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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X,如果可以,容我再次深深的吻你。
希勒说,爱能让灵魂变得伟大。而我的暗恋,亦只能让我的灵魂变得卑微。
每一次拥抱你,我都是卑微的。
7月20日 热
放暑假就意味着整天整天地呆在家里,就意味着每天都可以见到孟忆眉围绕在你身边,顾盼神飞,巧笑倩兮。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女人是一种极端敏感多疑的生物,她望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意味的礼貌。
常常会有一种冲动,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杀掉这个碍事的女人,幻想了一千种谋杀的手段和埋尸的地点。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的眼睛,足以让这个女人翻来覆去死上上万次。
我为自己这个恶毒的念头而心惊,翻看所有的散落的日记,满纸居然都是可与美怨妇比肩的胡言乱语。
但是亲爱的X,这些疯癫的言语,也无法描述我爱你的万分之一。
3月6日 晴
今天一整天都和矣昶在呆在琴房里,虽然他的姐姐惹人厌恶,但是矣昶为人谦虚和善,温文尔雅的个性让人如沐春风。传说,他来自本地最显赫的黑道家庭。在学校里,我是一个乖戾而桀骜的存在,朋友不多,厌恶聒噪的女生,尽管矣昶的姐姐是我在这世上最最嫉恨的人,但是他本身没有错,我也不想仅是因为可悲的恋情就失去朋友。
上午教授给我们放了一首曲子,《布拉姆斯G大调第一号奏鸣曲——悲伤的暗恋》,充满了哀婉与激|情,忧郁与悲悯的旋律。
约翰奈斯?勃拉姆斯是德国音乐史上最后一个有重大影响的古典作曲家。在他心里,隐藏著一份对于好友舒曼的妻子克拉拉的恋慕之情。布拉姆斯用音乐将内心隐藏的爱完全赤裸呈现,真挚渴慕,又带着温暖以及痛苦的情愫。
1875年,他完成献给克拉拉的《C小调钢琴四重奏》,前后用了20年。他一生所创作的每一份乐谱手稿,都寄给克拉拉。即便是舒曼与世长辞之后,他也没有向她表白爱意,反而把暗恋放在心里默默关心着她,并且一生未娶妻。
勃拉姆斯的暗恋充满了典型东方的色彩,绵密,深切,隐忍,悠长。他离开克拉拉的时候只有23岁,20年后却仍然没有忘记她。
那么20年后的我,会不会已经忘了你?
“即使化为尘土,克拉拉,你死去的最爱依然填满你我之间任何一个缝隙,直到死亡再度降临为止,这样,我怎能拥有你?”
即使化为尘土,X,我可不可以贪心地奢望拥有你一次?
…… ……
蔺今放下乐谱,揉一揉看得酸疼的眼睛。那是一些带有邪气的文字,充满了被压抑过深的欲望与激|情,让人感到烦躁不安。这是一种蔺今相当熟悉的,作为DJ的时候每晚端坐直播间,沉溺于摇滚的狂躁时感同身受的爱恋与欲望。
也许他与易歆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那么他笔下的X,大概就是易建明的父亲吧。又是一场行走在钢索上的不伦。蔺今无法想象那个轮椅里的枯瘦干瘪的男人原来拥有如此疯狂和灼热的欲望。
他没有接着往下看,将它们一一收了起来,然后把身体平躺在沙发上,单手蒙住眼睛,关掉了所有的灯光。
一片黑暗扑面而来。眨一眨眼睛,似乎就可以透过时光望到过去,躲在窗帘后面窥视放学后的蔺明,他轩朗的眉,宽润的额,是芭蕉叶遮蔽了海棠枝,又欢喜又宁静。
易建明大概依然在卧室里做着美梦吧,年轻多好啊,只有年纪轻轻的人方才可以如此用力的爱与恨。
如果你知道是因为我,才导致父母的罹难和叔叔的疯癫,你还会爱我么?还会想和我在一起么?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过期的速溶咖啡失去了效用,思虑过度的蔺今终于了敛着眉头昏昏沉沉在冰冷的沙发上睡去……
他想着,明天要不要把易建明送回去呢,又或者,就这样尝试凑合着在一起。
对了,还要记得给秦大经纪人发个道歉信息。
想去摸手机,睡意却席卷全身,伸出的手臂缓缓地垂了下去。
雨停了,秦家别墅。
宴会的宾客们一一告辞散去,一切终于回复宁静。秦若儒陪着施曼玲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就像两个小孩子做游戏,一前一后用力把身体荡到高处。在上升和下降的循环往复的瞬间,仰头望天空,春夏之交的夜空在雨水的冲刷后显得格外澄明,空气中雨水和泥土的味道挥之不去,点点繁星一颗颗冒出头来,在摇晃的星空下施曼玲再也克制不住的眼泪顺着鬓边滴落到礼服上,打湿了天鹅绒的缎面。
“别摇了,我早就劝过你别做梦,曼玲,你还太年轻,他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若儒放下脚停了下来,明明已经没有下雨了,为什么还有灼烈的水珠飞溅到颊边,烫伤的感觉。
“哥,我只是不甘心。刚才他明明为我惊艳了,为什么一下子又不见?”女孩满脸泪水糊花了华丽的妆容,显得既脆弱又可怜。
“不爱的时候,你也只能甘心。”若儒幽幽地说,既像是在劝慰施曼玲,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我不懂!”
女孩摇摇头,20岁的年纪,初初怦然心动的青春,在万众瞩目光环下,她又怎么会懂得什么叫做放弃。
“其实,我也不懂。”
若儒垂下头,低低地说,伸手帮曼玲拭去了泪水。女孩睁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若儒温柔地笑了,接着说,
“我只知道,固执的人,注定会伤心。”
……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虐么?
大家评评本文的女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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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ry走在清晨的八廓街上,天空还是那么幽蓝高远,空气是森凉的。
昨晚一夜无梦到天明,当第一缕天光透过窗纱洒到眼睛上,他就醒了过来,盯着有些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天花板,闻到楼下藏民区传来的袅袅酥油茶的味道,只觉得神清气爽,现在才真的有了到达世界屋脊的感觉。从床上坐起来,才真觉得饿了,于是简单梳洗后就跑到楼下买早餐,3元一瓶廉价的酥油茶,2元一碗简单的藏面,虽然口感有点怪怪的,但是解决民生问题填饱肚子是首要。
他一个人行走在八廓街上,这里的春末夏初是灿烂而缤纷的,太多漂亮的异域服饰,它们轻盈且飘逸的招展在风里,色彩丰富而浪漫,招展在风里。有操着生硬汉语和英文向他搭话的小贩,鲜艳的珊瑚珠和藏饰几乎满街到是。
Jarry买了两条围巾,酒红和湖绿的,酒红的给自己,挂在脖子上可以防止裸露出来的皮肤被强烈的紫外线晒伤,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掠掠头发,摸索到耳后,那一小块瘢痕还静静地蛰伏在原来的位置,早就已经不痛了,但是没有长发的遮掩的伤痕却无所遁形,暴露在风里,整个后颈都是凉凉的,裹上围巾之后,才好了一点。另一条湖绿的围巾同样的轻薄柔软,上面印着一些歪歪扭扭的藏语,Jarry第一眼见到它直觉就是这样的颜色和Red十分相配,所以价也没有怎么还就都买了下来。
现在时间虽然还早,但是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头顶拉萨的天空依然是那种咄咄逼人要刺瞎眼睛的蓝,无数洁白的云朵覆盖其上,有着油画般的质感。
Jarry坐在露天的茶座上,仰望天空,举起相机对准它们,咔嚓,凝固的蓝天白云。这样的情景让他突然想到Red那双温柔的眼睛,有时候清澈得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有时候又深邃得宛如被云层遮蔽的天空。不管是怎么样的,Red总是用那种涵义复杂欲语还休的温柔目光静静凝视着自己,在他将要察觉时又若无其事地阖上眼帘或者转移视线。
曾经看过一部张艾嘉的电影《心动》,从少年到成年的脆弱情缘,时光蹁迁,沿途太多炫目的风景,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迷离了幻想的眼睛。慢慢发现,爱情只绽放片刻的明亮与美丽,随后便是纠缠住仿佛无尽的伤害和沉沦。最后便是分离与告别。就像当年的父亲与母亲。
Jarry再次把那张明信片拿出来磨挲,想了一想,低头写上这样的句子,
Red,你在心里,打算什么时候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他没法想象收到明信片后Red的表情,再次昂首面对蓝天,凝固的宝石蓝大片大片的云朵,如同朵朵悬挂在天际的棉花糖。
在电影里,女人坐在机舱,打开男人临起飞之前送给她的木盒子,里面是一堆卡片和照片,照片上是不同时段的天空,晴朗或阴霾,清晨或黄昏,每一张后都仔细标上了日期,卡片上写着,想你的日子。
我们常常有着仰望蓝天时想到某人的时刻,只是Jarry并不确定,他在这样的时刻,想得最多的究竟是谁,大概是蔺今吧,或许是Red也说不定。
结账之后,一直向前走,把明信片投到邮局门口的绿色邮筒里。听到那张薄薄的纸片在邮筒中跌落发出沉闷的声响,不知怎么的,仿佛突然间了却了一桩心愿,长舒一口气就此安下心来。于是慢慢把双手插到兜里,踱着步子,放轻松做个闲散的旅人,一步步向大昭寺走去。
走了很久,才到达大昭寺的正门外,扑面而来的是燃烧着的浓酽酥油的香味,两个大大的香炉里烟雾缭绕,那灰蓝色的桑烟悠悠直上,有许多藏民背着香袋,嘴里念念有辞,不时地向香炉里倾洒着桑叶、松枝。雪域的风吹拂着挂满了寺院广场上的洁白哈达与五颜六色印有经文的经幡,唰唰作响,猎猎有声。
寺前面的空地上,善男信女正在默默地顶礼膜拜、五体投地,除了衣服的窸窣磨擦声听不到半个人高声说话。那些沿途磕长头、以身作尺丈量土地的圣徒们,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无数虔诚的朝圣者行着叩首礼,寺门前的一块块石板,早已被他们磨得平滑光亮如水,他们已沉浸在自己的祈祷中,渴望着凭借缕缕青烟向佛祖表达他们的心愿。
在进入大殿前,Jarry先跟随人群顺时针走入转经廊道。长而幽深的甬道,头顶的一线天光,辉映着经筒铜质的暗红。伸出手,这些法器有金属的冰凉触感,酥油留痕的浓腻,手中是滚动的凝重,那是经年沉淀的虔诚。走着,摇动着,心沉入深深的湖底,默默念诵低低祷告。蓦地想起来之前曾经在网上查阅过大昭寺的资料,论坛里有人贴上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句,《那一世》,当时很是让自己惊艳了一把。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真的是一首绝美的情诗,高原式的浪漫一直深到骨子里。
Jarry想起Red,他一直都是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度过这样的句子,读的时候又有怎么样的心情,会不会想到自己。
跟随着礼佛的人群,顺时针穿行在寺内,巨大的人流旋涡般前行着。强大的引力将他连同一心向佛的虔诚藏民一同吸纳进他的博大。这里有络绎不绝的旅人香客,却仍能明显感觉到古寺的幽凉。
大殿里供奉的精美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西藏的佛祖长得相当耐看,不似别处佛像那般臃肿痴肥。深陷的双眼皮、低垂的眼帘、微笑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