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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意对此很是不齿,但是逢到容初交稿的日子,还是为了他忙得脚不沾地。
嘁,要不是看在这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的份儿上,我才懒得为他跑前跑后呢。
前不久,竟有一家影视公司联系了出版社,说是有意和容初合作,想把他的某小说改编成电影。
出版社一见又是赚钱的活计,便打发顾年意去找容初。
但是谁料顾年意登门之后,还未来得及切入正题,却见到了让他七魂没了六魄的林恩,正事儿也就耽搁了下来。
出版社的头头们虽然跟在顾年意的后头催了好几次,但是顾年意见容初兴趣淡淡的,便也不追着他问决定,只嘱咐他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而容初今儿个一去花想容见着了鱼凫梅之后,便开始惦记着签约的事了……
一签约之后便会有白花花的银子,有了白花花的银子自己便能鱼凫梅和风流生活两不误了。
所以,他急吼吼地给顾年意挂了一个电话,“顾年意,我签约啊。赶紧的。”
顾年意愣着了,“签什么约?”
“上次说的那个电影约。”容初不大耐烦和顾年意多解释,这孩子一直少个心眼,脑子转得忒慢。
“哦哦,不是没兴趣的吗?”
顾年意乍一听容初要签约,还挺纳闷儿的。这些年来,容初的每一本小说或是散文都是他经手出版的。虽然他的书广受欢迎,但是他向来低调,一直把自个儿藏在厚厚一打的稿费后头偷着乐,从没在大众眼前露过脸。出版、上市的一众事宜都是他这个老妈子勤勤恳恳地料理着。
这一次上头一说这事儿后,顾年意就觉得没谱儿。毕竟,容初这家伙还没被名和利给懵了心。
果真,这话传到了容初那头之后,连个泡泡都没翻起来。只是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又动了歪脑筋。
“缺钱。”容初闷闷地说道。
顾年意一听,也不再追问了,没好气地说,“条件?”
“我自己改编剧本。”
眼瞅着国内电影市场良莠不齐的现状,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被人拿去糟蹋。毕竟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自己疼。
顾年意心下稍宽,总算这小子没把读书人的品行给全丢了。
于是,电话撂下之后,顾年意更是忙得连轴转了,一边是新书上市,一边又是签约。
他还真是个老妈子的命。有时也是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是却又舍不得自己拼搏到现在的这一切,更舍不得容初那小子的才华被哪个鱼眼珠拿去糟践了。
鱼凫梅的款子有了着落,容初也彻底安了心,抱着饭盒在花想容里就吃上了。
千张结红烧肉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不谈,就连另一份饭盒里的酱爆回锅肉也被他染指得没剩下多少。
林想容嘴角抽搐了几下,先前好容易才攒下的些微好感又荡然无存了。
终于把两尊大神都送走了之后,林想容看着安笙空了一半的午饭,无奈地耸耸肩。转手便给管家打了电话,吩咐他让厨房多做份饭菜赶紧送来花想容。
林想容在家里头作为女主人,一直是威风凛凛的。
所以,安笙还没忙完回店里的时候,一水儿精致的菜肴已经摆在了柜台上。
等到安笙忙妥了,林想容微带歉意地解释了一下缘何她的午饭只剩下了一半儿。
安笙再看看林想容给自己准备的菜,顿时哭笑不得,用半份儿午饭来换一桌丰盛的菜肴,这交易也忒赚了。只是她的胃可不干。
这么些年以来,她一直严格控制地自己的饮食和体重,生怕有了比赛的时候会超标。
最近虽说没有重大的比赛,但是安笙也从不允许自己暴饮暴食。
于是,这满满一桌的喷香饭菜,她也只能捡着吃了些。
林想容一心以为这饭菜不合安笙的胃口,便抱歉地说道,“哎,都是些家常菜,不好吃的话你将就点儿。林恩那丫头一直不懂事,谁知道她那个师兄竟然也不懂事。”
安笙不好意思地搁下筷子,挠挠头,“蛮好吃的,没事儿。”
林想容这下倒好奇了,“那你怎么不多吃点?”
“得控制体重。”安笙如实说道,自己一转念,觉得这说得太模棱两可了,便又解释道,“拳击比赛分体重等级。”
林想容点点头,并不追问。她最喜欢安笙少言寡语,自己自然也并不喜欢去挖旁人的私事。所以,安笙不主动说的事儿,她从不会去刨根问底。
容初今儿个却是吃得撑了,千张结红烧肉都进了自个儿的肚子,就连那一份酱爆回锅肉自己都吃得几乎只剩边角料了。下午走上讲台之前,他的肚子还是鼓鼓囊囊的。
他今儿个才知道,给自己做饭的原来不是林恩姐夫家的新厨子,而是林恩意外发掘出来的一个人才。
不过,这饭菜是谁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能在其中吃到妈妈的味道便心满意足了。
毕竟,他曾经最喜欢的妈妈就这样丢下了他和弟弟,也不管他们兄弟二人是否已经吃够了她亲手烧的千张结红烧肉。
也是,等哪天有空了,带一份千张结红烧肉回去给容仲尝一尝。
☆、第十六章 往事随风飘去
安笙发现这几日自己的状态好得出奇。体能训练的时候,自己一口气跑上五千米都不带喘的;打擂台的时候,就连师兄弟们都几乎不是自己的对手。
教练频频点头称赞,这个榆木脑袋总算是开窍了……
搁在以往,安笙的状态总是时好时坏,让教练很是头疼,经常会扶额叹息道,“你怎么就不能有点儿你哥世界拳王的样子呢?”
安笙吃吃地笑,也不答话。
哥哥么?那一直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美梦,不是吗?
哥哥称霸世界拳坛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当时他一举拿下了WBC世界轻量级拳王争霸赛的金腰带,风头一时无两。那时爸爸也还身强力壮,是叱咤国内职业拳坛的风云人物,亲自负责了哥哥的一切训练和比赛。哥哥的获胜使得爸爸在中国推广职业拳击的梦想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于是他一改往日的严肃和深沉,整日里都是乐呵呵的。彼时,妈妈也还健健康康地活着,每日里为着他们爷儿仨准备了各种美味可口的佳肴,安笙总是扒完了一碗饭后还要再添上一碗才能吃得心满意足。
原来,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好日子。自己竟都不大记得了。
安笙心里一阵唏嘘,原来一个美满的家庭从妈妈罹患重病的时候便开始东倒西歪了。先是哥哥的离家出走,后是妈妈的去世,再接着又是爸爸突发脑溢血。一个完整的家就这样哐地一声摔了个粉碎,从此分崩离析。而原先一直被哥哥和妈妈保护得很好的安笙则开始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
一晃,也已经过去四年了。哥哥始终不知去向,爸爸也一直在卧病在床。
哎,安笙长叹一口气,用湿毛巾擦了把脸又重新回到了擂台上。
这会儿和她训练对打的是个师姐,两人平时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俩人在女拳手里头,个头都不算矮,所以俩人都很擅长中距战。
教练一声令下,俩人迅速进入状态,微微地弓起了腰,以双拳护脸,冷静地移动着小碎步,镇定地观察着场上的形势,伺机发动攻击。
师姐首先打破了僵局,一组摆拳密集地袭来,打破了安笙的防守。
安笙勉强地迎了几拳,又顺势拉远了距离,好让自己有空档重新调整一下呼吸和状态。
师姐却偏不给安笙这个空档,步步紧逼。安笙只得凭借着灵活的步伐躲避着攻击。
安笙的出拳路数和哥哥是一个路子,要么不出拳,要出拳就一定是十拿九稳。所以,现在的她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师姐露出了破绽,好让自己一举扳回场上的形势。
教练是个急性子,以前年轻还打拳击的时候就常常沉不住气,所以也最不喜欢安笙这样的拳路,总是希望她能改改。
安笙对此却是充耳不闻。教练拿她也没辙,毕竟安笙的父亲安老曾经也是自己的恩师,而安笙的哥哥安箫则是拳馆从建馆到现在为止最值得铭记的荣耀了。教练一直顾念着安老的情分和安箫那一份至上的荣誉,所以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会给安笙留几分薄面。
师姐终于沉不住气了。安笙的防守严严实实的,别说是自己的拳头了,就连一杯水都不定能泼进去。
她耐不住性子了,卖了一个破绽,逼近了安笙。
安笙也是身经百战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个虚招。她没上钩,而是依旧耐心地等待着时机,同时又小心地拉远了与师姐的距离。
师姐这下是真急了,自己先乱了自己的阵脚,出拳也越发得不稳定了。
安笙见时机已经到来,心里估摸着这一回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始发动攻击。
安笙的拳击和她整个人一样,简单直接。她最不喜欢那些花哨的组合拳,打出去是好看得紧,但是往往没有实际效果。
安笙依靠着灵活的步法已经逼得师姐没法子招架了。
正当师姐松神的时候,安笙一记直拳,正中师姐的面门。
师姐没提防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教练这时在底下喊了停。毕竟只是日常训练,点到为止即可,伤了谁对拳馆而言都是损失。
师姐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才两三分钟过去了,但是她已经大汗淋漓了。
俩人下了擂台之后,师姐竟难得地凑到了安笙的身边,自顾自地说道,“刚刚和你打擂台,发觉你真是和你哥哥太像了。”
安笙笑笑,并不接话,自己则放松着刚刚全身绷紧的肌肉。
师姐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道,“当年你哥和加西亚对阵的那场比赛,我是后勤人员之一,你哥也像你一样,在对手发动攻击的时候,就靠着步伐避开了他的拳头,一直吊着他。一直吊得他急了,才开始穷追猛打。”
一个晃神,安笙自己好似也回到了那一天。
体育馆里人山人海,聚光灯下的拳击台上,哥哥正和墨西哥的种子选手加西亚打着擂台赛。这个加西亚在全球的职业拳击圈子里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人,但是自己的哥哥安箫则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罢了。但是哥哥早熟,所以就连出拳也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但是内里却其实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英气。
“安箫,安箫,安箫……”
体育馆里那一天一直久久地回荡着哥哥的名字,而自己也一反常态,跟在众人的后头,双手拢成了小喇叭的样子,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哥哥的名字。
她一直喊得嗓子哑了也没停下来。
站在拳击台上,哥哥兴奋地挥舞着双拳。亮晶晶的汗水挂在他的额角,安笙看过去,觉得最绚烂夺目的钻石大底也不过如此罢了。那一幕,一直到现在都还深深地留在自己的印象里头。
以前,自己总以为爸爸和哥哥天生就该是父子。一个醉心于推广职业拳击,一个则是天生的拳击手。所以,父亲和哥哥这对黄金搭档在国内职业拳击圈火了很多年,一直到现在,也依旧被人们津津乐道着。
而就在爸爸准备一鼓作气地带着哥哥冲出国门,走向世界的时候,妈妈却病倒了。
妈妈好好儿地活在他们爷仨儿身边的时候,谁人都记不起她的重要性。
这个道理安笙也是后来才明白的。就像是自己的心肝肺一样,平日里它们不疼不闹的时候,总觉察不出它们的存在;等到它们真的出了问题后,才会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是往往已经晚了。
妈妈的病也是这样。若发现得及时些,或许还有救下的可能。但是当他们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妈妈送进医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爸爸攥着病危通知单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自己和哥哥则坐在他的对面。一向勇敢的哥哥双腿不住地打着颤。安笙被他感染得竟也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