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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哄哄的骂声中,武媚娘疑惑的撩开车帘,原来是跟着逃难的队伍中居然有这几个婆罗门僧侣,本来背井离乡就心情不好,正好让几个大兵看到了就给围上打了起来,周围的天竺人,波斯人看了非但没去劝阻,反而还在附近大声叫好着。
“住手!”
威严而又悦耳的喊声让几个唐人府兵明显一愣,扭头看过去,闽王府的马车当即让几人催下了头,不过就算武媚娘跳下车出了来,几个唐人府兵依旧不服气地分辩着:“王妃娘娘,这几个妖僧分明是叛军的奸细,让小的打死他们吧!”
“你们觉得我闽国会不会灭亡?”
武媚娘的反问明显让几个大兵还有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愣,片刻之后,几个府兵立马单膝跪地,无比坚定的说道:“我闽国绝对不会灭亡!”
“那么好,闽国不会灭亡,闽国的法律就不会灭亡,未经审批就不能定罪,是不是奸细警察部队会处理的,这里交给我,去尽你们的职责去吧。”
再次愣了愣,又是弯腰一行李后,几个府兵又急促的向后敢去,看着几个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婆罗门,武媚娘自己却是叹了口气,警察府兵系统在昨天的叛乱中是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如今直属她与闽王李捷的警察将军薛之观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警察部队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亏她还拿这些家伙出来说事。
“来人,派骑兵下去,把所有的婆罗门或者佛门僧侣都集中在一起,集中保护起来吧。”满是沮丧中,武媚娘摆了摆手,眼看着附近的禁卫骑兵拔马而去,几个婆罗门禁不住感激的跪地磕头道:“多谢王妃娘娘。”
熟练的唐语倒是让武媚娘一愣,不过想到自己郎君近乎偏执的推行唐语教育,武媚娘却禁不住哂然一笑,会唐语的婆罗门还是反了。
含嘉仓距离曲女城并不远,昨夜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灾民撤离,离了城后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倒是很快抵达了含嘉仓附近。
一个大军营,咋一看根本不像粮仓,实际上粮仓都是半掩埋在地下的,这份伪装颇为隐秘,不过如今面对来自身后的威胁,这一份伪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起作用。
似乎对城里的变乱已经做出了反应,难民队伍的前锋抵达时候,驻守含嘉仓的旁遮普雇佣军已经在营门口列队而出了,双方信使互相通信过后,很快,含嘉仓曹以及驻军首领就迎了上来。
“参见娘娘。”
一米四二走道直打颤的唐人文官与一个至少有两米一四高的军官大汉共同出来,鞠躬在了闽王府的车驾前,这个古怪的组合倒是引得周围守护在车队附近的禁军军官惊奇的关注。
“旁遮普雇佣兵左卫校尉李如柏呢?”
没等武媚娘下车,远处一直紧张督军的李敬业倒是打着马过来了,骑在马上昂着头倨傲的问道,不想一句话下来,一米四二的文官差不点没抽过去。
“下,下官就是含嘉仓仓曹司马明。”
“本官没问你。”
刚打了败仗,再看着眼前这仓曹实在对不起观众的模样,李敬业禁不住一肚子火气没好气的嘟囔道,却不想吓得司马仓曹干脆一翻白眼口吐白沫晕了过去,边上两米一四的希腊裔金黄头发军官不得不一面伸脚支撑住他,一面鞠躬弯腰禀告道:“回禀大人,吾家主官随刘将军入曲女城了,至今不知下落。”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本来就对刀疤刘没好感的武媚娘再一次恼火的喝骂起来,没好气白了一眼希腊裔军官,武媚娘回头与锁在马车中秦卿吩咐道:“卿卿,你守着几个孩子先走,姐姐去接收旁遮普军顺便把粮食处理掉。
“媚娘姐尽管去,小妹会照顾好有才和修身的。”搂着两个监国小王爷,秦卿轻轻的点了点头。
没有在含嘉仓停留,二十万难民队伍与加上禁军不到一万的曲女城守军再一次向南缓缓前行,另一头,率领着几百卫士,武媚娘与李敬业骑马向出迎的含嘉仓守军迎了过去,步行在前面,两米二四的希腊裔军官干脆提着一米四二含嘉仓曹在前面带路。
虽然同为闽**队,雇佣兵到底比正规军有些区别一路上,旁遮普雇佣兵或是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或是棕色头发棕色眼睛,身上披着类似于古希腊的土黄色皮甲,拿着的倒是制式横刀与铜圆盾,整齐的队伍显得彪悍无比,看到列队在道路两旁彪悍大军,武媚娘禁不住却是一肚子气。
“郎君留下旁遮普雇佣兵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昨晚这支军队加入战局,何至于败亡如斯!”
听着武媚娘气愤的哼声,李敬业却没有接话,重盔下眯着眼睛打量着道路两旁列队的旁遮普军,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马蹄阵阵,禁军与兵部直属骑兵一路如常的向含嘉仓内走去,浑然没有注意到,营内迎着他们的脚步,几个胖大身影虎视眈眈的迎着他们向营门口跑去。
就在武媚娘半个马身马上要踏入含嘉仓之时,冷不防一个大胖子猛地撞开了列队在前面的旁遮普雇佣兵,重重撞在了武媚娘马上,沉重的体型撞得马都是一趔趄,惊得战马倒退半步人立而起,差不点没把武媚娘摔下去。
心头一紧,李敬业随手就把跨在马身上的马槊拎在手中,却冷不防那胖子杀猪般的尖嚎了起来:“我是武元庆!大家快跑,左骁卫将军了刘豹韬反了!”
这一喊可非同小可,二百骑兵全都惊骇的停住了步伐,下一刻,见已经败露了的旁遮普雇佣兵们却是立马嚎叫着从两侧扑了上来,触不及防下半数骑兵都被扯下了马。
这一刻李敬业终于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就算中郎将李如柏不在,旁遮普雇佣军中各级主官可都是唐人,可如今,出迎如如四个团一千六百多,连一个唐人都没有,明显是出事了。
到底是李敬业,李绩的儿子,关键时刻一把长槊在手,如同黄蜂般的连点之下,蜂拥扑向他战马七八个旁遮普雇佣兵全都喉头喷血,倒飞出去,腾出了空间,架起马一路上李敬业用槊锤砸了过去,家传武学下轮圆的长槊势大力沉,被磕到的无不是翻着白眼吐血倒地,转眼间武媚娘身边也被杀空了一半。
“王妃快走!”
听着李敬业的嘶吼,惊慌失措的武媚娘答应都没来得及就调转马头对着营门外冲了过去,倒是让撞到武媚娘马前撞得两眼冒金星的武元庆失去依靠年糕般的趴在了地上。
“喂,妹子,等等哥啊!”眼看着武媚娘纵马狂奔的跑了出去,武元庆禁不住悲催的伸出了胖手大喊着。
现场的局势还真是不利,两百个骑兵近身让一千六百多敌人纠缠在一起,超过半数的骑兵被拖下马去,怒骂中被几个敌军欺身上前,刀剑没头没脸的捅过去,血撒了一地,剩下的也狼狈的挥舞着横刀左支右绌抵抗着,李敬业干脆弃了马咆哮着轮着长槊向叛军砍了过去,沉重的马槊打在盔甲上咣咣作响,坦克一般将身前撵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危急的一刻,营内忽然也是阵阵咆哮,从最深处的帐篷中数百个披着唐军玄色步兵甲军人吼得响亮杀了出来,腹背受敌下终于把营门口的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扭头对付身后敌人的步兵裂开了一道口子,让剩余的数十骑终于得以**奔了出去,有了空间的骑兵再次狂吼着提高马术冲杀回来,冲乱了的旁遮普雇佣兵不得已纷纷逼退,毫不恋战,玄色盔甲的步兵与幸存的骑兵一起狂奔着退了出去。
眼看着武元爽几个纨绔都是驾着马看都不看地上狂奔了出去,生怕自己被落下,趴在地上的武元庆禁不住欲哭无泪,杀猪般的哭喊着:“谁救老子出去,老子给他一千银币!”
“一千银币?当真?”
晕头涨脑下武元庆也看不清谁问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子一般,片刻后一张大手却是拎着他脚脖子就拎了起来,也是跟着前面突围的唐军狂奔了出去。
“全部注意,敌军来袭,防御!”惊魂未定中跑在最前面撵上了没走多远的大队伍,武媚娘嘶声竭力的大吼着示警,听着她尖锐的吼声,正跟在队伍后面无精打采的曲女城府兵纷纷顿住了脚步,愕然的回头望去。
大队伍所在的小树林背后,忽然间就扬起了漫天沙尘,两张大大的黑色旌旗出现在了诸人眼帘中。
左骁卫将军!刘!
“旁遮普骑兵!防御!”
第504章 。不能走
含嘉仓附近原本是一片静谧的小树林,如今,却也陷入了人类无所不在滔天的厮杀中。
“杀!”本来已经奔波一夜,精疲力竭的曲女城府兵压榨着最后的力道,奋起挺起了长枪重槊对这奔涌而来的骑兵捅了过去,同样怒吼着,骑着中亚特产的草原马,希腊裔,塞种人,粟特人,古贾尔人等多种族后裔混杂成的旁遮普骑兵也是毫不留情的撞了上来。
混乱的唐军军阵刹那间被撕得千疮百孔。
幸好,幸存的唐军大部分是纯唐人,异国他乡的荣誉感哪怕到如此地步他们依旧支撑着混战着,剩余的大部分天竺人,波斯人唐军则是心忧身后的家人,昨夜乱军的残杀可是让他们清楚一旦落败的后果,再加上这里还是个小树林限定了骑兵的发挥,一时间在三千多旁遮普骑兵厮杀下,残余的唐军倒还支撑得住。
身后,逃难的人群则是更加混乱。
“快,快渡河!”逃难出来的闽国官员拼命的大吼着。
一里外就是恒河支流,幸好沉迷于公共基础建设的闽国没忘了在这里建筑一座桥,饶是如此,摇摇晃晃的木桥在二十万人践踏下依旧显得单薄了许多,不得已,家产,辎重,车辆全都被抛弃在了河滩上,细软布匹丢了一地,头一次,富人与穷人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全都是心惊胆战的手扯着手向河岸对面跑去。
“卿卿小娘,快走,线娘小娘,把明事交给我抱着吧。”
就连闽王府一家也是在十多个禁卫的保护下拥挤在桥上,扯着李晨曦还有李让李谨两个,再抱着年幼的李恭,侯线娘真是狼狈不堪,白皙的脑门上汗水都把发丝打湿了,看的前面引路的李玉儿慌忙又挤了回来。
不过李玉儿刚一离开,冷不丁身旁一个肥硕的波斯大胖子慌里慌张挤过来,挤得秦卿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桥栏杆上,当即她原本就发白的小脸更是疼的惨白。
“卿卿小娘,没事吧!”李玉儿急的心差不点没跳出来,抱着李恭就挤了过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秦卿虚弱的摇了摇头,不过在二人身后的侯线娘却是恐惧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缕鲜血明显在秦卿棉裙后面透了出来……
好不容易挤过河,没等惊魂未定的闽王府内眷松一口气,身后却又传来了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叛军杀来了!”
一下子,人群再次慌乱了几分,就连有些唐军都抵不住压力拼命的往桥上挤了过来,一时间木吊桥晃动的更加厉害,似乎随时都要崩溃下去。
砰~
爆豆子一般的声音在桥上响起,一个蛮横挤开数十人甚至抽到要砍的天竺唐军不可置信摇晃了下,一头扎进了滚滚奔流的恒河中,被崩了一身血,周围的人也吓呆了,举着拼好的长火铳趴在桥头,李玉儿嘶声竭力的尖叫道:“不要乱!”
“闽国一定会包围大家的安全,我是闽王的女儿,我会亲自给大家殿后,自要大家一心,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士兵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