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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身子病弱,很快就由凌澋扶着坐下,向兮雪摆手道:“你不必与我客气,我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已是十分开心,咳咳——”德妃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又是一阵咳嗽,拿出另一串佛珠,喃喃的念着。凌澋叹了口气,向南皇道:“母妃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如今似乎越发严重了,儿臣先送母妃回宫休息吧!”见南皇点头,才像凌泧和兮雪道:“五弟,五弟妹,今日对不住了,四哥先送母妃回去了。”
凌泧点头,微笑道:“四哥快去吧,德妃娘娘身体要紧,改日我们再叙。”
德妃走后,殿中的气氛仍然有些僵硬,皇后连开始的假笑都维持不住,看着兮雪的目光透着怨毒,让兮雪都开始怀疑当初自己娘亲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以至于皇后即便连她的容颜都不曾见过,也恨极了她。
南皇皱眉,看向凌泧和兮雪道:“这边也差不多了,你们去瞧瞧你们母妃罢。”
凌泧猜到其中有些秘辛,却没有多问,牵着兮雪向贤妃的寝宫走去,虽说几乎整个皇宫都知道凌泧与贤妃感情浅薄,但表面上凌泧还是十分尊敬贤妃的。两人缓步向那边走去,凌泧知道兮雪心中必定在想夏宁晚的事,却不知该说什么,握了握兮雪的手,道:“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都影响不到我们。”
兮雪回头看凌泧,勉强一笑,道:“我相信你,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去查个究竟。”
凌泧牵着兮雪的手,道:“既然这样,就顺其自然好了。当初我知道我的身世的时候,也十分迷茫,是父皇坚持让我留下,坚持不许我去追查这件事,所以我一气之下走上战场,只是这么多年来,我才发现,若非父皇坚持,或许我便会像沈晗一般,偏执的生活。”
兮雪点头,道:“我知道,罢了,不差也罢,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你能想明白就好,走吧,我们去见过母妃,早点出宫,我并不喜欢待在宫中。”凌泧牵着兮雪的手道。
两人相携来到宁娴宫,贤妃虽然一向病卧宫中,但看上去气色反而比德妃要好了许多,此时便靠着软枕,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贤妃娘家是南熙皇商,手里的好东西自然是多的,因此即便是上好的玉如意,也不过是贤妃随手把玩的玩物。看到两人进来,贤妃依然没有太多表情,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便让两人随便坐,简单的问候了几句。
两人坐了片刻,正准备告辞离开,却没想到贤妃突然遣开了侍婢,殿中只剩下三人相对而坐。凌泧眉头皱起,看向贤妃道:“母妃有什么事要对儿臣说吗?”
贤妃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似乎想下定什么决心,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看向凌泧道:“泧儿,这些年,你一直怪我当初杀掉了你的亲人。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与你的仇人无异,只是我知道你在战场上从不留情,却从未伤过我分毫,到底对我还是有些情分的。”
凌泧眉头皱得更紧,道:“是父皇不许我伤你!”
贤妃轻轻一笑,没有在意凌泧的解释,接着道:“我还记得,我将你抱到宫中的时候,小小的你,睁开眼睛,对我一笑,那时,我就在想,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得你平安。只是我没想到,八年前,会出那样一件事,若非这般,你还像以前一样依恋我该有多好,即便你并非我亲生的。”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从不在意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即便他们给我生命,你养育我多年便是我的亲娘,可是我不能原谅,你将我带走,而将他们全部杀死,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害死我所有的亲人!”凌泧脸上现出痛色,眼里尽是哀伤。
兮雪握了握凌泧的手,无声安慰,这件事是他们母子间的事,即便兮雪身为凌泧的妻子,能做的也只有全心全意支持凌泧。
贤妃看着凌泧哀伤的脸,突然冷冷道:“你说,他们因你而死?不错,他们是因你而死,可是你怎知他们便是你的生身父母?你怎知他们反抗我,便是为了保护你?泧儿,当年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母亲将你托付给他们,宁愿把你外祖家的一切给他们,宁愿永远放弃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可是他们,他们怎回报你娘?他们杀死了你外祖母,独占了你外祖家的一切,为了避免你长大,夺回家产,甚至要杀了你!”
凌泧愣住了,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贤妃杀了他所有的亲人,即便他从未把那些人当做亲人,却也无法再像从前一般,把贤妃当做母亲。他不是没想过其中有隐情,毕竟贤妃、杨家都是真心的疼惜他,甚至在他只有十岁的年纪,杨家当家便把家产都交给了他,而后来,即便知道了凌泧并非贤妃的孩子,杨家老太爷依然一样的把他当做亲孙子。因此,哪怕他责怪贤妃,却依然十分孝敬杨老太爷。而如今,贤妃突然说出这些,凌泧虽然与贤妃疏远了许多,但这样离奇的事,他却下意识的相信。
☆、第三十三章 往事
贤妃是个心思聪敏的女子,看凌泧的表情就知道了凌泧的想法,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想从前的事,片刻,才接着说:“你母亲是个传奇一般的人物,不过,她并不是南熙人。我与她相识的时候,她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匹枣红马,一柄银鞘剑,真真正正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女。”
“我那时只有十四岁,正是年轻好玩的时候,某次偷溜出门,一时玩得开心了,竟忘了回家,等想起来的时候,早已关了城门。那时遇到你娘亲,她将我送回城中,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若非她是一个女子,我只怕就非他不嫁了。”贤妃笑笑,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我留她在熙城住了一段时间,不过对于她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仅仅知道她是北襄国人,还曾邀请我到北襄国去玩。”
“只可惜,没过多久,她就离开熙城回北襄国去了。她曾说过,有机会便到熙城来看我,只可惜,我终究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贤妃露出遗憾的神情,看着凌泧道,“你与你母亲长得真像,只是多了些温润狡黠,想来性子是随了你父亲,每每看到你酷似你母亲的容颜,我就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可以说,你母亲是我这辈子唯一真正认可的朋友。”
凌泧嘴唇微张,道:“我父亲,是谁?”
贤妃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一年,是我进宫的第二年,接到你母亲的书信的时候,我的孩子刚好快要出生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母亲只说,你家发生了变故,她无法,只得将你交给她自小跟在身边的侍女带走。为了保障你的生活,她将你外祖父家的财产都交给了那个侍女,由你的外祖母陪着,逃到南熙国来,让我帮着照顾你一些。”
“发生了什么?”凌泧忍不住问道。
贤妃仍然摇头,道:“你娘在信里没说,我也没有机会问她。只是,我到底不放心,让父亲在北襄的店铺打探过,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们带着你来到南熙,拿着你母亲信物找到杨家。我身为宫妃,不能随意出宫,也不能见他们,便让人安排他们在别院先住下。没想到没过多久,我就得到消息,说你母亲托付的那个人,偷偷地逼迫你外祖母,交出你外祖家的所有财产。”
“我不向你母亲一样文武双全,却也不笨,那人若得到了你家的财产,又怎会容你活下来?我顾不得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偷偷出宫去见你,定要保证你安好。没想到,我赶到别院,看到的就是她要将你丢到池水中淹死!”贤妃眼中露出一丝狠戾,“我让人杀光了所有的人,将你从池水中抱了出来,那时正是冬日,小小的你冻得全身发青,却在睁开眼看我的第一眼,对我笑,那时,我便觉得阿荻她,又回来了。”
听到这里,兮雪和凌泧不由感叹贤妃与凌泧母亲的感情之深,只是,为何凌泧会成为南熙的皇子?而贤妃自己的那个孩子又去了哪里?
“你们想问,泧儿为何会成为南熙皇子,对吧!”贤妃道,见两人无声点头,便道,“泧儿在宫中这么多年了,有些事,发生不过片刻。我的那个泧儿,就在我出宫的半天里,便发起了高烧,没多久,就去了。是什么人下的手,我也有数,只是,不只是我,就是皇上也动她不得,那时我便想,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我终究是不放心的,索性瞒下了泧儿的死讯,将你带进了皇宫。不到半岁的婴儿,一眼看去都没有多大差别,况且那个时候,皇上为了凌澋的事焦头烂额的,也没有精力过问,也就没有发现,你早已不是原来的泧儿。”
沉默良久,凌泧道:“母妃,对不起!”
贤妃摇摇头,道:“哪有母亲会责怪孩子的?况且,那个时候,我失去了泧儿,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挺过来。”
“若非因为我,他也不会……”
“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你自己也清楚,这么多年来,夭折的皇子有多少?说真的,就算没有那一次,我也没有把握把孩子平安带大,你不必为这个自责。如今,你有一个好妻子,以后便好好待她,皇上一向是真心待你的,你们不争皇位,或许过的更好些。若你想寻找你的生父,可以到北襄国走一圈,你与你母亲这样相像,想来若有认识你母亲的人,定能认出你来。你母亲虽然不曾说起过她的家世,但从我与她的相处来看,她并不是普通人家出生。”贤妃不等凌泧说完便道。
凌泧知道贤妃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过些日子,我打算陪着雪儿回一趟东华国,去拜见雪儿的亲人,之后,便去一趟北襄吧!”
“我不知道你姓什么,你母亲在信里只提到你的名字,云卿。”贤妃温和笑道,“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起这些,只是按照你母亲的安排,希望你平安自由的生活。只是,你的父母、你的亲人,总归是牵挂你的,而这些真相,你也有权利知道,至于要不要寻找你的生父,要不要为你的父母报仇,都由你自己决定。”
凌泧沉默着,即便早已知晓自己不是贤妃所生,但除了刚刚知晓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去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而贤妃,在他记忆中一直是个温柔的母亲,当初他知道了那些,有证人指证贤妃杀死了他的父母亲人,也让他从那时起与贤妃疏远,但他却从未想过要为父母报仇。甚至一直以来,虽然凌泧对贤妃冷眼相待,却仍然暗中保护着贤妃,这也是贤妃自八年前开始‘卧病在床’却没有人能撼动丝毫贤妃的地位。
贤妃知道,凌泧一时难以接受这些,说了这许多的话,虽说贤妃并非当真疾病缠身,也有些倦怠了。便道:“你们先回去吧!若去了北襄,寻到阿荻的墓地,替我为她上一炷香,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十分想念她。”
☆、第三十四章 刺杀
凌泧抬头看贤妃,见她面露疲色,点点头,牵着兮雪离开。却不知贤妃在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一丝怀恋,低低叹道:“阿荻,或许,再过不久,你便能见到云卿了,你在那边可还记得我?”
凌泧和兮雪离开宁娴宫,没有打算再去见南皇,便直接出宫。两人没有乘轿子,直接往宫门去,兮雪知道,凌泧定有许多事需要想清楚,她没有同凌泧说话,只安静的陪在凌泧身边。今日没有别的事,两人便如散步一般走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