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也够蹊跷的,想来不是寻常死因。可身在漠北的嫂子刚刚经历丧母之痛,要是知道小公子已经。。。小辰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反正自己也没搞清楚小公子到底死于何因,还不如不要在嫂子面前提起此事。
正想着,安荷端了一碗茶进来。
“安姐姐,乔哥到底得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阳亢’,老爷现在禁不得惊吓与怒气,很容易就出现晕眩,头疼,耳鸣的症状,严重的时候还会昏倒。前几日小公子的离开,让老爷的身体一下子差了好多。可大夫也说了,这是慢性病源,只能靠平日的气法调理。所以我现在就按大夫的嘱咐,每天煮这莲子枸杞茶给老爷喝,希望老爷能赶快好起来。”安荷无奈地说道。
小辰看着乔仕嘉的样子,叹气道:“哎,乔哥现在知道嫂子的事,一定很难过。安姐姐,小夕儿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这。。。”安荷显得有些为难。“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小公子走得冤。”
“冤?安姐姐,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辰追问。
此时一旁躺着的乔仕嘉微微睁眼。
“老爷你醒了!”安荷正好避开小辰的问题,端着莲子枸杞茶转向乔仕嘉。
乔仕嘉喝下几口茶水,拉住小辰,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未央,她真的,殉国了吗?”
小辰心中直打鼓,看乔仕嘉期待地等着自己的答案,他又不忍心欺骗,可是未央交待的话。。。反正刚才也已经说出口了,如今只能将计就计了,便缓缓点头。
“嗯。”
乔仕嘉眼中仿佛一下被抽空了什么,看着小辰的眼神从方才的期待变为失望,再变为绝望。
小辰解开包袱,取出用丝布包好的箫头,小心地打开丝布,放到仕嘉眼前。仕嘉瞬间明白了这真实的一切。
“走了,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了。。。”他伸手示意安荷扶他起身,安荷便连忙上前搀扶。小辰跟在二人身后,一直走到了北苑花园。
走进北苑花园的小亭中,仕嘉在安荷的搀扶下在石凳坐下。夜凉如水。多少年前的那个中秋夜,他就是与未央和夕儿坐在这小亭的石凳上,听夕儿背新学的古诗,一家人其乐融融。
此刻,乔仕嘉的眼前不是空荡荡的夜色,而是未央抱着夕儿坐在他面前,三人一同赏月。未央的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轮廓清丽,眼眸里一轮明月,闪闪发亮。他不禁被她的美迷住。满身灵气的夕儿乖乖坐在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念着,“秋风起兮白云飞”,引得未央满心喜悦。
仕嘉不禁想伸手去抱夕儿,就在指尖将将要摸到夕儿的小手时,夕儿忽然欢快地一笑,小嘴微张,大眼睛眯成了月牙,随即消失在仕嘉的指尖。
仕嘉着急,他又想去拉未央,却见她只是保持着最美的微笑,离自己越来越远。仕嘉不禁伸着手起身追出小亭,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未央缓缓退入空荡荡的夜色。
他缓缓缩回自己的手,空荡荡的手掌心,除了满手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老爷——”一旁的安荷也跟着追出了小亭。
仕嘉缓缓回头,“安荷,明日将未央和夕儿的房间收拾一下,用过的、穿过的,通通装箱。然后,把那两间屋子封了吧。”
“是。”安荷应道。
“小辰。”仕嘉又朝不远处站着的小辰喊了一声。
小辰便立马跑上前去,“乔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明日去找一块上好的石料。”仕嘉说着从袖中拿出两锭金子,“这些应该够了。”
一旁的安荷见到如此,惊讶道:“老爷,家中早已拮据不堪,你怎么,拿这么多金子给他?”
仕嘉不理会安荷,只对小辰嘱咐道:“乔哥积下这两锭金子虽然不易,但你不必在意,只要石料够好即可。”
“好,好。”常年乞讨为生的小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眼睛都看直了,连忙伸出双手接过。
“我一定给乔哥找一块全洛阳城最好的石料。只是,寻得石料到底作何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别后相思空一水
“我今生没能让未央和夕儿过上好日子,如今只能给他们一座最好的墓碑,好让他们泉下安心。”
“那碑刻之事。。。”
“暂且不刻。”
受人之托,成人之事。小辰次日便跑到了洛阳城郭最大的石料场。在选料处仔细晃了两圈,小辰最后驻足在一块汉白玉碑面前。碑体挺拔于众碑之中,实可谓鹤立鸡群。细看去,洁白无暇,质地坚实而细腻,隐约透着晶莹剔透的水色纹路,浑然天成,给人一尘不染和庄严肃穆的美感,真是大自然的神奇之作,令人叹服。
“小兄弟好眼光啊!这块汉白玉碑,是我们这最好的汉白玉料了。”石料场的老板一见有生意,连忙过来招呼。“你瞧这成色,这可是翻遍整个洛阳城也找不到第二块的。今天是这块料进场第一天,这样的成色,恐怕不出三日就会被买走,平日来的客人能见到这样的碑料都是难得,小兄弟好缘分啊。”
小辰听着老板滔滔不绝的介绍,看这碑料也确实难得,便微微点头,“什么价?”
“嘿嘿,不贵不贵,加上我们技艺高超的雕刻师傅做上完美的碑刻,总共只要三锭金子,你看如何?”老板满脸堆笑道。
小辰摸摸胸口,怀里揣着乔哥省吃俭用下来的两锭金子。
“我无须碑刻。”小辰淡定道。
“呃,不知小兄弟要这碑料作何用处?”
“墓碑。”
“既是要作无字墓碑,这生意也算积德,我也不多绕弯子了,就两锭金子。”老板还算厚道。
“成,麻烦送到城东银杏道口的乔府。”
傍晚时分,小辰回到洛阳城内。离开洛阳许久,这里已从战乱逐渐走向再繁华。再次走在洛阳城的街道上,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朦胧的诗意。
小辰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夕阳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体现出洛阳城战后重建的古都华貌。小辰兴致勃勃地来到乞讨时栖身的酒楼附近街道,见到曾经的老友,倍感亲切。
“你小子这阵子去哪潇洒了!”
“是不是把哥儿们都给忘了啊!”
“该不会是做官娶娘子了吧,哈哈哈!”
老友们纷纷调侃起小辰来。小辰一下子像找到了组织,顿时温馨无限。
“哪有哪有,我只是去找爹娘了。”小辰笑着应道。
“怎么样?找到了吗?”大家关切地问道。
“还没呢。。。”小辰无奈道。
“没事!我们也都没有爹娘,不都活得挺快活嘛,哈哈哈!”大家笑着安慰小辰。不知为何,这句看似温暖实的安慰之语在小辰心底激起了凄凉与悲哀,让他的笑脸变得逐渐僵硬。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空会回来看你们的,大家保重。”不想让老友们发现自己内心的异样,影响了大家的情绪,小辰赶紧借故离开。
酒楼门前的大街尽头便是玄武门。玄武门向来是朝廷张贴布告的地方,也是曾经乞讨为生的小辰,除了酒楼店客外唯一了解国家大事的地方。因此路过玄武门时,小辰特地放慢脚步,留意了一下,看看最近朝廷有没有贴什么新告贴。
城墙上没有孤伶伶挂着半张未被撕干净的旧告贴。小辰走近,旧告贴的上半身已被撕走,下半身一角被晚风拂过,眼看就要被风吹落,却又被另一角与城墙牢牢粘住的力量拖住,摇摇欲坠中又奄奄一息地拖沓在墙。
如此反复几次,小辰似乎看到被风微微吹起的纸上仍有字迹,便上前伸手扶住残留的纸片,想看个清楚。却只看出了最后两列字的末句:
念遗孽年幼,特保以全尸。
如有擅抢者,以同罪论处。
小辰心忖:看来不久之前刚刚处置了一位年幼的犯人,而且很有可能,尸首在此处示众了。
小辰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猜想,虽然他不愿将这两件事就此联系到一起,却不知为何,第六感让他不自觉地往那条路上思索。他立刻回头走像酒楼小巷。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这还用说,当然是舍不得兄弟了,哈哈哈!”曾经一起乞讨的朋友们总是对他笑脸相迎。
他们的消息向来是最灵通的,想要知道什么,问他们准没错。很快,小辰便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自己的第六感很准,旧告贴上的“遗孽”,指的便是乔夕。
小辰在心中对新皇的狠毒手段无限唏嘘,又不得不对乔仕嘉心生同情,更令他迷茫的,是该如何告诉未央。他的心里很复杂,这一晚,他走向乔府的每一步都很缓慢,很沉重。
短短一月之间痛失妻儿的乔仕嘉在悲痛之下为母子二人在后山设了衣冠冢。此后便常常带着安荷在冢前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有时他会说,自己在跟未央聊天,在教夕儿背诗。。。所有这一切,都让看在眼里的安荷心中默默落泪。
母子二人在新皇乔颂嘉眼里素来是眼中钉肉中刺,若有人擅自立冢刻碑,必定免不了受到牵连。因此乔仕嘉只在冢前立了那块汉白玉无字碑。
说起登基才几个月的乔颂嘉,上位后第一把手就大张旗鼓地剿灭了前朝皇室,不得不让堂下臣子非议纷纷,有人说新皇出手果断,能成大事,也有人说新皇心狠手辣,有商汤夏桀之风。不过这些话,臣子们大多是只有在肚子里独自嘟囔的份儿了。
新皇进宫之时,前朝的宫女已经死的死,散的散,大兴宫没有了这些人,自然无法运转。更重要的是,乔颂嘉在登上大位之前,这二十多年的人生路,都没有一个好好的女人陪伴左右。因此,新皇一登基便发告贴,广纳民女,直至此时,相继已有来自各地的五千名女子进宫备选,最后留下了其中的一千五百名。这些女子大多被分至各宫为婢,只有三十名被挑选纳入后宫,而承蒙圣宠的,仅仅三人。
彤庭飞雪,白头宫女。
作者有话要说:
☆、漂泊此生恁多情
自从小辰回到洛阳,乔哥就执意将他留宿府中,称乔府府邸大,现如今却人气稀薄。小辰恭敬不如从命,便在乔府住下,也算脱离了乞讨生涯。但是这几日目睹了这些事后,小辰愈发觉得自己日日在乔府白吃白住,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着能出去找份活干,养活自己,不能再做乔家的拖累了。
每一个清晨都似乎与前日相同,但今天的朝阳却比前日让人更多了些期盼。小辰收拾好包袱,给乔仕嘉留了张字条,便悄悄动身离府。
今日城中街道人流依旧不小,不,应该说比平日多多了。很快,小辰便也成为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的一员,他的心中没有目的地,只是随大流地向前移动脚步。此时正听得身旁两位年轻小伙互相攀谈。
“你真的要去投靠安贞军?”一人小声问道。
“这还有假!身为男子汉,就得保家卫国,如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