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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箫心头一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不恨他?毕竟,妈妈去世之前那样气他痴迷拳击。”这件陈年往事还是他从教练的口中听来的。当他拒绝参加比赛的时候,教练理所当然地把这一点当做了理由。
安笙微微一笑,“有什么恨不恨的。妈妈的愿望是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妈妈也可以了了心愿了。”
安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爸的心愿却还是没着落。”
“更何况,你明知道,妈那是因为你失踪才说出来的气话。”
“她一直很支持爸爸,说有梦想的男人更有担当。”
比赛继续进行了下去。安箫再为台上的安笙焦心也只能站在一边旁观。
后几个回合的比赛,对手失去了耐性,有些乱了阵脚,安笙施展自己的长处,乘胜追击。但是安笙的体力却差了对手一截,所以亦是难以为继自己的优势。最后,安笙在点数上略胜对手一筹,小胜一场。
☆、第九十五章 一眼已万年
容初只身来到榕城之后,没费吹灰之力便弄到了职业拳击女子组比赛的入场券。这入场券不仅便宜得令人发指,而且滞销得非常厉害。可见安笙这群人在国内的处境极其尴尬,容初竟莫名地心疼起了那个倔强的姑娘。
可是捏着这张薄薄的入场券后,容初这才犯了难。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压根儿不知道安笙的比赛是哪一场。现在看来,只能去守株待兔了。
转天一早,容初便打了个的去了体育馆,准备静候安笙的比赛。他备好了充足的干粮,大有不见到安笙不准备离开的架势了。
不过,兴许这英俊的人都能够被上天眷顾。上午的首场比赛便是安笙对阵榕城的一名本地选手。
体育馆里的广播播报比赛选手的时候,容初正在啃着干噎的面包,一听到安笙的名字时,不由得呛着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一来容初面包也顾不上吃了,水也来不及喝一口,伸长了脖子,满场地里搜寻着安笙的身影。真是没枉费他的一片苦心,他的眼睛准确地从稀稀拉拉的人群里揪出了安笙。
此时的安笙已经换上了一身紧身的训练服,勾勒出了她曼妙的曲线。她的手上已经佩戴好了红色的手套,在场边热着身。
容初的眼睛不由得看直了,哈喇子也快拖到月球去了。
忽然,他坐直了身子,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就开始做春梦呢?
但饶是如此,容初还是忍不住地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安笙。这丫头是……是他喜欢的类型,虽然这性格和脾气有点让人摸不透。
比赛的钟声敲响了。在安笙和安箫的耳濡目染之下,现在的容初对于拳击早已不是门外汉了,甚至还能说出个头头是道来。
对手和安笙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选手。如果安笙是温和一派的选手,对手则凌厉凶悍,更符合拳击的路数。一上场,对手的气势便压倒了安笙,而且对手的眼光十分精准,已经看出了安笙擅长远距战,便一直贴紧了安笙,不让她有可乘之机。此时的安笙虽防守得轻松自如,但是却难以施展自己的长处。
容初的双拳握紧了搁在膝盖上,为拳击台上的安笙捏了一把汗。
都说刀剑无眼,这拳头也不也是这样嘛!容初心焦得很,生怕那不长眼的拳头落在了安笙的身上。
但是既然是拳击比赛,想要不挨上一拳两拳那几乎是比登天还要难。
安笙此时故意露了个破绽给对手,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容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也正是得益于这一拳,安笙稍稍远离了对手的攻击范围。但是对手这凌厉的作风岂肯让自己陷于被动的状态?于是,她不管不顾地又迎了上来。安笙只得又陷入了被动的状态。
容初的拳头越攥越紧,手背的青筋全都一根一根地跳了起来。虽说他一直没法理解安笙为何愿意担负起父亲和哥哥未尽的梦想,但是这样的安笙,总是会让他想要揽入怀中,长长久久地抱着,一动不动地抱着。
第一回合的比赛结束了。安笙暂落下风。而容初却完全没松神,眼睛一直盯着安笙。安箫此刻正在一边帮着她放松肌肉,一边与她交谈着。安笙则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不时地点点头回应着安箫。
容初的双眼里燃起了妒火。若他能是安箫该多好,至少此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陪伴在她的身边。可他是容初,他本是个和安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但是因为安笙的一拳,却硬把自己塞进了安笙的世界里头。但是此刻的他却也还是只能坐在观众席上,远远地看着,连上前去问一句“安笙,你疼不疼?”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回合的比赛正式开始了。对手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了,攻击越发凶狠、凌厉,安笙已经吃了好几拳。容初看着格外心疼。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却非要在拳击台上闯出一片天来,该说她傻呢,还是可笑呢?但是容初此时此刻只想以己身去换下安笙,好让她少挨几拳。
容初紧张地看着计时器,心里祈祷着结束的钟声早早敲响。
安笙此刻已经被逼入了拳击台的死角。虽然她曾经试图反击过,但是无可奈何的是,她在力量上显然没办法压倒对手,而她的身高此时也成为了她的弱点之一。所以,安笙只能躲闪着攻击。
容初心里已经在骂娘了。从裁判到场边的评委再到拳击台上那个死女人。
对,那就是个死女人。
一向对女人从不恶言相向的容初,当然了,他对安笙的讽刺那是个例外,这一次一反常态,竟在心里以死女人来称呼安笙的对手。
死女人,你究竟想打到什么时候?
安笙重重地挨了好几拳之后,第二回合结束的钟声终于敲响了。而容初此刻已是喷火龙附身了,瞅一眼谁都能把谁在瞬间烧得灰飞烟灭。安笙自然是不在其中的。他看向安笙的眼神里,两潭深情,几乎让人心甘情愿地溺毙在其中。
十个回合的比赛,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容初却觉得自己好似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时光。安笙后来居上,以自己的耐性拖垮了对手的防线,在对手终于疲于跟紧安笙的时候,安笙趁机进攻,竟反败为胜。
拳击台上,被裁判举起手宣布胜利的那一刻,安笙面带微笑。
容初却看得眼酸。她的眼角有些擦伤,这个笑容看在他的眼里,显得酸楚无比,令他心疼万分。
下一场的比赛很快又重新开始了。容初坐在观众台上目送着安笙经由选手通道走向了后台休息区。要追上去吗?容初并不确定。昨晚的冲动直到此刻已经变得寥落、稀少了。即使追上去了,他又要对安笙说些什么呢?是坦白地告诉她,自己来这儿只是为了见她一面;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真实情绪,依旧口不对心地嘲讽她?
容初拿不定主意。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说到底自己的嘲讽不过是小男孩的恶作剧罢了,期待自己心宜的女生能因此多看自己两眼,不不,哪怕只是一眼,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第九十六章 只对你说好久不见
容初正蒙头呼呼大睡着,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昨儿晚上,他一直辗转反侧,一会儿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想着若是见着了安笙要如何打招呼;一会儿却又悻悻地觉得自己还是当一只缩头乌龟,不去见安笙的好。
他折腾了半宿,天将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了。昨天他离开体育馆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问场内的工作人员讨来了一份赛事日程表。所幸的是今天也没安笙的比赛,他可以安心地睡个饱。
可是当他正在梦里和安笙你侬我侬的时候,究竟是哪个缺心眼儿的来了电话呢?
他气鼓鼓地摁下了接听键。电话那一头林恩的声音压得格外低,“师兄,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儿已经帮你顶不下去了。主任正在发飙满世界找你呢。”
容初一下子就清醒了。当初,他到了榕城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林恩挂了个电话,让她千万在主任的跟前帮自己圆个谎。
“主任怎么好好儿地会发飙呢?”容初一想起老头子倒竖的胡子就有些心有余悸。
“这不才开学不久,学校里检查各方面的工作都还比较严,查到你缺课缺了好几天,上头已经认定为教学事故了。”林恩说到这儿顿了顿,“而且上头不知怎么发了神经,竟把之前的上课记录全调了出来,发现你的各种请假记录比比皆是,十分生气……”
容初默然无语,许久之后才回过神,“主任怎么说?”
林恩颇有些无奈地回道,“我替你请假的时候,主任就满心里不乐意,这下上头怪罪下来,更是一点儿也不准备给你留情面了,还说年轻人不能太纵着。”
容初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这边事情还没完,暂时回不去。天塌下来了,等我回去再说。”
林恩那一头似乎还有些话想要说,但是电话却被容初不由分说地给挂断了。
此时此刻,容初睡意全无。一进大学的时候,选择了中文系,一半是喜欢,一半是和爸爸赌气,他偏不要去接手那劳什子公司;后来从英国归来,选择了这份工作,一是因为自己喜欢,二则是想借此逃避容家、逃避自己。
容老爷子是近来才松了口,不再干涉容初是否进容氏工作。想当初,无论是容初念大学的时候,还是留英归来的时候,在容初进容氏的这个问题上,总是一蹶三丈高,不余遗力地非要坚持己见。
眼下的这份工作自己也干了有些年头了,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更何况,系主任那个老头子,虽然脾气和自家的老爷子如出一辙,但对自己也是真心爱护。尤其是自己刚进入青大的时候,也曾因为心高气傲闯下过不少祸害,但是都被系主任一一地压了下来。现在,既然学校上头有心拿这件事和自己过不去,想来系主任那头也是实在没办法兜下去了。
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在这儿瞎琢磨也不是办法。
容初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拿出了赛事日程表细心地研究了起来。这才看出了点道道儿,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回是系主任。
容初举着电话,半晌也不敢吭声。
“听林恩说你现在在外地有很重要的事情?”老头子的声音里倒听不出多少怒气。
“是的。”容初硬着头皮答道。
“你大概想缺席多长时间的课?”
容初看了看手上的赛事日程表,老老实实地答道,“大概两周左右。”
电话的那一边归于平静,半晌之后,系主任才说,“你如果不能尽快赶回来,我可能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不让校方辞退你,而是让你主动请辞。”
容初的心沉了沉,“谢谢。”
电话又重新挂断了。容初的心里空荡荡的。他费了一番力气才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手中的日程表上,安笙的名字显得格外扎眼。前天晚上,他身无长物地奔赴机场时的勇气和冲动似乎在此刻又回到了身体里。他还是应该去见安笙一面的,然后微笑着对她说一句“好久不见”。明天,就明天,等安笙的比赛一结束,他就去见安笙。
转天,容初早早地就等在了体育馆。安笙今天是首场比赛。这一次的对手竟是个外国选手,体格看上去要比安笙强壮好几个档次。
比赛开始了,从第一回合,安笙便陷入了苦战。这位对手显然是个攻防兼备的能人,面对安笙的各种举动,都能游刃有余地应付。所以,才短短两分钟过去了,安笙便只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毫无招架之力。
容初心感不安,为安笙悬着心。而场边的安箫也是一副肃穆、沉重的模样,嘴角被压得很低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