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说法。杜鲁门从这场危
机一开始就认识到在宣布他关于麦克阿瑟的决定之前,他需要得到他的军事 顾问们的完全支持。现在经过 19 天的听证会,他获得了完全的支持,这不仅
使他的决定增加了分量和效力,而且以任何其他事情都不可能有的方式使麦 克阿瑟信誉大大下降。
谈到这个问题时,马歇尔神色庄重,他开始时说,“一种令人十分不幸 的需要和一个令人十分不幸的时机迫使我今天早晨来到这里,而且实际上是
为了几乎完全反对麦克阿瑟将军的大部分观点和行动。他是一位同事陆军军 官,一个我特别尊敬的人??”马歇尔说,政府并非不想在朝鲜取得轻而易
举的胜利,而是因为除了引起另一场世界大战以外,在朝鲜不可能取得轻而 易举的或决定性的胜利。当前执行的政策可能确实似乎代价昂贵,但与一场
原子战争相比就微不足道了。他提醒参议员们说,在柏林危机时也有人抱怨
我们停滞不前,要求我们拿出迅速、决定性的解决办法。朝鲜战争才进行了
10 个月,而柏林危机在持续了几乎 15 个月后才以“体面的胜利”结束的。 有人问国防部长马歇尔究竟如何看待“朝鲜事务”,这是“一次警察行
动呢,还是一场大的或小的战争???” 马歇尔平静地回答道:“我把它定性为一场有限战争,我希望它将保持
为有限的。” 布莱德雷在他出席听证会的第一天坐在证人席上以令人料想不到的精
力,并用后来成了最广为引用的证词给予了有力的打击。他说,麦克阿瑟确 定的加速和扩大同中国交战的纲领“将会使我们卷入这场在错误的地点,错
误的时间、同错误的敌人进行的错误的战争”。
参谋长联席会议说,不管他们多么崇敬麦克呵瑟,但他们从未赞同过麦 克阿瑟争取胜利的计划。
柯林斯将军接受的提问是:从纯军事的观点来看,麦克阿瑟将军在朝鲜 战争中的指挥表现与他在 1941—1945 年太平洋战场上的杰出指挥表现一致
吗?柯林斯说,这是一个他宁愿不回答的问题,也没有人坚持要他回答。
所有的人——马歇尔、布莱德雷及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都说,麦 克阿瑟的被免职是有充足理由的,也是必然的。马歇尔说,在这一定的情况
下,考虑到麦克阿瑟反对总统政策的严重性,他对总统权威的挑战,“除了 免去他的职务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道路可走。”
高级军事指挥官必须忠于文官政府控制军事的原则,这一点是绝对的和 毫不含糊的。
国家德高望重的军事领导人表示出来的意见如此一致,似乎使共和党参 议员们大吃一惊。如詹姆斯?赖斯顿在《纽约时报》上所写的:“麦克阿瑟
开始时是原告,现在却变成了被告。”
听证会进行得越来越沉闷,对麦克阿瑟的歇斯底里已经过去,兴趣也减 少了。6 月份,麦克阿瑟开始穿越得克萨斯州进行演说旅行,他坚持说他并
无当总统的奢望,他的讲话开始听起来越来越尖刻,充满了报复性,越来越 不像一个英雄。他攻击杜鲁门、绥靖政策、高税收以及“从内部起作用的阴
险势力”。他的追随者越来越少,全国范围的民意测验结果显示,对他的公 众支持率急剧下降。这位老兵真正开始销声匿迹了。
麦克阿瑟危机的狂热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它散布了人们对朝鲜战争的混 乱和越来越多的疑虑、对华盛顿的领导能力尤其是对总统本人的日益增多的
怀疑。在政治上,对政府和对民主党的损害是严重的。甚至在杜鲁门最坚定 的支持者当中,他也在处理免职的方式和没有让国人确信他是正确的这两方
面受到了批评。在如此极度需要的情况下。他的口才、作为总统“独霸讲坛” 的能力到哪里去了?布莱德雷在回顾时说:“做出这个大胆的决定后,杜鲁
门没有组织起全国的力量来支持他。”在麦克阿瑟被免职的那天晚上杜鲁门 对全国的讲话,按照布莱德雷的估计“是个彻底的大失败”。
5 月末,盖洛普民意测验结果显示虽然对麦克阿瑟的支持率已下降为 30
%,但对马歇尔和布莱德雷的支持率仅为 19%,在那些接受调查的人当中,
3/4 的人把麦克阿瑟听证会看作“只是政治而已”。 当时有许多人,后来则有越来越多的人指出,杜鲁门的最大错误就是没
有早几个月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对于这样一种看法,杜鲁门本人是完全同 意的。
杜鲁门把免职的决定看作是他作为总统所做的最重要的决定之一。然 而,他不同意那些人的说法,即这个决定显示了他具有巨大的勇气(持这种
说法的人中包括哈里曼,他后来说,此举是任何一位总统曾经采取过的最有 勇气的步骤之一)。“勇气与此毫无关系。”杜鲁门则强调说,“麦克阿瑟
将军违抗命令,我就撤了他的职。这就是事情的全貌。”
但是如果说撤麦克阿瑟的职在政治上付出了重大的代价,如果说杜鲁门 作为总统并不是一个具有很大说服力的能手,他在如何安然渡过这场风暴中
却还是完成了许许多多的工作,并显示出非凡的忍耐力和性格力量。不管这 位英雄——将军有多么大的灵气。或者他作为一个能使听众入迷的演说者的
力量有多么大,杜鲁门在朝鲜的政策,即他坚决努力把冲突控制在一定范围 内的做法并未被放弃。文官政府控制军事的原则经受了国家历史上从未有过
的最大挑战,保存了下来,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牢固。总统已经证明了他 的论点而且在他的将军们的支持下,他使它坚持下来了。
迪安?腊斯克写道:“杜鲁门和麦克阿瑟之间的冲突超过了自我主义的 冲突和意志的竞争;杜鲁门关心的是总统的职位??我确信杜鲁门之所以做
出解除麦克阿瑟职务的决定,其 95%的原因是依据于作为总司令的总统和他 的将军的关系以及文官政府控制军事的原则。”
麦克阿瑟确实真的认为自己比总统高明。他自己后来对历史学家塞缪 尔?埃利奥特?莫里森说,应该允许一个战场指挥官独立行动,而不听命于
总统、联合国或任何人;然后为了确保对他的意思不会有什么误解,他又重 复了一遍他的这段话。
哈里?S?杜鲁门仍然是总统兼总司令;同时,他还是他本人哈里?S?杜 鲁门,决不是忧郁的和一副被击败的样子。在参议院听证会结束之前,他早
已重新抬起头来并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反击,说的话时常听起来很像他在 1948 年竞选运动中的情况那样。5 月 18 日,在出席斯塔特勒建军节晚餐会时发表
的讲演中,他提醒身穿礼服的听众说,甚至当“今天晚上我们坐在这儿?? 分享在白色桌布上的食物并过得很快活时??前方的将士正在战斗和死
去??为了实现我们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就一直在为之奋斗的和平??你 们必须放弃在国内这儿的争吵??你们必须放弃耍弄卑劣的权术??”
谈到朝鲜的战争,他说:“我们正在为时间??为我们自己而战。人们 总是强调在朝鲜的伤亡人数,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过,与我们谈论的这么多
的那些可怕的原子弹中的一颗相比,这点伤亡不过是沧海一粟。
“想想吧——想想吧——想想吧,”他的嗓音低沉、几乎发颤地说,“你 们的总统面临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责任啊。如果你们愿意想一想并且想明白
了,你们就会支持我,帮助我去赢得这个和平??这是你们的责任。”
如果在朝鲜取得“胜利”意味着要冒一场世界大战——一场原子弹大战
——的危险,杜鲁门就会满足于不在朝鲜取得胜利。这就是他制定的路线。 胜利有一个替代物,这就是和平。而且为了实现这个明确的目标,他将会坚
持自己的有限战争政策。
他在田纳西州塔拉霍马发表的一次讲话中说:“看看这些批评家不得不 提出的一些另外的办法吧。”
他们是这样说的:冒一下在朝鲜扩大冲突的风险吧。冒一下把 我们的全部资源都投入到亚洲一场浩大战争中去的风险吧。冒一下
失去我们在欧洲的盟友的风险吧。冒一下苏联不愿在远东打仗的风 险吧。冒一下我们不会有一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风险吧。他们要我
们用美国的对外政策——用装着子弹的手枪的全部弹膛来玩俄国人 的轮盘赌。
这不是一种政策??没有哪位对这个伟大国家的利益负有任 何责任感的总统,会以像这样的愚蠢理论为基础去对付严重的战争 与和平问题。
6 月 25 日,在他作出进入朝鲜的决定后几乎一年的日子,他在同一篇讲 话中说,实际上他已准备好在三八线上进行解决战争的谈判。
俄国的外交部副部长雅各布?马利克刚刚提出了朝鲜停战的建议。杜鲁 门在塔拉霍马给了苏联人一个迅速的答复。
“我们现在准备参加在朝鲜和平解决战争的谈判,就像我们一直准备做 的那样。”
十七、最后的岁月
我对它已尽了我所有的力量
——杜鲁门
1
在他执政的第七个年头的夏天,这位 67 岁的总统看上去一副健康的模 样。他的气色很好,他的服装像以往那样整洁、合身、无可挑剔,他的步伐
坚定并富于目的性。他整天都与群众见面,然而好像还有时间会见每一个人。 椭圆形办公室的来访者们发现,他立刻站起来迎接他们。他坐在办公桌前,
挺着胸,面带微笑,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他精力充沛,信心 十足,在他的工作中显得完全得心应手,只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做到这
一点。他信奉在中学时学过一句古老的拉丁语格言:“健全的精神寓于健全 的身体。”克拉克?克利福德有时去他那儿随便访问一下,总是说他从来不
知道哪一位像总统这样年纪的人能在身体上和心理上保持得这样健康和健 全。
杜鲁门还是“几乎每天早晨”都要走两英里的路,他在日记中这样记载 着:
我在早餐时不吃面包只吃一片吐司,不吃黄油,不吃糖,也不 吃甜食;通常吃水果,一个鸡蛋,一片熏肉和半杯去脂牛奶,这就
是我的一顿早饭。午餐有肝和熏肉,或甜面包或火腿肉或鱼和菠菜, 以及另一种不会使人长肥的蔬菜,甜食则吃水果。晚餐有水果杯、
牛排、一两道不会使人长肥的蔬菜、一份冰淇淋、桔子、菠萝、木 莓??所以,我一直能保持我的腰围尺寸,而且还能穿 1935 年时买 的服装!
每天早晨步行 2 英里后杜鲁门通常都要喝一盎斯“老祖父”牌烈性威士 忌酒或烈性土耳其酒,并做一些保健操和进行按摩,这也已成为例行要做的
事。不知喝这种烈性酒是遵照大夫的命令还是效仿祖传秘方上的养生之道, 即他这一代的许多人认为,人过 60 岁后喝这种酒有利于血液等的循环(“使
机器开动起来”),无人知晓,但这似乎很适合他。
1951 年夏天,麦克阿瑟危机刚刚过去,杜鲁门的容貌、举止、音色,他 的信心程度等全都成为人们日益关注的问题,作为一种推测他是否打算继续
工作到下一届大选以后的方法。他是否计划在 1952 年再次竞选呢?
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