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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辰冒昧,嫂子,那日为何在竹林轻生?”
听闻此话,蓉儿低头,“。。。”
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蓉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日自己身体不适,便想着去药坊问问情况,谁知在药师简单的诊断下,自己竟是喜脉!当她拿了堕胎药从药坊出来,满脑子都是半月前自己被李贞□□的景象,虽然仅此一次,却给她留下了深重的阴影。她不愿去想,可是肚子里怀了李贞的骨肉却已成事实,即使她重重地敲打自己的肚子,事实也无法改变。
回想这些,蓉儿再也忍不住的眼泪直往下掉。见她这副模样,龙哥和小辰心中隐约已略知一二,龙哥连忙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
“嫂子别哭,都怪小辰多嘴了。”见自己似乎提到了嫂子的伤心处,小辰懊恼地道歉。
见桌上有茶壶茶杯,小辰连忙主动倒茶,送到蓉儿面前。
“嫂子,小辰向你陪不是了。”
蓉儿稍稍平复了心情,擦擦眼泪,摇摇头,接过小辰手中的茶杯。
小辰又倒一杯递给龙哥,“来,天寒,暖暖手。”
“谢了,你也给自己倒一杯吧。”龙哥接过茶杯道。
在这寒冷的冬夜,刚被小雨淋过,捧上一杯热茶确实是雪中送炭啊。
蓉儿收起琴来,关上门窗,吹熄几盏烛灯,最后只剩一支小烛灯,颤颤巍巍地在三人眼前忽明忽暗。
“若到深夜子时还灯火通明,非得让人怀疑不可了。如此便可放心说话了。”蓉儿轻声道。
“想不到蓉儿也学会这招了。小时候我去你家找你,可都是用的这招。”龙哥浅笑道。
“小辰在呢。”蓉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灯火昏暗,小辰也看不清二人的表情,想来是甜蜜又羞涩吧。
“呃,言归正传,嫂子,我们该如何离开李府?”小辰道。
“小辰,这话我本不应说与你听,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不拿你当外人了。”蓉儿道,“这天下指不定又要变天了。”
“此话怎讲?”龙哥与小辰异口同声地问道。
蓉儿深呼一口气,“李贞要弑君!”
此话一出,三人就着昏暗的灯火面面相觑。
“原来所谓的‘大任务’就是这个!”小辰恍然大悟。
“我,我绝不为他卖命!”龙哥坚定地咬着牙道,拳头握得死死的。
“嫂子,小辰有一事请教。”
“恩人尽管问,蓉儿所知便是恩人所知。”
“李贞身边总是跟着一位老人家,看起来二人关系匪浅,嫂子可知那老者是何人?”小辰为此事疑惑多日了。
“你说的是唐先生吧。据说之前是洛阳城的商贾大家,安贞军的好些兵器,都是来自他的帮助。”
“李贞怎么会对一个老商人言听计从。。。”小辰嘟囔着。
“你还别说,这个唐先生可不是白白被叫做‘先生’的,他似乎熟读兵书,通晓兵法,很多朝政军事上的事,李贞还是很依赖他的。毕竟,李贞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对读过这么多书的唐先生很是敬重。有时唐先生来府上与李贞议事,时辰晚了就直接留宿府中了。”
小辰听后若有所思,“这么说,弑君的事,这个唐先生必定也是参与其中了。。。”
“这老家伙是谁不重要,我们只管自己的事。蓉儿,近期府中有什么机会可以出府?”龙哥对唐先生的故事并不感兴趣。
“三日后李贞要为大夫人办生辰宴会,府中定是人多手杂,我们正好可以趁乱出府。”
“三日就三日,总之越快越好。蓉儿,我已经迫不及待带你离开这里了。”龙哥抓紧了她的手。
“嗯,我跟你走。”蓉儿温柔而简短的话语充满期待。
李贞的夫人是在农村的结发妻,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与李贞一样,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礼法。也正因为此,李贞在遇到生的美貌,又知书达理的蓉儿后,便丢了魂似的抓住她不放手。
当时达官贵人的宴会中必有的项目,便是唱戏。李贞与夫人在农村时的本业是编草鞋的,在李贞发迹前,自然是请不起戏班子的。因此现在每年办生辰宴,戏班子都是少不了的。
“我打听过了,大夫人最喜欢城中的德明戏班,正好这个戏班的班主与我爹是旧相识,当年戏班刚开,经营惨淡,都是我爹利用官道上的关系,在旁扶持,戏班才走到今天。今年宴会一定也会请他们来的,到时我去与班主沟通一下,他念在我爹的份上,一定会帮忙的。”蓉儿清楚地说道。
龙哥听后点点头,“确实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可是,府中人都认识我们,我们想趁乱混出去,也不容易啊。”龙哥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顾虑。
“龙哥你忘了,戏班最擅长的便是乔装打扮啦。再说了我娘就是乔装师,我可是得她真传的哦。况且一个戏班子,除了唱戏的,干杂务的不知得有多少人呢,当日府中人多又杂,咱们混在其中,应该没有问题。”蓉儿一下便打消了龙哥的顾虑。
“嫂子出生梨园世家?”小辰好奇地问道。
“欸,龙哥没与你说么?”蓉儿反问道。
“噢,倒是提过两句,不过没细说。”
“我爹生前是宫中乐师,我娘又是世代的乔装师,姐姐与我都是从小就学习抚琴之技。”蓉儿的口气带着一丝自豪。
“噢!怪不得刚刚进门时嫂子一曲琴音听得我如痴如醉啊,当时我心里还估摸,这‘仙音苑’可真是名不虚传。”小辰想到刚进仙音苑时听到的琴声。
蓉儿与龙哥双双浅笑,“蓉儿家之前在洛阳的乐师界可是有名的金字招牌。”龙哥得意道,似乎回到了二人风华正茂,两家还是名门望族的时候。
“哎,都过去了,我现在的样子,怕是没脸去见我爹娘了。。。”回到眼前的现实里,蓉儿不禁叹气。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雨丝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檐角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窗脚,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仙音苑,当真仙如其名。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读者应该已经猜到蓉儿是谁了吧~~很快就揭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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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来点温暖的长评短评砸死我吧!!!
☆、善恶功德终有报
李贞夫人的生辰宴转眼即到。李府一时张灯结彩,安贞军的将士们也得闲放了一天假。
“小辰,你的手怎么样了?”
今晚就要行动了,可在龙哥看来,小辰的右臂似乎还未痊愈。古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小辰虽然已经养了近百天,最后一次药也换过了,如今连绑布也拆了,医师也说他的右臂可以做些轻巧活动了,甚至外人看来,小辰已完全不像受伤之人了。可龙哥仍不敢怠慢。
“没事,好着呢,你看,我现在可是真正的能屈能伸!”小辰笑着回道,伸出右臂得意地在龙哥面前晃荡伸展了两下。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你还是好好休息,免得太过劳累。你这手医师也嘱咐了,不能做剧烈运动,还是小心为上。”龙哥道。
“嗯,我的身子我明白。只是一想到今日过后你我便要分道扬镳,着实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小辰伤感道。
“欸,这是哪儿的话,你我以后同在洛阳城,永远都是好兄弟!”龙哥拍拍小辰的肩膀,义气满腔。
小辰望着龙哥诚挚的眼神,感觉龙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有千斤重。
“但愿如此。”
“小辰,出了李府后,你有什么打算?”龙哥问道。
“打算?”小辰一怔。
“对啊,就是今后的日子准备怎么过?”
“打算。。。”小辰不禁低头思索。
“比如,我想跟蓉儿回乡下去,过男耕女织的隐居生活。天下再怎么风云变幻,我们俩只要生死相依。”龙哥的眼里透出憧憬的光芒。
“我要去突厥。”小辰猛一抬头。
“突厥?!”龙哥一脸惊愕。
“嗯,我要去突厥。”小辰咬了咬牙。
冬日的黄昏,无知无觉中降落在李府层层叠叠的灰白瓦片上,没有雪,风儿不大,但寒气袭人。西边的天空,从浓密的云层,散出几片玫瑰色的彩霞,单薄而清丽,东方有一颗星星,时隐时现。有淡淡的暮霭,笼罩在李府的苏式庭园,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水中游荡。直到渐渐和水色混成一体,却又很快被月光烛成银灰色。
小辰与龙哥先是躲在戏班子休息准备的院子围墙外,远远见蓉儿进了院子去,对戏班里的一个小伙子说了些什么,小伙便急急忙忙进屋去了。小辰与龙哥在远处注视着,紧张得不敢呼吸,生怕这出府的第一步计划就落了空。
小伙再出来的时候,已是带上了班主同来。班主见到蓉儿便忙着想弯腰作揖,被蓉儿扶起。想来蓉儿的父亲与德明戏班的班主是交情不浅的。只见她对班主耳语几句,班主便躬身点头应了话。
蓉儿小跑出院,来到二人面前,未及她开口,龙哥已经急忙问话。
“怎么样?他答应帮我们了吗?”龙哥口气急促。
“嗯,走,我这就向班主引见你们。”蓉儿点点头,说着便拉起龙哥的手,向院内走去。
见此情景,小辰与龙哥心中都暗暗舒了口气,看来这第一步算是走稳了。
班主年纪也不小了,大概是与蓉儿父亲一个辈份的。不过身子看起来还算硬朗,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科班出身。互相介绍后,班主带三人来到院子后面一间放满箱子的屋内。
“这儿都是我们带来的衣服,你们各挑一件换上,方便走动。”班主炯炯有神道,“对了,那边有间里屋,小姐可进里屋去换装。”
蓉儿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另有一门通向另一个房间,只不过门半掩着,里头黑黢黢的,一时也看不清里屋模样。
“老夫暂且回避了,过会再来。”班主作了个揖,便退身出去了,三人在门口纷纷作揖还礼,以示谢意。
班主再来敲门时,三人早已换装完毕。特别是蓉儿,褪去了李贞赐给她的锦缎棉衣,换上了普通人家的粗布棉衣,又摘去了头上繁杂沉重的头饰,只裹一块深蓝色绣花头巾,活脱脱一个乡间少女。再看龙哥,不再穿安贞军中统一的深红色便装,而是换了一件深褐色短袍,俨然一个老实农夫。
小辰看着二人的样子,惊叹道:“龙哥,你们俩可真像是从桃花源里走出来的一对神仙眷侣!”
“恩公可别打趣我们老夫老妻了,恩公换上这深青色短袍也是颇有年轻人的活力呢。”蓉儿笑着回道。
“各位还是抓紧时间跟我来吧。”班主在一旁催促道,三人这才收敛回正经颜色,跟紧班主一路低头而行。蓉儿在前跟着班主,龙哥和小辰紧随其后。
班主逐渐放慢脚步,三人随之停住脚步。眼前一位壮实的汉子,正莫名地看着三人。
“这位是我们负责道具的师傅,拿着道具多少能挡住些脸,你们到时就跟着这位师傅走。”班主声音不大,介绍起来却很是利索。
“明白了,多谢班主恩德。”蓉儿说着深深一个鞠躬,龙哥与小辰在她身后也连忙作揖示谢。
“蓉儿小姐多礼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