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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朝安不乐意了,冲着爸爸半撒娇半埋怨道,“爸,你这是做什么呢?”
宁爸爸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这个死丫头,还没被泼出去呢,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安箫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宁朝安则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宁爸爸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开始事无巨细地盘问安箫。
“你现在在拳馆做教练?”
“是的。”安箫边说边点头,态度很是谦逊。
“以后还准备再打比赛吗?”
安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如实说道,“不准备。”
宁朝安一听闻顿时跳了起来,“你不准备打比赛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着要征服拳坛吗?现在怎么……”
宁朝安一股脑儿的话还没倒完,便被宁爸爸冷冰冰地打断了,“不打比赛是正确的。你和朝安都这么大了,要为以后的生活开始打算。到了这个年纪,再上拳击台上比赛,指不定出个什么岔子,这一生都毁了。到时候,我可不会让我女儿照顾你一辈子。”
宁朝安不满地嘟囔道,“爸,你乱说什么呢?”
安箫赔着笑脸,也不吭声。
宁朝安却不依不饶,“安笙一直希望你再重回巅峰,毕竟这也是安伯父的希望,可你怎么……”
宁爸爸又好巧不巧地打断了宁朝安,“对了,你爸爸现在还在住院吧?”
安箫点点头。
“治疗费不便宜吧?”
安箫又点点头。
没了打/黑拳的高收入后,仅凭他和安笙俩人的工资想要支撑起这个家确实有点儿难。前阵子代言的收入却已经全都进了疗养院。哎。
宁爸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朝安打小没受过什么苦。我们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家境也算殷实。倘若朝安嫁过去了,我不希望她受苦。”
宁朝安格外不满,“我愿意。”
宁爸爸终于受不了朝安这个丫头的傻里傻气了,严厉地吼道,“你闭嘴。”
宁朝安撅着嘴,委屈地坐在一边,但是终于不敢再多说一句。
“是,伯父说得对。”安箫却对宁爸爸的话语表示极为认同,完全没有要为自己辩驳一二的意思。
宁爸爸倒吃了一惊,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朝安和你结了婚……”
安箫没敢去看宁朝安沮丧的表情,苦笑着应道,“我不敢保证我能给她现在这样的生活。”
宁朝安瞪着安箫,轻轻地拽了拽安箫的衣袖。
这个人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一些场面话吗?这种时候还专挑这些大实话说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宁爸爸的表情已经黑沉黑沉的了,“那你的意思是?”
安箫丝毫不理会宁朝安背后的小动作,挺直了腰,“我想,我没办法成为宁家的女婿。”
宁爸爸和宁妈妈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眼神,而坐在安箫身边的宁朝安则已经傻了。
“可是……可是朝安为你已经耽误了四年了。”宁爸爸知道女儿的死心眼,所以只想给这个小子一个下马威,但是并没存心要拆散他俩。
安箫笑笑,若无其事地说道,“是啊,已经浪费四年了,岂可再浪费一个四年呢?”
宁爸爸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样,气愤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一指大门,“你给我滚,滚。我们宁家不欢迎你。”
安箫站起身,冲着面色不一的宁家二老深深地鞠了一躬才向着大门走去了。他没有再看宁朝安一眼。
眼见着安箫快出大门了,已经石化的宁朝安终于回过了神,“安箫……”
安箫顿了顿,但是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家以外的世界终于能让安箫自如呼吸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下总算是落地了,虽说是对不起那个痴心的宁朝安,但是在他回到青州的计划里,确实没有娶妻生子这一项。四年前,他离家出走,却误打误撞地进了地下拳坛之后,正常人的生活就与他无缘了。
他已经耽误宁朝安四年了,他不能再让她为自己白白浪费更多的四年。
现在的他对宁朝安而言,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那种感情或许更接近哥哥对妹妹的心情,希望她能够幸福,但是自己又无比确信,自己绝不是那一个能给她幸福的人。
安箫才轻松了的步伐突然又迟缓了起来,他想起了安笙。
安笙心里头早已把宁朝安当作了嫂子,但是自己却不敢踏出那一步。
安笙会生气,甚至会难过吧?
安箫的目光分外迷离。安笙的反应才让他更为介意、更为难过。至于宁朝安,那是一个好女孩儿,所以一定会遇到真心待她的人的。
☆、第五十九章 幸福早已擦肩而过
安笙最后还是从宁朝安那儿辗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电话那一头的宁朝安已经镇静了下来,所以在安笙无法相信这一切的时候,她甚至还轻笑着安慰安笙道,“他或许就是死脑筋,过几日就好了也说不准。”
安笙哑口无言。她自然是完全没办法闹明白为什么那个榆木脑袋的哥哥会把这样的好姑娘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这是为了宁朝安着想吗?可宁朝安明明为了这一份爱已经那般苦、那般难受,他难道不知道他的放弃无异于在她的心窝上*一刀吗?
安笙摇摇头,叹叹气,压根儿不知道再和电话那一头的宁朝安说些什么才好。
“对了……”打破沉默的是宁朝安,“你哥他说,他以后不会再参加比赛了。难道他不想再成为拳王了吗?”
独自一人勉力走出了沮丧情绪的宁朝安此时更介意的是安箫口中所谓的以后不再参加比赛。她自信自己对安箫相知甚深,尤其是那个一心全扑在拳击上的安箫,曾经是她的青春记忆里最闪亮的一道光亮。要让现在的她相信安箫已经对拳击完全丧失了野心,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宁朝安已经没办法看懂现在的安箫了,放弃拳击,放弃他和她的这一段感情。他的生命里似乎只留下了安笙和那个仍旧躺在疗养院里挨日子的父亲。他何苦把自己的生活逼入这样的绝境呢?
宁朝安看不懂,更猜不透。
挂上电话后,安笙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正在远处上课的哥哥。他最近又接了好几门课程,几乎是在拼命地赚钱。安笙却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心看到哥哥这般辛苦、这般劳累、这般过度透支自己的体力。
今天是去疗养院探望的日子,俩人的训练结束后便双双坐上了开往疗养院的公交车。
坐在公交车上的安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头也不自觉地倚在了安笙的肩膀上。
安笙心乱如麻。目光一会儿落在窗外的风景上,一会儿又停留在哥哥的睡颜上,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四年,安笙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撑下来的。或许是躺在病床上偶尔清醒的爸爸给了她希望,也或许是那一张一张按时寄来的汇款单,但是这四年,她总算是支撑了下来。而她不仅仅是支撑起了这个家,甚至还把爸爸和哥哥曾经的梦想背在了身上。
爸爸和哥哥都是为职业拳击而疯魔的人,尤其是爸爸,总是心心念念着要在中国推广职业拳击。可是哥哥这个几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世界拳王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后,职业拳击曾经在国内掀起的一阵热潮在最短的时间内便重归平静。本该坐在教室里念书升学的安笙与大学失之交臂后便开始系统化地训练拳击,虽说是有些晚了,但是她心里却憋着一股气,更是极其自然地把爸爸和哥哥未竟的梦想揽上了身。哥哥回来之后,她总以为前进的路上不再孤单,可原来哥哥早已不是四年前的他了。他不仅对拳击没了野心,更对称霸拳坛淡了兴致。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他会放弃拳击,放弃曾经的自己,放弃曾经的梦想?
为什么现在他连那一份弥足珍贵的感情也一并抛弃了呢?
为什么?
安笙总以为哥哥回来之后就雨过天晴了。这一场雨虽然一下就是四年,但是总归现在是让她等到了雨停的时刻了。
可这场雨现在竟好像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疗养院到了,安笙不忍心推醒睡得正酣的哥哥,便继续坐了下去。反正今儿个来得早,也不赶这一会儿。
安箫醒过来的时候,疗养院已经过去两站路了。
他本想冲着安笙抱怨两句,但是一看到安笙的脖子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了,到了嘴边的话便又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安笙浑不在意,自己活动了一下脖子,笑着问道,“睡得舒服吗?”
安箫不敢多看一眼她的微笑,头立即扭向了另一边,不知怎的,鼻头竟微微发酸。
俩人到了疗养院的时候,正是护士查房的时候。
护士与安笙相识已久,但却从没见过安箫,是以调侃安笙道,“这个小伙子是男朋友?”
安笙微笑着摇摇头,解释道,“我哥。”
安箫全身的细胞却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起了微妙的反应,甚至连他的动作都僵硬了起来。
查房的护士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答案是与不是其实与她的关系并不大。所以她没接安笙的话茬便施施然离开了。
爸爸还是老样子,直挺挺地躺着,双眼呆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安箫见状,很是心酸,开始动手给他按摩肌肉。安笙则坐在一边托着腮看着专注的哥哥,嘴上则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爸爸聊着天。
宁朝安的话又在安笙的脑海里盘旋了起来。
安笙心思一动,双眼看着的是爸爸,问却是问的哥哥,“你还记得爸的梦想是什么吗?”
安箫手上的动作完全没停下来,但是却也没回答安笙的问题。
“爸以前最惦记的就是要在国内推广职业拳击。”
安箫依旧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娴熟无比。这几次来疗养院之后,帮着爸爸按摩身体的工作已经完全被他接手了。
“而你是他的希望。”
安箫这一次没有办法再充耳不闻了,因为安笙的目光中有一种灼热的温度,令他全身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俩人对上眼神后,安笙继续问道,“你以后不准备打比赛了吗?”
安箫黯然地点点头。
安笙秀气的眉毛拧紧了,“你出道早,现在正应该是黄金时期,为什么放弃呢?”
安箫的唇角微微地颤了颤。
为什么放弃?理由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倘若换了旁人的拳头底下曾经躺过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任谁都会放弃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拳头吧?更何况,那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恰恰相反,在他懵懵懂懂地踏进这个圈子的时候,那是唯一一个对他报以微笑的人。可他却……
安箫不敢再想了。他的身子已经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那场比赛,到最后,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勇气去挑战那两个有钱有势的地头蛇,便只得依计让他永远地留在了地下拳坛的擂台之上。
闭眼前,那人甚至还冲自己微微一笑,口中念叨的名字虽然含糊,但是心寒的自己却听得格外分明。
自己已是双拳染血的人,自己又有何资格再去打拳击呢?又有何资格再去给予旁人幸福呢?
安箫双眼充血,安笙却看不明白他的表情,究竟在隐忍着什么。
☆、第六十章 有些事不逃又能如何
容氏的体育用品上市已有月余,最初的猛烈宣传期过去之后,销售额确实有些回落,但并不至于惨不忍睹。可容氏却再也无法在那个数字上再多前进一步。
可容仲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为此,容氏特意召开了品牌会议,由容仲亲自主持。
现在,市面上能与容氏相抗衡的体育用品也只有林恩姐夫这一家。两家公司的产品定位和受众都极其相似,所以一时之间并不能分出高下。
会议上,容氏的精英们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可容仲则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发着呆。
是的,发呆。
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与会者都是容仲进了公司之后一手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