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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枫见张九龄与李澄都是满脸的愁容,这时张九龄站起身来,走到杨云枫的身前,道:“杨公子,你是如何答应本官的?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不成,你嫌朝廷丢的连还不够大?特地用报纸在大肆宣传?这样做对杨公子你有何好处?”
杨云枫抬头看向张九龄,张九龄刚才的一番话的语气上带着一丝愤怒,又带着几丝的无奈,杨云枫嘴上却露出了笑意,道:“张大人错了,这样做对我杨云枫没有任何好处,大人应该问,对大人,对丰王殿下,甚至对太子,对皇上有什么好处才是!”
张九龄没有明白杨云枫的意思,看了杨云枫一眼,愤愤地拂袖坐回了原位,却听李澄这时道:“那么杨公子就说说此事对张大人,对本王,对太子,对皇上有什么好处?”
杨云枫还未启齿,就听门外有侍卫高呼道:“丰王殿下,张大人,洛阳宫前有两千余士子静坐,为首之人是洛阳张旭,他手握万言书,一言不发,不知道要做什么!”
李澄与张九龄闻言皆震惊地站起身来,李澄这时怒视杨云枫,喝道:“杨云枫,这莫不也是你搞出来的不成?”
杨云枫也不否认,立刻站起身来道:“丰王殿下,士子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他们静坐抗议也在情理之中,杨某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李澄这时怒不可遏,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打翻在地,怒声道:“杨云枫,你可知你如此一闹,定然将原本可以大事化小的事情,搞的震惊天下,我大唐从高祖武德年间,一直到现在,从未发生过士子聚众闹事之事,你让本王如何收场,你让皇上如何收场,你让朝廷如何向天下交代,你可知你所犯之罪,实在是……”
李澄一连说了几次“实在是”,气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张九龄这时倒是显得比之前平静了一些,看着杨云枫良久后,问杨云枫道:“杨公子,你尚未到弱冠之年,而且刚刚与宗武御的千金成亲,应该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如此玩笑吧!”
杨云枫这时站起身来,走到张九龄与李澄面前,附身拱手道:“丰王殿下,张大人,杨某有几个脑袋,家里的人口全部垫上都不够朝廷砍的,不过杨某既然如此做了,自然会有后招,杨某大胆的想丰王殿下与张宰辅寻一个特权,将此案交由杨某来解决,如果事情办砸了,丰王殿下与张大人可以讲所有罪名推到杨某身上即可,如果此时办好了,杨某也不会贪功,此时全是张大人与丰王殿下部署得当……”
李澄这时冷哼一声,拍着桌子喝道:“推到你身上?张大人乃是此次春试的主考,本王是副主考,你杨云枫是何官职?让你担当,也要你能担当得起才成……”
杨云枫立刻又对李澄拱手道:“丰王殿下,如今你也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此时必须如此来做!”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坚决,着实让李澄与张九龄一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两人见杨云枫那犀利的眼神,哪里像是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的眼神。
张九龄与李澄都沉默着,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杨云枫说的是,此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想盖是盖不住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向皇上上了奏章了,不过杨云枫毕竟是个未满二十的少年,此事交给他实在是……
这时却听一人道:“既然杨公子如此又把握,张大人与皇弟你又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不如就交由杨公子全权解决吧!”说话之声是个女子,却见从宫殿的一侧走进一个穿着盛服的雍容女子,正是公主李颖。
杨云枫与张九龄、李澄都转头看向李颖,只见李颖正缓缓地向李澄走去,站定之后,这才转身看向杨云枫,冷声道:“杨公子,这当中的厉害关系,想必你也已经清楚了,如果此事皇上怪罪下来,不是你想扛,就能扛下来的,那时候将是朝廷变天,不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脑袋的事……”说着轻瞥了一眼杨云枫,淡淡地道:“自然也会包括杨公子你,以及杨公子新婚的夫人与你岳父宗武御一家,你的好友张旭、杜甫,甚至是整个洛阳的士林……”
杨云枫见李颖俊俏的脸上蒙着一层阴冷之色,让人望而却步,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又不全是冰冷不近人情的,似乎又带着一丝的期望与一种不明的感情,杨云枫不敢多看,立刻上前对着李颖拱手道:“公主殿下放心,杨某既然走出这一步,自然已在心中做好了筹谋,如果一切计划顺利的话,相信此案结束之时,张大人、丰王不但不会受到皇上的怪罪,还会受到奖赏……”说着沉声道:“不过前提是,杨某在洛阳所作的一切,在未成定局之前,丰王殿下、公主殿下与张大人不但不要干扰杨某,在某些程度上还要帮助杨某才成……”
李澄这时转头看向李颖,却并没有说话,那眼神已经问了一切自己心中想问的问题,李颖看在眼里,微微地点了点头,张九龄看在眼里,闷哼一声,看着杨云枫不再说话。
李澄这时对杨云枫道:“就依你之言,不过本王也有话要讲在前面,如今你我可是同舟共济了,你也知道此事的后果有多大……算了,算了,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多说了,你一切好知为之吧!”
杨云枫心中移送,立刻又上前一步,对李澄拱手道:“杨某第一件事就是请丰王殿下,将陈远孝陈将军的兵力调度权交给杨某……”
李澄闻言脸色一变,尚未说话,张九龄立刻拍着桌子喝道:“放肆,这兵权岂能随意支配?”
杨云枫立刻道:“张大人是大新杨某有不轨企图吧?丰王殿下可以下一道命令,与陈远孝约法三章,陈远孝的兵力不可出洛阳,也不可随意进洛阳宫,更不得随意伤害,如果杨某有此以图,陈远孝可有权将杨某立斩与当下,如何?”
张九龄闻言眉头一皱,不再说话,李澄这时又看向了李颖,却听李颖问杨云枫道:“杨公子是想保护那群士子?莫非会有人对那些士子不利?”
杨云枫不想在场三人只有李颖一人是个明白人,一眼便洞察了先机,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公主英明……”
杨云枫话尚未说完,就听殿外这时又传来了侍卫的声音道:“丰王殿下,洛阳令唐天带着洛阳的官差,正在洛阳宫前驱赶静坐士子……”
李澄、张九龄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却听李颖这时立刻道:“好,此事立刻交由杨云枫处理,陈远孝暂时听命于杨云枫……”说到这里,转身对李澄道:“皇弟以为如何?”
李澄不想事态发展的如此迅速,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如果这洛阳宫前再闹出士子的死伤时间,只怕这件事就无法收场了,立刻道:“皇姐所言极是,就这么做!”
李澄此话一说,张九龄即便心中还有顾虑,也已经不好再说什么了。
杨云枫立刻对三人拱手致谢,随即告辞,刚出了宫殿外,就立刻对守在宫外的陈远孝道:“丰王殿下与公主殿下的命令,陈将军都听见了吧?立刻调拨人马赶赴洛阳宫前,阻止唐天驱赶士子!”
陈远孝虽然站在宫外,已经听到了众人的对话,这时依然还是看向宫内的李澄与李颖,只是李颖点了点头后,这才随着那个立刻出了洛阳宫。
杨云枫与陈远孝刚走,张九龄就立刻站起身来,对李颖拱手道:“公主,下官只怕杨云枫掌握兵权之后,会善用职权,对唐天进行私人报复,杨云枫与唐天的私人恩怨可是人尽皆知的……”
李颖却挥手道:“杨云枫将此时闹大,本就是要对付唐天,这点本宫早就看透了,既然此案本就涉及唐天,那么杨云枫便可以用正途收拾了唐天,绝对不会擅用职权,这一点本宫绝对相信杨云枫,更何况陈远孝又不是笨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应该清楚的很!”
李澄这时站起身来,走到李颖低声道:“皇姐,如果杨云枫当真未能解决此事,我们当如何处之?”
李颖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张九龄之后,这才道:“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李澄与张九龄都不再说话,李澄倒也罢了,张九龄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没有说出口,他的办法就是立刻捉拿杨云枫,送去长安知罪,将此案说成是因杨云枫与唐天有私仇,杨云枫为了报复,所以杨云枫就散布谣言,煽动士子闹事,不过张九龄似乎也看出了李颖对杨云枫的信任,所以话到嘴边,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杨云枫这时与陈远孝带着一千个步兵出了洛阳宫,洛阳宫大门打开之时,却见洛阳城前的空地上已经乱成了一团,几百个官差手里都拿着皮鞭在耀武扬威的边打着士子们,满脸的猥亵不屑的模样,这些人平日里都闲的蛋疼了,如今有机会发泄,还不一个个卯足了尽头?
士子们本就都是文弱书生,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被官差打的四处逃散,而有些性格倔强的士子则是趴在地上,宁死也不动一步,浑身已经被打的见血了,棉衣外的布已经被鞭打开了,棉絮非的到处都是,身上的白棉之上又印着一道道血红。
整个广场上充斥着怒喝声、谩骂声、惨呼声,完全交杂在一起,乱成一团,惨不忍睹,杨云枫看在眼里,立刻对陈远孝喝道:“陈将军,你在此等候杨某的命令!”话音刚落,已经抢过了一旁士兵手里的一根棍子,率先冲了出去。
杨云枫根本不会半点武艺,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看到官差就打,完全没有章法可言,那些官差们见状,立刻上来几个人将杨云枫围在中间,一人立刻抢过杨云枫手中的棍子,一棍搭在杨云枫的腿上,杨云枫一个踉跄顿时摔倒在地,几根皮鞭顷刻招呼在了杨云枫的身上,官差们一边打着杨云枫,一边还骂骂咧咧道:“你小子还敢反抗,真他奶奶的不知死活……”
一旁的士子见杨云枫救自己来了,本来慌乱的心情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了,这时见杨云枫竟然被几个官差鞭打,立刻有人高呼道:“杨公子受辱了……”说话之人率先冲了过来,一个飞跃跳到其中一个官差的身上,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立刻被那官差甩开了,顿时一阵皮鞭抽打在身上,杨云枫见状,立刻怒吼一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过去,趴在了那学子的身上。
其他学子见状,五步分开与感动,钟斌也在其中,立刻高呼道:“杨公子被毒打了,大家一起上,和他们拼了……”
学子们闻言纷纷一边躲着皮鞭,一边向杨云枫这里冲来,顿时涌来了百十个学子,将杨云枫团团围在中间,还有人一把抱住官差,另外一个士子也想不到其他把法,竟然一口咬住了那官差的耳朵,痛的那官差惨叫不已,倒地打滚。
杨云枫见自己只有手臂上有点外伤,身后被皮鞭打斗有棉袄保护,并不碍事,这时冲着陈远孝招手道:“陈将军……”
陈远孝因有李颖与李澄的默许,本来以为立刻就要出来阻止的,不想杨云枫却自己事先冲出去与官差格斗了一会,这才招呼自己,而杨云枫的命令并没有什么出轨行为,也不及细想,立刻抽出腰间的钢刀,对着身后整军待发的士兵们喝道:“立刻抓捕所有官差,将官差与士子分割开来,不得伤害一个学子!”
陈远孝一声令下,一千步兵立刻冲出了洛阳宫大门,广场上的官差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这些士兵驱赶到一边,他们本来有唐天的命令,开始还嚣张不已,那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