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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娥:“有时客户在这儿坐坐,这些是应酬他们的。我自己并没这么讲究。”
贺紫达一脸真诚:“你千万千万别变了。”
石娥满脸感激地点点头。
贺紫达:“过几年瘾就算了。”
石娥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贺紫达:“如果你不嫌我那个‘将军楼’落伍,你最好搬那儿去住。”
石娥的脸微红,垂下头去。
贺紫达:“你哥哥说得对,我们眼看快没几天好日子了。”
石娥嗔了贺紫达一眼:“你们说话总是那么难听。”
贺紫达笑:“当兵的毛病。石娥,这意思听懂了吧?”
石娥又点头。顿一会儿,她大胆问:“什么时候?”
贺紫达:“明天,今天下午,现在,都行。”
石娥慌:“不行不行……总要跟两边的组织说一说……这么久的事,说清楚,也不容易。”
“我这边,你那边,都由我去说,老贺当年犯了一件‘先斩后奏’,斩了也没奏的错误,现在办结婚证时补办个处分也认了。好吧,一周之后再说。”贺紫达站了起来。
“你再坐会儿,再吃片瓜吧。”
贺紫达看着石娥恳求的目光,又坐下来,同时坦白道:“说实话,我当了一辈子老大,在这种鬼地方,老大的感觉找不着了,就像锯了半截似的,就像裤子找不着了似的。”
石娥捂着嘴“哧哧”直笑。
“对了,”贺紫达忽然想起他的另一件事,“石娥,你先让盼盼带着小娥搬回去,我们总该团圆几天。”
石娥想想,道:“几天恐怕没关系,长了,姜家,楚大姐……”
“就几天,就几天。”
石娥看看贺紫达:“听说,你不太喜欢小贺仪。”
“不是不喜欢,是他那副深眼窝、尖鼻子,让我多少有些别扭。贺子答这小子……不骂了不骂了,骂他跟骂我似的。”
石娥:“薇拉和小贺仪多漂亮啊!”
贺紫达:“漂亮是漂亮,可家里成天像有外宾似的,放个屁都担心有国际影响。”
石娥又“哧哧”地笑。
姜家,客厅。
“霸道!”姜佑生穿着围裙,生气地满屋乱走。楚风屏坐在一边劝道:“佑生,小心你的血压。看你们两个,打仗的时候抢功劳。不当兵了,抢孩子。他不过是让盼盼一家过去住两天。”
“说得好听,小娥过去,等于肉包子打狗,还回得来吗?这家伙,这辈子算是被我们这帮人给惯坏了,他想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楚风屏:“这回不一样,听盼盼讲,老贺和石娥差不多了。”
姜佑生看着楚风屏,怔了片刻:“是这样?”
楚风屏:“真的,老号长也这么说,他高兴得什么似的。”
姜佑生想了一阵,说道:“老号长第一次看走眼了……这事几年前可能,现在,嘿嘿……”
夜。大碾子送吴丁走出家门。
海风轻轻地吹着。
走到自己的汽车旁,丁丁说:“好了,我该走了,你再出海时,我再来。”丁丁坐进汽车,正要关门,被大碾子一把按住车门。大碾子满脸狐疑:“丁丁,我还是不明白。”丁丁看了大碾子一眼,有些玩世不恭,又有些同情:“要那么明白干什么?”丁丁拉上门,发动车。
大碾子忽然想起什么,捶了捶车窗。丁丁放下窗子。
大碾子提醒:“明天的事,记得吗?”
“记得,中午准时在老爷子那儿集合。”丁丁挂挡,走了。
大碾子困惑地望着。
街灯的光影划过挡风玻璃。丁丁边驾车,边打开手机,按了几个号:“……喂,第一幕总算过去了……谢什么,钱是你花的,大年叔、田婶的搬迁手续是你办的,我只是个跑腿的马仔而已。妈的,大碾子算是傻到家了。他这会儿肯定还在家门口琢磨,是不是我爱上他了呢。”
手机里传来笑声。汽车载着丁丁的大笑,开远了。
姜家,午。
盼盼领着小娥走进门:“爸爸,妈妈,人都来了。”接着,走进小枣儿、司马童、唐小蕾、大碾子、杜九霄、鹿儿、薇拉、贺仪一干人。
姜佑生道:“怎么,今年轮到我这儿了?”
“来啦——”小碾子和丁丁从厨房各推出一辆餐车。餐车的上下两层摆满了各种食品、饮料、餐具。
唐小蕾:“哟,换花样了,自助餐。”
楚风屏:“今天是你们的当兵纪念日,你们自己聚聚吧,老的一概不参加。我和老姜已经吃过了,在楼上看电视,你们玩吧。”
姜佑生:“小娥,你还太小,走,跟爷爷上楼。”
姜佑生、楚风屏、小娥上楼去了。
其他人各自动手。
吴丁问杜九霄:“小杜,金金怎么没来?”
杜九霄看着手表,口中数道:“一、二、三、四、五!”他一指电话机,果然铃声响起。
杜九霄:“请接。”丁丁看表:“整十二点。”她拿起电话,“喂——”
酒店,吧台前,金达莱举着电话:“丁丁,是我。对不起,今天不能去了。海外来人啦!”
丁丁一愣:“……你知道了?”
金达莱:“我知道什么啦?”
电话:“……那你那儿谁来了?”
金达莱:“你说怪不怪嘿,昨天突然从天上掉下俩南朝鲜亲戚,自称一个是我二伯,一个是我三伯,还有政府的人陪着,大概不会是冒充的。”
电话:“南朝鲜?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挺有本事的。”
金达莱:“两个肥得流油的家伙,是个好大的汽车公司的老大、老二。一见面,这俩儿鼻涕眼泪的,我想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吧,可就是酝酿不出感觉,一滴眼泪也没有。不过嘛……丁丁,你知道我从小喜欢汽车。”
电话:“你动什么脑子呢?”
金达莱:“以后再说吧,先这样。拜拜!”
“拜……”丁丁放下电话,见杜九霄仍站在旁边,说道,“金金的生意挺忙啊。”杜九霄看着丁丁笑。
“笑什么?”
杜九霄:“笑你们家的这一辈儿,男的全带兵,女的全经商。”
丁丁:“乔乔在国外,你怎么知道她也经商?”
杜九霄:“她一不会做学问,二不可能在家闲呆着,不经商干什么?”
丁丁笑笑。
杜九霄:“金金说,你手里有一份协议,今天要让我们大吃一惊。还说万一打起来,要我保持中立。”
丁丁认真地看看杜九霄:“一会儿,希望你照着金金的话做。”
山包上。
舒乔戴着墨镜,坐在老地方俯看着。多年前的情景涌现在她眼前:
军港码头,一片紧张的出航气氛。几个油桶后面,大碾子央求乔乔:“乔乔,帮我一次忙,这次机会难得,不看后悔莫及。”乔乔:“所有的舰船跳板上都有值更的。”大碾子:“办法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乔乔:“能行吗?”大碾子:“放心,当兵的我了解。”乔乔笑笑,娇嗲地说:“那你先亲我一下。”“好!”大碾子在乔乔的脸上草草亲了一下。乔乔:“不行,没瞄准。”大碾子:“哎呀,回来再补吧。”乔乔笑笑,站起身……
舒乔摘下墨镜,用纸巾擦了擦眼窝。
山下,今日军港,似乎变化并不太大。
客厅的沙发圈里,像是在开会。
鹿儿:“大碾子,听说你这次出海,差点儿打了一仗,来来来,讲讲。”
大碾子:“有什么好讲的,丢人。清署礁被几个小毛贼占了,我打不能打,围不能围,也不讲理由,一个命令就把我撤回来了。”
司马童:“这个问题十分复杂,现在当然不是逞一时痛快的时候。”
大碾子:“什么时候是时候?再不快干,将来更复杂。”
小碾子:“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清署礁?”
鹿儿:“呶,在这儿……”鹿儿拿起几样餐具及水果,蹲在地上摆出南海各岛屿位置。
大碾子看了一下鹿儿,也蹲下身,用手指点着:“这是永兴岛、琛航岛、金银岛、中建岛……这是华夏暗沙、排洪滩、洚鸥暗沙……清署礁在这儿,是好几条国际航道的必经之地。”
鹿儿:“这地方可以设个巴拿马运河式的税收站。”
司马童:“真能那样话,一年几十亿美元没说的。”
小碾子:“这个礁有多大?”
大碾子:“长年露出海面的部分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算上较坚硬的礁盘,也没超过两个足球场。”
薇拉:“哇——那么一点点。”
贺仪和小枣儿一直严肃地蹲在大人堆里,听见薇拉的惊叹,十分不满。贺仪:“再小也是我们的,女人之见!”小枣儿:“拿下它,将来等于国家一年多一个现代化中等城市。”
盼盼:“去去去,两个小东西,真事似的!”
大人笑。
大碾子叹了一口气:“哎——我要是不当这个兵,带上一条油料充足的机帆船,一个人也能拿下这个岛。”
“吹牛!”盼盼瞥了大碾子一眼。
鹿儿:“不是吹牛。只要在气象、海况等方面搞清楚,精心制定好计划,采取突袭方式真的并不难。如果再带上一架普通电台,一打上去就立即用明语通报,‘中国民间收复该岛’,那时,想必国家只有顺水推舟,派军队去正式维护主权。”
“好主意!先弄它一个既成事实。”小枣儿道。
“这差事交给我们了!”贺仪一拍大腿,也道。
司马童揪住一人一只耳朵,把小枣儿和贺仪拎出人堆:“嘿,越说还越认真了,院子里玩去!”说着,一直把两个孩子提出门去。
大人又笑。
这时,吴丁取出一份文件,说道:“各位的战争策划是不是放一放,这里有一份和平计划请大家过目。”丁丁首先将文件交给大碾子,“因为诸位现在都是驻军要人,希望首先得到你们的理解。”
大碾子迅速浏览完毕,又惊又气:“怎么,你要在军港东侧投资搞度假村?还想把九号码头划进去?!”
其他人亦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丁丁。
吴丁平缓说明:“军港东侧那片海滩,是江海市沿海区域最好的地段,水清、滩平、沙细,地貌起伏有致,植被富于南海特色,水、电、交通又十分便利,是个很好的旅游休闲胜地。至于九号码头,那是五八年基地与市里个别领导口头协商建起来的,土地所有权至今归地方政府所有。我搞这个度假村,一方面保证每年向地方财政交纳五百万元人民币,一方面可以优先安排军队家属就业。当然,我个人也不会吃亏。”
大碾子:“靠着兵营建设别墅群,军港还有什么密可保?”
丁丁:“现在头顶上飞满了各国的侦察卫星,能有什么秘密。”
大碾子:“你再搞个海滨浴场,让我的军舰每天从穿着三点式的女人堆里进港、出港吗?”
丁丁:“这一点儿可以协商,你往远避一点儿,我的浴场也不要搞那么宽就是了。”
大碾子:“九号码头已是三十多年的既成事实,再说你要个码头有什么用?”
丁丁:“我要开辟港澳和海南岛的客源,有个游船码头当然十分必要。至于现有码头的损失,我按百分之一百五十偿付。”
大碾子气极:“丁丁……”
杜九霄忙拉了拉大碾子。
小碾子说道:“丁丁,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先与海军基地商量,就搞了个协议书?”
丁丁:“我是与地方政府合资经营,并没打算请海军入股。”
盼盼:“可这上面的内容已经涉及军队。”
丁丁:“请诸位看清楚,这还只是意向协议书。而且这上面还有一条,我可以在军港西侧,或海军指定的任何地点,再造一座更好的码头。”
司马童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