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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也在……”片山正想说什么时,义太郎打断他的话。
这次目标转向山波。
“你家的孙子?开玩笑!晴美不会把孩子交给你抚养的!正也会由我抚养,不用你操心!”
“多管闲事!我的孙子当然由我抚养!”
“妄言妄语!女儿死了,你没掉过一滴眼泪……”
“好了好了!守灵时刻请不要吵架!”仓持打岔道。
“可是……”义太郎似乎意犹未尽。
“现在不是谈论财产或孙子的时候!”仓持责备他们说:“大家不是来追悼晴美之死的吗?”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不敢再出声。
“刑警先生,我能喝杯啤酒么?”田所久子说。
“啊,好。可是,没有杯子啊!晴美她……请你等一下。”
片山走出聚会所,急忙走向十一层楼的建筑物。到底晴美怎么回事?而且刚刚玲子也去找她了……
片山走到电梯前面时,刚好电梯下来,门一开,出来的竟是晴美,还有一个碍眼的石津。
“咦,哥哥,你来接我?”
“怎么去那么久?还有你。”片山的眼睛变成三角形。“你们在上面干什么?”
“我们在聊天,对不对?”
“对呀。现在是对话的时代嘛!”石津用往时的开朗语气说。片山的嘴歪到了一边。
“那么,杯子和碟子……”
“在石津拿的纸袋里面。对不起,累你久等啦。”
“我也饿了。”石津说。
“你也吃一份、那就一定不够了!”
三人一同迈步走,片山突然省起。
“福尔摩斯呢?”
“大概在楼梯上玩耍吧!”
“哦,对了,片冈玲子呢?她说要去接你的。”
“真的?那就怪了,我没看到她。”
“怎么会!难道走迷了路?”
“不会吧,就在眼前。”
片山不安地仰首观望十一层高的大楼。
“谁在照顾正也?”晴美问。
“就是……”片山说到一半,听到聚会所传来震耳的吵杂声,混着“王八蛋”之类的相骂声。片山他们慌忙加脚步。
2
“你们两个住手!”仓持怒喊。
山波和片冈正在扭成一团,嘴里骂着难听的话,又打又骂地乱战着。
“加油,不能输哦!”在旁声援的是田所久子。
义太郎一脸鄙视的表情,远远旁观他们大打出手。
“全是傻瓜,今晚是守灵之夜啊!”晴美气愤地说。“石津,你去教训他们一顿!”
“好!”石津露齿而笑,突然瞥见旁边的啤酒瓶,拿起一支,用门牙一咬,盖子就开了。然后走到两个搏斗中的人身边,像是举行严肃的洗礼似的,当头把啤酒浇上去。
“哇!你在干什么?”
片冈和山波狼狈地分开来。
“我想让你们头脑清醒些!”石津说。
“好家伙!”片冈飕声扑向石津。石津至少是个警官,学过柔道,立刻敏捷地闪开。
说时近那时快,片冈朝正面的灵拒直冲过去。旁人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着实地撞到棺木上。接着简单的组合台发出嘎拉嘎拉的声响,棺材随着倾倒下来。
“真是不像话!”晴美跑过去看。突然吓得屏住呼吸。
棺材的盖松开了。理应是个空棺,可是……
“棺材会动!”田所久子首先脸色变青。
盖子掀开了。出来的不是吸血鬼伯爵,而是比吸血鬼更平凡,像个落魄失业汉的中年男人。
“你……不是杉田吗?”片山呆呆地问。
“他是谁?”仓持医生问。
“他是县警局的刑警,负责调查片冈公三郎和山波千造的案件。”
“不错!”杉田从棺材里出来,巡视眼前的一行人。“刚刚是谁碰跌棺材?”
“是我……”
“你是片冈义一吧!我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拘捕你。”
“拘捕我?”
“等一等!”片山对杉田说:“你躲在棺材里边干什么?”
“还用说,听取口供啊。”
“听取口供?”
“我在暗中等候其中一个不小心泄露秘密的人!可是偏偏他来干扰……”
“等一下!你怎样爬到里边去的?”
“我趁这里四下无人时偷偷进来的。本来是想在棺材里面安装窃听器,当我开棺时,发觉里面是空的。想想偷听不如直接亲耳听见过瘾,所以爬进里边去!”
“空的?片山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义太郎问。
片山再把赶不及领尸的事解释—遍。
“怎么,原来我们对着空棺守灵?”仓持愣愣地说。
“开什么玩笑!”片冈义一愤然起立。“我走了!”
“这种情形下,自然不能守灵!”仓持说着率先走出去,片冈和泷川跟着。山波粗鲁地叫了村内一声,他们也拂袖而去了。
片山叹一口气,对杉田说:
“这里不是你的管区,你来插手未免太过份了!”
“你要我放手不管这件事?办不到!”杉田羞红着脸。
“不管妨不妨碍,我一定要把凶手捉给你们看!”
“你所要管的,只是公三郎和千造命案而已!”
“你把界限分得这么清楚,不配做日本警察!”
“你……”
“总之我不会放弃!”杉田强调着,然后像参加阅兵仪式似的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他好像很生气!”石津说。
“在我们家被哥哥打了一顿的关系吧!”晴美说。
“片山先生。”现场里只有义太郎还没走。“晴美的遗体在医院吗?”
“不,已经移到大学的法医学病室去了!”
“晴美真的死了吗?”
“这个……”
“我不信。”义太郎平静而明晰地说:“晴美太不幸了。确实,就如山波所〃奇〃书〃网…Q'i's'u'u'。'C'o'm〃说,如果我在十二年前没有带她离家出走,也许现在她可以过着幸福的日子。可是现实之中,她的丈夫被杀,连自己也遭受杀身之祸……太悲哀了!”
义太郎的声音有点哽咽。片山、晴美和石津一言不发地听他说下去。
“她有获得幸福的权利。不,周围的人有义务使她幸福。可是……我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是我迫使她走上悲剧的路!是我杀了她……”义太郎喘一口气,顿了一下再说:“所以,在我没有见到她的遗体之前,我不相信地死了。原谅我,我在说傻话……”
“怎么会呢?”晴美说:“我很羡慕你们两个呢!你们各自男婚女嫁,还这样为彼此着想!”
“不……不是这么美丽的故事!”义太郎摇头。
“什么意思?”
“是我抛弃了她!”义太郎说。
谁都无法开口。义大部的手交叉放在背后。走向面向大门的玻璃窗。
“我和晴美私奔后,生活愈来愈苦。她把一切都奉献给我,到了这时候,爱情变成一种重担。我想过回故乡,又不能够。刚好这时遇到了玲子。”
对了,片冈玲子怎么回事?片山突然担心起来。
“晴美一点也不知道。她相信我,即使我夜归,甚至在外头过夜,她都不会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她这样使我更难受……然后,玲子怀孕了。我不得不对她坦白一切,要求分手。当然,晴美气疯了,她说要先杀我然后自杀,她拿着菜刀追我。结果,我还是跟玲子在一起了。”
“你所说的眼睛美说的完全不一样。”晴美说。
“是的。她是凭自己的毅力克服一切,然后嫁给三浦君。她是坚强地站了起来,我对她充满感谢。如果我发生不幸还说得过去,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好不容易有了幸福……”
“可不是吗?嫁了好丈夫,生了孩子,终于幸福的日子来了,丈夫却死于非命……如果晴美就这样死去,实在对她太不公平了!”
“我很明白你的心境。”片山点点头。“不过,假如她还没死,我当然知道。请你不必过于期望!”
“我知道。”
“哥哥。”晴美有所发现。“正也呢?”
“对,我正在担心。”
“你不能推卸责任!”
“不是的!在你们来之前。玲子夫人先来这里,她把正也抱出去了!”
“玲子来了?”义太郎惊讶地问。
“你不晓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这次轮到片山大感惊奇。
“不。我曾问她要不要—起来,她说要照顾美沙子。”
“她说她把孩子交给附近的朋友看管。”
“大概改变主意了吧!”
“那就奇了。她说她去找晴美的。到哪儿去了呢?”
“我们到附近找找看吧!”晴美说。
“会不会先回家了?”片山问。
“那也应该交代一句才回去的呀!”
“说的也是。万一玲子遇到不测……”
“不会的!一定是迷路了!这一带的景色从哪个角度看都差不多的缘故!”
“还有,她也许不想见到山波和片冈家老爷子!”
“对,她曾经这样说过。一定在外边!”片山说。
“对不起,我能不能帮忙一起找她?”义太郎说。
“当然可以。一起走吧!”
石津依依不舍地望里吃剩的寿司,最后才离开聚会所。
“玲子!”
“玲子女士!”
一行四个人朝不同的方向呼喊。四周一片黑暗,不是抱孩子散步的时间。
“玲子!在的话回答我!”
“玲子女士!”
四个人又聚集在聚会所前面。
“不在,看来多半回家了……”片山说。
“我觉得不对劲。”义太郎似乎大惑不解。“如果玲子来了这里,应该会告诉我一声的。”
“如果她没去石津的家,表示……”晴美抬头望望那幢十一层高的建筑物,突然说不下去。
“哥哥……你看那边……”
片山顺势往上望。那幢大楼是一梯三伙,其中三面是房间,一面是平胸高的扶栏,一面向大马路。片山仰头望见的正是面对马路这边。在三搂的扶栏上,清清楚楚地浮现一个探身出来的女人身影。
“是玲子!玲子!”义太郎大喊。
“她抱着正也!”晴美倒抽一口冷气。
“玲子!你在那里干什么?快下来!”义太郎再喊。
可是,玲子完全不理不睬,也没下来的迹象。
“她在干什么?”
“我上去看看。”晴美迈步走向建筑物。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不要过来”,吓得马上止步。
“玲子!你怎么啦?”义太郎困惑地问。
“我想死!”
“什么?”四人面面相觑。
“我要跟这个孩子一起跳下去!”
“不要乱来!”义太郎大城。“到底发生什么事?”
“因为,我杀了晴美!”
片山等人怀疑自己的耳朵。
“玲子……真的吗?”
“是的。因为,我不想让她把你抢夺过去!”
“你在说什么?”
“到了最后,你还是属于她的,一直都是如此。即使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我生美沙子的时候……也许你并不这样想。但我知道。你只是暂时离开她,将来还是会回去的。我是你的临时避难所而已!”
义太郎呆若木鸡似的听着妻子的声音。玲子的声音是抑扬顿挫,单调而不带一丝感情,更加令人觉得摄人心魂和紧张。
“晴美结婚时,我才安下心来。这样她就不能把你抢去了。可是,三浦先生一死,你就说要把她和正也接过来住了!”
“那只是出于同情!”
“不是的!对你而言,晴美是独—无二的人。而我这么爱你,你只是同情我,可怜我罢了!”
片山悄悄对晴美低语:“必须设法阻止她!她可能会跳下来!”
“嗯。可是该怎么做?我怕过去反而刺激她……”
“我不愿意失去你。”玲子继续。“所以我才刺她一刀。可是后来愈想愈怕,我怕万一被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