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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比于伤口,更加严峻的却是两人面临的处境选择,两人都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尤其是李捷,刚刚被剑指着心脏都没这么为难过,如今他的额头上却已满是汗水。
“织的父亲是谁?”好一会,李捷才涩声问道,薛之观也是艰难的回答着。
“长孙无忌!”
“那织的母亲呢?”似乎与想象中不同,停顿了一下,李捷这才又问了出来,这一次,薛之观却是一言不发的沉默。
李捷也沉默了下来,作为大唐皇子,他可知道,自己可以杀人放火,可以强抢民女,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在政治上站错队伍,包庇隐太子麾下,绝对是个错的不能再错的错误,甚至可以用愚蠢来形容!
的确,当年李世民诛杀了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厚后,对于隐太子一党很宽容,建成的谋主魏征能坐上谏议大夫,东宫大将薛万彻能成为右武卫大将军,但这些是放下武器归降的,眼前这位,现在还高高挂在通缉令上。
要是李世民知道自己收留了他,还娶了当年和他生死对头有关系的女儿,会如何做想?哪怕这桩婚姻是他一手推动的!
不过,把眼前这家伙和自己的新婚妻子交出去?不说影响如何,名声怎么样,李捷就过不了自己心头这一关。
李捷脸上阴晴不定转换个不停,薛之观又如何不是!原本仅仅想教训一下这个十五岁的大娃娃,让他对长孙织好一点,不敢欺负长孙织,没成想李捷如此难缠不说,知道的还如此之多,他的谋划不但失败了,还把他发誓守护的人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薛之观不是没想到死,但他这一会也死不得,一旦李捷铁了心要交出长孙织这个危险人物,他这个知情人不在了,不但保护不了长孙织,而且还牵动不了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反而让长孙织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局面一时间僵在了这里,薛之观眼神紧紧盯着李捷,李捷也是满身大汗剧烈的思想挣扎着,不知道几分钟,对于两人如同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终于,李捷还是有了决断,看到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薛之观也是紧张到了极点,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远处插在地上的宝剑,还好,李捷的话让他也是浑身一松。
“记住,以后你不是什么关西大侠薛之观,你是长孙观!”
“诺,在下长孙观。”深深一鞠躬,薛之观认真的保证着,但一肚子闷火的李捷依旧咆哮着。
“还有,这里是朔王府,这里我的话就是法,我说什么就必须要执行,如果你要呆在这里,就受起你那一套臭脾气,给我老实呆着,听明白没有!”
可怜薛之观纵横大江南北这么多年,就连隐太子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当年败于裴仁信之手,也保有了当有的骨气气结,却被李捷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训斥的抬不起头来,好一会,一直等李捷说累了,他这才能停下唯唯诺诺点了半天的脑袋。
看着薛之观原本冷峻的一张老帅哥脸上满是汗水,发泄了一通的李捷终于是疲惫的挥了挥手,不过捂着滴血的伤口,薛之观却没走,而是依旧忐忑的对着李捷拱了拱手。
“小,额,王爷,请您回归新房!”
看到李捷再次变的不渝的目光,一低头薛之观就慌忙解释起来。
“王爷,新婚之夜您不在新房,铺从们该如何看待王妃,王妃将来又如何在王府中自处?这不是摆布,是劝诫啊王爷!”
这家伙进入状态到挺快的,看着薛之观满是冷汗的脸,李捷却头疼了,一家人,为什么这么多说道呢?
“行,我会考虑的,你先下去吧。”李捷又一次疲惫的挥了挥手,犹豫一下,薛之观终于捂着肩膀艰难的转身离去,不过还没等他走两步,李捷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疑惑的会过了头,却是李捷双手捧起了地上的宝剑,重新递到了薛之观面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塞了过去。
“拿着吧,挺锋利的,玄甲一剑而破,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
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激,薛之观拥抱情人一样擦拭了宝剑,重新套在了布囊中,看着他专注模样,李捷再一次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的胞兄都降了,如今也做到了右武卫大将军的位置,只要你归降,我父皇是不会吝惜官位荣华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你。”
“他从小是个世家子,我从小是个剑客。”
简单的一句回答后,薛之观再一次像长孙府时候那样抱着剑悠悠然向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李捷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含笑的摇了摇头。
“这个傻瓜。”
不过笑过之后,李捷一张脸又变成了慵懒的苦瓜脸,摸了摸后背的伤口就是一阵龇牙咧嘴嚷嚷着。
“靠,有话不能好好说啊,最后还不是听了你的,这架打的有什么意思?哎呦,疼死我了!”
十来分钟后,新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趴在桌子上的长孙织竟然啃着半张大饼睡着了,可**的模样看的一肚子心事的李捷也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弯腰抱起了这个倔强丫头,轻轻放在了床上,这才转头去了隔壁的浴室。
李捷不知道的是,他刚打开了隔壁浴室的门,一直紧闭着眼睛的长孙织竟然带着一抹淘气睁开了它好看的杏眼,不过看到李捷背后那一道狰狞的伤口后她的小嘴儿涨成了o形,一抹难以言语的心疼在心头翻滚了起来。
“嘶嘶。”嘴里抽着冷气,李捷就把自己丢在了浴桶中,本来就已经很痛的伤口碰上热水还有硫磺更是疼的李捷差点没蹦起来,强忍着才坐回去的。
没办法,这个时代可没有消炎针,伤口化脓可是会要人命的,相对于用烈酒消毒,李捷还是宁愿用他师傅裴仁信留下的方法,老家伙一身伤还能活到七十多岁,临死前一天尚且舞的动重剑喝的了烈酒,他的法子应该是管用的。
硬把自己憋在了水中,等着伤口都被硫磺杀的发木了,李捷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放在了他背上,习惯性的,李捷就疲惫的吩咐起来。
“绿珠,去把柜子里的软药膏拿出来,帮我敷上。”
小手僵了一下,然后却听话的转过身,奔向了浴室中唯一的柜子,不久,冰冷冷的药膏擦在了背后的伤口上,李捷习惯性向后伸出的手却没有接到熟悉的葡萄酒,一愣神的功夫李捷回过头,这才看到了长孙织红扑扑的小脸。
“对不起,以前都是绿珠帮我搽药的。”
这一句对不起再一次让长孙织小手停顿了一下,旋既她红润的小脸上却绽放了一抹笑意,小手擦的愈加轻柔。
“你不说不解释了吗?”
无语的摇了摇头,李捷干脆也放开了,大大咧咧往后挥了挥手,很有家主霸气的吩咐到。
“绿珠还会把我的葡萄酒拿来。”
“是,家主大人。”乖巧的答应一声,绿珠回过身再一次讲酒壶提了过来,喝着冰凉的葡萄酒,被一双细嫩小手**着后背,李捷一时间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了。
**着他后背结实的肌肉,长孙织漂亮的杏眼中也是美眸涟涟,对于她这种好强的丫头来说,男人最迷人的莫过于他的强悍于力量了,摩梭着上面一条条的旧伤,长孙织半是好奇半是嗔怪的嘟囔着李捷。
“你啊,真不愧是惹祸皇族这个称号,弄得一身伤。”
“没办法啊,男人,总得面对些什么,就像我十岁那年,宫里忽然有两个太监发狂了,拿着刀就要杀我和我妹妹,如果我走了,高阳就死定了,还有出了宫,有了一点小产业,就有人惦记上了,一借用万年县力量,就有御史参奏个没完。”
“反正官府力量治标不治本,还不如领着兄弟们自己拼呢,也许你们看起来胡闹与不务正业,对我来说却是大事,不然的话,作为一个皇子,什么是正事?成天酸腐文章,然后庸庸碌碌一辈子就是正事了?”
**中的长孙织漂亮的眼睛中明显闪过了惊讶与愕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被人称作胡闹的夫君还有如此有担当的情怀,看着他的背,长孙织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
也许这些话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对于一个陌生却注定彼此依靠的人,李捷也放的开了,眯着眼睛,李捷认真的说着。
“你相信吗?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我的剑建立令人仰视的功业,你的男人也会成为你最坚强的依靠,绝对!”
“嗯,我帮你!”同样点着小脑瓜,长孙织也是认真的说道。
静静地沐浴完,也许是真累了,躺在床上,长孙织乖巧的如同小猫一般,很快陷入了梦想,趴在她身边,李捷却是满脑袋兴奋睡不着,谁让今天经历的太多了呢?
不过他却不后悔今天的选择,薛之观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他何尝没有,况且长孙织,新婚之夜就让他有夫妻十多年那种熟悉与亲切的巧丽佳人,也值得他去守护!
“去他娘的太子余党。”痛快的骂了一句,侧翻了一下身,想开了的李捷也很快陷入了梦乡。
第35章 。贼王大会
转眼,几天过去了,婚后的蜜月期倒是过的颇为平静,没什么大事,也没大情,不过就在朔王大婚都快被挑剔的长安百姓遗忘了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事儿。
朔王病了,而且据太医诊断,是因为操劳过度!
原本朔王的洁身自好可是出了名的,这下可在长安世家圈子里一堆无聊世家子中炸出了特大新闻,朔王李捷,一旦尝到女人滋味,旦旦而伐,一发就不可收拾啊,最后累病了,实在是太好笑了。
尤其是还有传言,原本李世民在李捷婚后要给他挂官职的,一听这事,又吹了,一时间,李捷这个空手王爷成了长安反面教材的典型,家家长辈都在教育自家二郎,学人休学皇九郎,做人莫做李朔王。
当然,还有一个意外效应,人们也都道长孙家的女人缠人一绝,原本不好女色的李九郎都被缠病了,那得是一种什么滋味啊?结果弄得连续几天都有人和长孙无忌提亲,弄得长孙老狐狸下朝都跟逃跑一般,不厌其烦,心里把李捷恨了个半死。
朔王府迎远殿中,面对来探望的年轻官员,长孙织强撑出了一个笑容,俏脸笑的很僵硬的道歉答谢着。“家夫不便出门谢客,奴家再此替家夫谢过了。”
对面,看着长孙织的笑脸,李敬业脸上却是一种暧昧的理解,笑呵呵的应答道。“朔王妃言重了,岂敢岂敢,这是家夫去年亲射的南山猛虎虎鞭,望朔王妃笑纳。”
“多谢英国公美意。”一个大棒槌递到了身前,长孙织英气勃勃的绣眉都一跳一跳的了,小虎牙磨得咯吱咯吱响才撑出来笑容回答着,两人又是说了些没营养的话,这才把一脸暧昧的李敬业打发走。
“哎呦,累死我了!”送走了客人,长孙织终于收起来笑容,一面揉着发僵的小脸,一面无奈的对里屋吩咐着。“小柔,把这个棒槌和一堆高丽参,鹿鞭鹿茸鹿血酒都收到仓库中,这些人,真是的。”
“是,小姐。”一个绿衣小丫头乖巧的从后面转了出来,不过拿了虎鞭,小丫鬟却没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弄得长孙织奇怪的抬起头问道。
“怎么了,小柔,我们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姐,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小柔还是那么怯生生的样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