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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思路。
“好叫皇玛法得知,阿玛素来最喜杜工部之诗,值孩儿童稚时起,便没少听阿玛吟诗,其中所吟最多者,乃《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也,尤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一句为最,阿玛每每反复吟哦,故,孩儿早已牢记在心,心神往之,唯力尚不足逮也,去岁读《天工开物》一书,见贤思齐焉,遂动手而为之,偶有一妙想,香皂遂成也,自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遂决意以之为基,立商号以推广,既可纳税于国,孩儿也可得其利,累积之,或以助学,或以筑路修桥,力虽微薄,亦尽心也,若真能得广厦千万间,自当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此孩儿之心愿也,还请皇玛法明鉴。”
弘晴的话很长,说是长篇大论也不为过,可话里却并无多少的虚言,给人一种分外真诚之感,这不,话音都已落了良久,满殿却是无人开言,显然尽皆在默默地沉思着……
第五十五章大胜而归
“听听,都好生听听,晴儿才多大,便能如此明白事理,亏尔等活了偌大的年纪,却只顾着窝里斗、打横炮,知羞否?朕都为尔等感到害臊!”
弘晴的话说完之后,大殿里一派的死沉,良久之后,老爷子面色森然地扫了眼手足无措地站着殿中的大阿哥等人,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诛心的话语。
“皇阿玛息怒。”
胤祯等人显然都没想到一桩看似稳稳可以搞臭胤祉的弹劾案居然被弘晴三说两扯地演化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值此老爷子震怒之际,众人尽管心中都不服气得很,但却无人敢再强扛,尽皆跪倒在地,各自叩首不已。
“皇阿玛息怒,儿臣等知错了,是儿臣不好,未能约束好兄弟们,竟致惹得皇阿玛生气,皆儿臣之过也,还请皇阿玛息怒。”
胤祯等人方才跪下,原本始终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者的太子胤礽却突然抢了出来,跪在了众人之前,一迭声地认着错,
胤礽这话一出,登时便令哥几个都跟吃了只苍蝇般恶心,敢情大家伙都是因不听你的约束才会出事的,难道听了你小子的,那就一切大顺特顺了不成?再者,康熙老爷子的发怒原本也就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其实并不会当真拿阿哥们如何的,可被胤礽这么一搅合,事情立马就变了味了,打横炮的罪名就这么实打实地硬扣在了大家伙的头上,老爷子不处罚上一下还真不好向天下人交待了,这不是给大家伙找难堪还是咋地?偏生大家伙眼下正走着背运,明知道胤礽出面自请其罪是不安好心,却又苦于无法分说,当真是有若吃了黄连一般。
我勒个去的,太子这厮还真能见缝插针,纯属搅屎棒一根!
不说胤祯等人不欢迎胤礽的出面,弘晴同样也厌烦得很——本来么,大家伙虽是针锋相对地干上了,可毕竟还都是朝堂奏对之格局,脸面倒是都不曾真正撕开,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被太子这么一闹,老爷子势必要对几位阿哥有所处置,哥几个自然是没了脸面,后果么,当然是想方设法也要让正红火的三爷同样没了脸面,大家伙才好持平了去,这不就平白生出了无穷的祸端来了?问题是心中明白归明白,这当口上弘晴却也无法出头分说,毕竟他人微言轻,说了的话,不单没效果,反倒易激起众阿哥们的针对之心,唯一能出头者,只有三爷,这一条弘晴心中有数,奈何老爷子此际正目光炯然地高坐上首,弘晴实在是不敢乱打啥眼神之类的暗号,否则就不是在帮三爷,而是在害三爷了。
“皇阿玛息怒,儿臣以为此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事未说开前,便是儿臣也不明其事,况乎他人哉,而今解释清了便妥,当不致涉其余也。”
三爷尽管个性上有缺陷,可到底是受了精英教育的,断不至糊涂到愚钝之地步,这一见形势已僵,又怎会不知该是到了自个儿出场的时候了,这便从旁站了出来,言语诚恳地解说了一番。
“误会?尔等说说,这可是误会么,嗯?”
被胤礽这么一打横,康熙老爷子也当真有些始料不及,正自恼火间,突得了胤祉的台阶,自是乐得就此走将下去,不过么,他却没打算放过这么个敲打众阿哥的机会,这便脸一板,寒着声地发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此确是场误会。”
“皇阿玛明鉴,儿臣等误会了,实是不知弘晴会有此等之宏愿,是我等错怪了他。”
“皇阿玛息怒,儿臣等知错了。”
……
误会么?当然不是,这可是众阿哥们不约而同发起的攻击行动,又怎可能会是啥误会来着,可在这当口上,大家伙除了认错之外,又能如何?再要强项,老爷子一板子打将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再不情愿,到了此际,那也只有先认错再计较其余了。
“是误会就好,朕说过多次了,尔等兄弟当一体用心,为天下之表率,‘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就不用朕一说再说了罢,都回去好好想想,抿心自问一下,看自己对得起天地良心否?”
老爷子要赛马,要看的是众阿哥们理政的能力,却绝不想看到过多的内耗,哪怕明知道是在对牛弹琴,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老生常谈上一番。
“皇阿玛教训得是,儿臣等自当铭记在心,不敢或忘焉。”
大位就一个,身为阿哥的,又有谁会不想坐将上去,人同此心的情形下,任凭康熙老爷子说得再如何语重心长,那也都是枉然,当然了,大家伙虽都没听到心里头去,可应答起来却是异口同声的整齐,语调也诚恳得令人挑不出丝毫的瑕疵。
“记住就好,朕好话听多了,要看的是尔等的行为,说得再多,不去做,那也都是枉然,罢了,都平身罢。”
该说的都已是说了,再多说,人家不听,那也是无用之功,这个道理老爷子又怎会不懂,只不过是心中不甘之意难消罢了,实则也是无奈得很,念叨了几句之后,也就作了罢论。
“儿臣等谢皇阿玛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场好端端的围剿三爷之战到此已算是被彻底破了局,大家伙啥都没捞到不说,还将自个儿弄得个灰头土脸的,个中滋味显然不甚好受,然则该尽的礼数,却依旧是少不得要尽,只是心气难平之下,这谢恩之声显然就透着股寥落之意味。
“晴儿,来,到朕这儿来。”
康熙老爷子没再多理会众阿哥们,而是朝着弘晴一招手,很是慈爱地唤了一声。
“是,孙儿遵旨。”
弘晴本以为事情到此已该告了终了,却没想到老爷子会再次召唤自己,心中自不免有些犯嘀咕,可动作却是不慢,紧赶着应了一声,疾步行上了前墀,抢到近前,纳头便行个大礼。
“免了,起来罢。”康熙老爷子虚抬了下手,示意弘晴平身,而后手一伸,已是拉住了弘晴的小手,笑呵呵地开口道“晴儿能学以致用,自是好事,这商号么,朕就准你办将下去。”
“孙儿多谢皇玛法隆恩。”
尽管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个了局,可真听得老爷子开了金口,弘晴的心中还是不禁滚过一阵热流,只是心情激荡归激荡,口中却是断然不敢忘了谢恩。
“嗯,《天工开物》一书,朕亦是看过的,内里尽是民生之事,虽是术,却已近乎道也,晴儿可多加钻研,将来也好为朝廷效力,朕甚期许焉。”
或许是为了安抚弘晴那“受了不白之冤”的“幼小”心灵,老爷子此际不似威严之帝王,倒真像是个慈祥的老祖父一般,很是和煦地鼓励了弘晴一番。
“是,孙儿记住了,定当谨遵皇玛法之令谕。”
弘晴的演技可是久经考验的,这会儿扮起乖巧来,当真是无邪得很,应对得体不说,言语间还透着股亲近之意味,登时便令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显和煦了几分。
“嗯,如此甚好,朕就等着晴儿赚大钱了,去罢,莫忘了与朕的约定。”
此番弹劾案从一大早便开始议,到了此际,天都已将近了午时,老爷子显然是有些疲了,几句嘉勉的话过后,便已是下了逐客之令。
“是,孙儿自当谨记在心,永不敢忘。”
一听老爷子如此说法,弘晴自不敢再多啰唣,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之后,便即退下了前墀,而老爷子也没多逗留,起身便转进了后殿,一场议事到此便算是告了终了,至于胜负么,已是再分明不过了的。
“三弟能有此佳儿,实是大幸也,早晚必成大器。”
老爷子这么一走,大阿哥等自觉丢了脸面,自不愿再在此多呆,尽皆一哄而散了去,唯有太子却没急着走,而是笑容满面地凑到了弘晴父子身边,煞是客气地恭维道。
“太子哥哥过誉了,是儿骄躁,尚须雕琢啊,这不,一不留神,便惹出偌大的乱子,若非皇阿玛圣明,臣弟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
太子的拉拢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些,三爷本就是精细人,又怎会看之不破,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此番被几方势力合击了一把之后,三爷如今也着实觉得自个儿有些势单力孤了,正琢磨着如何拉些盟友,正好太子送上门来,他又岂有拒之门外的理儿,自是乐得表现一下兄友弟恭之情了的。
“嗯,确是幸亏了皇阿玛的圣明,若不然,还真叫小人得逞了去,世风日下啊,罢了,不说这些闹心事了,今儿个本宫兴致正好,三弟可愿陪为兄饮上几盅?”
太子原本与三爷关系最近,只是因着索额图一案,已渐疏远了去,此番前来沟洽,原也就是个试探之意,此际欣然见三爷有了亲近之意,自是大喜过望,这便顺势发出了邀请。
“太子哥哥盛情,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自当叨唠则个。”
双方都有联手之需求,自是一拍即合,三爷这么一应诺,兄弟俩自是心有灵犀般地相视大笑了一场,却是没留意到弘晴的眉头已是不经意间微皱了起来……
第56章宴无好宴
时刚过午,一场盛宴已在毓庆宫旁的花厅里摆开了架势,只是座上之人却是不多——除了身为主人的太子胤礽以及作陪的其二子弘晳、弘晋之外,客人只有诚郡王父子俩,再无其余陪客,然则气氛却并不因人少而显得清冷,但见宾主间杯来盏往,笑谈无忌,更有歌舞纷呈,杂耍助兴,其乐不也融融哉。
太子宴客,菜好酒香自是不消说之事,更有素来眼高于顶的弘晳、弘晋两皇太孙低眉相陪、小意讨好,说起来,确是很有面子之事,可弘晴却是怎么也兴奋不起来,虽说脸上的笑容不少,应对间也分外的得体,可心里头却始终隐隐有着一丝的不安,只因一个问题始终在心里头纠结着——与太子结盟是否得当。
太子不是啥好鸟,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这一点弘晴自是看得通透无比,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太子其人没担当,每遇大事,总想自己往后缩,让别人去死顶,属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儿,实在算不得合作的好对象,真心与其结盟的话,那只能是自找死路,这一条无须弘晴去说,怕是三爷也能看得分明,而与其假结盟真利用的话,又将如何?不好说,当真不好说!
胤礽当了大半辈子的太子,在朝在野的势力都不小,哪怕其最主要的助力索额图已是倒了台,可其所拥有的势力依旧极大,在众阿哥中,也就比八爷一方稍差一筹罢了,若能善加利用的话,无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