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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炼郑重地点头,“自然是真的。”
接着,又听他轻声叹息道,“可惜,七哥他还是信着圣上不会去害她。。。”
段无忧又压低了声线,直直盯着慕容炼的脸,平静地问道,
“段某再问一句,如果陛下和襄王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站在哪一边?”
忽然一阵风吹进屋内,吹得两人的衣袍拂扬。
慕容炼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满眸惊骇地望着段无忧,似乎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话。
“如果殿下心中有所畏忌,那就当段某什么都没说过罢。”
慕容炼垂下眸,沉吟道,“要说我一点都不畏惧陛下那是骗人的。。。可七哥曾在熊口之下救过我的性命,当年陛下继位之初,若不是七哥苦苦相求,或许陛下也绝不会轻易地饶过我。。。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会选七哥。。。”
“那么,就算要做一些大逆不道之举,也要选择襄王殿下吗?”
慕容炼沉默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肃然道,“是,我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哥哥了。”
段无忧盯着慕容炼郑重而不带一丝杂色的年轻面容,终于展颜一笑,“如此,段某自当殆尽竭虑,也定会尽力保护襄王殿下周全。”
慕容炼怔怔地望着他,问道,“敢问先生打算怎么做?”
段无忧凑近到慕容炼耳边,低声说了数语。
慕容炼听了,却带着一丝明显的震讶和滞涩,猛然抬眸喝道,“不可!此法太危险了!稍有差池,会害死所有人的!”
“殿下还记得段某第一次见到殿下时,说了什么话吗?”段无忧浅笑着问道。
慕容炼不答,段无忧便接着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棋如人生,若心有不甘,何不再杀出一片天地?”
他眸底清澈,负手而立,“不拼死一搏,便只能束手就擒。”
良久,慕容炼黯然问道,“敢问先生,你。。你又为何要对我七皇兄如此。。。上心?”
段无忧注视着他,笑意却更浓了,他缓缓抬起手抚上慕容炼面如冠玉的脸颊,指尖跟他的声音一般温润如玉,“九殿下难道真的不明白,段某真正上心的人是谁?”
慕容炼登时满脸通红,怔怔地凝视着眼前儒雅如风的青衫男子。
“难道你还不明白,若陛下真有灭藩之意,只要襄王一死,下一个必定轮到殿下了。”段无忧声音温柔,却很诚恳,“所以,我助襄王,便是助殿下一生无忧,我护襄王,便是护殿下一世长安。”
“先生。。。”慕容炼唇角颤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段无忧,心中狂跳不已,“你当真。。。当真是这么想的?”
段无忧依旧是笑,温煦的笑意微微荡漾,只听他低声浅语道,
“自然,段某只为殿下解忧。”
慕容炼反手抓住段无忧的手,眼眶乍红,有暖暖的湿意顺着脸颊潸然而下,
“先生,我只希望七哥此事终了之后,便可与你无忧无虑地对弈饮酒。。。再不过问其他。。。”
“段某愿意永远陪伴殿下。”
段无忧淡淡地点着头,可唇边的笑容却不易察觉地消隐了下去,
“但在此之前,也许必须要做一些阴暗可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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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缇。
关于这个名字,苏璃想了整整一宿。
她躺在床上,木然地瞪着床顶,脑中纷乱而迷惶。
苏璃,出大汗夏缇,楚夏缇。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慕容颜。。。慕容颜。。。”
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她不敢睡觉,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看见她满是伤痕的身体和她望着自己的眼神。
才一个晚上而已,可自己却很想再见到她。
自己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这么想再见到这个人。
她辗转反侧,直到明亮的光投进房内,才失神落魄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很快,那个叫雪姨的年长侍女端着膳食悄声走了进来,“苏姑娘,用膳吧。”
苏璃猛然站了起来,上前拽住雪姨的衣袖,急促地问道,“她。。她人呢?”
雪姨吃了一惊,半晌,才低声回答,“王爷正与九殿下在府内饮酒。”
她上下打量上苏璃,疑惑地问道,“姑娘找王爷有事?”
看到雪姨死死盯着自己揪着她衣袖的手,苏璃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了手,却缓缓低喃道,“不。。我没有要找她。。我为何要找她。。”
雪姨不语,沉默了良久,才放下手中的膳食,只是道了句,“姑娘看起来精神欠佳,不妨先用早膳,再多歇息一会吧。”
苏璃默默地望着雪姨离去。
她怔怔地盯着桌上的佳肴,一动不动。
许久,她咬了咬牙,便推门走出了殿外。
没走几步,便看到慕容颜正攥着一名女子的手腕,在庭院中面对面站着。
她急忙收住了步伐,躲到一旁地殿柱后面,定睛一看——是襄王府的侧妃,萧紫烟。
她脸上流着泪,原本艳丽的容貌变得十分苍白,连嘴唇似乎都失去了颜色,像一朵摇摇欲坠的昙花。
“殿下,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说一句让我欢心的话?”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凄楚悲戚,苏璃觉得就连自己都有些被打动。
她,是真的爱着慕容颜吧,可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爱着的人,其实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子。。。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假相所蒙蔽的可怜女人罢了。
慕容颜先是站着没有动,默然垂下了头,只见她缓缓闭上了眼,攥紧了双拳,像似用尽了全力,“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苏璃的心中‘咯噔’一声,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她显然没想到慕容颜竟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
萧紫烟死死盯着慕容颜,许久许久,她突然凄笑了起来,整个面容看起来哀凉得如同暗夜一般,令人于心不忍。
冷不防地,她无比幽怨的眼神转向了自己的藏身之处,苏璃心中大惊,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这声动静,让慕容颜也转过头来,再看到一脸慌乱的自己后,她却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深深凝视着自己。
“是因为她吗?”萧紫烟的声音轻得仿佛随时都会消逝一般。
“不,与她无关。”慕容颜摇了摇头,她的面目看上去有些痛苦和萧索,声音也有些颤抖,“紫烟,我可以做盈儿的父王,可以予你一世繁华,可以许你长乐安宁。。。可是其他你想要的,或许我此生都没办法给你。”
“既然你可以做盈儿的父王,为何却不愿意做我的丈夫?”萧紫烟无力地流泪,哀伤不甘地追问道。
慕容颜瞟了不远处的苏璃一眼,脸上现露惭愧之色,她的声音染上无比深沉的隐忍和内疚,“你不会明白的。。。我真的不能。。。不能。。。”
她不会明白,自己不能做任何人的丈夫。
突然,萧紫烟浑身猛然抽搐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摇晃了数下,须臾身子便一软,向前倾倒。
慕容颜急忙一把接住萧紫烟,悲痛地低吼道,“紫烟?紫烟?!”
苏璃愕然,怔怔地盯着慕容颜抱起萧紫烟匆匆离去。
她一眼都没有再看自己。。。
风吹动起绯色的裙裾,带起一阵莫名的酸楚直达心底,苏璃在原地站了很久,还是独自失神地走回寝殿。只是刚走进殿内,她又站住了,因为她猛然发现,脚尖前坠下了一点小小的水底,洇在冰冷的地砖上,化成潮湿的痕迹。。。那竟是,自己的泪!
可是她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落下这滴泪,又是为了什么?
她茫然地拭去自己眼角旁的泪水,盯着指尖上的湿润,喃喃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从自己记起公主的身份到现在,并没有多少日子,可已忘了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恩怨情仇,家国天下,竟慢慢变成心中淡淡的影子。。。
苏璃脸上冷热交替,心中更像滴出血来。
久居此地,不曾想自己竟会变得如此荒唐堕落,甚至开始为了一个女子而快要变成燕国后宫中比比皆是的那种望幸而酸怨的女人。
不,自己一定要离开!去哪里都好,可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个人!
苏璃咬紧了下唇,胸口难受得如压重石,若父兄地下有知,自己如今竟变成这般不堪模样,定不能瞑目。
是夜,月色苍茫,苏璃依旧失神地躺在床榻,木然地盯着床顶。
满室寂静,了无声响。
自己这次又该用什么法子才能平安地逃走呢?
正想着,突听‘嘎支’一声轻微地推门之音,似乎有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
苏璃登时屏住了呼吸,隔着床幔悄悄望去,隐约一身白衫,缓缓靠近床边,却是立着不动。
是那个慕容颜。
苏璃心中开始怦怦乱跳,惴惴不安,她不明白这的样时分她还来做什么。。。
良久,慕容颜还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床边,像似在隔着床幔凝视着自己。
苏璃只觉得越发耳面潮热,忍不住将头扭转入内,不再看她。
“还没睡吗?”听到动静,慕容颜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道。
苏璃咬了咬唇,却不答,干脆闭上了眼,继续装睡。
过了一会儿,只听慕容颜幽然长叹了一声,随后竟掀开锦被,和衣躺了进来。
苏璃骤然感受到身后围住自己的温度,周身猛地一僵,再也忍无可忍,倏地转过身子,伸臂用力一推。
“不许靠近我!”
不想却被慕容颜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双手,她的掌心滚烫,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原来,你没睡着。。。”
苏璃想要挣脱慕容颜的钳制,却丝毫动不了分毫,只好扭着身子,恨恨骂道,“淫贼,放手!”
“淫贼?”慕容颜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她故意又靠近了几分苏璃,促狭地道,“苏姑娘该不会忘记了本王的真实身份吧?”
“就算你是女子,可你不也是喜欢。。。喜欢。。。”苏璃双颊飞红,实在难以启齿后面要说的话。
“是,我喜欢女子。”慕容颜盯着苏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我没说过,我喜欢你。”
“那就放开我!”苏璃有些莫名地气急败坏,奋力抗拒着慕容颜。
只听慕容颜轻叹了一口气,骤然用力拉她入怀,缓缓道,“别动,我很累了。。。明日我便要随陛下出京狩猎,今晚就让我抱抱你吧。。。只是抱抱你。。。”
苏璃听了,渐渐停止了挣扎,半晌,她低声问道,“你要去多久?”
“两三日。”慕容颜闭上了眼,稍稍松了松箍住苏璃的臂膀。
又过了许久,苏璃接着问道,“她。。。她怎么样了?”
慕容颜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苏璃该是在问萧紫烟,叹了口气,说道,“并无大碍,大夫说是因为情绪过于激烈,所以才晕倒了。。。所以后面能不见我几天,静静心,也好。”
苏璃盯着闭着眼睛的慕容颜,咬了咬唇,终是说道,“你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狩猎?”
“什么?”慕容颜猛地张开双眸,一口否决,“不可。”
“为什么不?”苏璃昂起了下巴,对上了慕容颜的浅眸。
“猎场刀剑无眼,太危险了。”慕容颜说道,“况且,圣上也以为你死了,你又怎可再出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