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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真的想,如果手稍微抖一下。
车子稍微偏移,他就会撞在这高架桥的围栏上。
很多时候,顾言清都觉得,就这样死掉就好了。
也好过,这无边无尽的痛苦与煎熬。
最后车子直接开到江边,终于停了下来。
顾言清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才发现,今天已经将烟都抽光了。
他狠狠的将盒子丢了出去,一只手却狠狠的敲在方向盘上。
“宋贝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咬出这三个字。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被钟骏杰带着从宴会厅的大门走了过来。
她变了,头发变得那样短。
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否彻底的改变了。
她和钟骏杰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然后哈哈一笑。
这一笑,很美,叫人如沐春风。
但是却仿佛一下子将他苦心铸造的心底防线一下子击溃。
原本早已经平静无波的心里,毫无预兆的掀起一场巨大的海啸。
那参天的波浪翻江倒海。
他竟然不敢再去看那张脸。
宋贝贝就这样笑着走过来。
坐在他的对面。
而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心脏开始发疼,开始叫嚣,开始剧烈的跳动宣告她的回归。
☆、251。脱胎换骨的只是她而已,而他,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251。脱胎换骨的只是她而已,而他,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而这三年,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麻木。
对任何事情,任何人,即便实在谈判桌上,对面是最强劲的对手。
也丝毫不能叫他紧张。
三年了,顾言清觉得自己过的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不悲不喜,不激动,不兴奋,偶尔竟会迷茫。
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从梦中疼醒。
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伸手想抓住她消失的背影,惊的后背一声冷汗,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胸腔那里就像是少了一块,空的发疼。
很多情绪,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却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痛恨。
心里像是刻着那个人的名字,每想起一次,就淌一次血。
从来没有愈合,却溃烂的不成样子。
所以他懦弱的将自己封闭起来,将所有的时间和经历都投入到公司里面。
这三年来,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商业奇迹。
即便是萧沛山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也由衷的说了一句:“现在我再说,一个月之内能让明珠集团倒闭,旁人就觉得我说大话了。”
顾言清听得出来,萧沛山的话里竟还是有一丝骄傲的。
说他比他年轻的时候还有魄力。
只是顾言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甚至,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
工作不过是他疗伤的借口。
他心底有道伤,不停的在腐烂化脓,早已经千疮百孔,他没有办法。
只有让自己精疲力尽,只有叫自己不再念想,他才觉得自己还过得下去。
日子日复一日。
他动用了很多力量,可毕竟人海茫茫。
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个国家,因为没有任何出境记录。
有时候老天就喜欢开这种玩笑。
你并不想见那个人的时候,也许在一条街上面你能碰到两次,你会感慨,世界真小。
可是当你穷极一切本事,却还是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人真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三年了,每一天都那样绝望。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
宋贝贝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顾言清承认,三十年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一次,和一个人对视,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四目相对。
他控制自己所有的情绪,才能让自己看上去并不显得失态。
但是,她没想到,宋贝贝竟然冲着他嫣然一笑。
那笑容很美,但是对于顾言清来说,就像是刀子一样。
因为她太坦然,坦然的叫他害怕。
他以为宋贝贝失踪至今,一定是恨他,怨他,但是怎么也不曾想到,她会如此释然。
那模样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因为扪心自问,他顾言清是装不出来!
一时间心里翻江倒海。
他反反复复的琢磨着,宋贝贝这一笑到底何意?
江湖一笑泯恩仇?!
他觉得可笑极了。
然后,她被闹着上台唱歌。
唱了一首好久不见。
那一刻,顾言清觉得自己受不了了。
这三年来,他根本不敢去听这首歌。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匕首一样,凌迟着他的灵魂。
可是她站在台上,唱的那样动听,顾言清竟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无限的悲凉。
后来主持人问她。
她说自己有男朋友了。
那一刻他竟然有毁灭一切的冲动,毁灭她的同时也毁灭自己。
这三年来,他像个疯子一样找她。
她却安然的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谈恋爱,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有人认出她,说是他的妻子。
她笑眯眯的否认,说自己只是前妻。
落落大方的承认,没有丝毫的尴尬与掩饰。
就仿佛,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他们两个,早已经重新投胎,脱胎换骨。
可是脱胎换骨的只是她而已。
他们之间充其量只能是人鬼殊途。
这些年,他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只有自己最清楚。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
他还是失态了。
第一次见面就彻底的败下阵来。
他逃离了现场。
三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却是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变得更加的不堪一击。
他跑出去一个人喝酒。
竟是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却再一次碰到她。
老天爷真是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她静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以为在做梦。
就像是梦里无数次梦到过的那样。
他甚至不敢伸手,就怕轻轻的一触碰,她又消失了。
这样的梦,对他来说,也是奢侈。
可是,她又站在那里冲他笑,叫他顾先生,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这竟然叫他觉得更加绝望。
原来这些年来,她早已经放下。
竟是可以过得这样坦然。
就只剩下他还在无边无尽的炼狱中轮回。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成了他的一场悲剧独角戏。
每当夜深人静的夜晚,他苦苦的痛恨,想念,而她,说不定就在别人的怀抱里笑靥如花。
自从她走了以后,宋贝贝这三个字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短的诅咒。
将他的世界毁灭的寸草不生,可是那个罪魁祸首却站在那里笑的阳光明媚。
痛,没有比这个更痛的了。
宋贝贝刚刚洗完澡,正好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却突然发现,刚刚已经离开的顾言清,现在已经坐在她房间里面的沙发上。
宋贝贝几乎吓了一跳,随口就问:“你怎么回来了?”
顾言清看了宋贝贝一眼。
她穿着以前的睡衣,刚刚洗完澡,眼睛里面像是氤氲着雾气,皮肤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三年过去了,但是她的一张小脸依旧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银白粉嫩。
以前顾言清看到她这副模样,总是忍不住想过去掐一掐她的小脸颊,仿佛能掐出一汪水似的。
而她那雪白的脖子,总有人有一种狠狠吻下去的冲动。
顾言清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是啊,他的确是疯了,所以刚刚才回去银行取了这三万块现金。
宋贝贝也发现了。
顾言清沙发前面的桌几上叠着一层厚厚的钞票。
她仿佛明白什么,但又抓不到重点,只得问出来:“顾先生,这是何意?”
顾言清声音清冷:“你刚刚不是说将房子以800一晚的价格出租,这里是三万块,我租一个月。”
宋贝贝倒是有些意外似得。
大约并没有想到,顾言清真的同意她的建议,刚刚还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
并且还直接拿出这么多钱。
宋贝贝沉默了一会儿。
顾言清却抬头看着她:“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你怕什么?”
宋贝贝挑了挑眉:“我怕什么?我只是在想顾先生何以如此慷慨?”
顾言清站了起来:“你不是需要钱吗?夫妻一场,这点小忙还是应该帮的。”
宋贝贝走上前,从里面数了六十张出来,递给顾言清:“夫妻一场,也要明算账,既然我收你800一天,那这里是多的钱。”
宋贝贝将两万四收起来,灿然一笑:“这里的房间你可以任意选一间,不用客气。”
顾言清选了当年他自己的房间。
宋贝贝并没有进去过,所以,并不太清楚,那个房间是不是也如同自己的房间一样,毫无变化。
但是这些钱能够解救她的燃眉之急,这是一件好事。
至于跟顾言清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
宋贝贝笑了笑,她可没有这个打算……
第二天,宋贝贝一觉睡到九点才醒。
慢条斯理的洗漱完毕之后,想去厨房找点早餐吃。
却发现顾言清也刚刚起来。
宋贝贝刚从房间里面出来,顾言清正好也开门出来。
心里一抹奇怪。
他今天不用上班?
宋贝贝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这是她三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早醒来就有喝咖啡的习惯。
宋贝贝慵懒的朝着那边举了举杯子,算是打招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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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我们不急,我跟他年纪相仿,现在都是事业为重
252。我们不急,我跟他年纪相仿,现在都是事业为重
顾言清一大早就黑着一张脸。
仿佛空气里面都是他的起床气一般。
宋贝贝也是浑不在意。
去了餐厅。
顾言清也跟在她的后面。
凤姨早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看到两个人一同进餐厅,心里乐开了花。
心里猜测,这两个人昨天是不是和好了,睡在一个房里?
否则如何能这样巧合的一同进来?
宋贝贝一边吃早餐一边夸:“凤姨,我太怀念你蒸的虾饺了,我在美国,最念念不忘的就是你手工做的这些餐点,灌汤包,饺子,水晶烧麦,还有糖糍粑粑,把我馋的想哭。”
顾言清的动作顿了顿,看了宋贝贝一眼。
原来这些年,她最想的竟是这个吗?
凤姨一边笑着一边说:“小姐,以后你天天回家,我天天给你做。”
宋贝贝笑着说:“凤姨,等我再多赚点钱,我把你接到美国去跟我住,我给你养老。”
宋贝贝知道凤姨这一辈子都没有嫁人,所以没有子女,更没有亲戚。
所以,她老早就决定了,再过些时候,就将凤姨接到美国去。
当然,等她再存点积蓄,在那边买了房子以后。
凤姨一时间感动不已:“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宋贝贝点头:“当然是真的,你虽然不是我母亲,但在我心里,跟母亲差不多。”
凤姨一时间哽咽就要抹眼泪:“小姐,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需要凤姨,凤姨一定陪着你,不过,小姐,你当真还要回到美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