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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摇摇头。“尼德曼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我不得不承认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没碰过这种事。我们没有接到任何密告,没有一个网民认识他或是知道他可能去了哪里。”
“听起来难以置信。”茉迪说:“不过他被通缉是因为涉嫌在哥塞柏加杀警、重伤害另一名警员、杀害莎兰德未遂、对牙科护士卡斯培森的绑架与伤害,还有谋杀达格和米亚。每件案子都有明显的鉴定证据。”
“至少有点帮助。硫磺湖摩托车俱乐部财务经理的案子怎么样了?”
“叶朗森,还有他女友蕾娜·尼格伦。叶朗森的尸体上留有指纹和DNA。尼德曼揍人的时候,指节肯定流了很多血。”
“硫磺湖摩托车俱乐部有什么新消息吗?”
“因为蓝汀继续收押,等候米莉安绑架案的开庭,俱乐部由尼米南接管了。有传闻说尼米南悬赏重金打听尼德曼的下落。”
“那更奇怪了,如果黑社会全都在找他,怎么还会找不到?那叶朗森的车呢?”
“在叶朗森住处发现卡斯培森的车,尼德曼想必是换了车。可是他开走的车毫无线索。”
“所以我们要问三个问题:第一,尼德曼是否还躲藏在瑞典?第二,如果是,和谁在一起?第三,他是否已经潜逃国外?你们怎么想?”
“毫无迹象显示他出国了,但那真的是最合逻辑的路线。”
“如果已经走了,那他把车丢在哪里?”
茉迪和安德森都摇头。警方若想找人,十之八九都不算困难。只要展开一连串逻辑性的调查:有哪些朋友?有哪些狱友?女友住在哪里?有哪些酒友?最后一次在哪里使用手机?车子在哪里?循线追踪到最后,逃犯通常就出现了。
尼德曼的问题是他没有朋友、没有女友、没有手机记录,也从未坐过牢。
调查工作集中在寻找叶朗森的车,据推测应该是尼德曼开走了。他们本以为只要几天的时间,车子就会出现,而且很可能是在斯德哥尔摩的某处停车场。但至今仍无影无踪。
“如果他逃出国,会上哪去呢?”
“他是德国公民,按理说会去德国。”
“他好像和汉堡那些老朋友都没联络了。”
安德森摇摇手。“如果他计划去德国……何必开车到斯德哥尔摩?不是应该去马尔默和通往哥本哈根的桥,或是前往某个渡轮码头吗?”
“我知道。早在第一天,哥德堡的埃兰德警官就把追踪工作集中到那个方向。丹麦警方已接获有关叶朗森的车的信息,而我们也确定他没有搭任何渡轮。”
“可是他确实开车到斯德哥尔摩和硫磺湖,杀害了俱乐部的财务经理,而且——可以这么推测——还带走了一笔金额不明的款项。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他得离开瑞典。”包柏蓝斯基说:“最可能就是搭渡轮横越波罗的海。不过叶朗森和女友是在四月九日深夜被杀,尼德曼大可在隔天早上去搭渡轮。我们是在他们死后大约十六小时才接获报案,接着才对车辆发出全面通告。”
“假如他搭了早上的渡轮,叶朗森的车就会停在某个港口。”茉迪说。
“之所以找不到车,也许是因为尼德曼开车经由哈帕兰达出境往北走了。要沿着波的尼亚湾绕一大圈,但十六小时内就能到芬兰。”
“是这样没错,但进芬兰不久就得丢下车子,那现在也该被发现了。”
他们静静坐着无言以对。最后包柏蓝斯基起身走到窗边站着。
“他会不会是找到一个地方先暂时藏身,像避暑小屋或……”
“我不觉得会是避暑小屋。现在这个时节,每个小屋主人都会去查看屋况。”
“他也不会冒险到任何与硫磺湖摩托车俱乐部有关联的地方。他们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整个黑道应该都可以排除……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女友?”
他们可以猜测,但没有事实根据。
安德森下班后,茉迪又回到包柏蓝斯基的办公室敲敲门柱。他招手让她进去。
“可以占用你几分钟吗?”她问道。
“怎么了?”
“莎兰德。我不喜欢埃克斯壮和法斯特还有新审判这回事。你看过毕约克的报告,我看过毕约克的报告,莎兰德在一九九一年遭到非法拘禁,埃克斯壮也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包柏蓝斯基摘下老花眼镜,塞进胸前口袋。“我不知道。”
“你一点概念都没有?”
“埃克斯壮说毕约克的报告还有他和泰勒波利安来往的信函是伪造的。”
“胡说八道。如果是假造的,当初传讯毕约克的时候他怎么不说?”
“埃克斯壮说毕约克不肯讨论这件事,因为这是最高机密。我挨了一顿骂,因为太早采取行动带他来问话。”
“我开始对埃克斯壮有很深的疑虑。”
“他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不能拿这个当借口。”
“茉迪,事实真相不是我们的专利。埃克斯壮说他拿到证据可以证明报告是假的,事实上没有那个文号的报告。他还说伪造得很成功,内容巧妙地混合了真假。”
“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这个我得知道。”茉迪说。
“整件事的梗概都相当正确。札拉千科是莎兰德的父亲,也是个会打她母亲的混蛋。他们的问题倒也常见——母亲不想提出控诉,所以就这么持续了几年。后来莎兰德企图杀死父亲,毕约克奉命调查事发经过。他和泰勒波利安通过信,但我们所看见的信件格式显然是伪造的。泰勒波利安为莎兰德作了例行的精神鉴定,判定她精神不稳定。某检察官决定不再进一步调查。莎兰德需要治疗,就被送到圣史蒂芬。”
“如果是伪造的……是谁做的,又为什么?”
包柏蓝斯基耸耸肩。“据我了解,埃克斯壮会让莎兰德再接受一次彻底的检验。”
“这我无法接受。”
“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案子了。”
“而且接手的是法斯特。包柏蓝斯基,这些混蛋如果再敢对莎兰德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会去找媒体。”
“不,茉迪,你不会。第一,报告已经不在我们手上,所以你无法证明你的说辞。你会像个偏执狂,然后职业生涯也到此结束。”
“我还有那份报告。”茉迪低声说:“我替安德森复印了一份,但还没来得及给他,检察总长就把资料都收走了。”
“假如你泄漏这份报告,不但会被撤职,还犯了严重渎职的罪。”
茉迪默默坐了片刻,双眼直盯着上司。
“茉迪,答应我别这么做。”
“不行,我不能答应。这整件事里头有些非常病态的地方。”
“你说得对,是很病态。但我们不知道对手是谁,暂时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茉迪将头侧到一边。“你会采取什么行动吗?”
“这种事我不会和你讨论。相信我吧。现在是星期五晚上,休息一下,回家去吧。还有……这段谈话从没发生过。”
赛库达斯安保公司的警卫尼可拉斯·亚当森正在用功准备三星期后的考试。此刻是星期六下午一点半,他听见地板打蜡机低速转动的声音,并看见是那个跛脚的深肤色移民清洁工。此人总会礼貌性地点头招呼,但听到他说的笑话却从来不笑。亚当森看着他拿出一瓶清洁剂,朝服务台上喷两下,再用抹布擦,然后拿起拖把将打蜡机清理不到的角落拖一拖。于是警卫重新埋头于国内经济学的书中,继续研读。
清洁工花了十分钟才来到走廊尽头,亚当森所在之处。他们互相点了点头。亚当森站起来让他打扫摆在莎兰德房门外那张椅子周围的地板。自从被派到这里站岗以后,几乎每天都会看到这个人,却记不得他的名字——是某种奇怪的外国名字——不过亚当森并不觉得有必要查看他的身份证。第一,这个黑鬼不能打扫囚犯房间——上午有两个清洁妇会负责;其次,他不觉得一个跛子会造成任何威胁。
清洁工打扫完走廊后,打开莎兰德隔壁的房门。亚当森觑了他一眼,但这与平日例行工作并无两样,那里是清洁工具室。接下来的五分钟内,他倒掉水桶的水、清洗刷子,并将垃圾桶用的塑料袋补放进清洁推车。最后将清洁车推入小工具室。
吉第早已留意到走廊上的警卫。是个金发年轻人,通常一星期会在那里两三天,看书。兼差的警卫,半工半读的学生。他就像墙上的一块砖,把周遭环境看得一清二楚。
吉第很好奇,若真有人企图进入那个叫莎兰德的女人的房间,亚当森会怎么做。
他也好奇布隆维斯特究竟想做什么。他在报上看过关于这名特立独行的记者的报道,也知道和一一C病房区这个女人有关,本以为他会要他偷带东西给她。但他无法进入她的房间,甚至从未见过她。而无论他原本预期什么,总之都不对。
这项工作,怎么看都不违法。他透过门缝看着亚当森,只见他又埋头读起书来。确定走廊四下无人后,吉第从工作服口袋掏出索尼爱立信Z600手机。他看过广告,这款手机要价约三千五百克朗,具有一切最新功能。
他又从口袋拿出一把螺丝起子,踮起脚尖,旋下靠莎兰德房间墙面一个通风口的白色圆盖。然后按布隆维斯特的吩咐,将手机尽可能地推入通风口,接着再将盖子重新旋上。
他只花了四十五秒钟。第二天花的时间会更短。他要做的是取出手机,换电池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并将使用过的电池带回家充电。
吉第要做的就是这些。
但这对莎兰德毫无帮助。她房内的墙面应该也有一个用螺丝旋紧的类似圆盖,但除非她有螺丝起子和梯子,否则永远也拿不到手机。
“我知道。”布隆维斯特当时说了:“不过她不需要拿到手机。”
吉第必须每天做这个动作,直到布隆维斯特告诉他不必再做为止。
光做这件事,每星期就能有一千克朗的酬劳直接入袋,而且工作结束后,手机就归他所有。
他当然知道布隆维斯特在打某种怪主意,却想不通会是什么。将一只手机放进上了锁的清洁工具室的通风口内,开了机却没连上线,这实在太疯狂,吉第怎么也想不出这有什么用。如果布隆维斯特想和病人取得联系,还不如买通某个护士偷偷将手机带进去给她。
但话说回来,他并不排斥帮布隆维斯特这个忙——这个忙可是一星期价值一千克朗呢。所以最好别多问。
约纳森回到贺加路住处时,看见一个男人拎着公文包,靠在他那栋公寓外的铁门上,不由得放慢脚步。那人看起来有点面熟。
“约纳森医师吗?”他问道。
“是的。”
“很抱歉在你住家外面的大马路上叨扰你。实在是因为我不想追到你工作的地方,但又得和你谈一谈。”
“有什么事,还有请问你是?”
“我叫布隆维斯特,麦可·布隆维斯特,是《千禧年》杂志社的记者。这事有关莉丝·莎兰德。”
“喔,我认出你来了。是你打的紧急求救电话。她伤口上的绝缘胶带是你缠的吗?”
“是的。”
“做得很好。不过我不和记者讨论我的病人,你得和其他人一样,去找索格恩斯卡医院的公关部。”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探消息的,而且完全是以私人身份来找你。你什么都不必说,也不必告诉我任何信息。反而是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约纳森皱皱眉头。
“请听我把话说完。”布隆维斯特说:“我不是随便在路上找外科医生搭讪,而是真的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