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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徐瑷说话,那个女人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抱住了顾苏的腿,边哭边哀求:“你就是苏苏吗?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给你跪下了,只要你肯救救我女儿……”
眼前的女人约莫和徐瑷差不多年纪,虽然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却还依稀能看出沈思雨的杏眼的影子,顾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却又糊涂了:沈思雨出了什么事了?她怎么能救人呢?
徐瑷忙不迭地来扶她:“你这是干什么,好好说就是了,这个坎大家加把劲就过去了。”
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也走了过来,神情灰败,眼圈红肿:“你是苏苏吧,思雨出了车祸,肝脏破裂,马上要进行肝脏移植手术,医生说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七十。”
顾苏愕然,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始作俑者居然一下子成了垂死的病人,虽然可怜,可她也无法报以十分的同情。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父母,顾苏斟酌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不是求错人了?现在应该相信医生,祈祷奇迹,而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沈母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腿一软就真的要往下跪,顾苏不得不拽着她的胳膊,差点急出一身汗来。
“思雨这是着了魔了,她是为了承煜才变成这样的,求求你,让承煜对她说几句好话吧就算是骗骗她也好,让她留个念想撑到她手术出来……”
徐瑷在旁边叹着气,为难地看了顾苏一眼,一旁是几十年的世交一家,一旁是全家人中意的媳妇,她偏心自家人,却也同情好友有可能面临的老年失独的惨境。
顾苏愣住了,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想要掉头就走。
难道他们都已经达成协议了,章承煜不好意思出面,来让沈父沈母打个悲情牌吗?
手术出来以后是不是还要为了恢复继续假扮贴心男友?
恢复了以后是不是还要为了不复发继续卿卿我我?
自己的行为难道就要让别人为之买单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算是她又一次看错了人,也没有必要说什么假扮贴心男友了,直接假戏成真就好。
后背僵硬地挺直了,她的声音冷冷地响起:“章承煜呢?这也是他的意思吗?如果是,那让他自己来和我说。”
“承煜当然不会见死不救,”沈母满眼的哀求,“只要你同意了……”
“阿姨!”
伴随着一声严厉的呼唤,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大家回头一看,章承煜和几个人大步朝他们走来。
他的神情冷峻,眉宇间带着几分焦急,几步就到了顾苏身旁,把沈母搀了起来。
沈母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用力地拽着他的衣袖:“承煜,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你们俩感情这么好,就算是骗骗她,你说的话比我们都管用……”
“除了我,思雨还有很多可以牵挂的东西,比如你们,比如公司,你说的话我和苏苏都做不到,也根本没有必要做,毒瘤只有彻底挖掉才能生存,你们这样是饮鸩止渴。”章承煜的声音严肃。
沈母呆了呆,崩溃般地痛哭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和思雨这么多年的感情……”
徐建国跟在章承煜的后面,他最怕看到这种场景了,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劝说:“阿姨,肝脏移植手术成功率都还成,七成把握那是医生吓唬你们的,放心吧,主刀的是我的好友,技术在国内是一流的。”
“那也得思雨想活啊!她要是铁了心不想活了怎么办?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就算骗她一个小时也不行吗?小瑷你倒是说句话啊!”
徐瑷被哭得头晕心跳,看着章承煜苦笑了一声说:“孩子们的事情……我们都别管了吧……也管不动了……”
icu的门被推开了,出来好几个医生护士,看着门前乱糟糟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怎么成了菜市场了,保持安静,马上做好手术准备。你们这里有叫顾苏的吗?病人要见你。”
顾苏套上了无菌服步入了icu,沈思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如纸,身上有好几根管子连着旁边的仪器,各种数据跳动着,显示着生命的迹象。
顾苏站在病床前默默地看着她,那样美丽自信的一个女孩,成了现在这样毫无生气的模样,虽然是她咎由自取,却还是难免让人感慨。
沈思雨睁开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顾苏的身上,张了张嘴。
顾苏俯下身来,近距离地看着她:“好好手术,有什么事,等你出来再说。”
沈思雨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怕……来不及……”
她的目光在顾苏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双眼睛上,她的眼神有些茫然:“我一直纳闷……为什么承煜爱的是你……明明你也不漂亮……我什么都比得上你……我好不甘心……”
声音顿了顿,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丝悲凉的苦笑:“我现在明白了……没有任何理由……这就是爱吧……”
“你明白了就好。”顾苏的眼角有些发涩。
“对不起。”
顾苏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差错。
那个向来傲慢的沈思雨这是在向她道歉吗?
“对不起。”沈思雨重复了一遍,“是我错了。”
☆、75|74|π
“是我太愚蠢,毁了自己,现在回头看看,我真的还不如你勇敢,该爱的时候不敢一往无前,该放弃的时候却死心塌地,这世上有太多美好的东西,我却偏执在承煜这一隅之地。”
沈思雨的眼神有些涣散,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顾苏有了几分不忍心,情爱这东西,在生死面前终于得以看破,这是沈思雨的幸还是不幸?“你别说了,马上要手术了,留点力气,等你手术成功了再说。”
沈思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良久,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同往常一样傲然嘲讽的笑容:“不需要。”
顾苏愕然看着她,眼神困惑。
“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气,“我会活着出来的,我还会是那个沈思雨,所有人眼中最闪亮的沈思雨。”
眼前的沈思雨虽然萎靡而狼狈,眼中的神彩却光芒四射。这才是那个曾经的天之骄女,顾苏看着她微微地笑了:“好,等你出来。”
章承煜站在icu门口,一见到顾苏出来,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他显然有些担忧,顾苏回握着他的手,报以安慰的一笑。
很快,医护人员把沈思雨从icu推向手术室,沈母紧跟着病床,捂着嘴,哭声却无法抑制地溢了出来。
大家都跟到手术室去了,icu前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章承煜的情绪看起来有点压抑,揽着她的肩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把你叫来了,还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你别怪他们,他们不知道思雨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还以为就是普通的三角恋。”
不管儿女做了什么,都是父母最深的牵挂,顾苏能理解沈父沈母的心情。
“怎么不告诉我?”顾苏凝视着他,“昨晚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章承煜揉了揉太阳穴,昨天真是惊魂一刻,沈思雨送到医院的时候被告知是肝脏破裂,内出血,一度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醒来后,沈思雨终于幡然醒悟,坚持让章承煜把警察叫来,把泄标案的事情说清楚了。
接下来就是定抢救方案、寻找合适的□□、通知父母,章承煜忙得焦头烂额,直到刚才才喘过气来。
“对不起,我怕你怪我,相信我,我对她的感情没有任何爱的成分。”章承煜很是负疚,沈思雨对顾苏和咕噜做的事情,简直无法原谅,可她已经悔改,又处在生死边缘,章承煜无法丢下这二十年的情分不管。
顾苏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贪恋地抱住了他的腰:“我不怪她了,我比她幸福得太多,执着于仇恨,会让我们都不快乐。”
沈思雨的手术需要七八个小时,章承煜准备先把顾苏送回家去,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看最后的手术情况。
这两天据说有台风要过境,天气凉快得很,风吹过来都带着一阵潮湿的味道。章承煜开着车,开过明安桥的时候,飞驰的车速缓了下来,停在了一家店前。
浅绿色的招牌,黑色的中式篆体的店名,半亮着的宣传招牌里透出一个个甜品,美得好像艺术品。
两个人对视一笑,手拉手走进了半夏。
店长居然还是原来的那个,不过成熟老练了很多,看到他们两个进来,佯作不在意地盯着他们看了好几次,忽然惊喜地冲着顾苏叫了起来:“我认识你,我们刚开店的时候你来过好几次。”
顾苏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吗?”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男朋友很凶,现在这个看起来还不错啊。”店长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紧握着的手,挺替她高兴,“又帅又体贴,比以前那个好多了。”
顾苏噗嗤乐了,章承煜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谢谢,你们的生意也看起来不错。”顾苏偷偷拧了一把章承煜,让他别吓到人家。
“是啊,我们现在有两家分店了,”店长很热情,“你是老客户了,我给你办个贵宾卡,八八折还可以享受积分活动。”
两个人在靠窗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顾苏照例点了碗黑白配和芒果绵绵冰,章承煜原本不喜欢这种软绵绵的甜品,看顾苏吃得美滋滋的,忍不住朝前凑了凑,指了指自己的嘴。
顾苏只好舀起一勺放进他嘴里,没好气地说:“怎么和咕噜一样,不会自己吃偏要妈咪喂。”
“礼尚往来。”章承煜也舀了一勺黑白配放在她嘴边。
顾苏一吸溜就把那一勺牛奶和黑糯米吃完,嘴边起了一圈白白的牛奶沫子。章承煜盯着她的唇,眸色一暗,低低地控诉:“你在引诱我。”
顾苏的脸腾地一红,嗔怒地白了他一样,飞快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店长过来了,拿着一张纸让顾苏填vip资料,绿色的贵宾卡看起来挺雅致的:“卡上有我们店的微信,你和你男朋友都可以加一个,到时候会给你们推送新品,你们可以凭贵宾号来品尝新品……”
“不是男朋友,”章承煜忽然一本正经地纠正,“我是她丈夫。”
“真的啊,”店长的嘴很甜,“你们俩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章承煜很高兴,一路上的嘴都是翘着的,顺道给秘书室打了个电话,以后二十九层的餐后甜品就包给半夏了,店长这么有眼光,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把车开到孙晴家门口,章承煜无来由的有点紧张,停下来整了整衣领,又捋了一把头发,在后视镜前照了照。
“怎么样,看起来还像爸爸不?”他皱着眉头问。
爸爸哪里还有像不像的,顾苏抿住了嘴,一脸的诚恳:“像,特别像。”
章承煜放下心来,刚要往楼道里走,忽然想了起来:“糟糕,刚才忘记打包个冰淇淋给咕噜了。”
“都这种天气了,咕噜不能吃冰的东西。”顾苏解释说。
章承煜思考了片刻:“那就去买点蛋糕和巧克力来。”
顾苏又好气又好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来不及了。”
章承煜倏地回头一看,一株老槐树下,孙晴牵着咕噜的手,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咕噜欢呼了一声,迈着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