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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威胁直言,世家子弟军官似乎也真受用那样,无奈的收回了刀,一面不耐烦的向回走着,一面恼火嚷嚷着:“口令!”
“肯德基!”很是爽利宋璟又是一个挺胸,谁知道这三个字出口后,气氛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几个回过头的大厨,火头军惊愕的看着他,那个世家子弟也是惊奇的回过头,旋即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横刀敲打在肩膀,又是转了回来。
“梁大牛,口令是什么?”
围着自己转着圈,军官玩味的问着。
感觉仿佛两块冰在自己身上,后背来回擦去,脊椎骨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的宋璟强迫自己保持镇静,抱着泔水桶的胳膊又是紧了紧,微微低下头,一副慌乱的语气赶忙申辩道:“那个,都尉大人,小的要去服侍公主,一时紧张……”
“少废话,口令是什么?”
失去了耐心,军官的铁头狠狠撞在了宋璟脑门喝问着,一刹那,全身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宋璟也是低声咆哮起来。
“口令就是……吃翔去吧!”
咣的一下,半桶泔水被宋璟结结实实的扣在了世家子弟哥猝不及防的脑门上,捂着他脑袋,宋璟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用了出来,嘶声竭力的对着内圈大声吼叫着:“晨曦,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出来!!!”
喊完一嗓子,又是一拳头呼在泔水桶上,宋璟撒腿儿就跑。
脑袋蒙在桶里晕了半天,好不容易合着剩菜烂肉酸面条把桶拿下来,还有半个死老鼠挂在头盔上,那世家子弟军官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嚷了出来:“都愣着干嘛,给老子追,宰了他!”
“可,他口令对了啊?”
身边甲士呆愣着问着,不过眼看着半条老鼠尾巴还当啷在面具前世家都尉那杀人一般的目光,甲士又是一个激灵猛地吹响了哨子:“入侵者!传萧都尉令,宰了他!”
隆隆的沉重脚步声,一大群铁甲禁卫绝口的黄河一般,怒吼着从内营,冲了出去。
营帐中,熟睡的李晨曦似乎感觉到什么一般,赶忙从车内的软榻翻身站起,快步跑向外面,就在临近车,跳下来的礼部尚书萧盛却是猛地拦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李晨曦惊愕的询问,招手叫过来个侍卫听他耳语了两声,老萧盛又是恭敬的抱拳一礼:“殿下勿忧,几个小毛贼而已,贪图使团财帛,混进来偷盗,侍卫们会处理好的,请殿下回榻等候。”
“蟊贼吗?”
忽然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李晨曦又是兴意阑珊的回了车驾。
却没有萧盛说的那么轻松,送走李晨曦后,老萧盛也是快步到了缺口,那儿,头上挂着死老鼠的世家子弟军官尚且惊怒连连的叫嚷着:“甲队三伍,东南!四伍,东北,绝不能放过一个角落,说你呢!还不他娘的快走……呃,叔父大人!”
“小侄拜见叔父。”赶忙变成个乖猫,抱着拳,萧家都尉在老萧盛面前就是一个大礼拜下,卡在他头盔上那死老鼠以及难闻的异味却熏的老萧盛直皱眉头,往身后退了两步,这才阴沉的问道:“什么情况?”
“一个唐人试图要混进去,不是后变的唐人,是河北唐人!应该是那位的麾下!”
萧家都尉的回答更加令老萧盛皱起了眉头,思考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算了,别去追了,多注意点就行,还有,弄掉你头上的脏东西,你是萧家家主的儿子,别丢我萧家的脸!”
说着,萧盛满面阴沉的回了内营,满是惊愕的伸手在脑门上抓了一把,却抓的一手腐烂老鼠内脏,恶心的摔在地上,都尉萧啖简直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都尉,怎么办?”一旁的甲士又是焦虑的问起来,萧啖却是满肚子火气的喷了回去:“没听到和亲大使命令吗?马上撤兵,各部严防死守,绝不能在出什么差错!”
“喏!”
喷了一脸唾沫的甲士又是赶忙吹响了撤军号,不过余怒未消的萧啖再一次恼火的加了一条命令。
“命各军军主点名核查,缉拿奸细!”
“喏!”
…………
另一头,三下两下绕过了挡路的帐篷,一个飞脚踹到了刚从路口冲出来,还没来得及看的一排重甲禁卫,看他们多米诺骨牌一样趴地上后,踩着他们的后背,宋璟一溜烟的向外营溜去。
“快,别让他跑了!”
火冒三丈的重甲禁卫蜂蛹着从营口跑过,喷了一脸灰的左右将士禁不住气的直骂娘,帐篷后面,隐秘的瞥了一眼,宋璟则淡定的刷起了马桶。
几个马桶归位,内勤兵愉悦的小调中,低着头宋璟又是朝向来的方向走去,打算和两个阿拉伯佣兵倒霉蛋回合去。
谁知道刚走没两步,嘹亮的喊声忽然在营地内炸响。
“全体兵丁,放弃手头所有任务,立马到所属队正出报道点名,胡乱游弋者,一律拿下!”
眼看着举着红旗骑马在营内狂奔的铁甲禁卫,宋璟禁不住一脸悲催,这下坏菜了!
“还愣着干嘛!点名了,赶紧走啊!”
刚刚一起奋战刷马桶,好心的内勤兵战友,拽着悲催的宋璟胳膊,就一道向帐篷奔去。
“达鲁不花!柳大柱子!仉二愣子!”
抱着厚厚的点名册,长着一张葫芦脸的队率带着一股浓郁的山东口音,一个一个的呼叫着名字,被点到的将士也是大声答应下,站到另一堆。
身边人越来越少,宋璟也是心急如焚,尽量的往后缩着,让别人的肩膀挡住自己,可一声声吼叫,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眼看着自己就要暴露出来,哀叹着,又是朝向马桶挪了挪身子,宋璟再一次做好了准备。
“梁老野!”
“到!”
洪亮的吼声中,连刚刚的马桶兄都出了列,就剩下七八个人,暴露已经在所难免,弯下腰,宋璟伸手拎起了马桶提手。
可就在他刚要用力拎起泼出去的时候,一只干净有力的手忽然猛地按住了他手背,把马桶按了下去。
“跟我走!!!”
第1097章 。响马李手仓
注定这个队免除了金汁浇头的灾难,点完最后一个将士的名,队正抱怨着上头屁事儿真多的唠叨中收起了本子,而其余将士亦是疲倦的四散开来,该巡逻巡逻,该休息休息。
唯有刚刚那个拉着宋璟来点名的内勤兵小子探头探脑惊愕的寻找着,刚刚那个好心的小老哥怎么不见了踪影?
闹出了一番风波后,和亲使团可算度过了个平安的夜晚,再没出任何的差错,次日一大早大军就全被叫了起来,收拾好篝火与行李,再把大车赶成两列,日上三竿,方才迟迟的又一次朝向恒罗斯城发起了远征。
马蹄子重重踩踏在松软的沙漠上,一处原本是帐篷的地方不断向下塌陷着,不一会居然被震出了个小坑,好一会,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坑忽然又像活过来了那样,猛地向上冒出一丛沙土来,露出了宋璟憋的通红的方正大脸。
扶着流沙簌簌往下直掉落的坑壁,蜷曲了一夜的宋璟艰难的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顶着浓郁的烈日,没等他**两下呢,坑内忽然又是很恐怖的猛地伸出一只手来。
“嘿,兄弟,搭把手!”
回过身把手握上去,宋璟咬着牙的嘿呦吼声中,又是从坑底拽出来了个颇为年轻俊郎的小伙子,也是一套禁军制式盔甲,大了一号的头盔下,一张很是帅气的脸颊给人一种独特的阳光感。
此时,这小子也是脸色憋的通红,出了坑,真如同到了天堂一般大口大口**着沙漠里灼热的空气,一面还悲催的指着宋璟叫嚷道:“不是我说你,兄弟,你真该减肥了,挤死本王了!”
这下宋璟就郁闷,老子明明已经瘦了,好不好!
这儿已经距离沙漠边缘很近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汹涌奔腾在中亚广阔内陆大草原的锡尔河已经展露了它的雄姿,黄色的沙丘还有低矮的植物在这里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棕色土地上一望无际的绿色植物,无比的生机盎然。
从这里渡了河,不远处就是由粟特人建设的城镇。
吐蕃人虽然悍然入侵河中都护府,可是难得这一次入侵,吐蕃人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游牧民族的劫掠性,而是在恒罗斯城设了坎儿,向过往的商旅收取过路费。
虽然原本大唐,大闽两家吃的丝绸之路如今变成了三家吃,利润减少了些,好这条流淌着金子的商路没断,七月间,曹国人的边贸大镇上,依旧到处可以看到各族南来北往的大商户往来不停的吆喝着没完。
大约两个月前,吐蕃人突然袭击占据的河中都护府治所恒罗斯城,却是克制的把战线保持在恒罗斯附近没有进一步侵略,如今镇子上还挂着大闽与曹国的共同旗帜,往来巡逻的也是曹国与河中都护府的骑兵,镇中心还有一家颇为大的酒馆,酒馆的名字却让许多来自长安的大客商无语。
西秦六楼!
人家长安西秦楼,如今谁都知道是当今王皇后的产业,出自闽王之手,有着整个长安最好的酒,最动人的舞女,最令人陶醉的歌声,这一个小小外族村夫开的乡下酒馆,也好意思和西秦楼比肩?
不过这年头可没有商标保护法,况且天高皇帝远,王皇后也不可能跑到曹国来状告店主一个村夫侵权,凭着这么个名字惹人骂,这西秦六楼居然慢慢挤垮了镇上其他的小酒馆,成了全镇唯一的一家酒店。
十来个年轻的粟特姑娘穿着艳丽的丝绸衣裳,随着轻快的乐舞跳着最正宗最原版的胡旋舞,往来的大商户们亦是大声豪气交流着路上的见闻,以及咒骂着吐蕃狗的无耻,坐地扒皮云云,靠近窗口大桌子上,也是摆了一大桌子本地特色的菜肴,捧着酒杯,昨晚上才刚刚认识的难友小伙子很是自来熟的推着酒杯一盏一盏的劝着酒,平日里豪爽的宋璟这时候却变成了个闷葫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哈哈哈,相逢就是缘分啊!能在地洞里与兄弟你相识,也算是咱们兄弟两个有缘,来,喝这一大杯!”
半天宋璟没太搭理他,自己却越说越高兴,换了身丝绸衣服看上去颇为贵气那小子又是笑呵呵的举起酒杯推了过去,却冷不防看似喝的半醉的宋璟猛地身子一偏,咣啷一声,寒冰四射的横刀搁在了那年轻小子的脖子上。
还晃着酒杯的那小子一愣,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却仿佛砸了马蜂窝一般,舞乐戛然而止,周围四五桌居然是同时掀了桌子,刚刚还谈天说地的破落商人刹那间变成了凶狠武士,钢弩,横刀亦是杀机凛然的指向宋璟。
“狗贼,放开我家主人!”
另一个眼角带了些许北方游牧民族血统特征,裹着黑皮裘显得颇为俊朗的年轻人满是怒气挥刀指着宋璟脑袋,大有一言不合就把他脑袋来个大开瓢的趋势。
“长孙兄,你们退下!”
这时候,被宋璟比着的那年轻小子也终于回过神来,很是威严的朝向一行暴起的属下比了比手,然后方才苦笑着用指甲弹了弹冰冷的钢刀。
“兄台,好歹昨晚咱们这么有缘,这样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十多个护卫紧张的注视下,宋璟横刀居然漂亮的挽了个刀花收回鞘中坐回了椅子上,却依旧是冷着脸警惕的盯着那小子。
“你果然不同一般人,你是谁?”
昨晚这小子居然拉着自己躲进了一座行军帐篷下挖好的木板搭成沙洞中,轻松挨过了一夜检查,不过这看似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