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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
经有过的“最失控的日子”中的一天。欧洲的反应是极度的惊慌,尤其是在 英国,在那里这一消息使下议院陷入一片恐慌,这是老资格的议员们从未见
到过的状况。艾奇逊带着一份“澄清性”声明的草案匆匆来到白宫。查利?罗 斯受到了自从他担任新闻秘书以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大的压力,他接到电话,
要他去到椭圆形办公室中,在“损害控制”方面助以一臂之力。到下午的中 段时间,一份声明已准备好,该声明说,虽然“使用任何武器一直暗含着对
该武器完全的占有”,但是在法律上,只有总统才能授权使用原子弹,而“现 在还没有人获得过这佯的授权”。声明由罗斯宣读,他看上去和听起来都已
精疲力竭,眼窝沉陷,眼圈发黑,甚至比往常更厉害,声音也沙哑,他知道
“损害”早已成为事实。 下午较晚的时候,从伦敦传来消息说,首相艾德礼将前来与“总统磋商”。
《纽约时报》第二天早晨在头版登出消息的标题是“总统警告说,我们会在 朝鲜使用原子弹”。《印度时报》登出的大字标题是“不不不”。
危机的气氛很快得到和解。第二天,12 月 1 日星期五上午,杜鲁门在内 阁会议与国会的领导人一起,听取中央情报局局长沃尔特?比德尔?史密斯
站在一大幅苏联及其卫星国的地图前讲解在朝鲜发生的事件与欧洲的事件有 何关联。史密斯报告说,俄国人刚刚举行完有 50 万人参加的军事演习,而且
把西伯利亚的武装力量联合在单一的指挥下,这是“值得注意的”,非同寻 常的举措。
那天很晚的时候,后来又在 12 月 3 日星期日,在五角大楼的作战室里举 行了国务院和国防部联合召开的“危机会议”,共讨论了大约 6 个小时。
如艾奇逊记述的那样,总统的所有顾问们,不管是民事方面的,还是军 事方面的,都知道在朝鲜有些事情情况很糟糕,并非只是中国人猛攻。人们
有不少问题,如关于麦克阿瑟的士气如何、对他的战略的极大担忧以及在实 际战场上是否需要以一个“新手”来取代沃克将军。而且,事情很明显,与
总统在他的记者招待会上对这位远东战区司令官的再次保证性评论相反,麦 克阿瑟确实故意不服从参谋长联席会议对他发出的一项明确的命令,即在接
近满洲边界的地区不得使用非朝鲜人的部队。
但是没有发出改变战略的命令,没有“新手”替代沃克,也没有出现反 对麦克阿瑟的声音。很可惜,总统是失策的,布莱德雷后来这样评论。他和
马歇尔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都“使总统失望了”。艾奇逊后来说,在那 几天至关紧要的日子里,他们在这里没有抓住机会阻止在朝鲜的灾难继续发
展。艾奇逊为他们的表现抱憾终身。杜鲁门从来不会对他们任何人有任何责 备,但是艾奇逊说,杜鲁门本该得到更加好得多的辅佐。在过了将近 20 年后,
艾奇逊写道:“我有一种不愉快的负罪感,即当初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我 本人突出地也包括在内,给了他应该得到的那种服务。”
马修?李奇微还“清楚记得”,在 12 月 3 日那个沉闷的星期天,由于一 小时接一小时在作战室里不停地就朝鲜的不祥形势进行讨论,他越来越感到 不耐烦。
国务卿和国防部长花了很多时间进行交谈,谁也明显地不愿意 对远东战区司令官发出直截了当的命令来纠正每况愈下的事态。然
而这种责任和权力显然就存在于这间屋子里??
李奇微实在忍不注了,他大胆地说,必须立刻采取行动。这是他们对战 场上的人和对上帝所负的义务,“对上帝我们必须担保这些人的生命”,不
要再谈下去了,拿出行动来。艾奇逊后来写道,第一次“有人表达了每个人 的想法——‘皇帝没有穿衣服’”。但是,坐在桌前的 20 个人,包括艾奇逊,
以及在后面靠墙而坐的其他 20 多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会议结束时一项决定 也没有做。
后来,李奇微问范登堡将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为何不就向麦克阿瑟下命 令,告诉他怎么做。范登堡回答说,麦克阿瑟不会服从这样的命令。
李奇微发作了,说:“你难道不会把不服从命令的司令官撤职吗?”但 是,范登堡带着李奇微记得是既吃惊又困惑的表情,只是走开了。
第二天接着又开了一次秘密会议,这次是在国务院召开,迪安?腊斯克 建议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但是,会上又没有一个人愿意发表进一步的评论。
与此同时,麦克阿瑟正面临一场他从未经历过的、新闻界对他的责备。 曾经长期吹捧他的《时代》周刊抨击他说,他要对历史上最严重的军事灾难
之一负责。《纽约先驱论坛报》的一篇社论宣称,在朝鲜的“巨大的军事失 误”表明麦克阿瑟“不再被公认为军事事务方面的最后权威了”。由于不习
惯这些批评,麦克阿瑟的极度的虚荣心受到了损伤,他开始对新闻界发表他 自己的言论。他否认他的战略促使了中国的入侵;说他不能打败新的敌人是
由于华盛顿对他硬规定了一些“没有先例”的限制。 杜鲁门并不认为麦克阿瑟对 11 月攻势的失败负有责任。但是,他叹惜麦
克阿瑟为失败开脱责任的做法以及他的言论可能在国外造成的损害,因为这 些言论暗示美国的政策发生了变化。很久以后他写道:“我当时当地是应该
解除麦克阿瑟将军的职务的。”
事实上,他命令所有的军事官员和外交官员,今后除了例行声明以外的 所有声明在公布之前,都必须获得国务院的批准,“并且??制止同报纸、
杂志和其他宣传媒介就军事或外交政策直接交换意见”。该命令的日期是 12 月 6 日发布,它被广泛地和正确地看成是针对麦克阿瑟的。他仍被指望自由
地表示他的看法——表示他的看法是他的责任——但是只能在政府的一些委
员会范围内。 杜鲁门没有解除这位远东战区司令官的职务,他后来解释说,因为他知
道常胜将军是不可能存在的,也因为他不希望让事情看来好像是麦克阿瑟因 为失败而被解职。
如果艾奇逊、马歇尔、布菜德雷和参谋长联席会议大胆说出看法并坚持 要求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杜鲁门可能会怎样做,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也无 法作出回答。
在朝鲜的悲剧此时使一切都投上了阴影。如果麦克阿瑟遇到麻烦,那么 必须尽一切可能来帮助他。11 月 2 日,在布莱尔大厦与艾奇逊、马歇尔和布
莱德雷开过一次紧张的会议后,杜鲁门的情绪极为低落,他在当天深夜的日 记中写道:“如果我们能够的话,我们必须帮他渡过难关。这次会议是自柏
林原子弹会议以来我所参加过的最严肃的一次。”
会议谈论的是撤退全部美军的事——毕竟是美国在朝鲜的敦刻尔克。如 果中国人投入他们自己的空军力量,马歇尔甚至对这样一个行动是否会成功
都没有把握。杜鲁门写道:“看起来情况糟透了。”
虽然形势的确很坏,但是并不存在恐慌的情绪,而这一点,如同总统周 围的人后来证实的那样,是由于杜鲁门毫不畏缩的反应所致。在形势显得最
阴暗那一时刻,艾奇逊说:“总统先生,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中国人把我 们赶出朝鲜。”杜鲁门沉着地表示同意。当克莱门特?艾德礼到达华盛顿,
实际上力其放弃远东保住欧洲的目的游说时,杜鲁门断然拒绝了。
在朝鲜,美军继续后撤并付出血的代价。如同报纸报道的那样,平壤沦 入“大批推进的中国人手中”。沃克将军指挥的第 8 集团军正向三八线进发。
《生活》杂志说:“第三次世界大战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迫近,”“向我军 发起猛攻的中国共产党军队??如果穿苏联的军装就会如同他们想要成为的
那样真正是苏联的军队。”在华盛顿,到处都在谈论形势的“‘危急”。参 议员麦卡锡呼吁艾奇逊和马歇尔两人都下台,并且大谈要弹劾杜鲁门。但是,
杜鲁门依然保持冷静和沉着。他在日记中写道:“我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 议来研究我国国家所面临的极度紧张不安的局势以及艾德礼、福摩萨、共产
党中国、蒋介石、日本、德国、法国、印度等等问题。我已为实现和平工作 了 5 年零 6 个月,而现在看来好像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来临了。我希望不是
这样,但是,我们必须面对可能发生的无论什么事情,而且我们一定要这样 做。”
(总统)认为,如果我们放弃朝鲜,那么南朝鲜人就会统统遭 到杀害,而鉴于他们曾经帮我们英勇作战,而且我们为帮助他们也
付出了这么多的事实,我们无法面对这一点(请阅总统与艾德礼会 谈的官方记录)。我们可能会受到俄国人和中共从满洲起飞飞机的
轰炸,这也许会摧毁我们新拥有的一切。他很担心。他不希望进入 像这样的一种局面,然后承认我们挨揍了。他宁愿战斗到底。他开
始就是这样想的??他要在此十分清楚地表明,我们在处于逆境时 不会抛弃我们
艾德礼强烈要求,在事先没有与英国政府商量并可能达成一个正式协议 的情况下不能作出使用原子弹的决定,对此,杜鲁门婉言拒绝了。他回答说,
他不会不与英国协商就使用原子弹.但另一方面也不会以书面的方式宣布这 样做。他说,如果一个人说的话一点也不可靠的话,那么把它写在纸上也不 会好到哪里去。
用武力统一朝鲜的目标已被放弃。回到三八线,安排停战是目前最好的 希望,为此目的,英国同意通过联合国予以帮助。在一定不扩大战争的政策
上,杜鲁门和艾德礼的看法完全一致。
艾德礼于 12 月 4 日星期一到达华盛顿。关于第一天会议的情况,对新闻 界几乎没有透露什么实质性内容。但是在第二天 12 月 5 日星期二结束时,作
为对他施加压力要求公布一些情况的回答,查利?罗斯在白宫会见了大约 40 名记者。那是傍晚开始不久的时刻,罗斯与总统和国务卿一样,准备出席定
于几小时后在宪法大厅开始的由玛格丽特?杜鲁门主演的一场音乐会。
由于受到他能讲多少的限制,罗斯花时间详细地谈了在“威廉斯堡号” 游艇上为首相安排的午餐的情况,为了记者的利益,罗斯假装很有耐心地清
楚地说明了诸如“有汁的”等词语。埃本?艾尔斯写道:“查利似乎情况良 好??”
简要吹风完毕后,罗斯同意把他谈后的要点对弗兰克?布戈尔策和全国 广播公司的电视人员复述一遍。一台麦克风设置在他的桌子上,罗斯在等待
时点燃一支烟,靠在他的椅子背上,微笑地看着他的秘书默特尔?伯格海姆。
“不要跟我咕味着说话。”她逗地说。
“你知道,我说话从来都很清楚。”他开玩笑地悦.然后斜向一边地倒 下来。
布戈尔策以为他在做滑稽表演。默特尔?伯格海姆抓起电话招呼其办公 室是在下一层楼的华莱士?格雷厄姆医生,医生立即冲上楼来,但是查利?罗
斯已经死于冠状动脉闭塞。
以后不久,杜鲁门独自坐在椭圆形办公室的办公桌旁,以普通写法写悼 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