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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朱祁镇不由面色大变,他心里头明白此人定然也是为了于谦而来。
江少衡武功卓绝,蒙面人方才略有分心,觑此机会,江少衡横削一剑就将应天此人手中的宝剑击落。
蒙面人眼见不敌,自是毫无办法,便弃剑不管,反手便施展出一套凌厉的掌法。
“断魂十三掌。”简怀箴从旁一见,马上就明白了此人的底细。
蒙面人见得自己的行藏已然被人窥破,一把扯下面巾说道:“皇长公主果然眼力非凡,老夫正是陈朝里。”
众人一见,此老面黄微须,不怒而威。
“数年不见,陈师傅久违了。”简怀箴粲然一笑,对着陈朝里深施一礼。
简怀箴心里头明白,陈朝里本是宫中的一名蹴鞠师父,后来不慎摔断了一条腿,便辞去了宫里头的差事,避居山林,后于山中看野兽相搏,促动了心机,居然让他无师自通的传出一套别具一格的“断魂十三掌”,后只身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破做了不少好事。更是幸而遇到了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异士,帮他治愈了腿伤。
做了多年的游侠儿之后,后来便遇到了于谦,两人倾谈之下,一见如故,于谦便邀请他到自己家中作为儿子于冕的授业恩师,陈朝里也不推迟,欣然从之。
教导了于冕拳脚功夫之后,陈朝里便立刻了于谦的府邸,继续到江湖中行侠仗义去了,游踪甚至到了西域,娶了胡人女子为妻,过后生了个儿子,老来得子,陈朝里自是欣喜。
后来在西域听人说于谦披难,要被皇帝问斩,陈朝里便不顾妻子反对,抛下娇妻弱子,赶来相救。
结果等他从西域千里迢迢的赶回之后,于谦已然自杀归天,陈朝里抱恨不已。
后来陈朝里生怕朝中的石亨等为首的奸党会在于冕流放的路途之上对其不利,便暗中跟随,保护于冕顺利到了流放之地后,这才敢过来找皇帝朱祁镇算账。
令陈朝里颇为感到意外的是,简怀箴已然到了此地,而且居然挺身而出卫护狗皇帝。
早间陈朝里曾打听到于谦遇难之日,简怀箴以皇长公主之尊,亲自率领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相救,不过甚为可惜的是,于谦于大人不愿连累朋友,自己挥剑自刎的,此事颇令人扼腕叹息,天下百姓倶是这般认为。
陈朝里觉得的简怀箴既然有此举动,定然和朱祁镇不是一条道的,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居然撞见了简怀箴持剑卫护皇帝朱祁镇。
陈朝里知道简怀箴和于谦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没有想到于谦一死之后,简怀箴的居然做出了这等事体,故而对她丝毫没有好声气的开口说道:“事情既然到了这等地步,眼下也是无可挽回了,今日我陈朝里就将而定悉数击毙此地,免得祸国殃民。”
说罢此话,陈朝里迅速变招,击退了江少衡,就挥拳朝着简怀箴的面门击到。
“想要伤害皇长公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南宫九重手腕一抖,钢鞭就冲着陈朝里的腰间截击过去。
陈朝里听声辩位,马上顺手一抄,就把南宫九重的鞭梢给抓住了。
南宫九重见陈朝里看都不看一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鞭梢,叫了一句道:“好俊的武功。”
话音未落,将手腕一抖,便欲要见钢鞭从陈朝里的手中扯脱开去。
不过令南宫九重极为诧异的是,自己的一抖之力,居然没有办法令陈朝里松手,钢鞭的末梢依旧稳稳当当的被陈朝里握在手中。
南宫九重不知道陈朝里自从无师自通的创出一套“断魂十三掌”之后,日加磨砺,在这套掌法上的浸淫了十数年,江湖人称“天下第一掌”,绝非浪打虚名。
见到钢鞭纹丝不动,南宫九重心下大为诧异,心中已然知晓眼前的这名老儿虽说面上看上去极为和蔼,不够却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武功着实不弱。
如此一来,南宫九重就只有施展武功,她脚下不丁不八的,远足了气力,用力一扯,终于见钢鞭从陈朝里的手中扯离了开去。
眼见如此情形,陈朝里颇为惊诧,没有想到这名女子的武功如此厉害,差一点看走了眼。
这时候斜刺一剑朝着陈朝里的侧面攻道,原来的江少衡挺剑攻击了过来。
心里头明白江少衡的剑法高超,陈朝里无法,只得丢下简怀箴,转身运掌开始对付江少衡。
斗了一阵,两人武功相差无几,陈朝里却吃亏在兵刃上,故而攻少守多,渐落下风。
佩刀大臣也跟着带着几名侍卫赶来护驾,陈朝里眼见大事不济,便朝天一笑到:“于大人,今日我不能替你报仇了。”
说着从袖子里头取出几枚雷子之类的黑色丸子,朝着地上一丢,顿时烟雾大起。
与之相斗的江少衡只得舞剑守住门户。
佩刀大臣更是急匆匆的高叫道:“快,快,保护圣驾要紧。”
一干人等手忙脚乱的弄得大半天,等到烟雾散去之后,陈朝里的人影却不见了。
显是陈朝里趁着方才的混乱之际,已然脱身离去了。
佩刀大臣慌忙跑到朱祁镇面前请示道:“皇上,奴才办事不利,害的皇上受惊了。”
朱祁镇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道:“这也无妨,这些贼人并没有伤到朕。爱卿何罪之有?”
眼见得朱祁镇并无丝毫责怪的模样,佩刀大臣终于放下心里,便殷勤劝道:“宵深露冷的,皇上还是回房去比较好一些。”
听得此话,朱祁镇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开口言说道:“说得倒是有些道理,这样好了,既然热闹已然收场,诸位就回去安歇吧。”
简怀箴代众言说道:“多谢圣恩,还请皇上早些回房休息。”
“嗯,朕这就回房歇将下来。”朱祁镇开口言语道。
众人正欲要散去,却忽然听得西北角传来一阵清越的柳笛之声。
简怀箴一听此声一起,顿时面色大变。
江少衡眼尖,便悄然问道:“莫非又有大敌前来。”
简怀箴点了点头说道:“江大哥料到的一点不差,这柳笛之声是我的三师叔秦懿静吹出来的,早年我师父学过一些,我也听过很多回,对此曲的音律和变奏极为清楚,所以一听之下便知她还是来了。”
蓝静从旁问道:“这秦懿静莫非就是江湖尊称为“龙夫人”那位绝世高手。”
简怀箴闻言,微微一颔首说道:“此话一点不差,此人正是江湖传说的三女侠之一的“龙夫人”,她的大姐便是我的师傅龙语萍,见了面也要称呼她一身师叔的。”
秦懿静乃是龙语萍的金兰姐妹,五六十年前,龙语萍为情所困,远走他乡,希望能够藉此了断情根,不意在路上结识了东方情和秦懿静两位好姐妹,三人焚香为誓,义结金兰。也曾一起闯荡江湖,赢得了赫赫声名。
后来秦懿静嫁给了龙语萍的大哥龙子谦之后,便居家相夫教子,不愿抛头露面,便绝少在江湖上走动。
简怀箴眉头一皱说道:“我师叔武功绝高,极难对付。诸位可要小心,等会见了面之后,让我先试探一下她的口气,看她此番来此意欲何为。”
众人都点了点头,觉得这都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毕竟简怀箴是龙语萍的弟子,而秦懿静非但是龙语萍义结金兰的姐妹,更是龙语萍的大哥龙子谦的内人,如此沾亲带故的,想来还不至于会对简怀箴有所举动,由她出面来先探探对方前来此地的意图不失为一个稳健的处置办法。
简怀箴面色一正,转脸对着佩刀大臣言语道:“请大人将皇上先行扶回房中去,不管情势如何,大人都不可立刻皇上半步。外头由我等诸人来应付。”
听得简怀箴言辞如此郑重,佩刀大臣也知道秦懿静来头不小,武功只怕更是厉害,便应承一声,随后带着几名锦衣卫护送皇帝朱祁镇回房去了。
等关好了们,门外的诸人等了一阵,柳笛之声忽远忽近的,不知道对方到底离着有多远。
方寥耳听柳笛之声,不由大为惊诧,他心里头大为诧异,心里头觉的世界上的能人异士真是不少。
天下之大,藏龙卧虎,武林高手也不再少数。
心里头诧异着,忽然觉得眼前一晃,跟前就出现了一个面色姣好的妇人。
对方突然将柳笛挥舞了过来。
方寥一时不妨,差点着了道。
这时候,飞来几根金针,和柳笛一碰。
柳笛的去势便为之一滞。
不过金针也跟着掉落了下来。
方寥趁此机会,便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对方的一击。
方寥心里头大为感慨,就这份轻功和鬼魅身法,自己也是赶不上的。
简怀箴见到此人落到了场子中,慌忙上前见礼道:“弟子简怀箴拜见三师叔。”
秦懿静闻得此言,身子一动,大为诧异,转脸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你说,你方才叫我什么。”
简怀箴粲然一笑,便开口对着秦懿静言语道:“简怀箴师承大明医仙,自然要叫你一声师叔了。”
听得这话,秦懿静也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就是萍姐姐跟我提及过的门下弟子,嗯,真是不错萍姐姐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哪里,师叔谬赞了。”简怀箴慌忙言语道。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秦懿静便开口言说道:“师叔虽是已过古稀之年,不过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只怕你的在金针的武功犹在当年的你师之上。”
这话倒也不是瞎说的,简怀箴自幼身子不好,别的武功不好练,故而对于金针一艺用力最深,故而在金针暗器上的造诣非凡,诚可谓例不虚发。
“师叔远道而来,不是为了何事。”绸缪了一阵之后,简怀箴便开发探知秦懿静的来意。
“龙夫人”秦懿静闻得此言,环视了场中之人一眼,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只怕我不必说,尔等也是知悉的。”
听得这话,简怀箴不由大为着急,如此说来秦懿静此番来此的目的当真是为了英宗朱祁镇,她的这番态度依然是表露无疑了。
“龙夫人为何一定要和皇上为难?如今边患又生,流寇遍地,朝廷欲要振作也需要一位明君,要是龙夫人欲要对皇帝不利,怀箴绝不能答应。”简怀箴厉声说道。
听得简怀箴有此表示,秦懿静微微垂头想了一阵,便开口说是;“这番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此次前来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年我闯荡江湖之时曾经欠下一个人一份极大的人情,发誓日后要偿还于他,如今那人要我还上这份人情代为刺杀皇帝,师叔也不能违背誓言。故而你虽是我姐姐龙语萍的弟子,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始终是要兵戎相见的。”
听得这话,简怀箴心里头明白,今日和秦懿静一战已然是势所不免,便开口言语道:“既然如此,也罢,师叔若是想要对皇上不利,就请从师侄的尸首上踏过去吧。”
这话说得极为露骨,秦懿静一听也不得不微微叹息道:“看来此番我等二人是不可不斗上一场得了。”
秦懿静的话一说完,方寥和江少衡便走到了简怀箴的边上,面对着秦懿静抱剑而立。
方寥心知秦懿静的武功高绝,简怀箴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秦懿静方才一露面,江少衡便知道了此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便开口言语道:“龙夫人请听我一言。”
秦懿静见他丰神俊朗,便开口道:“小子你有话只管说。”
江少衡开口问道:“以前辈