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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没用的……我又不是灵丹妙药,看看就能病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庞邈不得不尝试着把曹律当小孩子哄,“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连听松院的大门也不会迈出去一步。”
如此这般的哄着,曹律仍旧一动不动。
就在庞邈苦思如何要打过一身高强武艺的曹大将军逃出去的时候,曹律先松开了手,手掌扶着额头,俊朗的脸庞掩在一片阴影下,看不真切。
“好,你去吧。”
庞邈如蒙大赦,提起裙裾,顾不上女子该有什么样的仪态,脚步飞快的奔出去,找来阿浩,极其隐晦的告知现状。阿浩是个伶俐的,听庞邈三言两语,很快就猜到八少爷是怎么了,不等庞邈吩咐,去吩咐烧热水等事宜,并不急着立刻进屋子里伺候八少爷。
庞邈终于能稍稍的松口气,站在廊下等候药劲过去。
“对了,”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情,唤来锦绣,“你叫两个粗使婆子去偏院悄悄的盯着向珍儿,看看她有何不寻常的举动,她要是四处走动的话,立刻将人拦下。”
思来想去,也只有今天差点被曹律带着从正门踏进曹家的向珍儿,有这个嫌疑了。
再怎么说,对他的“好战友”下此等阴损之招,还差点殃及他,怎么样也得给点教训才行。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阿浩通知庞邈,说是八少爷已经好些了。庞邈点点头,打发他下去,然后迈进屋门,但是没有立刻走进内室,而是趴在屏风后面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发现曹律的呼吸声平稳,于是又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来偷窥。
不料,恰好四目相撞。
“过来吧。”曹律笑着招招手。
这么就被发现了,庞邈略沮丧,迈着小步子走到床边,看到曹律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而目光清明湛澈,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果然泡泡澡,驱驱寒,就会好多了呢。”他依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给曹律留面子。
曹律捏捏庞邈的手,“今日多谢雯君体贴照顾。”
庞邈看着曹律那张笑脸,扭过头去,“不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全须全尾的,娘又会怪罪我。而且,谁不希望自己……夫君健健康康的?”
后半句话似乎让曹律很是受用,脸上笑意更浓了。
“啊啊啊别傻笑了。”庞邈有种快要不认识曹律的感觉,速度的转移话题,“你饿不饿?累不累?困不困?这个时候,吃点东西,应该是最好的,我让锦绣去小厨房炖点东西。”既然要当作“感染风寒”,自然得把戏演到最后。
“看着你就够了。”曹律说道,温柔似春风。
庞邈的脸有些发烫,“你,你,你……莫要乱说。”
其实曹律现在有些气力不济,困乏的厉害,但是看到庞邈这副明明关心却又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只觉得万分可爱,想要多看他一会儿。
庞邈回过头,发现曹律居然还在看着他,“既然没有想吃的,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曹律不想这么快发庞邈离开。
若是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似乎在这个时刻显得太不关心曹律,以后如何做“感情坚厚的小伙伴”,正巧了现在正有一个好借口摆在眼前,庞邈立刻答道:“今天我看向珍儿打算从正门进府的样子,身为你的嫡妻,自然是有义务去管教不守规矩的侍妾。”
曹律问道:“你真敢管教?”
庞邈装作和他急,“嫡妻管教侍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现在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仅仅是为了离开这儿,向珍儿到底要怎么处置,还是得看曹律和曹夫人的意思。
曹律笑了,温温和和的。
“你去拿纸笔来,我要写一份文书。”
庞邈好奇曹律这时候哪里来的精神折腾,“你要写什么?除却公事,我来代笔吧。”
曹律摇摇头,“不,我亲自写。”
庞邈说不过曹律,依言拿来纸笔和一张小桌,然后看着曹律写字。
几笔下来,庞邈瞪大了眼睛。
曹律也太神速了吧?他现在在写的居然是休弃向珍儿的文书!
第21章 撵人
曹律写的很快,字迹端端正正,语句清清楚楚。
休弃妾室并不像正妻那样需要这样那样的正当理由,主人家一个不满,便可以撵出去。
所以曹律没有写缘由,最后在落款处盖下自己的印鉴,定下了这位侍妾的命运。
“阿浩,带着这份文书去趟衙门,速去速回。”曹律将文书装好,递给阿浩,“另外,去告诉门上,不许帮向珍儿租轿子。人离开之后,派人跟着,看她去了哪里。”
命令的口气毫不容情,庞邈一瞬间有股冷意袭上心头,仿佛又看了当初策马于街头的肃穆将军。
阿浩出去后,曹律歪着脑袋盯住庞邈,披散下来的头发自肩头滑下,发梢沾着些许水珠,蹭在白色中衣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庞邈很快回过神来,反瞪着曹律,“您看我作甚?莫非等阿浩回来了,要我去赶向珍儿走?”
“母亲会以为这件事情是你撺掇指使的,我怎忍心雯君好端端的被误会呢?”曹律伸出手,覆在庞邈的手背上。
庞邈一个激灵,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不能让他适应,下意识地缩了下手,不想却被曹律牢牢的抓住。
“我会让阿浩去办,无需雯君费心。对了,先前你忽然出现在大门口,似乎是来找我的?有事情吗?”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子,庞邈经这么一提,恍然想起自己的正经事来,“听人说你回来了,刚巧想到送礼的点子,所以迫不及待的来找你商量商量看。不过,你今天病着,太后娘娘的生辰宴会还有段时日,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歇息吧?”
曹律笑道:“雯君真是体贴。”
“呵……”庞邈不知道如何作答。
“那么我就听雯君话,先好好休息。”曹律拍了几下庞邈的手,“你也歇息一会儿吧,看了好半天的书了,眼睛也会累的。”
“好。”庞邈看曹律这般关心自己,而阿浩不在,他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于是服侍曹律睡下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回到书房,在他离开之前摊开的那本书仍静静的躺在那儿。他拿起窗棂上的一片落叶,夹在书页中,又抽出其它的书来看。
没多久,阿浩回来了,带着一群粗使婆子闯进偏院里,赶向珍儿走。
向珍儿万万没料到曹律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写了文书赶自己走,眼见面前的这群人气势汹汹,便吵闹着要去见一面八少爷。阿浩哪里还敢让这坏心肠的女人再见八少爷,二话不说立刻使唤婆子们把向珍儿的东西收拾了,架着人丢出门去。
向珍儿不依,一向宁静的偏院里顿时喧闹起来,仿佛是炸开了的油锅,声响随着风儿传出去。茹意听到动静,好奇的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脑袋,一听说八少爷要赶走向珍儿,立刻得意洋洋的看好戏。
庞邈知道那边有阿浩在看着,所以安安然然的坐着看书,把那一声声哭闹当成过耳的风,丝毫不为所动,很快院子门口响起了曹家大小姐的责问声。
“这吵吵嚷嚷的是怎么回事?八弟妹,你就不能好好的管一管院子了的人吗?”
庞邈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果不其然,有阿浩亲自过去和曹馥解释,“大小姐,小的是领了八少爷的命令,撵侍妾向珍儿出府。”
“好端端的赶向珍儿走做什么?”曹馥蹙眉,同时向院子里张望,寻找庞邈,“庞雯君呢?八成是她从中作梗的吧?母亲为八弟安排的妾室,她也敢动?”
阿浩冷脸对着曹大小姐,干巴巴的说道:“大小姐,这件事和八少夫人没有半点关系。向珍儿为一己私利,差点伤了八少爷,留在府里终究会是个祸害,所以说这只是她咎由自取。”
曹馥一听,脸色顿时不对劲了,“什么?八弟伤着哪儿了?!”说着,她作势要推开阿浩去屋里看一看。
阿浩块头大,没动,冷冷的说道:“八少爷没伤着,就是有点累,已经睡下了。”这就是八少爷为什么甚少和兄弟姐妹来往的缘由,一个个不把事情弄清楚就咋咋呼呼的,何止一个累字可以言明。
八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下了的决定断没有收回的道理,曹馥明白,目光瞥向吵闹不堪的偏院,想到唯一的嫡亲弟弟因为这个女人差点受伤,火气顿时从心里涌上头,迈着大步冲进偏院里,抬手就给撒泼中的向珍儿一记响亮的耳光。
向珍儿当即愣住,在场所有人都被曹馥的气势震住了。
“不要脸的贱///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曹家是你这等卑贱之人可以蛮横撒泼的地方么?小心了你的贱命!”曹馥冷笑着骂道,随后递眼色给那几个吓呆了的粗使婆子,“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丢出去,另外查查看有没有顺带拐走我曹家的东西。”
粗使婆子连忙架住向珍儿,有个伶俐的掏出自己的脏帕子塞进向珍儿的嘴里。
向珍儿动不得说不得,只能被人架了出去。
曹馥环视一圈,不见庞雯君的踪影,心知此事定然是八弟全权管下来了。
茹意连忙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见过大小姐。”
曹馥乜斜她一眼,挥挥手绢,“你回去吧。哦对了,向珍儿的下场你都看在眼里,若是今后敢做出伤着八弟的事情,小心你的命!”
茹意连连答应,“是是是,奴婢都记下了。”说完,带着自己的丫鬟赶忙回到屋里。
曹馥理了理发髻上的绢花,听到向珍儿的声音越来越远,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阿浩说道:“去,盯着点儿,别让那小贱///人又跑回来了。母亲那边,我会亲自过去说的,你照看好八少爷。”
“是,大小姐。”阿浩正巴不得由曹大小姐去曹夫人那里说话呢,答应下来之后就去前面看向珍儿。
曹馥走到正院,见一扇扇房门紧闭,心想这时候趁机教训庞雯君恐怕会吵到八弟休息,于是暂且放她一马,去往母亲那里。
再说向珍儿被粗使婆子们从后门丢出去,衣裙钱物等胡乱的撒了一地,向珍儿管不上她仅有的这些财产,连滚带爬的扑到最近的粗使婆子面前,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好不叫人心疼。
“让开,让开,我一定要见到八少爷。”
粗使婆子早就看不惯向珍儿一个侍妾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模样,冷冷的提醒道:“我说向姑娘啊,你可别忘了刚才曹大小姐说过什么话,再不走,不小心你这条贱命。”
“你们怎敢这样对我说话,卑贱的奴婢!”向珍儿恨声骂道,若是能回到八少爷身边,她定然要这群狗奴婢好看!
“你当自己还是八少爷的小妾呢?快醒醒吧。”另有一个婆子大声嘲笑。
“你们,你们!”向珍儿气得快吐血,“今日的事情我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和八少爷说清楚,你们快让开!”
粗使婆子嫌弃的看着向珍儿,不客气的抬脚踹开,“八少爷哪有闲功夫理你这小贱///人,还不快滚!”
那一脚正中胸口,踢得不轻,向珍儿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勉强觉得舒服些,再抬头看去,曹家的偏门紧闭,只留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