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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猫,希望能以此转移我爸妈的注意力。”
林恩的拳头越攥越紧,几乎能听见骨节在噼啪作响。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林恩突然问不下去了,胸口闷得很。此时的她仿佛是一条被搁浅的小鱼,而救下的她的那个人却偏偏是她想要恨之入骨的渔人。
“我父母欠你的,我来还。”林想容的语气格外平静,“更何况,我是真的喜欢叔叔婶婶还有你,但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已经疯狂的爸爸。”
林想容顿了顿,看着林恩的双眸突然黯淡了下去,“我也以为无论是我的流产,还是我对你的悉心照顾总可以让你回心转意,或是放下当年的仇恨,但原来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林恩默不作声。她确信心里的仇恨依旧在,但是此刻她对林想容无言以对。她说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驳斥林想容,更没有办法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来指责她。
“所以,现在你会告诉姐夫?”林恩憋了半晌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
林想容此刻已经恢复平静,重新发动了车子,“不,我还是会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林恩心中诧异万分,但是却没有开口询问。
“然后,我想我和你的姐妹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林想容的这句话依旧说得平静异常,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林恩心中却隐隐有些失望,姐妹情到此为止这一句话竟然是从林想容的口中说出来的。她本想嘲讽地笑笑,但是却在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结局,希望自己能早日撕下这一张笑盈盈的面具,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毕竟,她无数次幻想过这一结局的时候,也曾经许多次想要放弃复仇,当做那一切从不曾发生过,与林想容做一对真正的好姐妹。可无论哪一种,对于她而言,都是太难、太难了……
约好的地点到了。林想容稳稳妥妥地停好车,熄火的那一刻,她轻声问道,“你会收手吗?”
林恩看着她,摇摇头。
林想容的眸子里涌起了大片大片的失望,但她依旧没有开口,率先下了车。
林恩明白林想容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她的摇头是“不知道”而非“不会”。虽然这两个结果对于林想容而言也许并无差异,但是在林恩看来,却是截然不同的。
她现在能给林想容的答案也只能如此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刚亮出的獠牙和利爪是否能及时往回收。毕竟现在的她并非在孤军奋战,若想要退出,总得问一问盟友的意思。
也或许,事已至此,再谈退出早已为时过晚了。
☆、第一一五章 我们来生再见
绿草幽幽的乱葬岗上,宁朝安一袭长裙被异国的风轻轻卷起。此时,她目之所及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坟茔,而她的安箫便躺在这儿。一想及此处,宁朝安的眼底便潮了。
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也不看向身边这个熟悉却陌生的人,问道,“他在哪儿?”
江澄无奈地摇摇头,“我只能记得大概方位。”
宁朝安闻言,眼眸里雾气茫茫,“大概方位在哪儿呢?”
江澄也不做声,领着宁朝安穿过坟茔,来到了一株无名树下,“大概就在这一圈儿。”
宁朝安不再追问,挨个儿地开始修理那一圈儿的坟茔。她半蹲着,徒手和这些孤坟野冢上的杂草角力。身边的江澄有些看不过眼,蹲下身与她一起默默地拔着杂草。好容易这一圈儿的坟茔显得齐整了不少,不再那么寥落了,而宁朝安的手上也已经印出了一道一道的血印。
“你的手……”江澄瞅见了之后便极其自然地想要拉过宁朝安的手。
宁朝安却猛地一缩,情绪异常激动,“别碰我。”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江澄愣了愣,尴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远远地跟在宁朝安的身后。他边走边注意着宁朝安的一举一动。江澄注意到她瘦弱的双肩在风中*着,但是他却没有勇气走上前去挽住她的双肩或是为她拭去眼泪。从宁朝安先前脱口而出的“别碰我”三个字开始,他与宁朝安彼此便是再陌生不过的人了,而那曾经的一纸婚约也早已形同无物。
宁朝安漫无目的地走上了一个时辰,江澄不敢走远,便一直跟在她的后头。
江澄注意到她终于止住了哭泣,竟开始走神,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了安笙的笑容。而一直走在他之前的宁朝安此时已经停住了脚步,突然开口冲着他说道,“你究竟是谁?”
江澄这才回过神,淡淡地说道,“我是江澄。”
宁朝安的目光一直在江澄的脸庞上游离着,“江澄又是谁?”
江澄见到她认真的表情,习惯性地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但是手才伸到半空中却又讪讪地收回了,“我们坐下来说吧。”说完,江澄便自顾自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宁朝安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后一道坐下了。但是两人之间却好似有着一道无形的墙一样,谁也不能接触到彼此。
江澄自嘲地笑笑,“我是个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为了活着要打架,长大了就开始以打架为生。”
宁朝安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江澄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有人看中了我的打架才能便带着我来了这里。那时候,正是地下拳坛最火热的时候。我也就是在那儿认识了安箫。”
宁朝安听到身边这个人说起“安箫”这两个字,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了两下,但随即便恢复如常。她很想问一问那时候的安箫过得好不好,或是那时候的他是否会与旁人说起自己,但是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团浆糊,嘴微微地张了好几次,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得出来。
江澄此时则陷入了一片回忆之中。当时年少气盛的他也曾这样坐在异国的风中,心中满满的都是雄心壮志,而彼时他的雄心壮志全都与力量息息相关。
“安箫那时候是地下拳坛里的王牌选手,只要是他的比赛,几乎场下会坐满了人。”
宁朝安低着头,嗫嚅道,“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拳王。”
“而我那时候的梦想就是他。”江澄的眼睛闪闪发光着,就好像现在的他依旧身处地下拳坛一样,如狼嗜血一样地渴望着自己能成为像安箫一样充满力量的拳手。
“但是安箫却急于打破地下拳坛的规矩,他想要离开。上头的人不高兴了,想处理掉这个棋子。”
宁朝安闻言,悲哀地闭上了双眼。她不敢去看安箫的那一张脸,口中却责问道,“于是你成为了另一个棋子,杀死了……杀死了……”那两个她一直魂牵梦萦的字最后还是堵在了嗓子眼,她不忍心说出口。
“他如果不死,我和他都得死。”江澄的声音此刻淡漠异常,这也是安箫死后,他一直用来催眠自己的一句话。
宁朝安做了个深呼吸,“那你又是怎么离开那儿的?”
江澄笑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后一场比赛我买通了对手,让他留下我一条命,我半死不活地被扔到了野外,捡回一条命。”
两人都沉默了。日头已经西斜了,风也吹得越发肆虐了。
许久许久之后,宁朝安才问道,“他有和你说起过我吗?”
江澄愣了愣,眼睛盯着前方出了会儿神才点点头。其实,安箫生前经常说起的人是安笙,即使是他在弥留之际,他喃喃念叨着的人也是安笙。至于身边的这个人,是他自己改头换面成了安箫以后才认识的,渐渐地了解了她与安箫的一段情之后,他也会纳闷安箫为何能在自己的生命里把她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他不是安箫,自然无从得知,但是想必安箫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所以,他也从来不曾深究过。但是此刻当宁朝安问起“他有和你说过我吗?”的时候,他却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江澄没有再看宁朝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大概是他能给宁朝安的最后的温柔了,而这之后的他们该何去何从,他完全无法预料,更无法想象。或许,最好的结果便是宁朝安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而他则披着这一张面皮四处流浪,在安笙不知道的地方想念着她的一颦一笑。
那一晚,江澄与宁朝安顶着风,默默无言地走回了旅馆。江澄坐在阳台上发着呆,而宁朝安则去前台讨来了两个高脚杯,倒上了两杯香槟。
宁朝安冲着江澄笑得勉强,“我们最后再喝一杯吧。”
江澄二话不说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
宁朝安一小口一小口地咪完了那杯酒时,泪水也*了脸庞。
江澄不知该如何劝慰她,而一句“对不起”无疑又太过轻巧,于是便一直沉默着。
宁朝安抹了抹眼泪,强装镇定地说道,“酒里有安眠药。”
江澄变了脸色,一动不动地看着宁朝安。
“你的有,我的也有。”宁朝安此刻显得格外平静,但是脸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更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江澄默默地低下头,并不分辩。
“和你结婚只是想完成自己嫁给安箫的心愿,但是……你始终不是他,不是他。”
宁朝安说完,颤颤巍巍地走回房间,躺在了床上。
这一觉会睡很久很久,但若是梦里能与安箫相见,也值得了。宁朝安带笑阖上了双眼。安箫,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依旧坐在阳台上的江澄掏出手机,犹豫良久后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安笙的电话。
单调的一长串嘟嘟声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哥?”安笙的声音清脆无比。
江澄握着手机,心中纵有千言万语,这一刻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不待电话那一头的安笙催促,江澄便挂断了电话,安静地坐着,看着群星璀璨的天幕,回忆着安笙的模样。
来生愿我只是江澄,你只是安笙。来生愿我能再与你相遇。
☆、第一一六章 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安笙接到中国驻美领事馆的电话时,正和容初兴高采烈地聊着哥哥与宁朝安的蜜月之旅。而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使得她所有的兴奋全都被付之一炬。
好梦从来容易碎。
容初被安笙的反应吓到了,怔怔地摇晃着她的肩膀,轻声地念着她的名字,“安笙,安笙?”
安笙突然惨淡一笑,冲着容初语无伦次地说道,“他们说我哥和朝安姐死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们明明在度蜜月……他们明明在……”安笙的语气越来越弱,脸色也越发苍白。
容初的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没了主意。他没有再多说,而是挽着安笙的腰肢强行把她塞进了车里,然后疾驰回了公寓。
安笙依旧呆呆的,一会儿苦涩一笑,一会儿毫无表情。容初心里怕极了,手忙脚乱地给安笙温了一杯牛奶,左想右想还是在其中添了一片安眠药,看着安笙尽数喝下去了便哄着安笙去睡一会儿。
安笙很温顺地爬上了床。容初看着她如同游魂一般,心中一阵绞痛。
待到安笙渐入梦乡之后,容初便急匆匆地给驻美领事馆去了一个电话。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格外耐心,细心地把一切告诉了容初。
原来就在昨日深夜,安箫与宁朝安双双去世了。两人的死亡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经法医验证表明,两人均系过度吞食安眠药自杀。两人的遗体已经被收容所暂时收容,希望家属能尽快前去处理相关事宜。
领事馆的工作人员电话收线之后,容初长长地叹了口气。安箫和宁朝安竟然双双自尽了,难道会是因为自己已经得知了安箫的秘密?但宁朝安又缘何自杀呢?
容初百思不得其解,自斟自饮了半瓶红酒之后才觉得自己稍稍平静了些。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安笙睡得正熟,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安笙的脸颊,心中的怜惜之情更胜往昔。她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