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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的档案盒中,但找遍他的办公桌或附近各个角落就是找不到。
她知道警方拿走了关于她的案子和其他一些资料,但仍花了两个多小时地毯式地搜索公寓,也许警方遗漏了些什么,但最后结论是没有。
厨房有个抽屉里装满各式各样的钥匙:一些车钥匙,还有一把大楼住户共用的钥匙和一把挂锁钥匙。她静静地爬上阁楼,试开所有的挂锁,最后找到毕尔曼的储物间,里头有一些旧家俱、一个堆满旧衣的衣橱、滑雪板、一个汽车电池、几个装书的纸箱和其他一些废物。由于没什么重要发现,便下楼去,利用共用钥匙进入车库。她找出他那辆宾士车,只花了几分钟,同样无功而返。
她没有特意再跑一趟他的办公室。因为几星期前,大约就在她上一次造访他的公寓前后,也才刚刚去过,她知道过去两年间,他很少去办公室。
莎兰德回到毕尔曼的公寓,坐在客厅沙发上沉思,几分钟后起身走回厨房,打开放钥匙的抽屉,然后一一检视。有一组是前门的门锁和安全锁钥匙,但另一把却是生锈的旧式钥匙。她略一皱眉,随后抬头望向流理台上方一个橱柜,毕尔曼在那里放了二十包左右的种子,香草园用的种子。他有避暑小屋。或者在什么地方有块田地。这就是我遗漏的。她花了三分钟,在毕尔曼的帐本里找到一张六年前的收据,显示他请人整修过车道。接着一分钟后又发现一份地产保单,地点在玛丽弗雷德外围的史塔勒荷曼附近。
凌晨五点,她顺路到手工艺街最顶端、和平之家广场旁的7-11买了一大堆比利牌厚皮比萨,一些牛奶、面包、奶酪和其他食品。另外也买了一份早报,头条的标题很吸引她。
通缉女子潜逃出国?
这份报纸不知为何没有指名道姓,只称呼她为“二十六岁女子”。文中声称根据警方内部的消息来源指出,她可能已逃出国外,目前人可能在柏林。警方显然是接获密报,有人在克罗伊茨贝格区某间“无政府-女权主义俱乐部”看见她,据描述在这家俱乐部出没的全是与恐怖主义、反全球化主义与撒旦教派等等有关的年轻人。她搭乘四号公车回到索德马尔姆,在罗森伦德街下车,走回摩塞巴克的住处。喝了点咖啡并吃了一份三明治后才上床。她一直睡到傍晚,醒来后评估了一下,决定该换床单了。于是利用星期六晚上打扫公寓,将垃圾清运出去,报纸装进两个塑胶袋后放到楼梯间的纸箱内。她先洗了一堆内衣裤和T恤,接着是一堆牛仔裤。脏碗盘全放进洗碗机后,启动机器。最后吸了地板再用拖把拖过。到了晚上九点,已是满身大汗,便放一缸热水,倒入大量泡泡沐浴精,然后放松地躺着,闭上双眼沉思。午夜醒来时,水都冷了,她才爬起来擦乾身体,回床上去睡,而且几乎头一沾枕就睡着了。星期日早上,莎兰德打开电脑后,看到所有关于米莉安的白痴报导都快气疯了,心里又难过又愧疚。她犯的罪就只是:她是莎兰德的,……旧识?朋友?情人?
她不太确定用哪个字眼形容她和米莉安的关系最恰当,但无论是哪一种关系,现在恐怕都结束了。认识的人的名单正快速缩减,如今又得删掉一个。被媒体报导了这么多,她不敢想像她的朋友怎会想和莎兰德这个神经病女人再有任何牵连。
想到这里她便愤怒不已。
她背下记者的名字:东尼·史卡拉,这个始作俑者。另外她也下定决心,有一天要去找某个可恶的专栏作家算帐,照片中的他穿着格纹夹克,文章里则不断以戏谑的口吻称呼米莉安是“施虐受虐狂女同志”。莎兰德将来要处置的人数不断增加,但首先得找出札拉。找到他之后要如何,她也不知道。
※※※
布隆维斯特在星期日早上七点半被电话铃声吵醒,伸手接起来,带着睡意喂了一声。
“早啊。”是爱莉卡。
“嗯。”麦可回答。
“你一个人吗?”
“很不幸,是的。”
“那么我建议你去冲个澡,煮点咖啡。十五分钟后会有个访客。”
“是吗?”
“保罗·罗贝多。”
“那个拳击手?王中之王?”
“他打电话给我,我们谈了半小时。”
“为什么?”
“为什么他打电话给我?其实我们很熟,偶尔会互相问候。他参与希德布兰的电影的演出时①,我访问过他,这几年来我们也碰巧遇见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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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保罗·罗贝多(Paolo Roberto)曾於一九八七年与瑞典知名导演希德布兰(Hildebrand)合作,拍摄一部关于这位拳王年少时期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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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我不知道。但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他要来找我?”
“因为……我想还是让他自己解释比较好。”
布隆维斯特刚刚冲完澡、穿上长裤,门铃就响了。他开门请拳王到桌边稍坐,他先去找了件乾净的衬衫,然后煮了两杯双份浓缩咖啡,并加入一茶匙牛奶。罗贝多端详着咖啡,颇为感动。
“你想和我谈?”布隆维斯特问道。
“是爱莉卡建议的。”
“原来如此,请说吧。”
“我认识莉丝·莎兰德。”
布隆维斯特一听,扬起双眉,不敢置信。
“真的?”
“听爱莉卡说你也认识她,我十分惊讶。”
“我想你还是从头说起好了。”
“好,事情是这样的。我在纽约待了一个月,前天才回来,却发现城里每份他妈的报纸上都有莉丝的脸。报纸写了一堆他妈的鬼话,那些他妈的烂人好像找不到什么好话可说。”
“你气愤得一连出现了三个他妈。”
罗贝多笑着说:“抱歉,但我真的气坏了。其实我打电话给爱莉卡是因为想找个人谈谈,又不知道还能找谁。既然安斯基德那个记者替《千禧年》工作,而我又刚好认识爱莉卡,就打给她了。”
“所以呢?”
“就算莎兰德真的疯了,犯下警察所说她犯的每件罪行,也得给她一个公平的机会。我们可是个法治国家,对任何人都不该未审先判。”
“我也这么想。”
“爱莉卡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打给她的时候,原以为你们《千禧年》的人也一心想抓她,因为那个达格是你们的作家。不过爱莉卡说你认为她是无辜的。”
“我认识莉丝,实在无法想像她会是个精神错乱的杀人犯。”
罗贝多放声大笑。
“她这个小妮子真是他妈的怪胎……不过却是好的怪胎之一。我喜欢她。”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十七岁的时候和我一起打过拳。”
布隆维斯特闭上眼睛,十秒后才又张开看着眼前的拳王。
莎兰德一如往常,充满惊奇。
“是啊,莉丝·莎兰德和保罗·罗贝多打拳,你们还属於同一量级呢!”
“我可不是开玩笑。”
“我相信你,她告诉过我,她以前常在某间拳击俱乐部和男生斗拳。”
“我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十年前我接下一份工作,在辛肯俱乐部负责训练想学拳击的小夥子。当时我已有稳定工作,但俱乐部那个年轻的负责人认为我会很有号召力,就让我下午时间去和他们打拳。结果一待就待了整个夏天,一直到入秋。他们举办拳赛,还张贴海报等等,希望吸引当地的孩子尝试拳击,也的确来了许多十五六岁的青少年,还有一些年纪较大的人。移民的小孩不少。练习拳击总比在市区里晃荡、惹是生非要好得多。这个问我就知道了。”
“我相信你。”
“后来在仲夏的某一天,也不知从哪冒出这个瘦巴巴的女孩。你也知道她长什么样,对吧?她走进俱乐部,说她想学拳击。”
“我能想像那个画面。”
“当时现场有六七个男生轰然大笑,他们不止体重是她的两倍,体形也明显高大许多。我也跟着笑了。我们没什么恶意,但揶揄了她一两句。我们也有女子班,于是我说了一些蠢话,大概是小女生只能在星期四打拳之类的话。”
“我敢说她没笑。”
“没有,她没笑,只是用那双黑眼睛看着我。然后随手捡起某人扔在地上的两只拳击手套。手套根本没有系紧,她戴起来也太大,但我们已经不再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听起来不太妙。”
罗贝多又笑起来。
“我既然是教练,便走上前去假装对她挥出刺拳,只是做做样子。”
“糟了……”
“没错,她出其不意地挥出一拳,啪一声正中我嘴巴上方。我是在逗她,根本没有防备。在我开始回挡之前,她又挥了两三拳。只不过她没有肌力,感觉像是被羽毛扫过。但当我开始格挡,她又改变战术。她全凭直觉,后来又打中我几拳。接下来我开始认真地挡,发现她的反应比他妈的蜥蠍还快。如果她更高大强壮一点,我恐怕就遇到劲敌了。”
“我不惊讶。”
“接着她又再次变换战术,往我胯下重重打了一拳,这次我有感觉了。”
布隆维斯特做了个很痛的抽搐表情。
“于是我回了一记刺拳打中她的脸,其实不是什么重拳,只是轻轻一下。没想到她反踢我的小腿骨,总之是诡异到极点。我的体形和体重都是她的三倍,她根本没有机会,可是她不断攻击我,好像赌上自己的生命似的。”
“你惹恼她了。”
“这个我后来才明白,也觉得很羞愧。我是说,我们张贴了海报,试图吸引年轻人加入,结果她来了,很认真地说想学拳击,却碰上一群男生站在那里取笑她。如果有人那样对待我,我也会抓狂。”
“不过要挑战保罗·罗贝多,一般人可能会三思!”
“莎兰德的问题在於她的拳毫无力道,所以我开始训练她。我们让她在女子班上了几星期,她输了几场比赛,因为迟早总会有人击中她,然后我们就不得不先中断比赛,把她抬进更衣室,因为她就像发疯似的开始对人又踢、又咬、又打。”
“听起来倒是很像莉丝。”
“她从不放弃,但最后实在惹火了太多女学员,所以被教练给踢出来了。”
“后来呢?”
“跟她打拳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她只有一种方法,我们称为“终结者模式”。尽管只是暖身或友谊赛,她都会试图痛殴对手。女学员常常伤痕累累地回家,因为她会踢人。这时候我想到一个主意。有个名叫沙米尔的学员让我颇伤脑筋,他十七岁,来自叙利亚,是个好拳手,身材魁梧、刺拳有力……但就是不会动,老是定定地站着。于是某天下午要训练他的时候,我把莎兰德叫到俱乐部来。我让她换上装备,护头套、护齿套,全副武装,和他一起上场。起先沙米尔不肯和她对打,因为她“只是个娘们”,反正说的全是大男人那套废话。我大声地告诉他,还故意让现场所有人都听到,这不是友谊赛,而且拿出五百克朗打赌莎兰德会击败他。我对莎兰德则是说这并非训练课程,沙米尔会使尽全力痛打她。她怀疑地看着我。比赛铃响时,沙米尔还站在原地嘟嘟嚷嚷,莉丝却已视死如归地扑向他,往他脸上重击了一拳,他跌坐在地。那时候我已经训练她一整个夏天,她开始有点肌肉,拳头也比较有力了些。”
“我敢说那个叙利亚男孩很有感觉。”
“后来那场训练赛被谈论了好几个月,沙米尔惨败,莎兰德靠着得分取胜,如果她更有体力,真的可能让他受伤。过了一会儿,沙米尔非常沮丧,终于开始不断地全力出击。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