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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耳奉命行事。没多久便将那两人带到跟前。
皇上看了看脚跟前跪着的二人,抖抖索索,不成模样,“你们在怕什么?当日杖责侍女的豪气哪里去了?”
一人惊恐地答道:“奴才定会守口如瓶,守口如瓶!”
“莫慌,这口,自然是要守的。大耳,传消息下去,今日朕留住春草宫。”说着对脚下二人深沉道:“今日,你二人就留住春草宫。”
跪着的二人面面相觑,不知皇上又想玩什么花样,可又不敢抗旨不遵,只得尴尬地道:“奴才,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
☆、山回路转不见君
夜色渐深,黑色笼罩的山也显得陡峭起来,山道在银色月光的浆染下蜿蜒成一条白绫,向山顶蹒跚而去,朦胧出夜色的幽暗,斑驳的树影将山腰的迷楼装点得支离破碎。观音山下,各路义军早已整装待发。义军中的掌旗军肩扛黄底红边的“孟”字大旗,说起来,这面旗帜还是乔颂嘉送给孟让的一份大礼。
当日陈大人邀孟王二人之军前来扬州共商大计,由于两方目标一致,很快便谈拢计划,只是比起乔家军来,孟王军人数众多,乔颂嘉便与之诚意约定,若能成功推翻大隋,必奉孟让为君,自己甘为下臣。为表诚意,特意命扬州城中手艺最好的师傅缝制这军旗,并请高僧为这“孟”字旗诵经祈福三日,最后将旗帜赠与孟让。
孟让与大东带领的一小队训练有素的部队,潜伏上山。早间,探子称皇上今日会在春草宫就寝,他们便依照事先准备好的地图进迷楼寻找春草宫。孟让远远望见曲廊折拐处一座雅致的宫殿在夜色中显现出灰亮的瓦片,而殿内仍有微弱的灯火,像是守夜人的掌灯。对照手中的地图,外围曲廊,宫殿外形皆无两样,孟让判定,此处应该就是春草宫了。
一行人便蹑手蹑脚潜至殿门不远处。两个守夜的太监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孟让与大东一使眼色,大东便快步上前,捂住其中一个的嘴,直接用匕首割过喉咙,那太监还未来得及挣扎便悄无声息地断了气。大东身后两个随行之人顺势接过太监的尸体,轻轻放倒在地。另一个守夜的太监朦胧之中感觉有人,一睁眼才惊觉自己的伙伴已命丧黄泉,脸色大变,大东眼疾手快,上前两步,用同样的手段结果了他。两盏掌灯也瞬间熄灭。
孟让自己与大东带领四个手下推门而入,命其余人等留在门口看哨。屋内漆黑一片,看来皇帝早已歇息,四人蹑手蹑脚,大气不出,穿过外室时,将外室仍在值夜的两名侍女和两名太监一一暗中了结。
行至内室,床上的被褥下正有两具身形,被褥盖的严严实实,孟让借着夜色发现被褥下的身体正在颤抖。上前便想掀开被角,只是被中人将被子裹得严实,孟让一时未能掀开。他退后两步,轻蔑的一笑:“呵呵,现在知道怕了?”见两个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孟让道:“这位姑娘,我等知你也是身不由己,你现在出来,我们留你一命。”孟让也知道,迷楼里夜夜侍寝的女子大多是民间强征,都是些可怜女子。
只是二人依旧躲在被中,不敢出声。孟让身后的手下道:“大哥,还他娘的与他们费什么话,一刀砍下这狗皇帝的脑袋才够痛快!”此人正是当时乔颂嘉在南行途中偶遇的淮北义军头目,大胡子壮汉。
孟让看着被中抖索的二人,“大胡子,交给你了!”
“谢大哥!”大胡子心想这等大事交与自己实在荣幸。上前毫不犹豫一刀刺进外侧的人体内,被中人稍一挣扎,便不再动弹。大胡子拔出大刀,刀口满是鲜血,他向身后的兄弟晃了晃刀,然后又对床上另一人道:“姑娘,对不住了!”大刀高高举起,正要落到另一人身上,那被窝中人忽然喊道:“大侠饶命!饶命啊!”
大胡子一听,这声音怎地不男不女,雌雄难辨。一把掀开被子,发现竟是一吓得半死的太监。“哟呵,没想到这狗皇帝口味还真重,连这不男不女的太监也要玩,怪不得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原来是怕哥哥们笑话。”说着又举起大刀。
“大侠饶命,饶命啊!”那太监见到床上被褥已沾满鲜血,吓得连声求饶。
孟让此刻却觉得事有蹊跷,上前搭住大胡子的肩膀,“慢!”大胡子手中的大刀停滞在了半空中,那太监惊恐地盯着那锋利的刀口,只要大胡子手劲一放,大刀便可将那太监瞬间劈成两半。
孟让上前,小心地掀开包裹着已死之人的被角。
“呵呵,也好,让你先见识下狗皇帝的死相有多惨。”大胡子对着太监凶狠道。
死者双目紧闭,口中的鲜血已染红被里。见死者面色年轻,并无胡须,与乔颂嘉描述的皇上的模样大相径庭。孟让大惊,“中计了!”,大胡子也一惊,莫非死的这人不是皇帝?便对那太监问道:“狗皇帝在哪!快说!”
“奴才不知,不知啊!”
这太监已经见过自己的脸,不可再留,“不知,你就去死!”大胡子怒道,一刀落下,那太监再无声息。
“撤!”孟让果断地说道,几人便趁着夜色逃出迷楼,生怕有皇帝暗藏的伏兵追击。
被杀死的两个太监,正是早些时候皇上指名今晚留住春草宫的太监。皇上这一计金蝉脱壳,不仅保了自己一命,也借孟让之手,将宣华夫人之事的知情者封了口。
原来,皇上身边并无太多军队,一时更是来不及调军布置,自己也怕留在扬州有险,随即让高公公暗中布置今日天一黑便秘密启程回洛阳。皇上生性多疑,并不敢凭一张飞来的字条就处置了乔氏,但是对此等大事他又不可不防。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看清乔氏到底有无反心,那两个倒霉的太监,便是成了狸猫换太子,替皇上挨了一刀。也正因为大多数侍卫已护着怕死的皇上启程回洛阳,孟让一行人在迷楼停留多时,以及退出迷楼时,都未有侍卫前来阻拦。山下大军也未曾与一兵一卒交锋。
在启程回洛阳之前,皇上还亲自书密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监国太子手中,为的就是先发制人,控制住尚在洛阳城内的乔述。这次回洛阳,本就是秘密行事,随行人数不多,皇上只带了几位嫔妃在身边,便直接走了陆路小道,因安排周密,一路竟也相安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一朝春尽红颜老
皇上一行人马行至商丘地界,后有快马追上来报,称春草宫发生血光之事,山林野民称事发当晚看到观音山下曾有大量军队集结,高举“孟”字战旗。
皇上心头一紧,看来字条主人说的是实话,那日果然有人行刺。可是行刺军队却是“孟”字军,莫非与乔家无关?看来得尽快回宫才是。
在皇上加速前进的命令下,未有几日,一行人便安妥到达大兴宫。太子早已奉命将乔述缉拿。乔述心中其实自知一二,但是之前也与颂嘉通过信,此次行刺全在孟字军,况且孟字军此刻早已撤军出城,不在扬州,一时不知所踪,便一口咬定乔家与此事无关。皇上虽未全信,可也有了几分疑虑,随即诏乔颂嘉回都城洛阳,颂嘉一回来便被缉拿,与父亲分开关押。
次日,皇上宣审父子二人,并宣来唐肩在旁共同审问。谁知父子俩一口咬定自己一概不知。
皇上在父子二人面前拿出当日那张飞来的字条,清清楚楚写着“乔家有反”的大字。父子二人连声喊冤,称必是有人故意陷害。可是,这字条上清楚写明“今日子时”,又与当日子时所生之事吻合,又不能说这字条毫无根据。
乔述心中仔细猜想会是谁暗中报信,实在没有头绪之下,想着或许这字条能看出端倪,便道:“皇上,这字条可否借老臣一看?”
皇上道:“这重要证据怎能交予你手。”
见皇上态度强硬,乔述开始使软招,“皇上,老臣如若要毁这字条,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是啊是啊”一旁的乔颂嘉附和道,“小臣问心无愧,绝不毁它。”
见父子二人急于要这字条,皇上更是不愿给出,“罢了罢了,谁都不许看!”说着将纸条递给一旁的唐肩,“唐爱卿,你拿去毁了吧。”唐肩接过字条,小心收入袖中。
父子俩实则并无确切把柄可抓,各种迹象也一一将此次事件的矛头指向了孟字军。只是皇上始终对那字条上说的“乔家”耿耿于怀,到底如何处置乔家父子,还真是有些为难。最后,他向中大夫唐肩询问意见。
在皇上心中,唐肩向来是为人正直,深明大义,心思聪慧,定有妙法。虽然这唐肩与乔述曾暗通向皇上身边安插过眼线,二人私下交情也不差,乔述以为,唐大人定会为自己求情。
唐大人看了看身边跪在地上的乔述乔颂嘉父子,坦言道:“回皇上,微臣以为,并无确凿证据证明乔将军父子有罪。”乔述心中松了口气,这唐肩果然讲义气。
唐肩接着说道:“但既然在江都行宫出事,乔公子也是难逃护驾不利的罪责,乔将军也是有着教子无方的过失。不过乔将军年事已高,皇上宅心仁厚,不如就放他回府,颐养天年。至于乔公子,不如就赐一‘好宅’,好生养着便是。”乔述一听,这算是求的哪门子情啊!唐肩言下之意,是要罢了自己的官,再软禁自己的儿子。
“唐大人,做人可要厚道。”乔述不禁意味深长地对唐肩说道。
唐肩不作理睬,只对皇上道:“微臣只是建议,全听皇上定夺。”
皇上多年前就对乔家有所顾虑,如今出了这事,当然是想趁机除之而后快,便道:“朕觉得唐爱卿这建议挺厚道的,让乔将军颐养天年,未尝不是件好事。就按唐爱卿的意思去办。”
这天,乔述有气无力地被官兵押回乔府,因乔顺仪的侧旁求情,又考虑到未央公主,皇上并未下令查抄罚没,乔述一家依然可以居住在原来的乔府,只是乔述以及乔颂嘉的官印、朝服等种种,皆被没收。而乔颂嘉则是被押至南城平民坊,一间庶民的屋子里软禁起来。软禁之居与将军府比起来,条件简陋许多,又有专人看守,从此不得擅自出户。
这天,乔家两根大梁一下倒地,乔家从此沦为庶民,一夕之间,乔氏彻底失势了。
儿子被软禁,丈夫被罢官,此时最痛苦的,恐怕是乔母。此后,乔母一病不起。三个月后,便魂归西天。悲痛之下,乔述也旧疾再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这一切对乔仕嘉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他常常自言自语,“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而乔述虽然被罢了官,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一个问题:当时在扬州是谁写了字条走漏了风声?虽然长久以来确切的答案,但多多少少也有了一点头绪。
天气渐渐转入初秋,未央每日也越起越晚了,这日她醒来时,窗外已是阳光明媚。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门口的婢女应道:“回公主,已到巳时。”未央当时怀孕时曾空降了两个丫鬟给她,分别叫山儿和水儿。自从生下儿子,山儿便随安荷去全心照顾孩子,水儿则是留下与初桃一起伺候未央。眼下应答的,正是水儿。
听得已至巳时,未央赶紧起来,“快扶我起来。”水儿麻利地上前扶她起身,未央随口问道:“今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