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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只是准S级杀手。之所以始终排在第二位,并非她没有成为S级杀手的本领。而是她不想排在萧正的前面。
作为女人,任何时候不都是应该为男人考虑吗?
在四人一组的圣骑士团巡逻队从她左前方绕过之后,蒂娜脚下猛地一蹬,登时如一道利剑,刺入了巍峨之极的宫殿大门,消失于宫殿内的黑暗角落。与夜色融为一体。
……
宫殿八楼。也就是最高层楼。
最靠近西面的一间房内,灯火通明,铿锵有力的键盘声响彻不绝。仿佛住在房内的并非一名位高权重的枢机领袖,而是一个热衷于编程的程序员。正辛勤熬夜赶着老板交代的任务。
咚。
咚。
宫殿内响起洪亮的钟声。那是就寝的钟声,是夜晚十二点整的钟声。每当宫殿内的钟声响起,大部分神职人员都会就寝入睡。作息极为规律。
但很明显,这位穿着深色便装的红衣主教并未打算就寝。他所撰写的教务才刚刚完成一半。明天的神职大会上,他需要向所有枢机团红衣主教发布。所以今晚,对他而言又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索罗斯今年五十八岁。作为终生任职的红衣主教,他并不担心被卸职的问题。就算是距离被赶下权力中心,成为一个没有实权的红衣主教,也还有近二十年的时间。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工作方面的压力。
对普通人而言,近六十岁的年龄已经是高龄了。但对身居高位,事业才刚刚起步的索罗斯来说。他还很年轻,还有极为旺盛的精力。
尽管他唇边的胡须,已经渐渐泛白了。
但那双和蔼中泛着明亮光芒的眼眸,却格外精神。
他写得久了,嗓子难免会发干。
就在他敲完接下来的一段话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向一旁的茶几走去,准备倒一杯清茶解渴。
茶水是淡绿色的,是他最爱的欧洲茶。名字他已经记不得了,但之所以喜欢这并不出名的茶,是因为这是他亲手驱逐侯赛因时,徒弟陪他喝的最后一杯茶。
正所谓睹物思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而说起关门弟子侯赛因,索罗斯一直很骄傲。人这一生,能教出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徒弟。又怎能不骄傲,不得意呢?
又或许,正是索罗斯对侯赛因的溺爱与包庇,才造成了侯赛因不可一世的性子,并屡屡违反教条,最终被驱逐出境,甚至剥夺其梵蒂冈的居民权?
索罗斯看上去像是一个极和蔼的老人。不论是敲打键盘时的认真,又或者倒茶时的小心,他所表现出来的,都像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老头。
除了他那双深不可测的淡绿色眸子之外。
咕咚。
咕咚。
索罗斯喝完了一杯温暖的香茶,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白色手帕拭擦了唇角的茶渍。在转身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和蔼的笑容。朝漆黑的窗外说道:“外面风大,不如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他甚至想都没想,就用英语与窗外之人对话。
为什么?
蒂娜如一道无重量的黑影,动作极为漂亮的窜入了窗户。笔直而修长的站在客厅之下。双目猩红,比刀锋上的鲜血,还要红上几分。
索罗斯先是耐心的看了美艳却冰冷的蒂娜一眼,遂又将视线落在了蒂娜的刀锋之上。脸上瞧不出丝毫异色,口中却说出一番令人侧目的话语:“你将他们送入了上帝的怀抱?”
把杀人当成送入上帝的怀抱。这的确只有索罗斯这种教廷中位高权重的红衣主教,才敢说的话语。
何谓上帝?
这世上又是否存在上帝?
上帝的出现,只是因为有人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这个时候,无所不能的上帝便应运而生了。
索罗斯意念通达,没有任何困扰与麻烦,所以他从来只会用嘴巴诵念教义,而不是用心。
当然,一个满脑子只有上帝,圣经,教条的男人,也永远坐不到他的位子,只能成为被奴役的教徒。
蒂娜极少开口,即便面对萧正,也能不说就不说。所以她不会和即将被自己杀死的红衣主教浪费任何言语。她要做的,就是抬起手中的刀锋,刺进索罗斯的心脏,结束他本已经足够漫长的人生!
“蒂娜小姐。”索罗斯闻到了浓浓的杀意,也嗅到了密集的寒意。但他的脸庞依旧和蔼,眼神依旧清亮。“杀了我,你可能就拿不到酬劳了。”
满心杀意的蒂娜闻言,深红色的瞳孔猛地收缩!
杀了他,就拿不到酬劳了?
为什么?
刹那间,蒂娜就听出这番话的弦外之意了!
但同时,她万分困惑,无法理解索罗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世上,谁会无聊到聘请从未失过手的杀手来杀自己?
除非他疯了!
“当然,即便你不杀我。我想我也拿不出六千万美金送给你。”索罗斯莞尔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一个传授教义的神职人员,并不能直接找我的教徒伸手要钱。你说呢?”
第813章 该谁偿命!
房内的灯光清晰地照耀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焚煮的茶香,却分明透露出一抹寒意逼人的肃杀之气。
这一抹杀气来自蒂娜,也来自她手中的那把刀!
她知道自己被骗了。她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全是眼前这个看似慈爱的老者的阴谋!
是他用定金做诱饵,把自己引入教廷。同样是他,告诉了自己,他不会支付尾款,不论此次任务是否成功!
然而,对蒂娜而言,这是否是一个阴谋,是否能收到尾款,重要么?
不重要!
她今晚的出现,一不为钱,二不为名。
只为他!
“我闻到了杀意。”索罗斯缓缓放下茶杯,略显苍老的脸庞上弥漫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令人感到无尽的不安。
嗡嗡!
蒂娜依旧没有出声,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杀人的刀!
她这一生杀人无数,早已习惯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亡。她一点也不关心这世上究竟还会死多少人,哪怕因她而死。她只关心,他是否依旧活着。活得开心,活得幸福。
这便是她来此的唯一目的!
一丝丝杀机从她的刀,从她的眼,从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散发出来。弥漫全场,席卷索罗斯!
如果站在蒂娜面前的不是侯赛因的师傅,不是这位在教廷横行无阻的枢机领袖,想必早就被蒂娜满身的杀意所震住。即便不高声求救,也一定会被蒂娜手中的刀吓坏。
但他没有。脸上除了从容的笑。深如潭底的眼眸中,也萦绕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与他苍老而佝偻的外表不相符合。
“作为全球最著名,也最强大的女杀手,第二代皇后。今天能面对面地和你谈话,我实在感到荣幸。”索罗斯微微弯腰,提起了滚烫的茶壶。然后当着手握刀锋的蒂娜的面,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热茶,抬眸味道。“你要不要喝一杯?”
“我要你的命!”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猛然从蒂娜嗓子眼涌出来。
刹那间,寒光骤起,刀芒如一道道灼眼的激光,密布房间每一个角落。
蒂娜动了。
在漫长的调息、蓄势之后,她手腕微荡,掌心那把泛着血光的刀锋倏然而起。如一头阴狠的毒蛇,毫无保留地劈向索罗斯面门!
这一刀又快又急,蒂娜的身形也宛若一道魅影,只听她话音甫落,身形便瞬息间弹至索罗斯跟前。不剩一步之遥!
刀起,刀落。
刹那间,蒂娜完成碰面后的第一次攻击。
堪称完美的,裹挟摧枯拉朽之势的一刀!
可是——
这一刀却落空了!
蓄满气劲的一刀,仅仅在空中完成一道漂亮的弧线。却并没能伤及索罗斯分毫!
“好快的刀。”索罗斯含笑,真诚地赞美。
在蒂娜缩短二人距离,在一步之遥出刀时,索罗斯只是轻轻往后滑了一步。仿佛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衣衫不动地往后挪动了一步。精确到分毫地避开了蒂娜这锋利无匹的一刀。
“也许侯赛因的剑,也未必比你的刀更快。”索菲亚手中依旧端着那杯茶,眉宇间却毫无征兆地浮现一抹遗憾。“只可惜,这将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悬念。”
蒂娜没有气馁。
从无数次生死恶战中活下来的她心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哪怕面对自己锋利的刀,索罗斯表现得那么从容,淡定,但这依旧无法对蒂娜造成任何的心理影响。
相反,她战意愈浓,杀意横生!
嗖!
蒂娜的身躯里仿佛装有强力弹簧,只见她脚尖轻轻往地面一点,修长笔直的身躯便如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裹挟风雷之势,以摧枯拉朽之威俯冲上去。
一刀未果。
她便劈出第二刀。
如果第二刀还不能击毙目标。那就劈出第三刀!
她如今的名声就是一刀又一刀劈出来的!她完美的战绩,全球第二的排名,也是靠她手中的刀,锋利的刀,一刀刀杀出来的!
她从不畏惧强者,也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她低下头,只见满地尸骸。她仰望苍穹,亦无满天神佛。
她不信佛,也没有信仰,她只信手中的刀,血染的刀!
铿!
她挥动寒冰之刀,用最简洁,最具侵略性的攻势全力剿杀索罗斯。虽未伤及主教大人分毫,却一刀劈碎了索罗斯手中的香茶。
温热的茶水四溢,浸湿了柔软的地毯,也打湿了他今晚才穿上的新衣服。
这一刀精确到分毫,从他食指与大拇指之间劈过。击碎了茶杯,却割破了他未能来得及分开的手指。
细密的血珠从指腹渗出。殷红而刺目。
杀人。
见血是第一步。
她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将她手中的刀,刺入索罗斯的心脏!
“你真的很不错。”
索罗斯指间已没了茶杯,渗出血水的手指轻轻按压在一起。也不知是厌恶鲜血,还是不想染红他换了不到半年的地毯。他的手指越按越紧,仿佛要把溢出来的鲜血压回去,压入血脉之中!
伴随他手指的发力,他整条右臂、肩膀、乃至于脖子,直至蔓延全身,都在发力!
他的呼吸变得不再舒缓,而是极富力量感。每一次呼气,仿佛都吸尽了日月之精华,每一次吐气,仿佛都喷出了体内的所有糟粕。
他的眼神不再和蔼,而是逐渐变得威严、深沉!
他本就不是一个和蔼的老者,他本就是霸道滔天的强者,号称西方第一强者侯赛因的尊师!
谁能想象,能教出侯赛因这等绝世强者的师傅,该有多么的惊天动地,惊世骇俗?
他原本平静而淡然的身躯上,逐渐溢出厚重之极的气势。他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庞,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威严!
他目光如炬,略显佝偻的身躯轰然变得挺拔。仿佛一尊神祇,仿佛——举世无双!
他刀刻般的嘴唇微微张开,目中跳跃着无尽的怨气,仿佛要将教廷那尊受万人敬仰的神座赶出圣地!
“但我徒儿死了,该谁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