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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宫,为使杜鲁门能够如其所愿、或详或简地观看到大会进程的一切 安排都已准备妥当,一台崭新的落地式 12 英寸“杜蒙”电视机搬进了他的办
公室,被放置在紧靠他左面的墙边。这样,从多少有些失真的黑白图像中, 他就能从(:l 己的座椅上现行到会议进程,这是以前的总统无法享受到的。
12 日下午,当摄像机第一次在新闻办公室中架起,NBC 广播公司与几位白宫 新闻记者举行半小时的讨论会时,杜鲁门和他的班干都聚集在那台新的电视
机前观看。
威廉?O?道格拉斯此时已决定拒绝列名竞选名单上第二的位置,他告诉 仕鲁门,原因是他希望留在最高法院。社鲁门被深深地刺伤了。他对他的班
于说:“我从始至终都为道格拉斯而招惹了很多麻烦,而他却对我釜底抽薪。” 据说.道格拉斯告诉别人。他不想成为一个第二号人物手下的第二号人物。
当天晚上,在费城的礼堂中,艾尔本?巴克利以一个令人振奋的主旨发 言,首次为大会带来了生气。乐队高奏“我的肯塔基老家”,代表们欢呼雀
跃。作为一“个经验老到的政治家、一个老派的演说家、一个出生于小木屋 的情感丰富、受人欢迎的民主党人,他的演说在会场上激起了过去的新政荣
耀和对反对派的大量的无情的蔑视。同时他的演讲显然也取得了很好的电视
效果。在白宫观看电视的杜鲁门几乎像会议大厅中的代表们一样喜悦。 杜威在接受提名的演说中曾发誓要清除华盛顿的蜘蛛网。如今,汗流满
面的巴克利声称他不是一个清除蛛网的专家。“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当民主党在 16 年前接管政府的时候,甚至那些蜘蛛被饿得是如此虚弱,以至
它们不可能在华盛顿政府中的任何部门编织一张蛛网。”
它第一一次显得像是一个真正的大会了。巴克利成了一位英雄和选举人 名单上第二位置上的合适入选。甚至有人在谈论选巴克利做总统候选人。
然而,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演说中,巴克利对 11 月份的胜利未置一词, 提到杜鲁门的地方也仅有一次。杜鲁门就像他欣赏这个表演~样地赞赏说,
巴克利具备了一个竞争总统职位的人的一切素质。
霍华德?麦格拉思从费城打电话来询问总统是否看到了这次演说,并说 它已把巴克利推到了争取副总统提名的“前列”。杜鲁门答称,如果巴克利
是大会想要的人物,那么,巴克利也正是他的选择。
当天夜里,他曾试图与巴克利通电话,但巴克利已经上床睡觉了。 此前,杜鲁门一直认为他需要像道格拉斯这样一个强有力的自由派人物
来与他搭伙参选,并且最好是比他年轻的人。而巴克利两个方面都不具备。 他已 71 岁,比杜鲁门年长 7 岁,并且是来自肯塔基州,这将不会使竞选名单
达到地域上的平衡。与共和党竞选名单的这种反差可能会带来危害。
不过,杜鲁门在第二天早晨通过电话询问巴克利,为什么他从未告诉他 想要当副总统。
杜鲁门说:“我不知道你想要获得那项提名。” 巴克利答道:“总统先生,你确实还不知道。”
“那么,如果我知道你想要得到它,那我肯定是会同意的。”杜鲁门说。 尽管这次电话确认对双方来说都很难有充分的时间去考虑这项决定的安排,
但是在费城,麦格拉思在事后几乎是立即就告诉记者说,如果大会认为提名 巴克利参议员为副总统候选人是适宜的,那么总统将“非常高兴”。(自 1928
年以来,在历次大会上巴克利一直是现成的副总统候选者,他告诉朋友们说, 如果提名是他,他希望尽快确定。“我不希望通过的程序磨得那么长,让它
最终像块冷饼子似的。”)
事实上,杜鲁门对道格拉斯的拒绝所表现出来的忧伤比对巴克利的接受 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还要多。他的班子认为,对整个事情他显示出一种奇怪的、
近乎不负责任的冷漠。如果是别人,都会高度评价这个决定所包含的潜在重 要性,然而却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出他对此有何富有创见的评论。埃本?艾尔
斯写道:“谈到副总统的职位,总统说他从未真的在意谁被提名与他共同参 选。”
当会议在民权问题上的斗争爆发出来后,巴克利先前的激动很快就消失 了。
杜鲁门观看着这场在小黑白电视屏幕上展现的戏剧,记载道:“来自圣 路易斯的一位黑人代表作了一个有关少数民族问题的报告,建议剥夺密西西
比州代表团的席位。他的名字叫沃恩,他的建议被驳回。接着,另一位黑人 代表、芝加哥的国会议员道森,对民权问题做了一个出色的发言。这两位黑
人似乎是到目前为止能让我全神贯注地听他们发言的仅有的两位演说者。” 第二天,7 月 14 日,星期三,即安排了杜鲁门的提名和接受提名演讲的
日子,当休伯特?汉弗莱市长为首的一个“民主党行动美国人联盟”的激进 派别要求在党纲中加入一个更强硬的民权纲领时,在民权问题上的喧闹变成
了愤怒。现存的民权纲领基本上就是 1944 年党纲中的内容——温和而模棱两 可,足以平息南部代表团的不满——它的措辞已经白宫同意,杜鲁门及其顾
问们确信现在不是疏远南方人的时候。汉弗莱得到警告,如果他坚持,他就
可能分裂党并毁掉自己的前程。 然而,汉弗莱及其派别提出了一项强调逐条地支持杜鲁门本人的民权计
划的纲领——反人头税和反私刑立法、公平就业法律、在军队中结束种族隔 离。在贝尔维尤—斯特拉特福饭店高层代表出席的一次艰难而激烈的纲领委
员会会议上,汉弗莱指责行政当局的纲领是一个把人权“出卖”给州权的纲 领。当委员会批准了这个温和的纲领后,汉弗莱派便把斗争提到了大会会议
上。该派的一名竞选伊利诺伊州国会参议员的侯选人保罗?道格拉斯回忆说:
“我们本来就比杜鲁门的追随者所想象的要强大。” 当纲领委员会多数派报告正在大会上宣读时,汉弗莱坐在讲台后座上等
待轮到他发言,党魁埃德?弗林招呼汉弗莱过去给他看这份多数派报告,待 他看完后,弗林说:“年轻人,这才是这个党所需要的。”
与杰克?阿维和弗兰克?黑格不同,弗林认为选择艾森豪威尔的这整个 主意都是愚蠢的,那些想象有其他选择的人都是些不中用的老马和业余政治
家,对他本人所珍爱的政治箴言“绝不能让事实搅乱了你的愿望”一窍不通。 弗林一直在说,杜鲁门获得提名是毫无问题的,他想要看到哈里?杜鲁门获 胜。
汉弗莱走向讲台,他容光焕发,听众一下子静了下来。他讲了不到 10 分钟,但却创造了历史。现在是民主党前进的时候了。“有些人对你说——
在民权问题上我们正在仓促行事。我说我们已经落后了 172 年??对民主党 来说,已经到了该走出州权的阴影、直接走进人权的明亮阳光的时候了。”
随着大会爆发出赞同的声音,加利福尼亚和伊利诺伊州代表团踏上了座 位旁的通道。其他代表团也随之效法,美国音乐家联合会主席詹姆斯?C?皮 特里洛率领的一支
40 人的铜管乐队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然而,散座在会场 内的闷闷不乐和沉默的南部各代表团则依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讲台上,
大会的常务主席、得克萨斯州的萨姆?雷伯恩以不赞成的态度看着下面,他 担心南方代表团如“退出会场”可能会摧毁杜鲁门在 11 月份也许尚存的那微
小机会,同时可能会永远地毁灭了党。雷伯恩试图拖延表决,但是,当表决
推迟来临时,汉弗莱派却赢得了重大的胜利。 据说,那天晚上亚拉巴马代表团打算带头退出会场,在最后一次点名表
决时,雷伯恩命令以呼声表决的方式来代替,结果大会再次以雷鸣般的呼声 表示了它的赞同。
在白宫,杜鲁门对正在发生的这些转折感到愤怒,他把汉弗莱及其追随 者称作是希望看到南方退出会场的“疯子”。然而事实是,这次看起来如此
悲哀地滞留在阴郁气氛中的大会,现在却突然地戏剧性地通过了民主党历史 上第一个毫不含糊的民权纲领;不论杜鲁门和他的人如何评价这件事,赫伯
特?汉弗莱都已经比出席这次大会的任何人(除杜鲁门本人外)为杜鲁门的 重新当选做了更多的事情。
当天晚上,有电视摄像机在联邦车站报道了总统的出发,当他到达费城 车站时,有更多的摄像机进行了报道。“现在隐私无法获得足够的保护了。”
他写道,尽管他对此保持着平静并且镇定自若。他要给大会一个惊喜,并且 知道效果会如何。1948 年拥有电视机的美国人相对来说还比较少,他们从自
己家里的电视屏幕上看到他安静地坐在他的专用车厢的窗户旁等待着离站。 第一夫人玛格丽特、查利?罗斯、克利福德、埃尔西、艾尔斯、唐内利
和萨姆?罗森曼和他一起在这趟车上,吃着旅途中的晚餐;杜鲁门本人则独 自呆在他的车厢里写日记。大约行至到费城的路程一半时,他从广播中听到
亚拉巴马代表团和密西西比代表团中的部分成员退出了会场。他在笔记中写 道:“难以置信。我女儿和我的班子成员试图阻止我听。认为我可能会心烦
意乱,我才不会呢。”
到达费城时,天正下着细雨,他 9 时 15 分踏出车厢门,身着一套洁白的 亚麻布西服,显得无拘无束。他被直接用车从车站送往会议大厅,现在大厅
中己挤满了嘈杂的满怀期望的人群——他们热情地不顾酷暑,西服、夹克衫 早已脱下,领带和衣领也已解开,衬衣已被汗液弄脏。
支持性的发言已经开始,在发言者冗长的发言过程中,杜鲁门一直呆在 场外,先是在麦格拉思的所谓“办公室”、一间没有窗户令人窒息的屋子里,
然后又转到舞台入口附近的一个有点凉风的室外坡道上,从那里可以俯瞰到
一条小胡同和铁轨。他由艾尔本?巴克利陪同,他们并排坐在那里聊了一个 小时又一个小时,社鲁门坐在一张直背的木椅上,巴克利则坐在一张更舒适
的红皮扶手椅中,这是有人从发言者的讲台上借来的。
对于许多在以往出席过其他这类全国代表大会的人来说,此次大会是记 忆中最拙劣、组织得最糟糕的一次——《新闻周刊》称它是美国政治史上组
织得最糟、最令人沮丧的一次大会——一位美国总统不得不像杜鲁门这样在 如此简陋的环境中等待着轮到他发言,这种主意似乎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了。某些报道把这个场面描写为社鲁门一生中的最低点。不过,杜鲁门和巴 克利却都不这样看。巴克利回忆说,这是“一次非常令人愉快的访问”,其
间,他们谈到了“许多事情,政治、琐事、如何抚养女儿??”杜鲁门也认 为,这是“一个有趣而且有益的晚上’,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汤姆?埃文
斯回忆这个“炎热、可怕的夜晚”时曾描写说,仕鲁门身着白色西服平静地 坐在那里,“我敢对你用名誉来担保,西服上一条皱纹都没有——他沉着冷
静??泰然自若??那种情况似乎一点都没有让他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