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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对其之重视还远在四爷、八爷等人之上;不为别的;只因弘晴很清楚弘历就是条金鳞;一遇**便有化龙之可能;似这等样人;再如何重视都不为过;这大半年来;弘晴虽说表面上从来没过问过弘历的行事;看似对其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却是从来不曾放松过对其的警惕之心;也暗中设了几个小圈套;试探诱使其再次犯错;可惜弘历显然学乖了;始终按兵不动;白瞎了弘晴的几番小算计;对其的忌惮之心自不免更深了几分。
“历弟;算起来你我兄弟也已是有许久不曾聚聚了;都怪为兄;整日价瞎忙;对历弟确是少了些关心;都是为兄的错;还望历弟莫要有甚心结;有甚错处;皆为兄担着便是了。”
政治动物讲究的都是表里不一;这一点;弘晴显然是个中之好手;尽管心中对弘历极为的忌惮;可口中说出来的寒暄话语却是分外的和煦。
“晴兄此言差矣;小弟得蒙晴兄错爱;能在工部之地办些实事;已是三生有幸焉。”
弘晴越是客气;弘历心中的弦便越是绷得紧了起来;没旁的;只因弘历实在是太清楚弘晴的为人了;客气的背后一准有着埋伏;越客气就越是如此;回答起弘晴的话来;自也就谨慎再谨慎;斟酌了片刻之后;方才谦逊地谢了一句道。
“嗯;历弟乃是干才也;在这工部之地历练一年余;想来对各司处已是有了相当之了解了罢?”
这一见弘历面色虽平静如昔;可眼神里的戒备之意味却是浓得很;心中不禁为之冷笑不已;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笑容不变地接着寒暄道。
“不敢;小弟确是历练了些司处;可说到所得么;却依旧尚浅;难堪大用啊;惭愧;惭愧。”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弘历的心弦立马又是一紧;一股子不详的预感已是不可遏制地从心底里狂涌了上来;只是一时间却是无法猜透弘晴的算计之所在;也就只能是含糊地谦逊了一番。
“哎;历弟过谦了;这工部司处虽是不少;可却又能有甚事难得住历弟的;而今诸司、处历弟大体上都已是轮了个便;只差制造库与都水清吏司罢了;前者么;事涉军机;无皇玛法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为兄便是想让历弟去帮办一二;却也难为啊;至于后者;不过都是些琐碎之事罢了;只消细心;原也不会有甚差错;不去搅合也好;这么一算;历弟也该能管些事了的。”
弘晴笑呵呵地一摆手;以上位者的姿态;好生扯了一大通;末了方才隐约地透出了要给弘历压压担子的意思。
“晴兄教训得很;若是小弟力所能及之事;自不敢辞也。”
弘晴这么番长篇大论下来;弘历心中当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啥滋味都有——甚叫能管些事来着;最核心的两个司、处都被弘晴牢牢地把控在手中;剩下的不过是杂务而已;就算管;又能管出甚名堂来;再说了;弘历这个帮办的身份乃是老爷子给的;又不是弘晴赏赐的;若不是爵位相差过大;本来双方的地位该是平等;而今却被弘晴当属下来看待;弘历又怎可能不恼火万分的;只是这等恼火中却也不免有着一丝的期盼;毕竟有权说话才能有分量;若是如今这等尴尬之身份的话;满工部里;真将弘历放在眼中的压根儿就没几个;问题是弘晴显然不会如此好心;这叫弘历自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谨慎无比地应答了一句道。
“这个自然;非历弟所能及之事;为兄也不敢强求么;唔;前些日子;虞衡清吏司掌印郎中齐大作可是很说了历弟一通子好话;说是历弟在该司表现卓越;乃济世之大才也;对该司之诸般事宜熟稔在心;游刃有余焉。为兄闻此;心甚籍慰矣;就请历弟掌总虞衡清吏司可好?”
弘晴就像一高明的猎手;诱饵一个接一个地抛着;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香甜;纵使弘历能看得出些蹊跷;却也不怕其不上钩;这不;絮絮叨叨地扯了一通之后;已是将一块硕大的馅饼端到了弘历的跟前。“哦?”馅饼当然好吃;弘历都饿了多年了;乍然间见到这等香甜的馅饼从天而降;要说不动心;又怎生可能;只是心中的不详预感却又极浓;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不该伸这么个手的;迟疑了好一阵子;都没做出个决断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烫手的山芋(三)
掌权的机会总是难得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更别说弘历都已是坐了如此多年的冷板凳;十年来光看着弘晴在台上精彩演出不断;心中早就已是羡慕嫉妒恨不已了的;而今他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掌权的曙光;要说放弃;又怎生舍得;只是真要这么接了过来;却又怕馅饼里夹着毒;没旁的;弘历对弘晴实在是太了解了些;压根儿就不信似弘晴这等好权之辈肯轻易放权;麻烦显然一准是会有的;只是难度大小之差而已;弘历对此心知肚明;唯一不确定的是他自身能否扛得住这等考验。
嘿;好谨慎的小子;咱还真就不信你会不上钩!
弘历一直不曾回答弘晴的问题;始终默默地沉思着;天晓得其到底要犹豫上多久;不过么;弘晴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压根儿就不出言催促;仅仅只是笑眯眯地等着;宛若无事人一般;不为别的;只因就像弘历很了解弘晴一般;弘晴也很清楚弘历的性子;在他看来;弘历虽谨慎;可赌性却是一点都不小;就他眼下这等沉思之举;本身就已说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其已是心动不已了的;若不然;早就该一口拒绝了弘晴的提议才是;又何须如此慎重再慎重的;至于最终结果么;弘晴可是料定弘历一准会勇于冒险上一把的。
“晴兄如此厚爱;小弟便是万死也不敢辞焉。”
果然不出弘晴所料;弘历斟酌再斟酌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赌上一把;这也不奇怪;但凡有为帝潜质者;都不会因畏惧艰难而生出退缩之心;倘若弘历此际真拒绝了弘晴的提议;其心气也就彻底衰弱了去;再想跟弘晴扳手;已是绝无半点可能;正因为此;哪怕明知馅饼有毒;弘历也要拼死一搏;赌的便是自个儿能抗得过弘晴的阴谋暗算。
“好;历弟果然有大将之风;能得历弟相助;虞衡清吏司之事必无忧也!”
一听弘历这般说法;弘晴立马便笑了起来;满脸子真挚地一击掌;很是嘉许了弘历一把。
“不敢;小弟唯尽心耳;有不到处;还请晴兄多多指点。”
既已决定赌上一把;弘历也就放开了;回答起弘晴的话来;自信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该当的;若有需要;为兄自当全力支持;唔;而今历弟既掌了虞衡清吏司;有一事为兄可就得跟历弟说个分明了。”
既然弘历要赌;弘晴自是乐得成全;也懒得多加拖延;这便直接奔向了主题。
“请晴兄赐教。”
弘晴这等话语一出;弘历的心弦不由地便是一紧;不过么;却并不示弱;正容朝着弘晴便是一拱手;慎重无比地回了一句道。
“谈不上甚赐教不赐教的;此事呢;说来也不是为兄发现的;而是新任侍郎沈河提将出来的;唔;其有份本章在为兄处;历弟且先看了去好了。”
弘晴笑着打了个哈哈;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折子;随手便递到了弘历的面前。
“多谢晴兄抬爱。”
弘历很是谦逊地谢了一句;而后方才恭谨地伸出双手;将折子了过去;慎重地翻将开来;只一看;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没旁的;只因这折子里所载之事正打在了弘历的软肋之上——钱法变革!
大清的钱法存在了严重的问题;这一点;弘历自是早就已从邬思道处知晓;本来么;他刚到工部的时候;也打算在此事上做些文章;可惜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弘晴一把给坑惨了;手中没了权柄;又没了话语权;弘历自是不想将钱法变革的事儿端上台面;当然了;弘历始终就不曾放弃过规划此事;原本打算等弘晴远征之际;再猛然出手一搏;以此来建功立业;趁弘晴不在京师之际;一举奠定在工部的领导地位;而后依靠着四爷与八爷的联手支持;借此事之势对工部进行洗牌;排挤弘晴所属之势力;从而将工部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弘历的算计无疑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随着弘晴给出的这么份折子的出现;弘历原本的算计已是彻底落到了空处;不仅如此;还有着为弘晴作嫁衣裳之嫌;这令弘历心中又气又急;险险些就此骂将了起来——无耻;这是无耻的剽窃;是亵渎;是可忍孰不可忍!
“晴兄明鉴;小弟以为兹事体大;恐非虞衡清吏司一司所能为也;甚或集工部之力也难有大成;须当谨慎才好。”
弘历是很愤怒;可就算再愤怒又能如何;面对着弘晴这等阳谋;他就算是有着再多的不甘与恼火;那也没地儿说理去;没奈何;也就只能是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尽自心平气和地进谏了一番;话倒是说得顺溜;可言语间却是不免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颤音;显见心中的火气有多旺盛。
“历弟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我乃天家子弟;又在朝中任事;岂能无视钱法之弊端;又岂能因事有碍难而不办;若是我等都不肯用命;何以服众哉?”
弘历一摆困难;弘晴可就当即变了脸;面色一肃;再无先前的客气与和煦;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弘历一句道。
“晴兄教训得是;只是……”
被弘晴这么一教训;弘历又气又恼又羞之下;一张小脸顿时便涨得个通红;可又不甘心为弘晴作嫁衣裳;这便强撑着打算出言解说上一番。
“历弟无须多言;此事尔既是觉得为难;为兄也不好勉强尔挂帅为之;这样好了;就由沈侍郎挂这个名;历弟只管做些实务;协助沈侍郎将此事办妥了便好;为兄也不给历弟太多的限制;就以两年为限如何?”
弘晴这回可不打算听弘历的辩解了;一摆手;打断了其之话头;以不容分说的口吻便下了令。
“这……”
弘晴这么番话说得好听无比;其实就是又要马跑;又要马不吃草;有心开口拒绝么;偏生这当口上又找不到甚合适的理由;当真令弘历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止不住地狂蹦了起来。
“沈侍郎毕竟是工部之侍郎;身上担子重;事也多;具体实务怕是帮不了历弟太多;一切都须得历弟好生筹谋;为兄可是等着看结果了的;历弟不会不敢为罢;嗯?”
弘晴既不想听弘历的解释;也不想给其有退缩的机会;一句话便将弘历逼到了死角上——拒绝弘晴的提议;那便是不作为;弘晴自可借此上个弹章;给弘历来一个狠的;真要是无能胆怯的名声传扬了开去;弘历这辈子可就算是毁了;至于先前给弘历的放权么;当然也就此没了下文;换而言之;弘历已是没了丝毫退缩之余地。
“承蒙晴兄如此错爱;小弟也只能是肝脑涂地以为报了;只是兹事体大;终归须得先上了本章;有了皇玛法之旨意;方好名正言顺罢;晴兄以为如何哉?”
退无可退之下;弘历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是先行应承了下来;不过么;却在言语中留了个尾巴;试图耍上一招缓兵之计。
呵呵;这小子到了这个时候;还跟咱玩这一手;就等着你呢!
弘历这么个建议自然不能说错;毕竟此事不是工部一家的事儿;而是涉及到工、户、刑三部的大事;另外还须的吏部那头调员配合;没有老爷子的旨意;那是谁都无法推动得了此事的;而要想让老爷子下诏;就须得经过朝议;一来二去之下;还真不知啥时才能真正定板;没旁的;钱法这么一变革;损害的可是绝大多数官员的利益;尤其是那些地方官员们;更是就此断了一条重要之财路;可想而知反对之声到底会有多激烈;不过么;弘晴却是不在意;他早就已算计好了全盘;又怎可能让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