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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少年顾寒倾?想想还有点意思呢!
姜锦憋住的笑声被安母注意到,锐利地朝她看去:“你是谁!”
姜锦扯了扯身上披着的毛毯,从顾寒倾身后走出,收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样子倒也很有气势:“我是谁?险些被你女儿杀掉的人!”
安母被这句话震惊得连连后退:“怎么会?怎么可能!我的小瑜不是这种人!她那么乖!怎么可能杀人!”
当母亲的永远相信孩子是天真善良的,任何黑暗污浊的词语都不能与之牵连,就像安母现在的样子。如果她妈妈还在的话,也会这样没有底线地维护她吧。
姜锦复杂地看了一眼安母,并没有迁怒于他。
不过是一个悲哀的母亲。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母快要崩溃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女儿被安家流放,到女儿逃离不知所踪,再到现在意外住院,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她,让安母心力交瘁至极。
这时候,医生突然插话进来:
“那个,病人醒了。”
安瑜醒了?
安母扭头冲进病房,安家也跟了进去,顾寒倾和姜锦对视一眼,也缓缓踱步跟上,走进安瑜的病房。
消瘦憔悴的安瑜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茫然呆滞的样子,连灵魂都离开那具躯壳皮囊。
恍若隔世……到现在,安瑜都没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她会从高高在上的安家大小姐,沦落到这个地步?还魔怔了似的,拿着刀要杀了姜锦?
事后想想,连本人都觉得荒唐。
后悔么?那倒不是。不过在魔鬼攥住灵魂之际,暴露出来的也可能是最原始根本的想法。只不过被理智覆盖的大脑,控制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而已。
“小瑜!小瑜!”安母呜一声扑了上去,这会儿眼泪哗啦啦就来了,恨不得替女儿哭出所有委屈,“小瑜啊,我的女儿,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她反复问着,像是在问安瑜,也像是在问她。
安瑜身体微颤:“……妈妈。”
安母抱住女儿,为她护住所有目光,就是不能被面前这群人给伤害!
病床上,安瑜看着顾寒倾与姜锦站在一起,两人之间流动着温馨的气息,那脉脉温情直接将旁人摒弃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耳边安母恰好在问:“小瑜,你跟妈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妈妈,爸爸妈妈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安瑜目光闪烁,嫉妒滋长,躲在安母的怀里,指甲掐着掌心,恶念重新疯长。
她挤出几滴眼泪,懊恼地低吼一声,伏在被子上痛哭出声:“妈妈!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是一时冲动!才会去找姜小姐说说话!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的痛苦,绝对没有想过伤害她!”
病房里的警察不得不出声提醒了一句:“这位安小姐,你可是带刀挟持了姜小姐,这已经不是简单谈话的范畴了吧。”
“我没有!我是带了刀,但我没有想过伤害她!你看看姜小姐身上,哪有一点伤痕?反倒是我,因为姜小姐的狗突然冲出来,我被吓到,才从楼梯上滚下来。难道我的受伤,姜小姐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当母亲自然是最相信自己的孩子,安母毫无疑问是被安瑜这番话给动摇了。
她握住安瑜的肩膀:“小瑜,你是因为狗冲出来才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安瑜不断抽泣,肩膀跟着微微都懂。
安母把女儿抱在怀里,目光凌厉地看向顾寒倾姜锦:“顾三,你的女朋友毫发无损,我的女儿不仅中了一刀,膝盖骨也碎了,以后都不能跳舞,难道这也都是我女儿的错吗?”
安瑜抓着安母衣服的手忽的一僵,她抬起头:“妈……你说什么?我,以后都,不能跳舞了?”
她僵硬地抬起脖子,以为是她听错了。
怎么会呢?她怎么可以不跳舞呢?跳舞对她而言是仅次于顾寒倾存在的热爱之物!她怎么能够失去它!她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安母忘了这件事安瑜还不知道,懊恼地拍着女儿的肩膀:“小瑜,没事的,就算不能跳舞也没事,你还有爸爸妈妈呢。”
“不!”安瑜一把推开安母,失控地抓着头发,“我不能跳舞了?我不能跳舞了?啊!”
她放声尖叫起来!
“姜锦!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她毫无疑问把矛头对准了姜锦!
如果不是她和她的狗!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姜锦眉头一皱,第一次见到到这个关头还倒打一耙的人,都把她给气笑了。
“安小姐,说实话,我也没奢望过你能跟我道歉。但泼脏水也不要太无理了,说我伤害你?麻烦讲讲证据,不要空口白牙说说而已。”
安母摔在地上都没了贵妇人形象,还能往姜锦飞眼刀子:“你说什么?”
安瑜也跟着抬起脸。
姜锦语气无奈:“安小姐,东国阙楼下……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啊!你拿刀想刺我的时候,还有一位保安亲眼目的了!监控录像、目击证人,有了确凿证据,你还想抵赖吗?”
真是的,随手泼脏水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啊,她怎么没发现这位安瑜小姐原来傻得可爱?
姜锦忽然低呼一声,原来顾寒倾握着她肩膀的手猛然用力,对顾寒倾而言没什么的力道,对姜锦来说却差点儿捏碎她的肩膀!一眼就朝着顾寒倾瞪去!
顾寒倾抿唇不言,身上寒气更重了。
他一想到姜锦险些被安瑜的刀刺中,就忍不住心惊肉跳,平静表面也难以维持。
安瑜也傻眼了。
她发现自己毫无辩驳的余地,只有将憋屈和愤怒歇斯底里地发泄出来。她砸了可及之处的所有东西,连输液架都因为她的动作而倒在地上,针头飞出,手背上鲜血直流,安瑜却跟感觉不到痛苦似的,只有抱着头尖叫痛哭。
她的样子太恐怖,安家其他人都忍不住倒退,更不用说姜锦顾寒倾这两个吃瓜群众,直接退到病房最远的地方。
可怜一颗母亲的心,安母到了这个时候也在试图靠近安瑜,安抚她,哪怕被东西砸中额角,当即起了淤青也不在乎。比脑袋更痛的是她的心,看着女儿挣扎嘶吼,安母的心都快碎了。
“小瑜,小瑜你不要慌,爸爸妈妈一定会帮你的!爷爷也会帮你的!”
顾寒倾冷哼一声。
这是当着他的面,打算以权谋私掩盖这件事?还有警察在场呢,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顾寒倾还在考虑,要怎么样应对安家时,就听到一个声音飘来:
“够了,阿柔。”
安尚来了,他抬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进病房,然后失望至极地看着安瑜。
早知道,该派人盯着她,否则也不会出这摊子丑事!
他给予厚望、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居然拿着刀去挟持了无辜之人!
连妻子也分不清态势,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帮女儿掩盖罪行,而不是下跪赎罪!
身为一位父亲,看到女儿的模样,安尚不可能完全平静。
但他却故作冷硬对安瑜开口道:“警察那边,安家不会帮你,你爷爷也说了,你既然做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管是判刑还是坐牢,我们都不会插手。”
他说完,又看向病房一角的顾寒倾,以无奈口吻道:“顾三,这样的结果,你和姜小姐能否接受?”
顾寒倾很满意,只要安家不插手,他自有办法让安瑜承受她该得的惩罚。
“法律会给予正义。”
说完,他紧紧握住姜锦的手,低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姜锦也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感受着顾寒倾掌心的温度,连心里也无比温暖。
“走吧。”
“好。”
顾寒倾和姜锦暂时离开了。
安尚吐了口气,做错事的是安瑜,却千万不能影响安家与顾家之间的友谊!
安母愣了一会儿,才扑到安尚身上,拳头砸在他身上。
“你一个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让我们的女儿去坐牢?怎么可以?啊——”她也无力哭喊起来,最后扑在丈夫怀里,心灰意冷。
安尚安抚着妻子,让安家的人也先离开,病房空出来后,早就准备好的医生冲出来扑住安瑜,给她注射镇定剂。
安尚扶着妻子来到警察面前,摆脱二位,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
心脏,不知不觉已经苍老到千疮百孔。
……
姜锦是在医院门口遇上安夏的。
她闻讯赶来,下车就看见走出来的姜锦,几步冲上去,连姜锦身旁的顾寒倾都顾不得了。
“姜小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姜锦摇头,笑着扶住安夏:“我没事儿,你看,这不好好的吗?”
安夏庆幸舒了口气,别扭了一下,才问起安瑜的情况。
姜锦把知道的都说了。
安夏听到说安瑜不能跳舞了,也有一种无从诉说的悲凉。她虽然跟这位堂姐不对盘,却也不想看到她落到这个下场。
但是,没有人能帮安瑜,这都是她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安夏叹着气,情绪低落,“我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又病倒了,现在正在家里休养,恐怕好几个月都下不了床了。他知道我跟你关系好,托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是他没有管束好孙女,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安夏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才好……”
姜锦赶紧拍拍安夏的肩膀,安慰她:“别哭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安瑜的错,跟你和你爷爷都没有关系,你也告诉他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好好休养。”
安夏嘴巴一瘪就想要抱住姜锦,表示一下她的感动之情。
一道冰寒冷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冻得安夏一个哆嗦。
她颤巍巍抬起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姜锦身边那位大神。
打个寒颤,喃喃问候了一句。
顾寒倾半拥着姜锦,朝着安夏颔首:“你先进去吧,锦锦要早点回家休息。”
“是是是,你们慢走慢走。”安夏很有眼力见地退开两步。
姜锦也只好跟安夏挥挥手,给了她回头打电话的手势,才被顾寒倾抱上了旁边的黑色越野车。
大庭广众之下跟顾寒倾这么亲密,还被他亲手抱上来,姜锦非常不适应。
“我能自己上来的!”她抗议道,脸蛋儿红扑扑的。
顾寒倾揉了揉她的头发:“阿元听到消息也急坏了,还在家里等着呢。”
姜锦一下子哑言,只想早点赶回去。
车子开至半路,姜锦猛地想起她的狗儿子:“对了!馒头呢?”
“我已经派人去接它了,大概比我们还先到家。”
“哦。”
姜锦疲倦地打了个呵欠,靠在顾寒倾肩上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间,姜锦发现她已经到了家门口,顾寒倾正腾出一只手来开门。
腾出一只手?
姜锦这才发现,她是被顾寒倾公主抱在怀里的,大概从地下车库到家门口,也是这样被一路抱上来的。
姜锦刚动了动身子,家里大门就滴滴滴地打开,听到动静的阿元和馒头齐齐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