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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下一轮闽军继续攻城。
一轮轮炮击不止,一次次血战不休,闽军伤亡惨重,如此激烈的消耗之下,君士坦丁堡亦是急剧被削弱着,每一次听到剧烈的炮击声,都能在聚拢教堂祈祷的人群心底都升腾起一层寒意。
君士坦丁堡的激战,哪怕对岸的凯撒利亚依旧听的无比清晰。
迎着夕阳,眺望着海峡对面的欧洲,安娜静静地倾听着,在她姣好的脸颊上,总是带着那么一股浓郁的复杂,就在安娜听的出神时候,冷不防一支臂膀搂住了她的肩头。
微微偏过头,却是李捷那张被夕阳招摇的一片灿烂的脸颊映入眼中,似乎心底多了些依靠,安娜又是回转回去,继续眺望着海对面落日余晖中的城市。
这时候,城墙下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却是忽然传来,片刻之后,老宦官斯婆罗提托忽然满是急切的冲了上来,对着李捷大声的汇报着。
“陛下,房俊房将军已经携带着罗马第一到第十军团抵达了以佛所,高阳公主求见!”
听着这话,沉浸在对岸城市美景的李捷忽然眼前一亮,又一支援军到了!
第1266章 。故弄玄虚
最是折磨人的就是这攻城了,明明知道去了九死一生,然而军令之下,却依旧不得不舍生忘死,不论对闽军还是罗马守军,这种日子都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
从八月十六开始,这种猛攻又足足持续了七天,闽军各部轮番上阵,火炮几乎****不停,十多天下来,各部折损的加一块不下六千,就连打坏的虎蹲炮大将军炮一类火器堆在一起都成了座小山,堆在营垒门口冒着青烟。
火炮果然是堡垒的克星,君士坦丁堡在闽军的猛攻之下也不好过,九十六座城楼除了闽军没有攻击的靠近北部金角湾的三十二座,剩余的几乎全被重炮砸塌了腰,碎成了一堆瓦砾。
至于这一段一千米的城墙更是在大小炮弹,铁炮弹,铅弹开花弹葡萄弹的打几下千疮百孔,大块的龟裂纹遍布了整个城墙,女墙则已经全部崩塌,仅仅露出里面光秃秃的城墙。
甚至代表着罗马帝国最高荣誉的黄金城门凯旋门此时已经成了一片瓦砾,八月二十日,李绩下令集中五百门虎蹲炮猛烈轰击这座最大的城门,没有料到闽军如此强大破门实力的罗马人仅仅是锁住了黄金城门,包铁的重型城门被火炮开了十多个大口子,闽军从这里鱼贯而入,与守军在一二层之间的墙台爆发了激烈的短兵相接。
就那一天,闽军战死上千将士,校尉二十六人,都尉十一,甚至偏将一人,血战到了傍晚,却终究以罗马人将闽军驱赶出去,并用碎石堵住了城门告终。
连续的苦战中,罗马也付出了莫大的代价,可君士坦丁堡的双头金鹰旗却始终在城头悬挂着,而攻城苦战已经进行了残酷的十五天了。
大闽开元六年八月二十三,太阳刚刚从遥远的东方升起,地中海苦咸的海风还带着夜色中凛利的寒气直扑而来时候,雄壮的军鼓已然响起,大闽雄狮又一次亮出了它锋利的爪牙,从军营中集结出来。
只不过照比半个月前刚刚登陆欧洲时候,庞大的闽军也显露出了疲惫之态,战旗在激烈的攻城中被希腊火熏黑,缺了半边依旧猎猎飘荡,军士们的队列也没有之前整齐,有的大队,军府甚至减员过半,将士们眼中满满的全是血丝,整个大军都如同一头伤痕累累的狮子。
可是战鼓一响,这头狮子依旧低声咆哮着爬起,一面****着伤口,一面依旧流露出那股百兽之王的威风,睥睨的藐视着阻挡它去路的这一座小小土坡。
可惜此时,大闽的将军们却是没了开战之前那种锐气,一辆跟着李绩的战马后头出营,一面左监门卫将军长孙德真,左右骁卫将军郑冗,宋燮还有十多个折冲府总管中郎将依旧喋喋不休的劝说着。
“大总管,休整两天吧!”
“陛下又没有催促,君士坦丁堡又跑不了,让将士们喘口气吧!”
“大总管!就休整两天!两天后末将亲自带兵去夺取君士坦丁堡,如果夺不下来,末将就死在城头上!”
死伤太惨烈了,太沉重了,甚至死亡是次要的,那种随时要上战场送死的精神压力才是最令人承受不了的,甚至有的军士睡觉都冷不丁惊醒,大声叫嚷着攻城!攻城!吓得各军首领半夜都不敢入睡了,生怕发生营啸。
七天时间,也的确到了个临界期,再不休整,各军统帅还真怕士气就此崩溃了。
不过这么多人的劝建,李绩仿佛充耳不闻那般,还是骑乘着战马一意孤行的向营外走去,看着这个老头固执的模样,最后李业诩也不得不亲自踢了踢战马,拦在了李绩面前,恳切的乞求着。
“大将军,真的应该休整下了!再这么打下去,就算城攻下了,将士没了,还拿什么保卫这块土地啊!”
如长孙德真,郑亢,宋燮等人最高不过卫将军,正四品,在唐时,正四品与从三品算的上一道巨大的分水岭,从三品以上,就是有机会入阁成为宰相一个级别,朝廷真正权利的掌管者,仅仅差一品的正四品,虽然是喽啰头了,但也还属于喽啰。
李绩可以无视他们的建议,却不能无视李业诩这等于自己差不多分量的人物,况且见他都开口了,后面的盛连山虽然还战意满满,可他一向与李业诩同进同退,定然也会劝阻,老李绩也不得不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
“李将军,老夫今天不攻城了!”
不攻城了!!!
那还拉起这么大阵仗干嘛?
顿时,从李业诩到下面都尉,校尉,中郎将,脑门上无不是冒出了一大堆的问号,可看到李绩依旧一副神算子模样继续往外走,不肯开口解释,他们便也只好闷着一肚子郁闷,跟着李绩继续出营。
不过大家心里还是松了些,李绩既然当众承诺今日不攻城,他这等人物不可能说谎,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就算李绩资历再老也一样会威信扫地,闽王日后都不会再启用他,他以后这兵部尚书自然也是不用干了。
在群将的疑惑中,大闽军团还是在旷野中伤痕累累的展开了。
这些天李绩还有一个令人诟病的地方就是,哪怕君士坦丁堡西城墙外的壕沟已经挖的跟迷宫一般似得了,李捷偏偏如同着了魔一般,不断分配工兵在壕沟里加大拓宽着,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有一千人不断向上扬着灰土。
“传令!工兵撤回!”
好歹是终于停止了诸将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战术动作,旋即站在将台上的李绩却又是下达了一系列令人摸不到头脑的命令。
“金山府,填海府,杀虎口府!汝等都尉率部打黑旗,吹牛角号,从中军出发,两列队列,绕城北七圈!”
“破虏府,喜马拉雅中府,恒河府!汝等都尉率部打红旗,吹牛角号,从中军出发,两列队列,绕城南七圈!”
李绩点到名的都是这些天攻城战中打的最惨烈的折冲府,眼看着五千多伤痕累累的士卒打着旗帜吹着号角,游行一样推进了出去,各将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李兄弟,这,大总管究竟唱的哪一出啊?”实在忍不住,盛连山郁闷的拽了拽李业诩衣袖小声嘀咕着。
没等李业诩也摆出一副爱莫能助模样,李绩忽然又发令了。
“诸将听命,立刻返回本阵,摇旗击鼓,呐喊助威!以我大军军势,吓破罗马人的狗胆!”
这道命令差不点没让李业诩喷出来,硬攻了这么多天都没攻下!要是喊一喊就能吓破罗马人狗胆,他们还拼死拼活打仗干嘛?
不过老李绩胡子都随着威风翘了起来,明显不是开玩笑,转念一想休整前壮一壮军威,告诉罗马人老子才没被你们吓到,还会回来的!也好,想到这里,李业诩等人亦是纷纷的回归本镇,一时间鼓声雷鸣,万马奔腾,数公里的战场上,无数闽军摇动着旗帜,敲打着盾牌呐喊着十多万人的怒吼,真真的气壮山河。
闽军这么大动静,守城的罗马守军早就发觉,一个个守军小心翼翼的从废墟中探出头张望着,他们已经被这些天大闽灵活的虎蹲炮攻击给打怕了,学精了,只有闽军爬城时候才从掩体,倒塌的箭楼,还有废墟中钻出来与闽人拼命,一旦闽军后退,他们也跟着立马后退。
这可是血换来的经验,跑的慢的几乎都被大炮炸死了。
也是猥琐的躲在一个尤其厚实的第二层城墙暗道中,端着望远镜眺望着,君士坦丁四世还有几个激进的基督教将军无不是咬牙切齿的叫骂着。
“该受诅咒下地狱的闽狗,又在进行什么恶毒邪恶的异教仪式了!”
诚然,闽军摇旗呐喊,举旗游行的动作真的与闽王祭天时候很是相似,罗马君臣这样理解也没有不妥之处,谁知道就在他们辱骂了一会儿,局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护国大牧首,请你去君士坦丁堡城前,为他们朗诵《圣经,约书亚记》。”
护国大牧首就是安娜的那个老熟人假神父保罗了,在变乱之夜保罗救了安娜一命,在大闽如今混的倒也算不错,名义上成了大闽境内所有基督教会的总牧首,也跟着来了君士坦丁堡,这些天闽军打的热闹,他也看的热闹。
李绩冷不丁一声吩咐差不点没让保罗从指挥车上掉下去,傻了片刻这才回过头惊愕的指着自己鼻子疑问道:“李大人是要下官给君士坦丁堡朗诵圣经?”
“没错!先生乃是我大闽第一基督教牧师,也只有先生能感化这些冥顽不灵之辈!来人,保护先生去阵前,宣讲《圣经》大道!”
大闽军团此时的位置已经直逼城墙三百米距离,往前走可就进入罗马弩炮与蝎弩的设计范围内了,保罗还有三十六个倭人修女以及一大堆财宝等着他去享受呢,他是真心不愿意去冒险。
然而李绩不由他分说,已经把他推下指挥车了,眼看着护卫他的三十六员人高马大的重盾手除了拿着塔盾不说,右手还扣着鬼头大刀,冷汗又是多冒出来了几分,保罗不得不一副为大闽慷慨激昂,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模样,一步一磨蹭的缩在三十六盾手中间,磨蹭向了战场。
目送着保罗慢吞吞的步伐,老李绩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居然又是流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第1267章 。神降城塌
三十六面盾牌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在保罗身旁,饶是如此,保罗拿着《圣经》的手依旧直哆嗦,一面估算着要是弩炮打过来这些肉盾能不能挡住,一面带着颤音按照李绩的要求朗诵起了《圣经,约书亚记》。
幸好这神棍当了几年哑巴,忽悠人的功夫还没落下,加上十多面大闽领导讲话用的铜皮扩音喇叭,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面前的君士坦丁堡城墙几百米内。
可这下,场面更怪异了,一头是打着旗帜吹着牛角号的大闽府兵,一面是诵读《圣经》,还当过几天大牧守的家伙,城头的罗马守军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塔楼中,君士坦丁四世也是迷糊的乱转着圈子,隐隐他有一种不详感,上一闽军填护城河就让他感觉到怪异了,对面的闽军统帅也不知道是谁,处处透着一股子邪气。
考虑了好一会,君士坦丁四世干脆也不去想了,任由他一群宫廷学者去绞尽奶汁,自己恼火的狠狠一拍桌子,向外面的侍从吼叫道:“西蒙这个混蛋到底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