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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楚依言退出厢房,又替宁晋掩好门,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住——现在是白日,如果他此时回头,就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莫研。
莫研无声地直起身子,紧盯着他的背影。她不敢动,因为她无法确定吴子楚是不是已经发觉她在上面;她也不敢逃,因为吴子楚的轻功在她之上。唯一庆幸的是,展昭在另一边,吴子楚看不见他。
两人静静对峙着。莫研蹲着的腿开始发麻,她开始怀疑吴子楚是不是早就发现她了。
终于,吴子楚还是缓缓回过头来,带着三分无奈……当他看见莫研的时候,这三分无奈转成七分吃惊!
后者一脸认命的模样,慢吞吞地站起来,站不稳似的晃了晃,干脆从上面滑摔下来。几片青瓦随着她一起掉下来,乒乒乓乓得很是热闹。
吴子楚眉毛直打结,不明白自己没动她一个指头,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原来并不想惊动宁晋,而现在宁晋已经拉开门,不可思议地瞪着院中那个还在若无其事整理衣衫的人。
“你……你怎么还没走?!”
再看见她,宁晋几乎是恼怒。
“逛庙。”莫研嘻嘻地笑,信口胡诌道。
“展昭呢?”
“他回去睡觉了。”
宁晋瞄一眼地上的青瓦碎片:“你在我屋顶上逛?”
“视野开阔,景色怡人,你要不要也上去看看?”莫研对答如流,笑得可恶。
这下宁晋彻底火了:“别以为你是开封府的人,本王就拿你没办法!子楚!找根绳子把她捆起来!”
“王爷,这……不太合适吧。”
宁晋瞪他:“你知道她偷听了多少了?放她回去岂不是要把那只猫招来。”
“她没听到什么,”吴子楚道,“卑职方才听到动静的,她刚刚才来。”
“你听到屋顶有动静?”宁晋挑眉,言下之意是怎么没有向他禀报。
“卑职以为是野猫,就没惊动王爷。”
闻言,宁晋冷哼了一声,没再追究下去,转身抬脚回屋:“把她带进来。你再到四周转转,看看还有什么野猫没有。”
眼见宁晋进去,吴子楚长吐口气,走到莫研身边,无奈地打了个“请进”的手势。
此时的展昭早已在方才宁晋出门之时,悄无声息地由北面的窗子跃入厢房,藏身在梁上。展昭的修为比莫研要高出许多,呼吸轻柔之极。吴子楚能听出莫研的呼吸,却听不见他的。
方才莫研被吴子楚发现之际,她的一只手隐在身后冲他摇了摇,示意他莫要出来。老实说,在展昭的认知中,这不像是这个小丫头会做的事情。他觉得她应该飞快地逃开,或是干脆和对方大打出手。可她居然心甘情愿如此大张旗鼓而又狼狈摔下去,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为了吸引吴子楚更多的注意力。
在展昭心里,无疑认为莫研是为了保护他,才让自己陷入困窘之中。这种事情在他身上极少发生,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充当保护者的角色。所以,展昭不能不感动。
而在莫研心里,这件事情简单非常,无外乎三种情况:她和展昭一起被擒;展昭被擒,她救他;她被擒,展昭来救她。鉴于她与展昭能力高低,她根本想都不用想就挑了第三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狮子深鞠躬~~~
tohowyou:谢谢你对《月斜》提出的建议。写《月斜》是一时兴起,想把它当作《冰心》的番外一样写,所以十分匆忙,连大纲都没有列,确实存在许多不足。有时间的话,狮子会回头修文的。
totata:《七侠五义》原著中,展昭原本是拿巨阙,与丁月华定亲后交换信物,巨阙赠与丁月华,丁月华反赠湛卢。《冰心》中不会让展昭和丁月华定亲,所以始终都是拿巨阙。
第十八章
她毫不怀疑展昭会来救他,但这种信心从何而来,她却没想过。
宁晋仍旧坐在榻上,瞧着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莫研。后者压根没理会他,眼睛瞅着旁边的椅子,正慢吞吞地挪过去。
如此窘境,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还真是不多见。宁晋耐着性子看她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好容易挪到椅子前,莫研坐下去,背往后一靠,舒服地长嘘口气,不动了。
宁晋盯着她不作声,已经被她气到没脾气了。
两人对峙良久,宁晋发觉自己王爷的威严在这个丫头面前形同无物,莫研非但没把他这王爷放在眼里,而且丝毫没有一点阶下囚的意识。
“展昭在哪?”宁晋开口问道。他不傻,既然这丫头在这里,展昭一定在附近。
“现在大概已经到客栈了,你还想找他下棋么?要不我辛苦一趟,再替你把他叫来。”莫研说得很溜,“那位吴大侍卫已经辛苦了一整晚,还受了伤,还是让他歇歇吧。”
“你怎么知道他受了伤?”
宁晋有点奇怪,子楚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受伤,而且从外表上看,他也看不出子楚受了伤。
莫研不答,接着道:“对方不仅是用剑高手,还是他的朋友。王爷,你非逼着他去和自己的朋友动手,这事可不太仁义。”
宁晋面色很难看:“你还知道什么?”
“其实,”莫研轻叹口气,“这江南贪没案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王爷你也是有苦难言,事情既要做,还得顾忌到开封府——确实不容易。”
她这番话云山雾罩的,说的含蓄非常,听得宁晋心里疑虑重重。卧在梁上的展昭不由微笑,他知道莫研在耍小聪明。
难不成开封府早就知道?宁晋颦起眉头:这丫头到底知道多少?
“王爷,你不再吃点别的?”
“……嗯?”
“那些莲子羹是重新热过的,肯定不合你的口味,不如再煮点花生甜汤吧。”莫研笑眯眯,“记得等花生熟了再放糖,那样才好吃。”
此时,宁晋看她的眼神象在看一个怪物。
吴子楚在外间轻扣房门。
“进来。”宁晋没好气道。
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对宁晋的语气有些迟疑,吴子楚又轻扣了几声。
宁晋不耐烦地拍桌子:“进来进来进来!没听见啊你!”
听出王爷心情糟透,吴子楚低眉顺眼地进来:“回禀王爷,四周都查过了,没有发现那个……那个野猫。”
宁晋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直看得吴子楚浑身起毛,半晌才问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
“伤在哪里?”
“是内伤,不打紧的,我回房运功调息一会就没事了。”
宁晋盯着他,目光古怪。
“你认得他们,是么?”
吴子楚楞了一下,想了想才知道宁晋问的是谁,面露难色地点点头:“以前也曾见过几面,也是碰巧了,没料到是他们。”
“他们剑法可好?”
这下吴子楚不由大大地吃惊,宁晋怎么连他们用剑都晓得:“……都是用剑的行家。”
“行了,你下去歇着吧。”宁晋深吐出口郁郁之气,面色却愈发难看,“也许是我错,我不该让你去办这件差事。”
“王爷?”吴子楚惶恐,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下去吧。”
宁晋显然不愿再多说,旁边的莫研笑得没心没肺。吴子楚不明究里,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只好依言退出厢房。
厢房内一片死寂,宁晋盯着莫研的模样,象是在决定要把她在月黑风高时候找个草深林密的无人之地活埋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展昭……”
“他当然知道。”莫研快活地晃晃脑袋。
宁晋想当然的认为展昭所知必定比莫研更多。
“都是些什么破差事!”宁晋低低咒骂了一声,方无奈道:“这猫儿在我面前装的还挺像。他人呢?”
展昭看他神情,度之心思,略一沉吟,便翻身跃下。
“展昭参见王爷。”
这下,不仅宁晋吃了一惊,连莫研也是大大吓了一跳。不过前者是惊怒,后者则是惊喜,她也没料到展昭居然就在自己头顶上。
“什么时候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也变成梁上君子了?”宁晋心神稍定,冷哼道。
“情非得已,展昭鲁莽,还请王爷见谅。”
“见谅、见谅……”宁晋本来还想维持王爷的风度,但郁结于心,终是忍不住大声怒道:“你让本王怎么见谅!一个从我屋顶上掉下来,一个从我梁上掉下来。你们把本王这里当成什么了?就算是开封府的人,也不能如此嚣张!”
“若不是王爷存心欺瞒,展昭定不会如此。”展昭语气柔和,波澜不惊。
“你是说,这还是我的错了?!”
展昭不答,目光温和而坚持。
“是,我原是打算瞒着你们。”宁晋被他看得有些泄气,声音渐渐回落,“反正你们也都知道,再瞒下去就没意思。我就明说了吧。”他扫过展昭和莫研,几分恼怒几分无奈,“谁让你们开封府的人都那么楞呢!以包黑子为首,包括你们下面这些人……办案就办案,申冤就申冤,谁不知道开封府是青天衙门,可开封府再铁面无私,也得给皇上留几分面子吧?”
展昭沉默不语。
宁晋以为他没听懂,又接着道:“上回,二话没说,把驸马斩了;再上回,眼也不眨,把国舅爷关牢里了,还有上上回、上上上回、上上上上回……”莫研听得噗哧一笑,被宁晋瞪过去,“皇上脾气再好,这皇家的颜面总是要的。”
“展昭明白。”展昭沉声道。
觉得他语气有些怪异,莫研扭头,看见他默默地咬着牙。
“说到底,大宋的江山是姓赵。皇上希望开封府体察民情、断案如神,但并不喜欢开封府一而再、再而三……”
展昭已经听出了由头,不客气地打断道:“难不成皇上已经知道此次江南贪没案与皇家中人有关?”
“皇上多少也猜出了点,不然本王何苦从岭南赶到姑苏来……”宁晋见展昭言语不善,语气便温和了许多,带了些安抚,“当然,你放心,本王绝不会阻碍开封府办案,不过是替皇家遮遮丑,让皇上脸上好看些罢了。”
莫研听得有些糊涂,再看展昭面无表情,宁晋却隐隐有些陪着笑脸的意思,倒像是事情翻了个。
“那么昨夜王爷您引我们来……”展昭微微挑眉。
“我知道有人盯着你们,就让子楚去看看是不是大内的人,若是就命他们不可乱来,速速回京去。偏偏那也是两个二楞子,居然还和子楚动起手来。我这多少也算是帮你们的忙吧……”宁晋说到这里,想想不对,奇道,“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展昭不语,心知宁晋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却是生怕他们牵扯出背后指使之人。
第十九章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听你说的。”莫研笑得灿烂,存心气死他。
宁晋眨也不眨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知道?”
她分外诚恳地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子楚受伤?”
“他说话气息不稳,显然是受了内伤。”
“对方使剑,你又是如此知晓?”
“他右边衣袖外侧有一小处划痕,是剑所划。”
“何以见得是剑,而不是刀。”
“剑为双刃,刀为单刃,所划出来的痕迹当然也不同。兵器上,王爷你是外行。就是刀也分许多种,柳叶刀、弯刀、九环金背砍刀等等,所划出痕迹伤口都有所不同,说了你也不明白。”
“对方是他朋友,你又如何得知?”
“如果明明可以重伤他,却剑下留情,点到为止,那只能说明他们彼此间有交情。”
“……还有、还有……”宁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问她。
“你还是别问了。你把我们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