爷还在那儿强撑,弘晴不由地便乐了,轻蔑地一笑,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便点破了四爷的谋逆之事实。
“呵呵呵,哈哈哈……,成王败寇,古今如一,为叔既败,你爱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好了,为叔全都接下也就是了。”
弘晴话未说完,宫外便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而且不止一处,很显然,弘晴已然提前动手了,事已至此,四爷又怎会不知自己一方已是彻底败了,只是他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败,可不管怎么说,败了就是败了,四爷倒也没再虚言狡辩,疯狂地大笑了一阵之后,很是光棍地便认了栽。
“说得好,四叔想来还在犯猜疑,搞不懂为何会功败垂成罢?朕也不瞒您,从一开始,您就败了,不说您手下有着不少朕派去的人,光是您试图利用陆鼎盛这一条,便足以令您一败涂地,事到如今,朕也不瞒您了,那陆鼎盛其实早在八叔败北之际,便被朕掌控在手,之所以赦免于其,一者是为了彻底根除白莲教,二来么,也是在钓您这条大鱼,您写给陆鼎盛的文书便在此处,四叔若是不信,大可自行验了去。”
弘晴对四爷的坚韧还是有着几分的佩服的,而今,胜券既已在握,倒是不吝多说上几句,也算是让四爷死也死个明白罢。
“不必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叔算计不如你,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还请赐为叔一个全尸好了,算是为叔最后一个心愿罢。”
四爷已然是心灰意冷到了极点,也没去接弘晴从衣袖里取出的那份文档,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朕答应过皇玛法,不会害了你之‘性’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尔且就与十四叔一道在皇玛法陵前守孝好了,来人!”
经此一役,四爷已然是死狗一只,杀与不杀都已没了区别,弘晴还真就无意取了其‘性’命的,给了其一个判罚之后,便即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末将在!”
弘晴话音刚落,就见刘铁成已领着数名大内‘侍’卫抢了进来,高声应了诺。
“将雍亲王革除顶戴‘花’翎,与其子弘历一并关押于上驷院中,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弘晴冷冷地扫了面‘色’灰败的四爷一眼,声调低沉地便给出了旨意。
“喳!”
一听弘晴如此吩咐,刘铁成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一声,一挥手,自有数名大内‘侍’卫一拥而上,将毫无反抗的四爷架了起来,拖拽着便往外行了去……
“邬先生,快走,挡不住了,贫僧护您杀出去!”
戌时末牌,雍王府外枪声响成了一片,可邬思道却宛若不曾听到一般,兀自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书房里,神闲气定地提笔挥洒着,这等悠闲状自不免令狂奔而来的了因和尚为之一愣,只是事关紧急,了因和尚也没功夫去细想,一把拉住邬思道的胳膊,急吼吼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走?呵呵,天大地大,已是再无邬某容身之地了,事既败,生又何乐,死又何惧,去休,去休,且待来生!”
邬思道并不挣扎,任由了因和尚拽住其胳膊,可显然没跟着了因和尚突围的意思,但见其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辛酸无比地感慨了起来,话音未落,一股乌血已是顺着嘴角滴淌了下来,越流越快,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便已是由线成流,显然是早已服了毒的。
“唉……”
这一见邬思道口中毒血狂喷不已,了因和尚便已知其定是必死无救了的,心中自不免升起了股兔死狐悲之感,只是喊杀声已近,了因和尚也顾不得邬思道尚未咽气,叹息了一声之后,便即展开了身形,从敞开着的窗户飞纵了出去,急火流星般地冲过了后‘花’园,跃上了墙头,打算依仗着高绝的身手突出重围。
哈哈
“杀!”
……
了因和尚才刚在墙头上站住脚,还没等其再次展动身形,却听两声断喝响起中,无数的暗器已若天‘女’散‘花’般从左右两侧铺天盖地地罩了过来,赫然是“千手观音”丁严以及其子大内‘侍’卫统领丁松杀到了,这父子俩都是暗器高手,彼此间配合又默契无比,卜一出手,便彻底封死了了因和尚所有的闪避方向。
“无耻贼子,佛爷跟你们拼了!”
了因和尚的身手虽高绝,可比起丁松父子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即便是一对一的较量,也难有绝对的胜算,更遑论是这等立足未稳时遭父子俩的联手夹击,纵使其已将手中的戒刀运转如飞,也无法挡开所有的暗器,当场便连中了十数枚,身形当即便稳不住了,翻滚着落下了墙头,只不过这厮也算勇悍,尽管伤得不轻,却绝不肯就此束手就擒,但见其怒吼了一声,‘操’刀便要再往外强突。
“找死,杀!”
不等了因和尚冲将起来,却见一高大老者已是从黑暗中急冲而出,一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便已是当头向了因和尚招呼了过去,赫然是军情局局长曹燕山赶到了。
曹燕山这一刀来得极其凶悍,若是未受伤前,了因和尚还能硬扛硬架上一把,奈何此际伤已重,哪敢再硬挡曹燕山的大力狂劈,忙不迭地便往边上躲了开,闪避得倒也算是及时,奈何现场还有丁严父子这对暗器高手在,了因和尚刚才一闪身,丁严父子俩的暗器雨又到了,前力已绝、后力未生之下,了因和尚再也无法腾挪了,生生被暗器雨‘射’成了筛子,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便已横死当场……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巴尔喀什湖大捷
一夜的纷‘乱’下来,四爷父子之党羽尽皆被擒,附逆之警察总署署长赫达也在宫中晚宴上被当场拿下,次日一早,弘晴率群臣到天坛行祭天大典,并将四爷一党谋逆之事公告天下,革除四爷父子之爵位,其中四爷被发往景陵与十四爷作伴,一并为康熙帝守灵,弘历则被圈养于盛京,其余家小则圈于京师,所有附逆者尽皆打入大牢,着刑部尚书海涛、左都御史陶彝为正副主审,限时一个月,严审诸般附逆之徒,至此,横亘朝野数十年的四爷集团彻底宣告覆灭。
仁和四年元月九日,肖镇山从山西朔州发来捷报,言明扯旗造反之白莲教尽数被歼,贼酋杜云山、李卓等尽数落网成擒;元月十一日,常山成从开封发来捷电,称白莲教之‘乱’已平,唯贼酋陆鼎盛不知所踪,帝并未深究此事,只下诏将所有被擒之白莲教惯匪尽皆斩首弃市,并重申各地严禁白莲教死灰复燃,由是,举国上下再次掀起了对白莲教之严打,不少潜藏之白莲教余孽落网,经此番大力整顿之后,在华夏活跃了近千年的白莲教终于成了历史名词,自此后,再不曾有过复兴。
仁和四年元月二十九日,刑部尚书海涛及左都御史陶彝联名上本,言称四爷谋逆案已告审结,诸多附逆之党徒皆已服罪,并附预拟之审判结果,个中判绞者十七人,判大辟者二十有七,判流配者多达数百,另有近千人被判各种徒刑不等,帝阅之,以为量刑稍重,朱批皆减一等处置,事遂做定论。
元月一过,‘春’回大地,随着四爷集团的覆灭,国内形势已稳。到处是一派的欣欣向荣,可西疆的战云却是又密布了起来——经过一冬的休整,再次得到了西方诸国援助的俄军不单补充了大量的新式武器,更补充了近十万的生力军,此时在巴尔喀什湖到萨瑟科尔湖一线与清军对峙的俄军总兵力已多达四十万之数,而不曾增兵的清军还是二十一万之数,双方的兵力对比已颇见悬殊。俄军再次蠢蠢‘欲’动,几次三番派出小股部队试探清军之防线。似有抢先发动攻击之意图。
仁和四年二月初三,岳钟琪拍发加急电报,将具体作战计划报到了御前,帝并未加以置评,只是回电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欲’战‘欲’守,皆由卿等自行定夺。最”
接到了弘晴的回电之后,岳钟琪即刻召开前线军事会议。宣布“雷霆计划“正式开始,定于二月初五卯时正牌向俄军正面展开强攻,以第六、第七两大集团军之各两个步兵师为前导,兵分两路,轮番进击,行一点突破,两面横扫之战术。务求在最短时间里凿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